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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左岸纯情,右岸媚色-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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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会。”哥哥不以为然地瞥着我,“结了婚,我就是个负责任、爱家庭的大好人。 
有个幸福的家庭,赚很多很多money,再有个可爱的小孩,我带着大家一起享受生活,这就是我的目标。 
女人嘛,一个就够了,多了只会添麻烦。” 
“看不出哥还真是个好男人。”我调侃哥哥,“还是个不折不扣的大财迷!” 
哥哥哈哈大笑:“有钱不是万能的,但是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我就算是个财迷,也是为了这个家好!” 
我低了头开心地笑。 
哥哥和婷婷一起,能幸福就好。 
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各人有各人的造化,都是强求不来的。 
我也清楚知道,我的缘法里,维东是过去式,李哲才是现在式和将来式。 
就算和他远隔了浩瀚的太平洋,我们依然是视频、电话、email,一有机会就联络。 
房间里,依然萦绕着他清爽的气息。 
就算他暂时不在身边,晨风一样清新,阳光一样灿烂,鸟儿一样欢快歌唱,我每天抱着泰迪熊阿哲睡醒后一样精神百倍。 
因我坚信,他在Cleveland Clinic的骨科矫正手术一定会成功,然后他会回来继续做例无虚发的小李飞刀。 
而我们,也会像从前一样甜蜜开心。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 
及至三月中旬,老妈突然哭着打电话给我,我才豁然明白——快乐和痛苦就像一对连体婴,彼此牵扯不清,又时刻相伴左右,没有人能幸运地只要其中一个而不要另一个。    
                  第十九章 To do or not to do; it’s       
我远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执著,一样会一点点放弃,一点点后退,或许有一天,也终会完全变质吧。 
下午,刚从系资料室出来,就接到了老妈的电话,让我马上回家,有重要的事商量。 
我急急忙忙赶回去时,爸爸、老妈、哥哥和婷婷都在家。 
哥哥背靠着阳台的栏杆,闷闷地不停抽烟。 
婷婷坐在沙发上,抽抽噎噎地哭。 
老妈在一边眼圈红红的。 
爸爸神色凝重,拉着我进了书房。 
“到底出了什么事?”一颗心七上八下,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家里一片愁云惨雾的样子。 
“你哥用公司的资金炒期货,被他们公司的一个股东前天查账时发现了。”爸爸还算镇静,一五一十地说来,“按理,马上把挪用的钱还上,又有维东在一边调停,应该能私下了结。 
可没想到,这两天行情变化太快,来不及追加保证金,被迫爆仓,你哥挪用的一千万都赔光了。” 
哥身为维东公司的财务部经理,居然利用职权,擅自挪用一千万的巨额资金谋私利!我不敢相信地望着爸爸。 
“你哥咨询过律师。 
律师说,挪用本单位资金数额巨大,案发后又超过三个月没还,会构成挪用资金罪。 
依照刑法,这个罪会判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爸爸艰难地一点点把事情说清楚了。 
是了,怪不得过年时,哥哥那么大方,一下就给了我个一万元的压岁大红包呢。 
原来早在年前,哥就已经开始用公司的钱炒期货了。 
定定神,我匆忙地抓住爸爸的手,“爸你别着急,事情没那么糟糕,咱们想想办法,怎么把钱还上。 
我想,自小到大,维东和哥一直是好朋友,他一定不会把哥告上法庭的。” 
在我印象里,维东和哥哥那帮人一向还算讲义气。 
“小薇啊,你要帮小超呀!”老妈推门冲进来,刚说了一句,眼泪就簌簌掉了下来,“维东送的别墅,你哥早退还给他了。 
这边的旧房子顶多值一百八十万。 
你哥那边的新房,本身借了银行房贷,要卖也只能算八十万。 
那辆君越,就算卖二十万好了。 
我和你爸的积蓄、你哥的存款,再算上老家房子什么的,通通加起来也没四百万。 
一千万哪,还差六百万,叫咱们一时半会儿的怎么还!” 
“昨天我们跟你王伯父、王伯母求过情,他们也劝了维东。 
可维东刚才来电话说,这件事是公事,其他几个股东坚持要追究的话,他只能秉公处理,没办法保住你哥。” 
“小薇,现在全家只有指望你了……”老妈拉着我的胳膊,边抹眼泪,边一口气说了一大串。 
老妈手中湿答答的餐巾纸搭在我的手腕上,潮乎乎的,让人极度不适,“……妈知道,维东他对你到底是不一样的,你去诚心求求他,他会听你的劝。 
只要他肯全力帮忙压下这件事,你哥就有救了!” 
