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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独倾秦王心:疑是故人来-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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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生命如蜉蝣般脆弱啊,我的心忧思重重;我的心忧思重重啊,我的生命如蜉蝣般来日无寄。
脸上有泪滑落,流入口中,咸咸的。我的从前,我的亲人们,在歌声中一一鲜活。
心象裂了条缝隙,悲伤汨汨而出。
歌唱完了,我和他都没有说话,马车也在此时停在了庆元宫门外。
坐在靠门位置上的他,似乎并不急着下车。
“你,很想念燕国?”过了一会儿,他轻轻问。
“是。”我深吸一口气。我的确很想念燕国,我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我的故园,我再也回不去的家,我的从前。
“很想回去?”听不出怒意,但气息已是不稳。
“对。”我深知这样的答复会招致怎样的后果,但我还是要这样说。
一声轻响后,车中光亮乍现,镶嵌在车厢四壁和顶篷的夜明珠同时放出温润的光华,在这温润的光华中,我看清了身边男子怒意深深,痛意深深的脸。
我别开脸不去看他,心下凄然。
几乎就在我转头的同时,他的气息突然迫近,整个人向我靠近,同时将我的身体强势扳向他,牢牢地钳住我的胳膊。






第27章 第十六章:蒹葭蜉蝣(2)
“你死心吧,我不会放你走,永远不会!”他定定瞪进我的眼底,咬牙切齿,一字一句道。
忧伤和着绝望,一瞬透顶。
“为什么?”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悲凄哽咽,“我不过是一介女流,就算回到燕地,对你也构不成任何威胁,放了我吧,让我回去……”我想我的亲人,我想我的家。
“我呢?”他大吼着打断我,“我怎么办?”
似有惊雷在我耳边炸响,炸飞我所有的镇定,我的脑中一片混乱,不知如何作答。
“你告诉我,我怎么办?你有没有想过我?”他的手蓦地收紧,我的胳膊几乎被他掐断。
“我走与不走又有何不同?我不过是你无数女人中小小不然的一个,而且还是最不会讨你欢心,最惹你生气的一个,即便我走,你依然还是风光无限的天下霸主,你依然还是美人在侧,所以,我走与不走,对你又有什么不同?”想起那些女人的目光,我胸中一窒。
他呼呼地喘着粗气,带着浓重酒气的呼吸阵阵喷在我脸上,我清晰地听到他咬牙的声音。
“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现在真的很想把你这个揣着明白装糊涂的女人掐死!”他的手不断加力,不能掐我的脖子,只好拿我的胳膊出气了。
“什么叫‘小小不然’?你心知肚明,你怎么会是‘小小不然’?不过有一点你倒是说对了,你确是我所有女人中最不讨喜,最会惹我生气的一个,”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似在调整情绪,“可是,就算你不讨喜,就算你惹我生气,我依然还是喜欢你,只喜欢你一个!”他激动地摇晃着我,“想想你对我的所作所为吧,若换了别人,早不知死多少次了,我为什么不与你计较,难道你不明白?别的女人见了我,要下跪,要谦称,要呼我为陛下,我要求过你这些吗?有吗!除了在上林那晚,与你相对,哪次我自称过‘寡人’?你可以在宫中随意出入,你可以对我不理不睬,不跪不拜,你觉得这一切,是一个‘小小不然’的女人所能拥有的吗?!你去问问咸阳宫中的其他女人,看看她们哪个拥有你所拥有的这一切,哪怕只有一样!”
心伤夹杂着愤怒,随着他激烈的表白,转瞬充斥了整个车厢。
我呆呆地望着他激愤的脸,不由自主地发抖,身然,心亦然。
他狠狠地长呼了一口气,“我是有很多女人,可是,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女人吗?”
我看着他。
“因为你,”他眸光一闪,轻声道,“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跟你说过吧,我跟你说我曾见过你。”
怎会不记得,我记得当时他对我说他曾在梦里见过我,但这与他搜集女人有何干系?
