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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沙耶之歌 禁断恋曲-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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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院。

    耕司的直觉告诉他这回是最後了。之前迂回前往的深夜草地公园与河川桥梁,的确是人迹罕至,但这次明显与上面两处不同,要去的乃是任何时间都绝对不会有人接近的地方。终於到正式了。从斜坡的越发陡峭,住宅开始逐渐稀疏消失,预感就更变成确信。

    即使稍为经过开发,但还没拓辟的森林比想像中漆黑得多。真是隐密的绝好场地。另外在这里把谁抹杀掉亦是上上之选。这片被遗忘的土地,虽然偏僻不过离市区不算太远。在生活中,如刻意不惹人注目,要制造多少死角躲藏也可以。

    在车头灯光中,快要腐朽的灯柱彷如幽灵地出现。看来应该是终点。慢驶至灯柱旁将车停下,耕司熄掉引擎委身於森林的静寂中。这时,手提电话响起。对手已经确认到吧。

    〃……我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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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呀,我听到。欢迎来到我的新居。〃

    郁纪已经在仅从排气声就可察知耕司到来的地方。战栗从耕司的背脊漫延至肩膀。

    〃入来吧。瑶也在等你。〃

    丢下这句话,就马上挂断了。

    从仪表板下取出新买的手电筒,确认袋中手枪的重量,耕司打开车门——算好时机也把车尾箱的锁打开。凉子的话,不用一一说明亦能察觉到情势。一直开著的车内照明,会曝露没关上的车门与车尾箱。发觉到那样的耕司马上关掉照明,之後下车时用力关上车门,发出巨响,算是给凉子的信号。

    不太宽阔的前院成为非法弃置的大型垃圾堆山,从另一方面来说是很好的障碍物。冰箱与电单车、混凝土瓦砾及石膏板的碎块,很明显是业界人士弃置的废物大量堆积在这里。能让人肆意堆积到这地步,可见这里是多么的人迹罕至。

    迅速瞄了一下车尾。微微打开的车尾没有任何动静沉默著。凉子也很小心。大概打算在郁纪的注意力集中於耕司身上时才趁机出动吧。

    月色比想像中明亮,在户外也能看清脚步四周。耕司不敢松懈,绕过废物山向建筑物前进。旁边的废物堆中到底埋藏著什么?其中有一边散发出药剂般的不快刺激恶臭。这种地方即使流浪汉也不会接近。里面应该也不是什么适合人居住的场所。如果仅为遮风挡雨,大可选择其他更舒适的地方。

    没有门,站在只有虚空的大洞的玄关前,耕司迅速回望一下。停在灯柱的汽车,正好位於从建筑物处望去会被垃圾堆群所遮挡的死角。如果郁纪从里面监视,应该无法发现由车尾箱潜近的凉子。她正好能获得预计的奇袭机会。

    227

    独自伫立在这种脱离现实的不祥中,到底已经是第几次。踏入墓穴般的静寂家室,在那里调查超越常理的生活痕迹,彷佛逐渐成为耕司日常生活中的一部分。

    直至现在所进入过的家室,都是无人、空寂,徒具家的形式,如蝉褪下的壳那样既新却有遗骸感的家。

    但这次不同。现在在夜晚的森林中,像鬼魅浮现的建筑物,人曾经在那里生活过的痕迹都已剥落掉,乃是完全的废墟。用尸骸来比喻的话,是白骨。已彻底风化至无法辨识昔日面容,只有死亡凝聚的实体。

    一直追寻的地方终於到达了。这里,定必是解决一切的舞台。郁纪会作出何种举动?他必定会千方百计要将耕司拉到黄泉。但是,他会怎样做?

    耕司对打开手电筒有点犹疑。手持照明的话,自己的举动与位置就会暴露。这样对大概早已埋伏好对付自己的郁纪,相当的有利。左手紧握电筒,为了可马上打开电筒,手指轻按在开关上;右手手指亦同样轻扣在手枪板机,

    紧握手枪。这样就能在一瞬间射击照射到的地方。保持枪与电筒同方向,小心翼翼地在黑暗中前进。

    眼睛习惯漆黑需要一段时间,此时只能依赖从窗户射入的月光。四周的事物仅可勉强判断出浓淡轮廓。总算与在这里埋伏的郁纪条件相同。

    哪一方先发出声音、哪一方的气息就会被察知。现在完全演变成考验耐性、谨慎的危险耐力赛。走廊的左右分别门户大开,并排著没有房门的房间。

    耕司靠近其中一间的房口探察,确认过没人,慎重进入里面。步入废墟前呛鼻的恶臭,不知何时变了质。现在扑鼻而来的是接近野兽的体臭,具有生命力、有机的污臭。的而且确,是存在於郁纪家的那种臭味——

