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桃花-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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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北湾村下乡回来，吃罢午饭，我叫陶花：“今日午后我们上后坡去折桃花，如何？”陶花嗔怒，“你要采桃花吗？”我一时不悟。稍息，即领会陶花即为桃花，我要领着陶花去采桃花。我一笑，：“别误会，我们真的去折几支山桃花，插在瓶子中，放在屋里，春意也盎然一屋嘛！”陶花不语，同意了。
锁上屋门， 我牵着陶花的手绕过乡政府的后墙，走过农家小院，穿过村子，顺着羊肠小道一步一步爬上了乡政府后面的山坡。山上没有栽植的桃树，却生着无数的野山桃。山桃花也正在开放。陶花不忍折山桃花，说“这些桃花正开，折了它们，一夜之间便凋谢了，还是不要折了吧！让他们自开自落。”我说行。
我和陶花坐在半山腰的一处坡顶。这座平台状的坡依附着旁边的高坡，平坦的山梁上，冬日枯死的山草有如东北的乌拉草，软绵绵满山满坡，坐在其上，如同沙发般柔软。我手扶着陶花的细腰指着山坡下的人家让陶花看。此时，村庄的房顶上冒出缕缕青烟，还有那一树树的桃花。我说：“陶花，你看山下的村景多美哟，怪不得当年陶渊明挂冠而走，隐居山野，潜心寻找梦里的桃花源，唐寅心死桃花岛，曾经是‘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实在个*才子啊！我想学学古人，填一首桃花词赠送你，愿听否？”陶花说：“洗耳恭听！”“我填的词牌名叫《蝶恋花》，听着：
‘山上桃花山下来，
山下桃花怎比山上白。
手拂春风喊声“喂”，
山上桃花为谁开？
春风无声把头甩，
桃花含泪轻解裙罗带。
天上人间都为爱，
飘然落红坠尘埃。’” 。。
失贞
我原意是要以桃花来赞美桃花的美丽而表白我对陶花的爱，我原以为我的即席赋词能博得她的惊奇和盛赞而对我更加有所好感。然而作出词的意境连我也大吃一惊。我目瞪口呆，手足无措地赶紧向陶花道歉：“唉！陶花，你看我简直是胡说八道，信口开河，我重作一首好吗？相信比上一首好。”我看到陶花苍白的脸色显得更加忧郁。停了一会儿，她说：“你作的词挺好，只是太过凄然。不作了，不作了，我相信你的才气，我们说点别的吧！”我不知她是真的不在意，还是装着不在意，但我们初来的兴致全然被我的作词给搅得全无踪影，我说不出一句快乐的话语。陶花却乐哈哈地说：“我倒喜欢你里面的那句‘天上人间都为爱。’多好啊，虽然这首词结局凄凉哀伤，但‘天上人间都为爱’，还是挺有新意的。”她温顺地靠在我的怀里，眼望着山下的桃花，无限深情的朗诵着“天上人间都为爱”。我为陶花的柔情而感动，忘却了刚才的不快。我将她顺势放在我的双腿上，她头枕着我的右臂，秋波涟涟。陶花如花的粉面和那高高隆起的胸脯撩拔得我无法抑压心中的冲动，我情不禁地在她的脸上、嘴唇上左右亲吻。我的手也不安分地在她的胸部游移。陶花也不加阻挡使我更加肆无忌惮，那浑园光滑的*就象两团棉花柔软而富有弹性，我的手就这样轻轻地滑动着。我以前一直以为女人的美只在其表，只在一张生动的容貌上，而今才知女人的美还依附有那乳房的高大挺拨。
我心里的渴望在陶花百般柔情诱惑下升腾为生理的强烈欲望，我的手大胆而却又怯怯地从她的胸部慢慢地向她纤细的腰间移动，当我的手指刚接触到陶花的裤腰时，陶花突然转身抓住我的手，但我仍然坚决地要用我的手打开她那神秘而令我渴望已久的情感之锁。
陶花已变得冷静而沉着，刚才的款款深情瞬间无影无踪。她抽掉了自己的手，不再阻挡我的进一步行动，冷冷地说道：“我想今日下午你是有预谋地策划这件事，可我的心里却不想在此刻接受，强求得到的东西没有什么意义，如果你想要你就拿去。”陶花的两手顿然垂落，重又静静地横躺在我的双腿上，这一刹那间我象跌进了冬天寒冷的冰窖褪去了心中的热潮。既然她把爱只停留在相互的亲妮之间，我又何必强求呢？我热得如同三伏天的太阳，她却冷得似三九天的冰霜，我得到了又有什么甜蜜幸福可言。
