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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地下情-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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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钥匙打开屋门,宾馆的味儿照旧可闻,洁净的墙上挂着几幅海景画,厅上一套木质桌椅,一张小小的玻璃的饭用圆桌,更有一架深黑深黑的钢琴,头顶是富丽堂皇的一组吊灯,我悄悄的按动了所有按钮,那是黄黄的光芒。房间共有三间,而我们所需要的只是置有大得吓人的大床的主人房。放下行李,建怡拿出毛巾到洗手间洗了把脸,我则趁此机会打开了通往沙滩的门,被阳光照耀得金光闪闪的沙滩立时映入眼帘,海潮前赴后继的不绝的涌向岸边,可惜每次都被神秘不知所以的力量推了回去。海中的不远处约有三百米的地方有一长满水草的绿洲,神秘兮兮的在海浪中时隐时现。开门处的上方有遮阳的檐蓬,宽大宽大的,在它所能庇护的地方有沙滩椅和和胶质圆桌,都是乳白色的,一尘不染。影子旁边的两三米处,有岛主所说的金属箱子,里面的对讲机安躺其中。在这一刻,我最终都没有踏出走进沙滩的台阶,

饭毕,我和建怡都简单的洗了个澡,涂抹了防晒油,换了泳装便迫不及待的走进沙滩。我穿了条左边蓝色右边黑色的紧身泳裤,鼓鼓的肚腩和密密麻麻的脚毛外露于野,往身后茶色玻璃的门照了照,还不错,满意的继续奔向大海。因为有私密保障的缘故,建怡穿了套黄色的吊带式的比基尼,在一望无边的海天中看起来竟是那样的娇贵无比,我不禁在心中概叹。

海水澄澈冰凉,我进水的时候几近是扑的姿态,一头就挤了进去。用自由式,可惜不懂如何呼吸,没两下就站直身来。建怡也是以自由式游着,可她比我棒多了,向着海中央游去。我连忙呼喊追上,可是在水上跑起来毕竟没有游起来的快的,她越游越远,时而停下来,要我追上她,可又不给我追上。我们在水中嬉闹了好一阵子,这里的世界相当快乐。

“现在可想到什么?”建怡问我。

这时我们已经坐在海洋与海滩的亲吻处,两人四脚的浸在水中,任由海水一浪一浪的迎面拍打过来,每一次都弄得满头滴水,好不狼狈的样子。

又一个浪涌过来再退去的时候我才回答:“幸福。”

“嗯,我也觉得是这般。还有什么切实些的想法吗?”

太阳底下,海风吹来暖呼呼懒洋洋的,好不自在,一边在水中掏了些细沙铺上曲着的膝盖上,又放下双腿洗干净,一边说:“躺下,合上双眼,听着海浪拍打着自己脚板的声音睡着。当然,身边必须要有你陪伴着,最好是让我触摸着你,也不一定完全的抱着,但终要有一些地方彼此接触才行。”

“就这么?”

“就这么!”

“那好。”

我们都往后移动,测量着头部刚好不会被海水侵袭的位置,然后躺下。我左手屈曲放在沙滩上让头部枕在手掌内侧,右手伸直,好让建怡的头部也有个好地方落地。

“这样的接触也未尝不是最为适合。”建怡一边还在试弄着更为舒适的姿态,一边说。

“可喜欢?”

“喜欢得不得了,贴心极了。”

随即我感到手臂处被吻了一下,右手被她的手抓住,从神经感觉上有点不大舒服,但心里感觉确实妙得很。我下意识的闭上双眼,把注意力都集中到每一处肌肤下的神经末梢上,尽可能的接收从中而来的每一种信息。

“愿意听我说一些说话吗?”我让时间默默流逝了一小段距离后才说。

“嗯。”建怡以鼻音回应。

“一些无聊非常的说话。”

“只要你说,我愿意听。”

我默默想了一会儿,大概她也感到诧异的程度才说:“现在这个世界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好极了。我只听到我的声音,你的声音,还有海浪声,风声,太阳发出的声音。”

“太阳发出的声音?”手臂传来建怡的头微微的颤动一下的感觉。

“是的。这可要留心听。”

“让我试试。”她的声音不免带点疑惑。

“听到?”

“听不到。”

“也罢。我是听到的。我听到了太阳发出的声音。”我又重复了所听到的实事,“世界就只这么多了。海浪啪啦啪啦的打击着我们的脚板,你能感受到吗?”

“能。还有我们的脚趾头相碰着呢!”