    〃——覆盖这生物的强韧网状肌肉组织可全方位伸缩,以刃物造成割伤或射击造成外伤都是没有意义没有意义没有意义没有意义——〃

    耕司牙关打颤,摇头把狂人的手记从脑海中赶出。承认那种东西是真的话,自己要怎么办?在这种重要的时候,不应想多余的事……

    咕吱

    听到响声的耕司全身僵硬、凝视走廊深处。现在的声音——彷佛是某人满身泥泞地发出的湿滑脚步声——一直从里面的房间传出来。

    有某些东西在。

    有某些发出声音的东西在。

    注意脚步声,耕司紧握的手枪与电筒摆出备战姿势,潜行至声源附近。

    咕吱、咕吱——像搓泥巴般的奇怪异声。稍为靠近,今次听到的是嗖嗖的野兽痛苦喘息。

    是郁纪吧。不、不会是他。

    那家伙现在也应在屏息静气地埋伏。没可能会制造出这么大意的声音。

    随著步伐的前进,从混凝土与建筑材料的隙间传来的异声,不知不觉间清晰地传入耕司耳中。

    〃……呜……呜……呜……〃

    耕司站定在房间前。与之前所调查过的房间一样,混沌浓厚的黑暗充塞满这房间。不过这里的住客不只有黑暗。

    明显地,还有什么别的在。

    那东西彷如受了伤,仅呼吸已充满痛苦,又有点像在啜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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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啜泣——?

    〃是谁?〃

    压低声音,耕司把疑问抛向黑暗深处。要辨明发声来源是什么,只要打开电筒照过去就成了。但耕司不知为何,对那般理所当所的行动有莫大的踌躇。

    ——啜泣——

    没错,最後所听到她的声音——就是对著电话的——啜泣——

    突然彷如窒息,喘息的呼吸沉默下来。

    然後,

    〃——耕、司?〃

    以绝非人类的异音语调,在黑暗中吐挤出冒犯的字句。

    耕司的直觉告诉他恶梦成真了。

    〃……津久叶?〃

    那没可能。那个津久叶,不会发出这种声音,也不会发出这种臭味。

    〃——耕、司——拜、托——杀、了、我——〃

    不是瑶的话,为何会知道耕司的名字?为何会对耕司哭诉?

    尽管如此,那也不会是瑶。瑶是人类。绝不可能是这种在黑暗中蠢动、发出黏稠湿润声音的东西。

    〃——很、痛——很、辛、苦——这个、身体、一直——救我——耕司——〃

    230

    蠢动的东西迫近耕司。

    在为时已晚、无法挽回前,耕司的理性号令左手马上打开电筒,再不然就立刻逃跑。但他两样都无法做到,只能向黑暗中不定形的轮廓,虚空地发问。

    〃津久叶吗?喂……难道是,津久叶吗?〃

    〃——不行了——已经——不要——求求你——杀了我——〃

    黏稠柔软的触感,爬到耕司的脚上。与意志无关、反射地,他打开了电筒照向脚下。白光曝露了无法逃避且残酷的真实,把耕司的理性捣溃。

    因恐怖而陷入疯狂的意识,在〃枪〃与〃开枪〃这两个词间永远循环。右手无意识扣下扳机,之後发出了想像之外的闪光与响声。四周在枪声过後又被黑暗吞噬。然後,被枪声余响麻痹了的双耳,再次听到从黑暗中传来细语。

    〃很……痛……〃

    〃呜哇、哇呀呀呀呀呀呀呀!〃

    随著他恐怖的惨叫,指头被疯狂错乱支配,死命扣下扳机。黑暗与闪光、沉默与巨响三次交替。当然没能瞄准,但要攻击的目标就在脚边。凉子说过关於弹数的忠告,早就不知丢到向处。沉默冰冷的黑暗再次包围耕司全身,他被附了身般,不停扣动那把构造粗糙的手枪,咔嚓咔嚓地放空枪。

    被惊恐冻结的下半身,双脚彷佛受到暗示发软脱力,失去平衡向後倒,屁股一下子跌坐在坚硬的地板上。即使全身瘫软,耕司仍错乱地反覆放空枪。除此之外,他无法想到如何忘掉一瞬间电筒的光所捕捉到的东西。