我点点头,“记得。”
他迷离一笑,貌似回忆。
“在我还是一个小孩子的时候,我就开始经常作着同一个梦,我总是会梦见一个身着白衣的女子站在一株蓝梅下,漫天的梅花在她四周起舞,浓重的雾气将她包围,她一直叫着我的名字,我不知道她为何要叫我的名字,我看不清她的脸,但是我记得她的声音,记得她的眼。”他看着我的眼闪了闪,带着深深的迷恋。
“亲政之后,再也没人敢在我面前指手划脚,从那时起,我便派人寻找她,我必须要找到她,我渴望见到她,从小到大,我从未对一个人如此执着,不知为什么,我就是想找到她,见到她,不然此生我都难以心安。”
“我寻找了二十六年,搜集了二十六年,搜来女人无数,可是在我搜集到的这些女人当中,没有一个是她。直到那天在咸阳郊外,我看见你,看见你瞪我的眼,听到你唤我的名字,只在一瞬间,我便确认,你,就是我苦苦找寻二十六年而不可得之人,”他看着我,“现在,你该明白咸阳宫中为何会有这许多女人,而我,又为何待你与众不同。”
他望着我的眼,一字一句道,“对我而言,你就是另一个我,所以,你从来不是‘小小不然’。”
我望着他,眼泪不停地流下来。这一刻,我终于明白,那天在咸阳郊外,他望我的眼中无以复加的震惊与激动因何而起,听到我说出他名讳后的欣喜若狂,又来自何方。
你的梦里有一个与我很象的女子吗?你可知,我的梦里有一个很象你的男人。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你梦中的佳人,可我知道你不是我梦中的“他”,虽然,无论从声音还是到容貌,你和他象得简直如出一辙。
因为,他,断不会象你样陷天下于水火,陷万民于涂炭。
我的泪,一直不停。
他长叹一声,“我曾以为穷尽一生,也不得与你相见,多少次,我告诉自己,你不过是个梦而已,可是当你真的出现在我面前,你想象不出我有多震惊,多高兴。说了这么多,我只是想让你明白,你对我意味着什么。所以,你死了回燕国的心吧,我是绝对不会放你回去的,永远不会。你,哪都不能去,只能待在我身边,永远待在我身边!”
“我知道你恨我,”他抬起手,轻轻为我擦掉眼泪,“但是今天是除夕,所以,你可不可以暂时放下你的仇恨,忘掉我们彼此的身份,哪怕只是片刻,可以吗?”
我的脑中一片混乱,我不知该怎样面对他,回答他,我仅存的感知就是我的泪一直一直不停地从我的眼中流出,流下我的脸,滑进我的脖子。
他默默地看了我一会儿,一反手不知触到了哪里,车厢再度陷入一片黑暗,下一瞬,他将我揽进怀中,紧紧拥住。
一怔之下,我挣扎着想要挣脱出来,却发现根本动弹不得,他似用了全身的力气抱我,力气大得似要将我嵌入他的身体才肯罢休。
他紧紧地抱着我,他的气息将我包围,他的怀抱宽厚温暖,他的心跳沉稳有力。
今夜是与众不同的除夕之夜,那么,就让我在这与众不同的夜晚,沉沦一次,放纵一回吧,就让我在这一刻,忘了你,也忘了我自己。
我不再挣扎,安静地伏在他怀里,闭上眼,任由泪,如堤溃决。
原谅我,我的祖国,原谅我,我的亲人。
请你们原谅我。






第28章 第十七章:别样除夕
赵政(嬴政)
今天是除夕,是一年一度的“家宴”之日,也是后宫里的女人们最巴望的日子,在这一天里,她们可以见我一面,只是享有这一殊荣的亦需达到品级才行,并非全部。
我知道她们巴望着见我,巴望着我的垂青,只是我的垂青从不曾施予她们,她们不过是在姬梅出现之前供我消遣解闷的玩物,玩物怎配让我垂青。
此时,我唯一心爱的女人就坐在我的身边,只是她并不开心。她不想来,是我以她族人为要挟,她才勉强前来,所以,她不开心。
不过,我却非常开心,因为,有她相伴。
我希望,宴会的欢乐气氛可以感染她,让她快乐起来,她实在是不快乐太久了,我亦然。
殿下的歌舞演得正欢,却是未曾见过的新样,舞得还算不错,曲子也算入耳,我转头看向身旁,却发现她眉峰轻颦。
还是不快乐吗?
我有些郁闷地喝了一口酒,耳边蓦地传来她急促的咳嗽声。我转脸,看到她一手持爵,一手掩嘴,满脸通红地咳,哦,原来是被酒呛到了。
看到她被酒呛得面红耳赤,不住咳嗽的样子,我竟觉得可爱极了,微笑着伸手轻轻为她拍背。
那一刻,我终于明白幸福为何?