“对,感觉就是如此。”我给予肯定。“海浪继续上涌,直到到了我肚脐的地方。你也是吗?”

“是的。也是到了我肚脐的地方。”

“舒服极了,每天如此便是最好,没有任何烦恼,安安静静的。前提条件是有你在旁。”

我侧头望向她,那一刻她也转动头部望了过来,我们几乎鼻尖碰着鼻尖,吻了。

分别了那个短吻后,我建议道:“我们现在睡吧!我想我们昨夜都睡得不大好。”

“好的,睡醒了,可要回到现实了。”

“因为肚子饿的缘故?”

“嗯!”

醒来的时候自己还是昏昏沉沉的,天色一片朦胧,不晓得现在是早上还是傍晚了,太阳在一边处离海面两三米的地方一动不动。渐渐的,我记得睡前半身还浸在海水中,可现在海浪已经到了不能拍打我脚板的地步。摇了摇头,再略略清醒,建怡正歪歪的睡在我身边,依旧的枕在我手臂上,一只手和一只脚不知何时已经搭在我身上了。我不敢动弹半分,生怕惊动她的甜梦。她现在梦见什么呢?我不禁要想。可永远也不会知道答案。

因为被她枕着的缘故,我右手手臂有点儿酸软,左手也如是,但一时无力改变这种现状,只得继续。我悄悄的望向太阳那边,血红血红的,光彩依旧,却又毫不刺眼,久久凝视,似乎看到了其中的黑子,也仿如看到某些道理。但我当时并不真真正正的清楚哪些究竟是什么道理,直到就要结束度假的前几晚看着惆怅的圆月时才清楚:人生所追求的东西有时看似很光耀而遥不可及,但只要怀着执著的不舍理念,在把握时机上做得再好一点,最终还是能够达到的。能够清楚这一道理的是一次偶然的机会,与建怡她谈起了月亮光芒的来源时才得出的。那光芒,还不都是太阳给予的吗?建怡那时候说。

沙丘微微颤抖,一只骨瘦嶙峋的螃蟹露了两只眼睛出来,当我发现时立即瞬间移动开去,匿藏别处。我再往那时隐时现的绿洲望去,因为退潮的关系,已经乖乖的安安静静的展现在眼前,不再和人玩捉迷藏那玩意了。

建怡还是那样的睡着,不知何时才醒来呢?她的一呼一吸都喷射在我的腋窝上,有点儿痒痒的。我轻轻的置换左手的姿势,先是在左边大腿上搔了瘙痒,然后抚摸一下自己的肚皮,清理一下上面的细沙,最后放在沙地上。因为刚刚潮退的干系,沙地上还是湿湿的,显得冰凉冰凉。

我再次合上眼,时间的渡轮又不知带我往何处去了。

“嗯?醒了?”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建怡对我说,她的姿势没有多少改变,还是侧着身一只手和一只脚的搭在我身上。

天色一片黑朦朦,太阳已经隐没于海底,“啊!”的一声打了个哈欠,头脑多少又再清醒些,才回答:“嗯,是的。醒来很久?”

“很久,但这个姿势舒服得很。所以就这样一只看着你,听着你的呼吸声。”

“我的呼吸声可好听吗?”

“一般般。动听说不上,但也可凑合着听听,还不至于让人生厌就是了。”

我微微一笑,在她带沙的发丝上轻轻吻了一下。

“你说他们正在干些什么?”我问。

“他们?说谁?”建怡把身体再移过了些,手臂上再次传来她的头辗转过的感觉。

“就是和我们同来的那些人。”我说。

“大概……嗯,不大知道?”

建怡像少女一般害羞的把头缩进我腋窝边,我也大概猜想到她想的是什么了。因为我本来就是下意识的提出问题的。

“我想未必,要是我的话,必不会在此时此刻去做那事,定然是等到大白天的时候,阳光一泻而下,全身上下布满金光的样子,让大地、让海、让天空、让雀鸟,整个大自然都看着我们做那事。那才够好,现在天都黑了,他们看不到,毫无意思。”

建怡又把头移了移,她的唇几近贴着我下巴说:“想不到你还真坏,简直是坏透了。嘻。”

我若无其事,待一个远远的决不沾边的浪涌过来又消失后才说:“若果说那是坏,那就坏吧!但我想不出再有什么比这更光明正大的事情了。我只想让天看看你有多美,也让他们看看我是多么的爱你。你仔细的想想,那不是很好吗?”