小心地搀着老妈在椅子上坐下歇息,我一句话也说不出。 
求维东?是啊,维东是他们公司的最大股东,是拥有绝对权力的。 
如果他坚持不愿告哥的话,其他几个股东看在他的面子上,未必会坚决通过法律途径解决问题。 
维东对我不一样?这些日子以来,我和维东间的种种不快与争执,我早已决心和他做“陌生人”,老妈是根本不知道,才会这么有信心吧。 
让我去求维东,到底算怎么一回事呢?真的会有用吗?维东既然不肯听他父母的劝,也不肯念他和哥从小玩到大的铁哥们情分,放哥一马,难道就会念了早已逝去的恋情,一时心软,帮我这个大忙? 
“有些事,我们做父母的不会硬逼你。”爸爸犹豫地看了我一眼,慢慢接过老妈的话茬儿,“我们只希望你好好想想,你哥的将来,还有你嫂子和未来的侄儿。” 
“如果他们坚持要告,你哥九成九要被判刑,他的前途也就算毁了。 
即使几年后能放出来,到时候,恐怕也不会再有大公司肯用犯过这种事的人。” 
“再有你嫂子。 
才结婚,就遇到这种事,你说她会怎么做?心地够好的话,会生下孩子、苦等你哥放出来,也得等到几年后一家三口才能团聚。 
心地不好的话,恐怕马上就会去拿掉孩子,再和你哥离婚……”爸爸的话,像重重的铁锤,一下下大力地打在我心头。    
                  第十九章 To do or not to do; it’s       
杜辰薇,虽然哥哥确实犯了错,可你怎能袖手旁观、眼睁睁地看着他被判刑去坐牢,前途尽毁?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幸福家庭变得妻离子散? 
就算当日你和维东闹得多僵,怎么当对方只是陌路人,可说到底,如今维东是唯一能帮哥哥的人!那么试问,究竟是哥哥的前途重要、哥哥的家庭幸福重要,还是你那点点自尊重要? 
怔怔地望着外面,阳台上的哥哥垂着头,下巴一片青黑的胡子楂愈显得颓废憔悴,婷婷闭着双眼歪在沙发上,没了哭声,眼泡都肿了。 
“小薇……”老妈虚弱地靠着椅背,手抚着额,明显是高血压要犯的前兆,却还是紧攥过我的手,无比焦急地望过来。 
“你们别担心了,我去!”我听到自己的声音,轻轻地应承了。 
一转脸,书柜的玻璃门上,映出个女孩的模糊影子,苍白的脸色,柔媚的眼睛,却固执地微笑着。 
连尝试都不尝试,又怎知维东不会顾念过往?如果今日就这样退缩,只怕将来会后悔莫及!就算维东怎么无情怎么刁难都好,也一定要设法让他答应保住哥哥!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愿意——尽我所能! 
形势很清楚明了,哥哥想要平安无事,要么及时还一千万给维东公司,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要么请维东出面,搞定其他股东,暂时不把哥哥告上法庭,钱的事稍后再说。 
六百万,或者一千万,对维东这种有钱人来说,不算什么;对我们这些靠工资过日子的人来说,却是一笔庞大的数目。 
想来想去,我所认识的有钱人中,唯一一个可能帮到我的只有周瑾。 
自从我把陈瀚生鬼混的证据给她之后,陈瀚生不得不同意协议离婚,周瑾总算得到了嘉嘉的抚养权,顺带有一笔数额颇大的补偿。 
过年时,她带嘉嘉回了老家,心情明显好多了。 
但现在她还没回S市,我想八成是在父母家过得太舒服,乐不思蜀吧。 
急急拨通周瑾的号码,很快有人接听。 
“是辰薇啊,小瑾她参加个旅行团,到欧洲散心去了。”意外的,接周瑾手机的居然是她妈妈。 
“那怎么能联系到她?” 
“小瑾想玩个痛快,没留什么特别的联系方式。 
这不,她连手机都没带。 
你有什么事急着找她?” 
“也没什么事,一段时间没见,怪想她的。”我客气地挂了电话,有点失望。 
也许,目前最直接有效的方法,不是到处借钱筹钱,而是先去千方百计说服维东帮忙,我早该明白的。 
兵贵神速。 
傍晚六点,在繁华的淮海中路上匆匆的人流中,我快步走着。 
终于,站定,仰视眼前宏伟的商业大厦,我深深吸了口气,整理着思路。 
“杜小姐,真是你呀。”疑似维东秘书的高挑美女,从我身旁路过,又转身热情地走过来,“王总在office,要上去吗?” 
