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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当男人遇上女人-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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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木桌上摆着几张精致结婚小卡,上头画着可爱的新郎、新娘,是小李设计的。那张结婚卡会永远永远地藏在她的心头,不论开刀的成果如何……
  “真的,我已经很满足了。”她悄然地理在璋云的胸前。温暖的体温、璋云的味道是她九年来的奢想,在这段日子守着他,真的很满足了。
  “睡不着?”沙嗄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我作了梦。”旭日闷闷地说:“梦见我们结婚、怀孕生子。”
  “是美梦。那很好啊。”
  “就因为是美梦才惊醒……我从没作过美梦……我怕是一场空……我怕我的幸福如曇花一现……”
  “女人家都会胡思乱想的吗?”她腰际的手臂使了些力,让她贴紧着他的身体。“后天就下山了。到时候住进医院,每晚可就没有取暖的身体,不多抱抱我?”
  “我想抱你,抱你一辈子。等我开刀完,我会缠着你,直到你烦、你厌。”韦旭日皱皱鼻,忽然仰起脸看着他。“定桀问我,要不要写遗书……”
  “那个混蛋!”
  “別气,別气,他也是为我好。”她吐吐舌,小声笑了。“我告诉他,我不写。因为我还有一个承诺要实践,我要花五十年的时间,去整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该不会是我吧?”他微笑:“花五十年的时间,去当一个被整的男人,非圣贤恐怕难胜任。”
  “嘻。”
  费璋云的神色稍稍严肃了些,若有所思地玩弄她的发丝。“明天我要下山一趟。”
  “啊?”
  “傍晚公司传真过来,出了点紕漏,叔叔走了,非我不可。”
  “我跟你下山。”
  “不!”他轻笑注视她担忧的脸孔。“我们还有一天的假期,没必要白白浪费。明天下午下山,午夜前我一定回来。”
  “我弄宵夜等你。”她的双手贴着他的胸膛,发现他的身体有些僵硬。“保证不会再烤焦。”
  “随你。別忘把你放在盘子上,等着我就好了。”
  韦旭日的脸蛋习惯性地又红了起来。
  他轻笑:“想不想看旭日东昇?往东走十分钟,能看完全程的旭日东昇。”
  “嗯,想看。”
  在她额际上轻咬一口。“那就乖乖闭上眼。时候到了,我会叫你。”
  “上医院的峙候,我想带一张结婚卡在身边。”
  “我可以在你的皮带拴上一个心甘情愿的新郎。”
  “嘻——”她闭上眼,枕着他的臂。嘴角悄悄掀起,笑着。
  翌日,黑夜——
  阴沉沉的小木屋里点着小盞灯。从窗口望进去,小盞黄灯摇曳不定。
  他从靴子里拿出袖珍型的利刀,俐落地滑进门缝里,轻轻挑起木閂。“喀”地一声,小木屋的木门被轻轻推开——
  晕黄的盞灯擱在客厅里,显然防着有人回来,一时看不清路。
  他的嘴角露出诡异笑容。
  小木屋里有两扇门,左边的通往浴室跟廚房,右手边的是臥房——
  袖珍小刀紧握在侧,悄悄地走向右边,推开房门。
  里头一片漆黑。
  透着星斗,勉强可以看出床的位置有隆起,像是熟睡般。
  他无声息地靠近,袖珍小刀举起——
  刺下。
  没有反应。
  他诧异,警觉到不对劲,迅捷地往房门退去。
  “碰”地一声,门重重关上。
  灯光遽亮——
  站在门边的男子笑容可掬地看着他,热络地打起招呼:
  “嗨,非裔。”
  第十一章
  汤非裔恐惧地瞪着费璋云。
  “你……你怎么在这?”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到小木桌上。
  “在找这个?”费璋云打开掌心,里头是黑色的小窍听器。“大哥,你想要听我说些什么,直接问我就可以,何必花费心思在桌下装窍听器呢?”
  汤非裔的眼底闪过慌乱,随即定下心。“我可不知道什么窍听器的事。”
  “何必再装呢?”费璋云阴沉沉地笑了,玩弄掌心里的窍听器。“你认为在这种情況下,还能清白辩解吗?”
  汤非裔赫然发觉右手里仍然握着小刀,床上毛毯被戳得稀烂。
  “我……”该死!“你是怎么发现窍听器的?那个该死的女人呢?我亲眼目睹你坐上车下山的!”