“油嘴滑舌的坏家伙。”像蚊子一般细小的声音。

这天晚上因为天已黑齐的缘故,我们没有自己煮弄晚餐,从屋内的餐牌上挑选了合口味的套餐,然后用对讲机跟服务生要了。在等待晚餐的时间里,我打开屋里的电脑,打算链接上网收取一直翘首盼待的邮件,可惜这里是不能上网的,只好作罢。重新拿出掌上电脑,配合着手机一起使用,邮箱依旧没有变化。我低下头,对着小小的屏幕苦苦一笑,“吁”的一口气把胸中的郁闷吐了些出来,但实际上郁闷的核心还残留在心中没有被“吁”走。

夜里我们没有在进入海滩,饭后建怡试着打开钢琴弹奏起来。记得那时候她就能在全校面前表演,也试过独唱,这样想着那样想着,不禁要怀疑到底迷倒了多少纯情少男,我自是其中一个,暗自欣喜于现在的境况,又不免要对这二十年概叹一番。我尚有多少个二十年?如果我的生命只有六十多岁,已然过了一半。

建怡的琴声婉转悦耳,她在厅中,我在房中。

曲子转过一首,建怡伴随着曲子朗读起一段话来,如下:

“一座海上的宫殿,渐渐飘浮过来,它愈来愈大,因为它愈来愈近。究竟是朋友还是敌人。待我来看看他们。是谁骑马骑得这样笨,把车轮背在背后?真好象刽子手穿着丧服、谁想坐船到印度,我这里有船。虽然没有帆和桅杆,可是船毕竟还有。裁缝师父在做什么?在替我缝补衣裤。”

我静静的走到门边,窥视她的一举手一投足,当她弹罢此曲时我才现身在她面前。“曲子很美,词也令人遐想向往。”我说。

“巴赫早期的作品,词是照着译过来的,本来是歌声,却无法用汉语唱咏,现在朗读起来倒也别有一番韵味。”建怡一边说一边挪开些位置,在空余下来的位置上拍了拍,意思是让我坐下。

我欠身坐下。

“曲子叫什么名字来着?”我问。

“是德国民间的杂曲,叫《结婚杂曲》,合唱歌曲来的。巴赫家族连绵六七代都从事音乐的,高祖、曾祖、祖父、父亲、他自己、儿子都是音乐家,巴赫家族二百年来先后出了五十多位音乐家,一时间竟使‘巴赫’这一姓氏成为当时音乐家的代名词了。”

“二百多年,五十多个。”我不禁重复,随之又补充一个评语:“赫人听闻。”

“在那时侯来说,音乐家的生平几乎是我的必修课。当时我也这么觉得不可思议。”

我用手整理了一下风干的头发,“看来每一样手艺的学习都有一整套的系统训练,与技术无关的东西也是必然在其中的。”

“正确。”

我不禁苦恼,从没有认真接受过什么像样的系统训练,或者从根本上说就拒绝得很,所以一直以来没有一样东西能够使自己觉得是精通的,也可以这样评价自己——一无是处。建怡又弹奏了几首拿手的曲子,在没有曲谱的状况下弹错了几个音韵,和弦也有点儿走调,即使在作为门外汉的我也能感受到一些,但这毕竟无关要紧,我静静的听取。

今夜我们很快就倒在床上,虽然很累,但还是狠狠的干了两次,毫不光明正大的,而后相拥入眠。

往后几天我们都赖在屋里和沙滩里,除了送饭和送煮食材料的人外再没有和谁见过面。我们看海、看天空、看星星,聆听风声、潮声和彼此的说话声;有时候下海玩水,嬉戏玩乐;有时候坐在沙滩椅上喝从冰箱拿出来的可乐或者啤酒,聊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每有空闲我便会在掌上电脑上继续完成颜的小说,那时候她则在旁静静的睡着。我们也在一连几日的在日光光的境况下实现我说的那话,在风和海的见证下,在太阳和白云的窥视下去展现建怡她的身体美,去表现我对她的爱的强烈,我们大汗淋漓,热烈非常,从这一面的围墙辗转反侧到另一面的围墙,让阳光洒满我们身上的每一处肌肤,毫无遗漏地。


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四章

这日,大概是来了的第五日,我们睡得懒洋洋的,直到影子变得又短又小的时候才起床。醒,我倒是很早的醒了,建怡还在我身旁合着眼均匀的呼吸着,我一如昨日毫不打扰,即使口中有着真切的苦涩感觉也一于忍耐。房内的空调凉得妙极了,让软软的床褥和柔顺的被子都显得格外贴身,我光着上半身躺着,不在建怡一边的左手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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