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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2章

家和月圆-第512章

小说: 家和月圆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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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没事?不会伤到胎儿?”
  她抬手击在他的额头,“亏你也是学过医术的。”
  这一夜,他们极尽缠绵,愉悦之际,魂销魄溶。
  她虽身怀有孕,但她念着宇文琰自三月至今。再未碰她,虽同处一室,宇文琰担心伤及胎儿,也是在一边小榻安憩。她心中万分不舍,极力迎合着宇文琰。他虽知她身体孱弱。行动甚是轻缓,温柔如三春的轻风,轻柔的、温暖的,令人迷醉的。初时,他极有分寸,却禁不得她推波助澜,渐渐迷乱于深渊之中,只知随性沉浮。
  她勉力支撑,待得云消雨散,已虚脱到脸色惨白,只有身体还在余韵中不由自主的颤悸。
  他早已是大汗淋漓,她的目光掠过他健硕的身子,却见左臂上分明是被五指捏过的瘀青。
  她伸出纤纤玉指,温柔地滑过那片瘀青,“这是怎么弄的?”
  “皇上近一月总爱召我去练功房陪他过招,被他捏了一把。”
  男子的肌肉原比女子更健硕,很难一捏就有这样的瘀青,可见新皇下手有多重。
  宇文琰一脸茫然的仰头,望着帐顶,呢喃如梦地道:“上回你去宫里见太后,当天晚上,他就要我陪他过招。”
  那天,新皇亲眼瞧见素妍因为害喜,什么也吃不下去,闻到油腥味就恶心呕吐。
  他怒、他愤,素妍为了给宇文琰生孩子,居然消瘦成那般模样,他需要发泄,当晚就传宇文琰去练功房。
  宇文琰还没弄懂怎么回不,一把就被新皇给拽了进去“宇文琰,拿出你的真本事,别让朕小瞧了你。”
  哪里是陪人过招,分明是新皇在发泄,变换着棍法、拳脚,招招逼人。
  宇文琰到底顾念着他是皇帝,不敢下狠手,可新皇却不这么看,反而下了狠手,浑身上下,有七八处被他打瘀青处。
  休差回家,宇文琰生怕素妍瞧了心疼,也没提这事儿。
  素妍好奇地问:“你走路怎的一拐一瘸的,受伤了?”
  腿上可被新皇狠狠地踹了一脚。
  以素妍的性子,让她知晓是新皇所为,心里指不定如何担心,宇文琰笑道:“骑马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不碍事。”
  素妍要看,他说什么也不肯,只令小安子取了瘀伤膏,自己抹了两日。
  她用手指凿了凿,“还疼么?”
  当时确实很疼,仿佛要被新皇给捏碎一般。
  摇头道:“早不疼了。”定定心神,想到新皇找他过招的狠样,就跟他借了新皇的银子没还似的。“听说宫里的慧贵人落了胎,前儿又听说莲美人有孕了,胎位不稳。从莲美人住的伊影阁里搜出大量加了沉香的熏香。太后大怒,令华嫔、良嫔彻查此事,现在宫里也闹得鸡飞狗跳。我瞧着后宫有孕的嫔妃还有几个。”
  素妍的瘦手放在他的胸前,不停地画着圈圈,惹得他心旌荡漾,微眯着眼望向她的脸。
  明明是她,却又不是她。
  还是原来的五官,可近来着实太瘦了,我见犹怜。
  他的眼神,温柔而多情,似她在西北见到他时就有了,袅袅缭缭,如青烟般不绝不消,一丝一缕纠缠于心间,一点一点织就世间最牢固的情网。
  她慢吞吞地道:“除了慧贵人、莲美人有孕,还有谁?”
  “皇上勇猛,一月驭尽六十名秀女,虽不能个个有孕,有那么五六人怀上倒不足奇。”
  素妍几乎不假思索地道:“一根香蕉,把那么多女人舔食过。也不嫌恶心。”
  宇文琰先是一怔,这话说的……
  转而,他失声暴笑起来:“香蕉?也就你能说这等话。”
  她的目光流离在他顶起的小帐篷上,又移到他的脸上,“可不像香蕉么?”
  他想到她的比拟,越发觉得生动有趣。
  笑罢一通后,他正色道:“我瞧着华嫔似怀上了,还有禧贵人,还有……”他顿了一下,“叶宝应是怀上了。”
  素妍见他说得认真。“你是说拜了叶都督为养父的叶海虹?”