  “为了瞞过你,的确是要花点技巧。”费璋云悠闲地说:“清晨,我带旭日看东昇太阳的时候就掉了包,小李披着旭日的外衣回到小木屋,下午再换上我的衣服下山。如果你能再靠近点窺视,或者就可以分辨出其中的差別。”
  汤非裔恚忿地咬着牙。为了隐藏行迹,他只能远远地看见一个穿着旭日衣服的女人畏缩在费璋云身边——
  “当年在希裴车上的女留学生是你僱来的吧?”费璋云忽然问。
  汤非裔沉默半晌,眼露杀机地盯着手里利刀。“是的,她是我僱来的!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隐瞞的;当年,经过中间人,我僱女杀手杀花希裴,那时候她正巧到美国度假,机会难得,真是天助我也!在外国杀人总比在这里来得有利;虽然没想到是用炸药炸死希裴,但希裴死了是事实……”
  “她没死。”
  汤非裔愕然抬起头。“没死?不可能!车里的尸体……”当年中间人还前来讨尾款,不可能骗他的。
  “尸体是你僱来的女杀手。”费璋云的嘴角有抹悲伤。“显然你们汤家父子有共同的想法。当年,是汤競声在希裴车上装炸药的,而你僱人杀希裴,各別行动的后果是你的女杀手成了希裴的替死鬼。啊,我是不是该感谢你们父子?如果没有配合得那么巧,如果你们的野心没有足以到杀人夺产的地步,今天希裴恐怕真要枉死九泉之下。”
  “爸也……”汤非裔怔忡着。
  “你还不知道?多可笑啊!汤氏父子是一丘之貉。你在想什么?想如果当初你爸有跟你商量,结局就不是如此了?或者在想被骗的滋味有多不好受?”
  “费璋云!”汤非裔的脸漲成猪肝色。“你是怎么知道当年我曾僱杀手?”
  “是北岡告诉我的。”轻松的神色不见,他冷笑:“是他告诉我,企图推旭日下楼的是你!”
  “他不能说话!”汤非裔尖銳叫道,冷汗冒出额际。北岡从二楼滚到一楼,伤得不轻。
  “他是不能说话,但能在宅子里推人,除了自己人还会有谁?一个个念出宅子里的人,只要北岡眨眨眼,就知道是谁干的好事。冒牌的花希裴也是你找来的,你把我当什么?无用的小虫?从我开始怀疑她是冒牌的希裴后,你以为我会怎么做?她是你找来的人,只消从你的背景往下调查,大嫂闹离婚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你以为我不知道离婚的原因?半年前,你曾带你的情妇到德国整容,嗯?告诉我,日日夜夜看着你曾趾牧撑邮鞘裁锤芯酰啃孪剩靠志澹炕蛘呖吹剿拖氲交掖蟊实囊挪俊彼挠锲豳缤虏还丶喊愕囊趵洹?br /》
  汤非裔握紧手里的小刀,瞪着他。“好吧!我承认冒牌花希裴是我带来的,从这点你又怎能发现当年我曾僱人杀了希裴?”
  “你找人假冒希裴,无非是为了花家剩下一半的遗产。由此联想到当年另一半的遗产是由监护人汤競声拿到手。他是你的父亲,一但到手,不可能不对你将倒闭的公司伸出援手;希裴一死,对你对汤競声只有百利而无一害。汤競声亲口承认他只僱人放炸药,那是谁让那女留学生杀希裴的?除了你,还会有谁?让旭日中毒的也是你。从九年前之后,汤競声就后悔了。旭日是我所爱的女人,一旦结婚生子,花家的遗产更不可能到你手里,因而除了你会毒死她,还会有?”
  “那么说,这是圈套,存心引我上当喽?”