“咱们回吧！夜已深，有点冷。”我瑟瑟地浑身在颤抖，我扶起陶花拉着她的手慢慢地下山向乡政府走去。
快要进大院时，我向陶花道歉：“对不起，是我不好，但请你相信我是真心的，很在意你。”
我并未因为陶花的突然冷淡而失意，或许我还不曾到达让陶花不顾一切的时候。但我确信陶花是爱我的，要不然，她为什么愿意让我在她的心田绱徉。陶花适时而拒说明她并非那种*的女人 。女人的爱细腻而真挚。她知道分寸的把握，知道步子的进退。若强行去占有她，暂时的得到又怎能不是永久的失去呢？而暂时的失去往往才是一生的拥有。
真笨呢！我躺在床上，久久思绪，我不断地告诫自己，切勿过于急躁，不是自己的强求也没有，是自己的终究跑不掉。
我和陶花就象没事一样依然来来往往，由于我没有强制于她做出越礼的行为，她反而对我愈加依恋和关心，我的衣服她一手为我包洗，乡政府灶上的伙食单调乏味，陶花变着法儿为我做可口的饭菜。她不反对我抽烟，但要求我应有节制，没有特别之事，她会反对我喝酒。以前在外，远离父亲、母亲，便少了亲人的叮咛和关爱，自己也少了自我约束，生活没有规律，因此胃病就常常侵扰着我。而今陶花的介入，使我不再消磨岁月，浪费生命。她为我买最好的胃药；更重要的因为对逝去母亲的思念是她安慰了我颓废已久的心志；还有对过去五年的女友的伤感别离也是她无微不至的关怀，安妥了我一颗久久孤寂的心。陶花的爱使我如久旱沐浴甘霖的青苗，如饥似渴地接受生命的无限美好。
农村的工作已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效果良好，成绩显著。如北沟村不但完成了三百亩烤烟田的划分，而且烟田也进行了修畔，烟种已全部套膜下子。就连困难重重的下湾村也按政府的要求整划出了一五百亩烟地。区领导下乡检查后，对李家河的工作给予了充分肯定和高度评价，吕书记、王乡长在兴奋之中立即宣布：“乡上留一名干部值班，其他人休假三天。”
陶花休假的时候，我也趁机和她一起回城。我要去领工资，其次重要的是我想去陶花家附近的桃园看桃花。而我和陶花正在热恋之中，这时去看桃花一定有不同寻常的意义，倘若再过几日，桃花败落不一定是什么样的景象呢？
远远地我已嗅到了桃花浓郁的清香。上得岭头，我已看见好大一片桃园，远远望去，如同一张粉红色的彩锦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桃花开得正旺，桃树林立，万木争春，没有一式的桃树，他们各俱形态，天然雕饰，自然天成。每个桃枝上都开满了粉红色的花朵，没有空落的枝条，这使得一树树的桃花姿态纷呈，流光溢彩，近看似花球，远观如彩绸，桃枝颤颤、桃花盈盈，千娇百媚，繁花似锦。桃花的纤小柔美，象一个动人无比、小巧玲珑的青春少女正值风华正茂，这些美丽的桃花热烈而奔放，娇艳而媚人。那一树桃花是一首诗，一园的桃花就是一篇优美的散文诗，蝴蝶为她而舞，蜜蜂为她而唱。灿烂粉红的桃花聚集成一片花的海洋，她们*、明艳、娇美，她们群芳荟萃、争奇斗艳，春色满园关不住，万树桃花舞春风。
我被桃花的美所吸引，人人都说“艳若桃花”，果然名不虚传，桃花真是春天最美的代表。也许陶花应名了桃花，我痴情热恋的陶花不也和桃花一样美艳、青春动人吗？
陶花一到家，就和我去桃园散步，此时，她已有些困乏。我忽而情诗所动，读出了《红楼梦》里的《桃园行》；“桃花帘外东风软，桃花帘里晨妆懒。帘外桃花帘内人，人与桃花隔不远。……若将人泪比桃花，泪自长流花再自媚。泪干春尽花憔悴，憔悴花开憔悴人。陶花，此时，你真的如林黛玉一样娇弱美丽。”我不觉轻轻哼起了《红楼梦》里那首有名的歌曲《葬花吟》“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陶花不等我唱完，便说，你为什么要读这伤感的歌呢？你不记得那最后一句是什么吗？我说怎么不知道， “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陶花说这歌曲很美，可惜也太伤感了。她又说你真是死（诗）人一个。她不觉被自己的话逗得“扑哧”一声笑了，我说那是曹雪芹先生故意悲剧的演绎，你就别牵强附会。陶花说“虽然如此但这种诗句歌曲你还是少读少唱为好，免得中毒太深”。