  宇文琰点头。“除了她还会有谁?昨儿我在宫里当差。她特意遣了贴身服侍的宫娥来寻我,向我打听大姐和叶海月的事。她托宫娥给了一封信,让我帮她抓副保胎的草药。”
  “在宫里,妃嫔与外男私相授受。这可是犯大忌的事。”
  “瞧着她也怕了,早前有慧贵人落胎,如今莲美人的孩子能不能保得住还得另说,她不过是小小的宝应,要是有人想对付她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叶宝应怀了身孕,见慧贵人保不住龙胎,不敢说出来,生怕自己的孩子也保不住,这才求到宇文琰跟前。要悄悄儿地抓保胎药吃。
  对于后宫女人,生育了子嗣下半生就多了个依靠,但能怀孕有时也能引起旁人的嫉妒,少不得尔虞我诈地算计一番。
  素妍问:“你给她抓药了?”
  “找太医院配的,只说是给你吃的。”
  “下次。你还是注意一些,小心被人借题发挥。叶宝应若是个妥帖的,就不该去找你。”
  宇文琰只是有些可怜叶宝应,父兄无能,为了入宫,只得拜了八杆子打不着的同姓大官为养父,本想搏个荣华富贵,哪成想新皇令皇后彻查此届秀女的出身,这一查但凡是顶替他们之名的,或是认了同姓大官为养父的,最尊者只能被封为才人,而宫里的美人、贵人那么多,任是谁出来都比她们要尊贵。
  他留意到素妍神色里的不悦,“你不高兴?”
  “不,我只是不想你被牵扯进去,你虽是金吾卫的副指挥使,可与后宫妃嫔太近,终究不是好事。”
  她不是冷漠,只是不喜欢叶家人。
  素妍定定心神,“上回你说德州红岗凌家的事,我着人打听了。这事儿真是古怪得很。”
  宇文琰所有的好奇都被她吊了起来。
  素妍数日梦寐反复思量,心如疑惑丛生,为这事几次被扰得全无睡意。
  许是她太想有人陪。
  今晚有宇文琰在身侧,总算身畔有人眸如星子,用一点微光,耀她心怀,暖她身心。
  她悠悠轻语,“二十多年前,凌家败落,凌老爷名讳单一个‘藩’字,凌老爷七岁丧父,十七岁丧母,与唯一的妹妹凌薇相依为命。凌老爷比凌小姐年长六岁。凌小姐十四岁那年,凌老爷送凌小姐前往卫州投靠叶家,想求叶老太太帮忙给凌小姐张罗一门好亲事。”
  凌藩那时已娶妻,妻子是德州城郊外一个寻常小户人家的女儿,家有良田近百亩,父亲是秀才,母亲是寻常妇人,一家人倒也过得平静安稳。
  凌藩想给妹妹寻个更好的人家,可他的妻子在这事上又帮不上忙,只好将凌小姐送往卫州,求了他的姨母(叶老太太)帮忙。原说好待给凌小姐订门好亲,他就把凌小姐接回德州的。
  可凌藩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不远数百里之遥,把妹妹送到卫州后,竟成永别,至今二十多年,再没见过凌小姐。
  她望着听得入迷的宇文琰,解释道:“说来还真是巧了,叶家外婆与凌小姐的母亲是孪生姐妹,两人从小到大都长得一般模样。”
  这事儿,宇文琰听人说过。
  他在十岁前,原是见过外婆几回,在他十二岁那年,叶老太太病殁仙去了,临终前托了叶老王妃看顾叶家兄弟。

  ☆、733 鬼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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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妍继续道:“凌小姐到卫州后,在叶家住了一年,就连十五岁的及笄礼也是在叶家过的。叶老太太原是受了凌老爷之托,要给凌小姐在卫、德两州物色一个家财殷实的人家,就在凌小姐及笄两个月后,凌小姐突然失踪了。”
  一个大活人,怎的突然就不见了,只怕这内里还另有隐情。
  “二十多年来,凌老爷走遍大江南北,托了朋友的朋友四下寻人,一直都没打听到凌小姐的下落。早前有人说凌小姐跟叶家的家仆私奔。可我着童英去卫州叶家调查过,前后两三年里,叶家并没有逃走的小厮,就连逃走的丫头也没一个。”
  很显然,这只是一种说辞。
  没有逃走的人,凌小姐与谁私奔?
  这内里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旁人不知道的罢了。
  素妍吐了口气,“凌老太太过世得早,凌小姐虽然十一岁没了母亲,却深受其母教诲,听说温顺贤良,又最是懂晓规矩,就这么一个大活人,说失踪就失踪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宇文琰扭头看向妻子,“好好的,你怎么想起调查这事?”
