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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遇妖-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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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即便成了亲,昔耶仍是不改言简意赅的作风。

    小花啊了一下,惊讶的问:“你怎么知道?”

    他冷眼看着下方,不急不躁的说道:“因为她已经看到我了。”

    事实证明,即便她长得既不像安世朝也不像苏皎月,但是还是他俩的后代,这样敏锐的发现他们的藏身之所的,她还是第一人。因为她不知道里中的缘由,所以以为安世朝只是和昔耶做一笔寻常的交易,此时见到昔耶独自趴在房梁上,手中还握着那一柄带血的匕首,愁眉深锁,眼底的恨意毕现。

    她抬起眼睛:“敢问昔公子,为何要杀害我祖父。”

    小花屏住呼吸,生怕被安怀袖发现,忍了一会儿,才记起这是在现实中,她是一只鬼,本来除了昔耶就没有人能看到她,她从昔耶背上爬下来,飘到安怀袖身边,研究了一会儿,得出一个结论。

    “昔耶,她喜欢你。”

    这个不是她胡乱下的结论,是经过多番的观察才得出来的。没想到这才成亲不久,情敌就出现了,不对,应该是成亲之前,这个情敌就早展露苗头了,还送昔耶送到桂花林。

    昔耶闻言,双目一凛,起身从屋梁上跳下来,安怀袖咬着牙,杏眼含泪的望着他,见他一步一步的走近自己。黑衣墨发的男子一身寒意,生得一副俊朗如画的面容,却是杀亲仇人。

    她倒宁愿相信,这其中另有隐情。

    而在她独自伤神的当口,男子已经走过她身边,身后的铜镜印出他渐冷的面容,眼底抽不出一点暖意,微微抬起右手,在虚空中不知道抓住了什么东西,“与我无关。”

    安怀袖眼中的泪意干涸,从小花这里望过去,能看到她正慢慢抽出鬓间的木簪子,脸上的神情支离破碎,身子在一阵一阵的发抖。她扯了扯昔耶的手,担忧道:“她要杀你。”

    但即使她警告了昔耶,他却完全没有警惕,在小花的想象中,昔耶至少也应该说些什么,虽然依照安怀袖的水平,要刺杀昔耶是件极为困难的事情。昔耶不放在心上,小花自然也不会放在心上。正准备转身离去,却见安怀袖挥起簪子刺来,几乎是想也未想,下意识的,小花便迎上去,虽知道挡不住,却也管不住要保护昔耶那本能。

    她虽猜中了结果,却也算是没有猜准结果。那只簪子的确没有伤到昔耶分毫,她正暗自庆幸,却离奇的觉得自己胸口一阵钝痛,垂眼一看,簪子竟然已经刺进了她的身体,且正对着心脏,虽没有贯穿身体,却真的是好痛。

    安怀袖低头看着手上握着的簪子,惊骇恐惧的抬起头,她的手松开,簪子却没有落地,悬在半空中,沿着簪身,有殷红的血液一点一点的流下,留在半空中,又慢慢的化为虚无。

    小花顺着昔耶的胸口,滑下去,像是那一刺将她的生命尽数瓦解。

    他一手将她拖起来,左手握住那只刺在她胸上的簪子,问:“为什么?”

    安怀袖没有见过这样诡异的事情,双膝一软,重重的跌倒在地上,嘴唇上的血色褪去,泛着青白的唇哆嗦着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那只簪子,是用离魂峰下万年桃木所制。”

    万年的桃木,难怪能够刺穿鬼,便是寻常的桃木,小花也要退避三舍,她苦笑一下,抱怨道:“好好的一个姑娘,没事不戴些金银簪子,弄个木簪子做什么?”

    血色漫过重重白衣,她原本就苍白的脸上最后一点虚假的血色都尽数褪去。

    那只木簪子,原本是苏皎月的。那年溺水之后,苏皎月重病在床,常常梦见安小树的亡魂,同她哭诉为何爹爹不救自己,先救了她。苏皎月因此,愈发内疚,病情日重。安世朝因此,求得这一只桃木簪,悄悄的放进苏皎月的梳妆匣。苏皎月死后,这只簪子便作为遗物,传到了安怀袖的手里。