离别桃园，我谢绝了陶花的邀请，没有去她家，回了单位。
现在的会真多，动员会、汇报会、总结会、观摩会等等样式五花八门，品种繁多。当领导的天天都夹着文件包，开会、作报告，忙得比国家领导还日理万机，好象人一当领导，会议就成了他的家常便饭。
我和陶花刚回到乡政府，吕书记就对我说：“小刘，明天县上召开各乡书记、乡长会议，三天时间，乡上人员不多，你和其他几位同志这几天到各村看一看，要巩固我们前段时间的工作成果，防止有些村作弊。”
“吕书记，你就放心去吧！乡上的事你甭操心，没问题。”我说工作失不了。书记、乡长一行四人步行走了，乡上留下了七个人和我共八人。书记临走时的叮咛好象让我先暂为代理乡政府三天事务，我有什么资格呢？我是下乡的，不好去过问别人的事。况且乡上大部分是年龄大的，年轻人只有几个，所以书记他们走后，我便对其他人说谁有事就去干自己的事，领导要开三天会，这几个村我几天就跑完了，大家随便点。我知道这些人领导在时都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领导不在更是有恃无恐。他们一听我的话，纷纷表示自己还有正事要办呢！正好如此。丁小剑是新调来的正准备结婚，他对此极为高兴，拍手叫好，我想他一定极不可耐地想做新郎倌呢，瞧他兴奋的样子，如同蜜月尚未度完要急着回去加油充电。
下午后，大伙儿都各自回了家，偌大一个乡政府只留下我和陶花。自然我们不会走的，一则我们离家都远，二则刚从县城下来，急着回去干什么呢？每次坐车还都不是给车加了油。我们不走的一个重要原因是我和陶花正在恋爱之中，彼此无法割舍，现在人多离去，我大可以和她在这偏僻幽静的大院中放开胆子谈情说爱。乡上干部在的时候，我其实是有所顾忌的，怕别人咂舌饶嘴，尽量地避嫌。在这个世界里人们仍然对男女之事具的残毒依然留在每全人的细胞里而难于被太阳的光芒所杀灭，流言蜚语足可以让一个人放弃生命。即使你很勇敢地面对现实，但无情的旋风还会刮干你体内的水分，让你象一棵草儿一样地抬不起头颅而枯死。即是坦荡的君子再不计较小人的过错，但小人终究还是小人。
乡上暂时安静使我可以在光天化日之下的院子里挽着陶花闲庭信步，热恋中的情人除甜言蜜语之外，接吻、拥抱是最具诱惑力的。陶花的美丽也无时不刻地招唤着我。
“之雁！快来帮我！”听到陶花的大声呼喊，我放下手中的书本，飞快地跑到她的房子，我不知发生了何事，但见陶花惨白的脸怪吓人。
“你快看床下的老鼠，好大一个。这个老鼠不知在哪吃了药，没有死，却跑到我房中。”
顺着她的手指我发现床角下发抖的一只老鼠，慢慢地向前却迈不动步子，颤萎萎地低着头。
“老鼠没死，你怕什么，来，让我将它消灭掉！”我用火钳夹住这只未死的老鼠，慢慢地从床底拉出来，陶花惊恐地躲在我身后抱住我的腰。我笑道：“老鼠已经这样，你还害怕，真是胆小如鼠。”我把火钳一举，吓得陶花大叫一声将我抱得更紧。陶花那坚挺柔软的胸部挨着我的后背，使我感到一种柔柔的舒服。真不想让这只可爱而将死的老鼠打死，我没有动。仍然举着火钳左看右看“这只老鼠真大，要是一头猪，我还能吃肉；要是一只小狗，我还想养着它；要是一只猫咪，我还准备抢救它；要是一只青蛙，我就放生。唉，要是一个受难的美人，多可惜呀！”我没完没了地胡说八道，就是不肯前行。陶花见我许久不动，有所察觉，把我一推“去去去，快把老鼠拿出去打死埋掉”。我回头朝她一眯眼，笑眯眯地唱道：“两只老鼠，两只老鼠，真奇怪，真奇怪，一只已经跑掉，一只快要死了，真奇怪，真奇怪。”陶花脸红红的真美，我又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