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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八仙怪功-第5章

小说: 八仙怪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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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畅不服气:“你杀龟恐怕是有别的目的吧?”
  朱祖轻微一笑:“那是自然,我们之间的交情还没到要杀龟请你的地步。小子,你‘借物存丹’吗?”
  吴畅顿时瞪大了眼睛,似乎明白了什么。他师傅胡元为一代儒功大师,他追随十几年,武林中的掌故和丹道秘学自然听说不少,他功夫没有练好不等于所知不丰。沉默了半晌,他才低声说:“‘借物存丹’是一种算不得正派的丹法,你何以这么做呢?”
  朱祖得意地笑起来:“你小子还真是知道得不少,但求丹得道无所谓正邪,只要能成就行。”
  吴畅马上反驳说:“可你要损人利己,这与修道本身是不合的,失德者失天下,失德者亦失道。这些,老先生想必比我更明白!”
  朱祖更快活了,料不到这个小龟奴还能给自己解闷,他乐哈哈地说:“德何也?一也;道何也?一也。修道就是修德,这是深层丹法的至髓,你是不明白的。小伙子,伦理之德在这里是无立足之地的,你别迷糊。”
  吴畅怔了一下,说:“多谢你的指教,君不闻大道至简至易,德纯性明,深层丹道就变了吗?”
  朱祖哈哈大笑起来:“只有修习儒家功的稚儿才象你这么呆,条条道路通华山,何必单从一面攀,哪条路好哪里走,逍遥自在上山巅。”
  吴畅看了他一会儿,无奈地说:“算你有理。你让龟吸吮我的血气,在龟身里变成精华丹质,然后你杀龟取‘精’,变成你的内丹,这么做能使你达到什么境界呢?”
  朱祖轻笑道:“在六日之内能炼成‘紫金丹’。”
  吴畅吃了一惊:“那你岂不快修成‘金丹大道’了吗?这不公平,你成功了,别人就要倒霉。”
  朱祖微微摇摇头,轻柔地说:“还差一步呢,若不能突破关键,丹成亦枉然。”
  吴畅没吱声,低头沉思。当初师傅不喜欢不中听的实话,我说心里话为他所不喜,专爱听顺耳的,这老家伙是否也爱听奉承话呢?不妨讲两句给他听,对自己也没什么坏处,说不定还能套出他什么话来。他主意打定,笑道:“以你的功夫和智慧,还能逸不出‘紫金丹’吗?我见过许多高人,象你这么明察秋毫的,实在少之又少,连张三丰真人也比不上您。”
  朱祖乐得眉开眼笑:“你小子拍马溜须还有一手呢,刚才还说我比不上张三丰呢。”
  吴畅解释说:“你们两个各有千秋,刚才我以你之差比他之忧呢。纵观全面,你们在伯仲之间,谁也别高过谁一头。”
  朱祖忽道:“你小子嘴已突然变甜了,是有求于我吧?我老人家乐于助人。”
  吴畅笑道:“我早听说过您老人家心宽如海,功高盖世,——你见过《八封仙经》吗?”
  即便是清高如朱祖这等风流人俊,也惊奇地瞪大眼睛,忙问:“你见过《八封仙经》?”
  吴畅见他如此感兴趣,顿时有了主意,庄重地说:“我何止见过,而是修习过它呢。”
  朱祖半信半疑,但他马上觉得吴畅的话大有来头,绝非信口胡言,他身上怪气很可能就是习练《八封仙经》不成潜伏下来的,不然何以解释?沉吟了片刻,他温和地说:“你既然习过《八卦仙经》。该知道那不是一般的内功心法,你怎么内功平平呢?”
  吴畅长叹了一声说:“这并非我无能,而是《八封仙经》不好修炼,上面的图与字没有说清楚怎么做,我只有瞎练,那怎能轻易成功呢?”
  朱祖乐了起来:“你师傅何人,《八卦仙经》又是如何得到的?”
  吴畅不悦他说;“我师傅是谁,我记不清了,我心里只有《八卦仙经》。”
  “好!”朱祖赞许他说,“那你把《八封仙经》的样子在地上画出来吧?”
  吴畅笑了:“这不难,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否则你休想知道《八封仙经》的内容。”
  朱祖笑道:“这亦不难,什么条件?”