幸福就是爱人在侧,哪怕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微醺的醉颜,哪怕只是轻轻地为她拍背,或者哪怕什么都不作,就只是静静地呆在她身边,看着她的脸,感觉着她的气息,她的存在。
那一刻,我感到幸福;那一刻,我感到幸福极了。
我看着她,笑了,由衷地开心。
我已经太久没有真正开心过了。
只是,这幸福太过短暂。她象被火燎到似地躲避着我的触碰,我的心一抖。
我不甘。
我知道她恨我,她一直恨我,一直拒我于千里之外,无论我对她多好,可今天是除夕,难道在这样的日子里也不能片刻忘记你的仇恨吗?非要让我在众人面前出丑吗?
我仍在笑,笑着揽上她的腰,只是我自己知道,这笑已牵强。
她更明显地闪躲,甚至动手想要拿开我的手,她的手很小,扣在我的手上,软软的,这是她第一次主动碰触我呢。
我不理会她的话,只想让她的手多一会儿停留在我的手背上。她似乎更为生气,加大了力气,她的指甲陷进我的肉里,有点疼,更疼的是我的心,可我还是对她笑着,还是没有拿开我的手。
我的心,一剜一剜地疼。
现在我才知道,这世间最厉害的并非我战无不胜的大秦铁骑,而是一种看不见,摸不着,名之为爱的东西,骄傲如我,在它面前,亦甘心俯首。
我深陷爱中,无力自拔,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沉沦其中,沉沦,再沉沦。
因为我的“放肆”,她气得要走。
我看着她,心中五味杂陈。
我突然觉得自己象个笑话,下面一众女人哭着,喊着,巴望着能获得我哪怕一顾的垂怜,我不给;可是,当我把我的心,我所有的爱捧给眼前这女人,她却不屑一顾。
我何其可笑!何其可悲!!何其不甘!!!
 “今晚,可不可以暂且忘了我是谁?”
她沉默不语。
她还是不能原谅我。
我突然想起,当初派去永巷调查她的人回来禀报,说她的歌唱得很好,当年在燕国,每逢宫宴,她必会献上一曲。
我想听她唱歌,为我而唱,现在。
可是,她却对我说,她的歌只唱给“亲人”听。
只唱给亲人听?如此说来,我不是你的亲人了?我看着她,心中一压再压的怒火突突窜升。
我不想在众人面前失态,所以我努力挤出笑,笑着告诉她,自她踏入咸阳宫那一刻进,秦国便是她的家,我便是她的亲人。
她说,她的歌只唱给“真正的”亲人听。
我已经快压制不住胸中的怒火了。
“真正的”亲人?什么意思,就是说我不是你“真正的”亲人喽!若不是我一味的迁就,只怕你的腹中早已有属于我们俩的“真正的亲人”了!
我耐着性子又问了她一遍唱还是不唱,得到的依旧还是那两个字,“不唱”。
很好,有骨气,我暗自咬牙,不过我倒要看看到底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我冷冷提醒她别忘了永巷中人。
果然,此话一出口,就见她明显地哆嗦了一下。
她哭了。
当我看到她泪流满面地恨恨瞪我,我的心一瞬窒息,一瞬柔软。她的眼泪,永远让我心痛,让我无能为力。
她赢了。
我心烦意乱地站起来,只想快点离开这喧嚣之地,带着她,一起。
马车,行进在咸阳宫中曲折幽深的巷道里,我坐在黑暗的车厢里,心绪难平。
“真的那么恨我吗,片刻也不能原谅吗?”我问她。
她不语。
我知她恨我,但我从不后悔灭掉燕国,若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是还会作同样的决断:灭掉六国,统一天下。那是我与生俱来的使命。
我绝不能容忍这世间有人与我平起平坐,我该是这天下唯一的主宰!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鬼使神差般地,《蒹葭》脱口而出,我被自己吓了一跳,一惊,一怔之下,却又慢慢唱下去。
这歌简直就是我和姬梅的真实写照,我渴慕她,思念她,却只能远远地看着她,无法靠近,无可奈何。
很多年没唱过歌了,唱给谁听?谁又配得上让我为之献声?我想起自己最后一次唱歌还是在赵国,那时我和邻家的玩伴并排躺在树下,大嚼着不知名的野果,看着蓝天白云,快乐地哼唱着童谣。很久以前的事了,久远得令我偶尔思及时怀疑它是否曾经存在过。
我以为,此生我不会再有开口歌唱的机会,不想今日,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车厢里,我竟缓缓而歌,为着身边爱之入骨,却恨我入骨的女子。
这首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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