  素妍呶了呶嘴,她就是一种感觉,总觉得这事背后藏着什么秘密。
  可,到底是什么呢?
  凌藩与叶老王妃明明是姨表姐弟,为什么叶老王妃否认与凌藩的关系。凌藩甚至也不愿与叶老王妃太过亲近。
  素妍唇角的笑淡若月光,轻若薄雾,连她自己都有了种虚无飘缈的错觉,仿佛沉陷在凌小姐失踪事件之中,这前前后后都显得太反常,若是太反常,定有内情。
  “你在天龙寺见过凌老爷父子后,不是也很奇怪么,你长得像凌老爷,而且凌家的两位爷与你长得相似。用护卫的话说。不知道的会以为你们是兄弟呢。”
  宇文琰笑了起来。对于这个充满疑惑和好奇心的小妻子,颇是无奈,“所以呢?”
  “所以,我着人调查了。”素妍吞咽着口水。“我听人说,紫霞、青霞都是在卫州王府出生的,只有你是在皇城王府出生的。老王妃怀你不足三月,北边大辽国的叶赫部屡屡进犯我朝百姓,先帝新登大宝,父王领旨带兵平叛。这一去便是一年半,待父王回来时,你已摇摇学步……”
  听素妍这么一说,宇文琰也不能继续睡着了。他突地坐起身来,回想点滴,脑子里如电光火石一般,又似摧枯拉朽之势,有一个声音在说:叶老王妃不是你的亲娘!
  小时候。他也曾如此说过。
  老王爷哈哈大笑,问他:“你母妃不是你亲娘,那你告诉为父,谁是你亲娘?”
  那时候,他沉默不语。
  幼时的宇文琰,就觉得老王妃待他不像别的母亲那般,她们给自家的儿女做衣服,嘘寒问暖,他也曾见老王妃拉着青霞、紫霞的手说话,眸光里是温柔的、慈爱的,可老王妃就算也有这样的时候,眼里却有一种冰冷。
  宇文琰轻声道:“我突然想起一个地方,王府北边有个小杂院,府里人都说那里闹鬼,一直没人接近过。”
  素妍也听人说过那个小杂院,许多人无人居住,周围都长满了杂草。
  宇文琰拉着她的手,“我们去那里瞧瞧!”
  夫妻二人整好衣衫,只带了小耳房里的小安子打着灯笼,往北边移去。
  小安子一见要去鬼屋,忙忙道:“王爷,王妃怀着身子,还是不要去那里。”生怕沾惹了晦气,惊了素妍、动了胎气。
  “只管带路。”宇文琰一颗心全被素妍说的话给带了起来,如今来了,定要弄个明白。
  素月分辉,把树木花草笼在烟水里一般,洒着通透的清光。王府中的叠叠楼台如同立体的剪影,在月色中凛冽相叠。望着幽蓝的天穹,轻淡的浮云,如扯开的棉絮,在月影下悄然游移,无声无息。
  一人多高的鬼屋院子是用石头砌成的,上面爬满了牵牛花。
  近了院门,上面挂着一把已经锈蚀的大锁,宇文琰伸手拿着大锁,轻轻一拽,将锁摘下,推开院门,“吱扭”声响,在微弱的灯笼光芒下,可见院中有棵大枣树,树上宿着夜鸟寒鸦,“扑喇喇”惊飞起来,吓得素妍缩在宇文琰的怀里。
  小安子迟疑不前,支着灯笼,劝阻道:“王爷,这个地方邪门得很,你和王妃都是娇贵身子,还是别进去了。”
  万一闯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这就不好了。
  宇文琰瓣拥着素妍,进了院门,借着月光,方才瞧见,有被大火烧过的残垣断壁,只余下东厢房的厨房和杂房还在,原来的三间正房早已经化成灰烬。
  厨房里,能瞧见已经残败的灶台,上面放有一口炒菜大锅,又有一口煮饭的锅,两锅之间又放了一只砂锅。
  他伸手在灶抬上摸了一把,全是一层厚厚的尘土。
  他四下审视着残破的厨房。
  就这样一处地方,竟被府里人传说成“鬼屋”,根本就是一处由夜鸟寒鸦宿集之地,院子里只得一棵枣树,瞧这枣树竟比腕口还粗。
  宇文琰依昔记得,他小时候,曾偷溜进这里来摘枣,寻了棍子往树上一阵乱打,那枣儿便如雨滴一样滚落下来,他竟捡了一大铜盆的枣子。
  再后来,他还想来,却被叶老王妃禁令不得再来,说这里有邪物,不大干净。
  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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