    从左手掉落的电筒,掉在地板上照著别的方向。四发的子弹,的确全数命中。耕司的指头,启动了足以令人类死四次的破坏力。耕司的王牌已经用尽。也就是说,现在於黑暗中的自己,完全是赤手空拳——当耕司理解到这点时,厚重冰冷的腐肉块团,像潮水般涌上耕司身上。

    〃很痛很痛很痛很痛很痛很痛很痛很痛很痛很痛很痛很痛!〃

    连惨叫声都无法发出。耕司被仰面推倒在地上,恐怖塞满喉头,拚命抵抗盖至胸部的东西。

    〃哇……哇……哇……!〃

    以左手遮面,右手在地板挣扎摸索可救命的东西。此时耕司的思考能力,已退化至受惊吓的野生动物程度。

    在最後瞬间右手摸到坚硬的触感,直觉告诉他那大概是武器。全力灌注在手腕,耕司以摸到的救命符驱赶身上的东西。发出像打在水枕上的声音,袭击者从耕司身上掉下来。身体重获自由的耕司站起来,双手紧紧握著新得来的救命稻草。握著後才发觉,那东西其实是生锈的铁棒。

    〃……依……依……依……〃

    还在呻吟。还在啜泣。

    〃啊呀呀呀呀呀呀!〃

    发出交织惨叫与怒号的狂呼,耕司挥舞铁棒,狂殴匍伏在地上的那东西。厚重柔软的肉块吸收了冲击,令全身颤栗的触感漫延至双腕,湿润的声音传播到耳中。那种声音那种触感,在他脑中引起生理的厌恶,更激发了耕司的破坏欲。

    〃混蛋!畜生!〃

    与开空枪那时一样,耕司像被附了身、反射地挥动铁棒,死命殴打那东西。第十次的打击它再也没发声,第二十次的打击令它停止蠕动,从第三十次的开始,打下去的声音变成敲水袋般。

    耕司终於停下来,是他理解到正在打击的那个异形,已经成为没有生命的尸骸时——他的理解思考能力总算回复了一点点。在手中的铁棒,沾上不知是体液还是血的污迹,变得相当沉重。

    〃你还未接触到最致命的部份。〃

    在脑海中回响起凉子的声音。现在的耕司,充分理解到她仁慈宽厚的挂虑。此时他可以用与她同样後悔莫及的角度,来嘲笑自己过去的愚蠢。

    身为户尾耕司这二十年间累积的人生——如果认为那是值得尊重、美好的话,就不应该来这个地方。绝望的黑炎把耕司的感情焚毁,无可发泄的热量令血液沸腾。他认识到那股热量的真面目是愤怒。

    ……没错,现在他的而且确在愤怒。憎恨著那个名为真实的解答,把他灵魂中无垢的部分完全破坏的东西。尔後被憎恨支配的他,察觉到潜伏至他背後的某人气息。耕司充满杀意把铁棒回身一砍。

    被突袭的对手没有如预期般进行反击,相反畏缩地向後一跃。在落在地板上的电筒光线中,歪曲的影子在舞动。

    攻击落空,重新紧握铁棒,耕司与第二个来袭者对峙。

    〃勾坂郁纪……〃

    耕司自己也没想到会以这么怨毒的声音来叫这个前好友的名字。

    〃喂喂,刚才那一下……完全没有手下留情啊!〃郁纪感到有点诧异地苦笑。他看似漫不经心舞弄著斧头。〃真佩服你。老实说,我还以为你会有点迷惑。〃

    〃迷惑?我?对你这家伙?〃耕司嗤之以鼻。那种态度令郁纪说的话显得相当滑稽。〃你,如何对青海?对津久叶做过什么?只要想到那些,要杀你还会迷惑吗?〃

    〃……那才是我要说的啊。耕司。〃郁纪的声音黯淡下来,以沉郁的眼神望向被耕司击杀的肉团。〃因为你,令我的瑶遇到这么惨痛的遭遇……我会以她所受到的十倍痛苦杀掉你。给我觉悟吧!〃

    由掉在地板上的电筒,斧刃反射出凶恶的白光。那杀意的光辉在黑暗中划出一道弧。耕司以铁棒挡下郁纪浑身挥出的一击。从手腕到肩膊都受到沉重的冲击。但拜体格之赐,耕司没被击倒,还可以把斧头挡回去。斧头如雨点般劈下,一直不停袭向耕司。

    郁纪所持的武器,在设计上的威力及操作性,都远比耕司偶然摸到的铁棒强数倍。耕司全力防守,无暇作出反击。铁棒表面的锈迹因锋利的斧刃砍击而飞散。

    〃混蛋!〃

    挡下了从上而下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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