  吴畅说:“我告诉你仙经上所载的一切,你放过我,让我远走高飞。”
  朱祖不加思索地满口答应:“小事一桩,有何难哉?我答应你。快告诉我‘仙经’上的一切。”
  吴畅摇头道:“我信不过你,你必须发誓以人格担保,不能出尔反尔,我才会告诉你一切。”
  朱祖有些不快,微皱了一下眉头,还是答应下来:“我老人家是何等的人物,会骗你?好,讲出真经放你归去,我以一生的清誉作证。”
  吴畅这时放下心来,想不到一本死经竟能救出自己逃离苦海,他认为以朱祖的名声之尊该不会骗他。想了一下当时在黄竣子上看到的一切,慢慢在地上画写起来。
  朱祖不满足,说:“走,到屋子里写到纸上。”
  吴畅只好跟他到屋里去写。令他想不到的是朱祖的屋子里古色古香,两间屋子里空荡荡的,唯有靠东墙有张床,床西边的窗前有张桌子,桌子上放有文房四宝。剩下的就是名人字画了。有的字画由于年代久远,透着古气,有的画线条沉静,洋溢着清雅。字画不但挂满了墙,有的还放在地上。想不到朱祖手里还有这么多价值连城的东西。房子的中间地上画着一个直径有五尺的圆,里面一对阴阳鱼,圆外边有八封符号,正是“阴阳太极八封图”。吴畅对它太熟悉了,在“淡水精舍”里他每天都要对它默看许久。最令吴畅惊奇的是一幅“八仙过海”的古画,上面的人物活灵活现,有呼之欲出之状,下面落款:吕洞宾。吴畅愣庄了,吕洞宾是八仙之一,他难道会把他们过海的情景实画下来?实在不可思议。他扭头看了一眼朱祖,笑道:“这画怕是假的吧?吕洞宾又不是你师傅,你怎么得到的他的画?”
  朱祖笑了:“《八封仙经》是你师傅所写吗?你怎么会把它弄到手的呢?”
  吴畅说:“我是偶尔所得,也许是天意吧!”
  吴畅不解地问:“你在屋里放这么多画干什么,它们能帮你练功吗?”
  朱祖得意得说:你越发聪明了,名流巨子的手笔只要有境界的上面都有他们的灵性慧气,哪幅手笔费的心血多,哪幅上面留有的光气就越浓,就越能为我们所利用,成为我们摄取的对象。只要你有能力把上面的灵气据为己有,就可轻而易举地获得那人的智慧。”
  吴畅以为他故弄玄虚,笑道:“我怎么一点也没有发现这些字画上闪烁着光气呢?”
  朱祖笑了:“你若是能发现这些奇异,就不会成为我的龟奴了。字画上面的精微之气极其稀薄,没有相当高的摄取之术,你是看不见它的,不然就有所谓‘肉眼凡胎’之说了?”
  吴畅没有吱声,又转头去看那幅“八仙过海”。少顷,他笑着问:“前辈,‘八仙过海’图上有什么光气?”
  朱祖盯了一眼吴畅,微红着脸说:“我老人家向来不说谎,这幅‘八仙过海’图似乎有什么玄机,它上面的光气晦暗不明,犹如一团乌云在上面滚动,颇有凶杀之相。十分古怪,就和你身上的那种‘怪气’一样……”
  吴畅忽然问:“我身上有怪气?”
  “难道是我老人家有怪气?”
  吴畅低头一笑:“你能摄取图上的怪气吗?”
  朱祖沉默了一下,说:“图上有凶杀之相,令人难以捉摸,不但不能摄取它,就连凝神专注地盯它都不行,除非能破解图上玄机。”
  吴畅笑道:那你一定能摄取我身上的怪气,这也许就是你记不起来是否引荐我的原因。”
  朱祖怔了一下,芜尔笑道:“你怎么想?”
  吴畅淡然地说:“你的话从反面去听,比从正面听要对得多。”
  朱祖未置可否。不高兴地说:“小子,少罗嗦,快把《八卦仙经》给我写出来吧!”
  吴畅又仔细看了一眼“八仙过海”图,才转过身去走到桌子旁,提笔在手,认认真真地写起来。片刻之后,吴畅就把《八封仙经》录好了。
  朱祖接过一看,顿时恼了,斥责道:“你小子想骗我吗?这是什么玩意儿?‘八封仙经’就是这样的?”
  吴畅无可奈何地说:“若不是这样的我早就练好了,又怎会受你的气?”
  朱祖“哼”了一声,又仔细看起来。过了好一会儿,他团上眼睛平心静气地“感觉”起来。忽然,他觉得两肋有难忍的刺痛,急忙放弃了“感觉”,他心里明白:这确是真正的《八封仙经》,不过他弄不清制经之人何以用如此隐晦的手法,让别人不解其意呢?无疑这又是横在他面前的一道难题,他心里忽然生出一种陌生而异样的痛苦。十几年来,他的心情一直是平静的,犹如古井无波,料不到一本丹经在他的心灵里又激起了微澜,这困难舍亦难的烦恼不是世俗之人所能体会的,他真有点后悔向吴畅索要这东西。
  吴畅似乎不能理解他的这种奇特感受,还以为他正为得经而兴奋不已呢,笑着问:“你该放我走了吧?”