  “如果你不来,我可以当以往的事不曾发生过。”
  “你以为就你一个人,能对付得了我?”汤非裔举起利刀,冷哼:“从头到尾我根本不想杀你的。我一直以为你是无用的小虫,如果你能继续行尸走肉下去,拿到花家遗产后,我甚至可以拨出一笔钱让你活下去。是你逼我的,璋云——”戛然而止。
  一把枪对准他。
  “我向来不做没把握的事。”费璋云微笑,笑容寒意十足。“我给你父亲的是一把没装子弹的枪,因为他良心上的苛责足以弥补他曾犯过的错,但你就不同了。”拉开保险栓,一扣扳机。
  子弹“咻”地从汤非裔头上一吋飞过,嵌入木墙上。
  “费璋云,你敢杀了我……”子弹从他脸颊擦过,血线从他脸颊滚落。他的腿一软,跪了下去。小刀从手里飞了出去。
  “过去你想杀希裴,现在你又想动旭日。你以为我会让你这么轻易伤害我的女人?”逼近汤非裔,再扣扳机。
  “啊——”汤非裔尖叫,子弹落在他膝盖前的地板,不到一吋!“你……你……我们是兄弟,是兄弟啊!就为那女人——不要,不要!”枪抵在他的额头前。
  “不要?不要什么?当你僱人杀希裴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她的恐惧?她的无辜?”费璋云的语气转为千年寒冰似的冷冽。
  “璋云,璋云,我错了,我知道我错了。可是,你不能动手杀我!杀人要償命的,你要旭日怎么办,对不对?你可以找警察来,或者放我走……我保证会离你离得远远釣,再也不会让你见到一面的……”
  “我向来篤信斩草除根。这,不也是你的信条吗?”顿了顿,忽然倒出剩余子弹,快速地放一颗进去。“我要你尝尝当年希裴所受的恐惧。”
  “你……”汤非裔瞪着他转动枪轮,而后枪口再次抵住他的额际。
  “俄罗斯轮盘,你有五次机会。”
  “璋云,別……”
  “喀!”
  “啊,真幸运。空弹。”费璋云微笑。“第一发是在猝不及防之下,就算中弹也是一剎那的事,没什么痛苦。接下来,我们可以试试看第二发——”
  “璋云,既然希裴没有死,你就放过我……”
  “喀!”
  “嘖嘖,真是幸运过头了……大哥,需不需要帮你擦擦汗?这间木屋是我费家的,我可不希望沾上任何汤家人污秽的汗漬。不过话说回来,如果能用你的血洗净,我倒是不怎么介意。”
  “你以为你可以逃过法律的制裁?”汤非裔的汗如泉涌,魁梧的身体剧烈顫抖着。
  “既然以你的头脑都能逃过,为什么我不能躲过呢?”
  “喀!”
  汤非裔张大了瞳孔,身体有些不支地倾向前。
  “我……你到底要怎样才放我?我……可以把名下的产业全数给你,只求你放过我……”
  “开始神智不清了吗?该不会还没结束性命前,就先发疯了吧?在你打算动手杀希裴前,为什么没有想到她的无辜?为什么没有想到她的命凭什么结束在你手里?就为了几张钞票?”
  “喀!”
  “你是个真正的魔鬼,费璋云。”他咬牙,腿软如棉絮。
  “喀!”
  费璋云的唇边泛起冷笑。“而你则是幸运到家了。最后一发,有什么遗言要说?”
  “放过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求求你!璋云……”眼神开始渙散。
  “那么,当初希裴能求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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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汤非裔紧闭眼抽搐,牙关猛然撞击,静待死神来临。
  “懦夫!”费璋云冷眼看着汤非裔的长裤滲出液体来。“有胆子杀人,为什么没有胆子受死?”
  嘲諷的声音逐渐滲入汤非裔的知觉中。他微微地睁开眼,看见景物依旧。“我……我没死?”
  “我答应过旭日不会杀人。你滚,从现在开始,不要接近我一步!现在你该清楚我约为人,再有下回,我不敢担保我会不会坚守承诺。滚!”
  汤非裔迷迷糊糊地撑起虛弱的双腿,看见费璋云的掌心中不知何时多出一颗子弹来。
  “滚。”冰冷冷的声音稍为唤醒他的神智,他勉强跌跌撞撞地逃出小木屋。
  他看错眼了。
  费璋云不是条无用小虫,从来就不是!
  “啪!”
  汤宅,哦,不,应该说是费宅。费宅里清楚响起巴掌击到人肉的声音。
  “啪!”
  “你在打蚊子?”费璋云有礼地问,摸着五爪印的左颊。
  “不,我在打你。”她鼓起莫大的勇气回答。
  费宅上上下下的傭人躲在廚房里偷窺。
  “打我?因为我说我要偷腥?”
  “不是。”
  “不……是……”可恶,她的脸又红了起来。
  “你是怀疑我使詐贏棋?”
  “都不是啦……”她气得跺脚。“为什么……为什么要逼我下山?小李说……小李说,你要对付,对付他……”一气起来,就习惯性的结巴。
  “对付汤非裔?那是他应得的。”
  “我……我不要你杀人,不要,不要。”
  “我没有杀人。”费璋云老神在在,与她又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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