    洞开的房门吹入一阵冷风,掀起垂地的纱帘,小花似乎支撑不住,整个身子瘫软着悬浮在半空,再要闭上眼的时候,轻声唤道:“昔耶。”昔耶冷凝的眼松动了,低声轻柔的哄到:“我带你回去,不怕,有我在,不怕。”说完颤着手一把抽出刺在她心口的木簪子,反手挥出去,恰巧将安怀袖一张盈盈秀美的皮相毁去,充满的煞气的眉眼之间却仍不见缓和,紧抿的唇松开,双手将小花抱起,右手指却轻轻动了一下。

    有火光从安怀袖脸上的血痕中闪烁着,小花张口想说什么,鲜血却涌到她的喉咙,什么也说不出来。

    虽然没有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不过不用猜测也知道肯定很丑,她明白昔耶愤怒,当了许多年的孤魂野鬼,却还是做不好一个厉鬼。

    直到走出小院的那一刻,她仍在责怪自己为什么要没事找事。思考良久,得出了自己太过不自量力的结论。她总想着她是鬼,已经死了,没有什么可怕的。却不知道,即便是做鬼,也有要忌讳的。

    天上的圆月亮亮堂堂的,路过桂花林的时候,她好像又闻到桂花的香味

    ,她艰难地张开嘴,却说不出话,心里想,好想活下去呢,但其实本来就是死了的,这一刻却又说好想活下去,这又是什么逻辑?

    她想让昔耶快点赶路,想去再看一眼浔阳江边的流萤起舞。其实不去也行,就这样安安静静的窝在他的怀里,他们回家,回青庭,看日出日落,看他在大树下习武练剑也挺不错的。她只是萌发了这样一个念头,就好像心里生出了千万个念头,还想和他做这样那样的事,好像还有很多很多愿望没完成,还没亲自拜堂,还没洞房,还没生个小昔耶。

    她愣了一下,喉咙发紧。

    上方响起他平静却又温暖的声音:“我先用术法将你封印回绿岛,可以吗?”

    小花没有说话,也说不出话来。

    “我在这里,你哪里都别想去。”

    她笑,张了好几次口,都说不出话。

    他在这里,她的夫君,他拥有超乎常人的力量,有他在,他便会护她一生安稳。她想说一句安慰他的话,让他知道自己此刻尚好,却连他的名字都叫不出来。

    他停下步伐,将她轻轻靠在桂树底下,右手施展术法,止住了她胸口不断溢出的鲜血,不同于常人的血液,是温暖炙热的,那些血液冰冷刺骨,他眼底有着恨意,“睡一觉,马上,马上就好了。很快,我保证你很快就会醒过来。”他唇角还有着刻意温柔的笑容,极淡却又暖尽人心。小花觉得胸上的伤口也不是那么疼了,她觉得真幸福,她的夫君居然为了她,紧张得结巴了,想着想着,眼圈却发红了,只是没流眼泪。她答应过,能不哭就尽量不哭的。

    月光下,他眉目似霜凝,右手不断的在虚空中结出术法,想让她少痛一点,道:“很快就会好起来,我保证。”又唤:“小花。”

    这山间万籁俱静,只有他低沉微哑的声音,间或能听到未死的夏虫悲鸣,然而,在这一刻都显得不那么重要。她在想她这样子一定好丑,浑身都是血,脸又白得比鬼还像鬼。但转念一想,又觉得想这些又有何用,眼皮已经重到再也支撑不起。虽说这不一定就是最后一眼,但是总想着多看一眼,再多一眼。

    他低头看她,仿佛是在等待她阖上双眼的那一刻,她觉得四肢都变得温暖,好想回到传说人类女子孕育生命的子宫,四周的声音和感觉的尽数消失了,直到最后,再也没有了一点意识,沉睡在了绿岛之中。

    他起身,慢慢地朝着西方走去,不知道走了多久,于山丘之上举目望月,似乎忍不住心绪澎湃,第一次以人的形状发出了狼啸。

    倦鸟惊奇,山林震动,一切活物都失去踪迹,独有他一人,走在漫无边际的山中,单是那行走的姿态,便让人觉得滑稽落寞,十分的可笑可悲。

    ------题外话------

    明天要开始第四个故事,女儿诔,昔耶会暂时和昔夫人告别一段时间,只是短短的一段哦。

    女儿诔,名字取自《红楼梦》中贾宝玉所做的《芙蓉女儿诔》

    但是故事,豆豆这里其实是写的一群汉子的故事。

    如果大家看过豆豆的《重生之予美何处》,那么这个故事就是和予美里面的鲛人以及那位被贬斥道西海的刘危楼有关。当然,有可能梁双泓和碧水也会友情出场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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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诔1
    六州之中,八荒之间,西海之内,有孤岛名无垠。太虚游眺,漭荡无垠。鲛人居之,生生不息。其飘渺若瀛台仙山,然,入之西海,永生颠沛。