我点点头,和她一同进门,上了电梯。 
既来之,只有完成使命才是上上策。 
无视前台小姐和其他人投来的复杂目光,很快,高挑美女按了内线进去通报,我踏入维东的办公室。 
以银色为主色调的空间,自然流露出一份稳重典雅,又不失明快干净。 
简洁曲线造型的桌椅,墙上宽大的液晶电视,雅致剔透的顶灯,暖色射灯下断臂的美神维纳斯雕像……一切时尚而和谐。 
上次来这里,已是十个月之前的事,那时,我还不知道傅聪颖的存在。 
而今,物是人非罢了。 
高挑美女给我递了杯奶咖,自觉地出去带好门。 
“伯母叫你来的?”维东盯着电脑屏幕,随手按了一旁的遥控器。 
银灰色的百叶窗,轻盈地缓缓合上,把这里与外界隔绝成一个私密的所在。 
在一旁的真皮沙发坐下,我直视着维东,沉默了一会儿,慢慢开口,“你和我哥是怎么变成哥们的,其实我一直很好奇。” 
维东抬抬眼,饶有趣味地扫了我一眼,没说话。 
我平静地继续,“我只记得,是小学三年级吧,当时妈来接我和哥放学,结果,被你们班主任叫到办公室,说哥和人打架,要写检查。 
我跟在妈后面,就在想,是哪个家伙这么讨厌,居然敢欺负我哥哥……”    
                  第十九章 To do or not to do; it’s       
记忆,悠悠回到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我忍不住抿嘴笑,“后来,就看到哥在门后面罚站,对面一个头发短短的坏男孩,带着半边黑眼圈,还在和哥哥大眼瞪小眼。” 
维东起身,悠闲地坐到我对面,“是吗?” 
是啊,维东不会记得,他当时应该只顾着和哥哥斗气,又怎会注意到我这个跟在大人身后的默不作声的小女孩? 
“说起来,当时我心里还有些高兴,因为哥在家最喜欢欺负我,现在终于也有人教训他了。”这么久远的事,这么久远的感觉,我竟记得清清楚楚,简直是个奇迹。 
追溯起来,难道我对维东的好感,从那么小的时候就有了? 
“是吗?”维东不咸不淡地答。 
望着这个当年的坏男孩,我一时神思恍惚。 
本想用“动之以情”的法子来游说他,谁知才说了几句,我倒把自己吓到了。 
而他,这么漫不经心的样子,是以为我在故意说谎? 
“就算解开我的疑惑,你们是怎么化敌为友的?说来听听。”振作精神,我尽量使用轻松的语调。 
“小时候的事,有什么好说的。”维东不屑地扬了扬眉。 
隔了片刻,仿佛真被我勾起了点兴致,“某一天放学,我们在踢球,有几个高年级的来抢球,我们当然不让抢,就打起来了。 
到后来,班上其他同学都胆小地逃跑,只有辰超和我死都不认输,硬是把球又抢回来了。” 
“是这样,才变成了惺惺相惜的朋友?”捕捉到维东眼中一闪即逝的温情,我故意兴奋地调侃道,“可惜啊,中学时你们每次打架,就会叫我把风,害得我没看到你们‘共同战斗’的样子。” 
维东呵呵笑了,“谁叫你是女孩子,不能做好哥们。” 
我抿着奶咖,竭尽温柔地凝视着他夜色般的双眸,幽幽地反问:“做好哥们,又有什么好处呢?” 
维东一怔,慢慢闭上眼,看似认真地说:“这次,辰超确实不对,我也不能袒护他。” 
不能袒护他?听起来好大公无私的说辞。 
如果不是清楚知道维东初建公司时的那些事,我一定会以为他是个遵纪守法的一等一好公民。 
“不是袒护,是给哥一个改过的机会,可以吗?”勉强抑制住心头的不快,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像山间清泉在潺潺流淌,从未有过的动听悦耳。 
维东猛地起身,坐回办公桌后的老板椅,似乎不想再听。 
我一时心急,不觉跟了过去,“你再好好想想,怎样?” 
维东眯着眼睛,淡淡说着:“不行,这是公司的事。” 
看他这样貌似公正严明、故作主持正义的样子,胸臆间的怒火再压不住,腾地熊熊燃起,我忍不住冷笑连连,“原来所谓好哥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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