  朱祖把手中的丹经猛地扔到一边去,嘿嘿地笑道:“你想去哪里?我以为没什么地方比我这里更合你呆了,你写的那东西也叫《八封仙经》吗?”
  吴畅顿时凉了半截,傻了。气恨地道:“你要是抵赖。连我都觉得你太不值钱了,你的保证不是一句玩笑,怎能说了不算?”
  朱祖不耐烦地说:“你怎么不从反面听呢?”
  吴畅张口结舌,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朱祖瞥了他一眼,阴沉地说:“你还是准备喝药去吧,如果运气好,你再考虑离去不迟。”
  吴畅顿时象泄了气的皮球,软了,几乎虚脱。呆傻傻地在朱祖的屋子里站了一会儿,垂头丧气地离开了。
  朱祖“哼”了一声,在屋里对着一幅“瀑布飞鸣图”练起平息降气功来。这样练功非高明之上不可,否则没什么明显收获。练功人面对画卷可以想象高山的雄峻、瀑布的飞流、泉水的清澈透明、花草的芳香清新醉人、大山的肺腑中流过,把一切急躁不安统统席卷,留下一片的安恰……。
  吴畅回到药房,无力地坐到地上,两眼一片空茫,脑里不知想些什么。有一段时间他的大脑似乎与身体分开了,浑身上下没有一点感觉,等他清醒过来,第一念头竟然是死,一个“身残”的人活在世上又有什么意趣?
  正当他欲有所为,朱祖如幽灵似地飘了进来,他与吴畅距很近,可吴畅觉得相距很远,他的话仿佛是从大海的那边飘过来的,吴畅看见他就宛如看见了一片渺茫无际的海一样。
  “小子,你不要常想到死,这是很愚的呀,世上‘身残’的人不单你一个,皇宫里的太监哪个不和你一样呢?如果都想死,那世上岂不绝了这支人烟?是英雄只能有一念差,不能再而三。”
  吴畅呆呆地看了他一阵子,声音有些空洞地说:“你倒看得开,把你骗了试一试?”
  朱祖冷厉地说:“小子,我对你已是格外仁慈了,你别不识好歹,我若动点心思,就够你受的,我不让你死,小鬼都不敢勾你的魂!”吴畅没吱声,低头挑药,朱祖怕出意外,寸步不离地守着他,直到吴畅喝了药昏睡去,他又点了吴畅一处穴道,才回自己的屋子。
  这一天他过得极不愉快,《八封仙经》怎么看怎么不明白,越看越糊涂,以自己的才学竟然不能破解其中的谜,真是岂有此理!他一会儿在屋中踱步,一会儿坐下来冥思苦想,可除了头昏脑涨外,他什么也没有得到。
  夕阳无限好时,他不再去想它了,人不可大贪,要适可而止,十几年来他没有这洋安慰自己了。
  吴畅倒很安稳,睡在那里犹如死的一样,没有有愁也没有欢乐,脑袋里没有一念。不过他有种奇特的感觉,好象他变成了那幅“八仙过海”图,在空中飘飘摇摇,随后落到海上,乘风破浪而去……这感觉竟然进入了他的记忆里,以致他醒来后能清晰地记起这回事。
  朱祖没有信守诺言,晚上他杀了四只龟,夜间子时把龟全吃了,汤也喝个干净,没有给吴畅留一点儿。他大吃大喝的时候,吴畅早已沉入了不可知的黑暗中去了。
  东方刚露负肚白,吴畅又被朱祖逼到水池旁,他如法炮制,把吴畅推人水中。水中的龟有过一次吮血的经验了,这次更活跃、更会吸。那只大电冲锋陷阵,又把吴畅搞得毫无招架之力,大龟占了一个伤口猛吸起来。吴畅艰难地动了两下,感到自己的生命加速外流,不但有血,还有骨髓,他喉咙里响了一下,脸色霎时苍自下去,仿佛要变成一片冰雪。
  比上次更快,转眼问他就倒进水里去。
  朱祖不敢怠慢,迅速把他弄出水池,放到地上,随即向他体内注入一股真气,吴畅却没有象上次那样睁开眼睛。过了一会儿。朱祖见吴畅仍没有动静,沉不住气了,连忙提聚丹功,向他的“神阙穴”注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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