    ——《东都杂记·老苦》

    狂风吹起细纱,纷扬与半空中,遮天蔽日。

    狂风之外的海面上,天空依旧是湛蓝色的,海面平静,如古镜一般无波无痕。

    从远方巍峨的山岗上俯视,西海在玉屏山之下,宛如一面安静乖巧而又精致的镜子,打磨得光滑照人,灿烂的阳光在海面上泛着金色的波光。而那些光芒,折射到玉屏山之上,苍山雪崖,宛如人间仙境。

    然而,即便是常年生活在西海边的原始居民,也不敢在这样的天气出海捕鱼。他们的经验再丰富,也无法抵挡这看似平静的海域里骇人的物体。在这样的天气,通常都是窝在家里补补渔网,或者在玉屏山的山脚下,挖下草药野菜。

    狂风一起,四周都是黄沙一片,吹得人连眼睛都睁不开。半山腰上,一行旅人正在急切的赶路,此时见下山的路已经被狂风堵住了,要出海是不可能的,只好原地扎营,有的人拖着疲倦的脚步,聚集在一起,围成一个圈,口中喃喃自语的祈祷着古老的主祷词。西海是六州中最为贫瘠的地方,玉屏山的南面富饶,临近西海的北面,却寸草不生。日落黄昏之后,作为六州中的 第 071 章 。

    有的旅人,还未寻到可以安身之处,被狂风卷起的沙尘迷住双眼,脚步蹒跚着从山腰上摔了下去,皮开肉绽,却也无人去救。在风呼啸的空隙里,只听得见他们的哭叫声,哀嚎声。

    这里,是贫瘠荒芜的西海,无论是江洋大盗,还是采花贼或是妙手空空儿,西海都将一视同仁的对待他。

    来者,若是不死,余生也必将在海上颠沛流离,上岸,等到下一辈子吧。

    “嘿···你还撑得住吗?”人群中有一个沙哑干涩的声音响起,朝着山崖之下那人摔下去的方向,等狂风将他的话语吹得支离破碎,风一过,他探头去寻,山崖下那人已经断气了,他微微一怔,缩回原来的位置,却发现那个极好取暖又避风的地方,已经在他离开的空当,被人抢去了。

    他叹了一口气,转身抓着树干,小心翼翼的寻找可以避风的地方,然而,好的位置早已经人满为患,“啊···”一阵疾风刮过,他被吹了起来,“救···”忽然撞上了一堵温热的墙,然后他重新脚踏实地,手摸到一个人的胳膊,然后那人不由分说的甩开了他。那个人的手,冷得像是西海深处海域的水,刺进骨髓。

    甚至没有见那人转过身来探看一下,侧脸掠过一丝不耐的表情,在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人已经盘膝落地而坐了。

    就在那人坐回地上的那一刹那,最强劲的那一波狂风呼啸着掠顶而过!身边到处都是树木拔地而起,众人的惨叫,每个人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中,都如蚍蜉一般渺小。他下意识的想要抓住那个人,告诉他这样坐着,只会被风吹走。

    就在手伸向那个人的一瞬间,他忽然感觉到一种静谧,那个人的身边,没有风。就好像是永远被狂风包围的西海,身边似乎无时无刻都有挂起飓风的可能,唯独,西海的海面永远都是静谧无波的。

    那个人坐在狂风中,动也不动,听到四周的悲惨求助,有些嫌恶的闭上了眼睛。

    “西海凶险如此,却还是有人不自量力,猎鲛之举,其心可诛。”那个人微白的唇突然吐出冷淡的一句话,依旧是闭着眼睛,似乎他与众人不同,苏世独立。

    那个人的手一直藏在袖中,微凉的指轻轻的抚摸着那一截干枯的树枝,他闭着眼睛,一点点的摩挲着。

    风遇到他便转了弯,吹向别处。

    就在方才,他闭上眼睛的那一瞬间,好像又看见了那朵枝头的白蔷花,他伸出手去,却又不敢如当年那样,随意的将她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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