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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狂侠南宫鹰-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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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逃……”

南宫鹰迫着水浪,伸手探抓,岂知计灵仙早有防范。

斧头猛切回来,任由南宫鹰反掌打掉斧头,再探其腰身,甘灵仙干脆扯断腰带,大脱衣袍,整件外衣罩来,封去南宫鹰视线。

待他投去,两夫妇早逃之夭夭。

“妈的,这对儿败类!”南宫鹰斥骂在心,然而,又能如何?眼看洪水猛泄,不得已,只好以身体挡破洞,然而船晃如翻.裂洞木板越裂越大,终又折断数片。

他猛想抬脚挡去,然而脚腿面积有限,怎能挡得了:)这还不止,刹时间,左裂右裂.上穿下泄.哗啦啦暴响,裂洞崩如桌宽。

南宫鹰阻挡不住,被冲往对墙,他想掩门挡去,岂知门板才拉开,竟然整片墙崩塌下来,洪水淹及四处,船身早斜大半。

忽闻范通父子尖叫救命。

南宫鹰苦笑,看来只有弃船。

猛地吸气,潜向隔壁床,将惊吓过度而不知如何解绳脱逃之两父子,给拖于身边,右手切断绳索,立即拖带冲出舱面。

外头暴雨更烈,船身斜倾三分之二,只剩尾巴些许浮现,几名舵手几乎全部牺牲。

那小船早不知消失何处。

南宫鹰当机立断,吼向范通父子:“快抓酒桶……”眼看两人已失神,只好自行动手,拼命抢来两只木桶,硬将桶盖打开,倒出淡水。

喝令两人爬钻桶中,再加以封盖,动作刚完,船身叭然接受最后一道巨浪,咕嗜沉入海底。

南宫鹰不及找寻酒桶,只得冲人水中,猛将最后半节桅杆劈断,紧紧抱它,使其浮出水面。

就此,他死扣桅杆不放,任由狂涛骇浪冲来冲去,他干脆闭上眼睛,心中直吼着没事没事,一定没事。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得天眩地转中,雷电暴雨狂涛巨浪一波接一波攻来,打得没头没脑,冲得失魂落魄。

似乎经过三辈子那么久,终于,雷声渐稀,暴雨渐弱,狂淡渐退,换来咕噜咕噜般涟渏似地掀着……

南宫鹰终于张开眼睛,淡涛乌云中,只见得点点疏星穿透云层,一切似乎恢复往昔沉静。

“要命……”他苦笑地活动一下双手,早因用力过猛、过久而酸痛得快要断掉。

他还是苦叫要命,爬身坐上桅杆,边揉着手臂,边找范通父子下落。

“阿王……你们在何处?”

喊了几声,没有回话,他不禁担心,要是两父子为他而牺牲,这个罪过可就大了。

他拚命往海平面搜寻,发现载浮酒桶,登时划杆追去,及至近处,始猛敲桶盖,可惜掀一桶,失望一次。

一连找了七桶,皆无踪迹。他更形焦切了。

他不断喊叫,再搜寻,却无结果,不禁叹声不断,看来范通父子真的牺牲了。

正准备放弃之际,忽闻咕噜咕噜气泡冒至左后方不远处,他疑惑往其瞧去,还来不及多想,竟然冒出一只酒桶。

南宫鹰欣喜不已,划杆已过慢,立即掠游过去,一掌打得酒桶开花,一脸淤紫,狼狈不堪的范王已现形,他赶忙喘大气,似乎已憋气过久,喘个没完。

南宫鹰见着是他,欣喜道:“你没事了?干嘛沉入海底?”

“我怎知道?”的确,范王躲在桶中,他什么都不清楚:“我只知自己被撞昏后,醒来就呼吸困难,只好挣扎,你就出现了,’…,”

“那你爹呢?”

南宫鹰突然觉得问也是白问,忽而想到什么,赶忙往海底潜去。

果然,在深入数百丈后,发现那艘沉船,另有一酒桶被绳索缠住,而那木桶不断晃动,该是范通挣扎结果。

他暗自想笑,自己情急之中,抓来船边酒桶,却没想到,如此狂涛骇浪之下,酒桶仍未滚失,分明是有绳索绊住,难怪范通父子会沉人海底。

他赶忙将绳索切断,加把掌力把酒桶往上推送,酒桶甚快浮出水面,恰巧临范王不远,他想每次都被父亲打响头,这可是千载难逢机会。

登时欺来,运足全力,猛往桶盖劈去,他虽武功不济,但切打木片,倒还可以,这一劈,叭然一响,桶盖暴裂,那巴掌正好印在迷迷糊糊父亲脑额上。

那范通自是更迷糊,他却因缺氧,拼命挣扎喘息着,哪还料得到儿子偷袭自己。

范王一招得手,甚是得意,暗笑着,还故作焦切,猛打父亲脑袋,直叫爹醒醒,响头却打个不停,准备一次连本带利捞回来。

他打得正起兴,忽见南宫鹰已快浮出水面,方始摆手,改为心切焦急脸容直叫爹,心头却抽笑不已。

南宫鹰钻出水面,见及范通仍不醒,焦切问道:“你爹?”

“大概休息一下就会没事!”范王转声道:“他已经会喘气了……”

南宫鹰瞧往范通脑袋,一时皱眉想笑:“是你把他打晕的?”

“没有啊!怎会?”

“怎没有?”南宫鹰指向范通额头那几道红手痕.瞄眼:“这是什么?”

范王乍见,干笑起来,敢情自己用力过猛,留下证据,赶忙道:“是他自己打的……”

“你爹会这么笨?”南宫鹰瞄眼:“你爹手掌那么小?”

范王终没话说,窘急着脸:“少堡主饶命,千万不能说……我受够他了,足足等了十几年才有这机会……”

南宫鹰瞄眼:“这么说,打娘胎开始,你就受他虐待了?”

“千真万确!”范王指向屁股:“尤其这里最惨,肿到现在都还没消!”

南宫鹰斥笑道:“少鬼扯,自己想办法解决,要是被你老爹自行发现,我可不管!”分明表白不管此事。

范王连连道谢,赶忙抚向父亲脑额以消灭证据。

南宫鹰瞧在眼里直发笑。

心想范通如此久未醒,除了挨儿子暗算之外,该是憋得太久,血路不通之故,遂伸指点向他数处穴道,再送真力。

这一迫去,他终于悠悠醒来。

刚睁开眼,发现自己还浸在水中,直觉尚未脱险,惊慌大叫快逃。

南宫鹰拉他回来:“你要逃到哪里?”范通被扯,神情方定:“我们……”

“死里逃生!”南宫鹰道:“却仍身落险境,不知能否能逃得了……”

范通急忙抓向桅杆,急道:“我们还在海中?船呢?”

“在下面!”南宫鹰伸手往下指,颇有自嘲意味。

“怎么办?没船根本走不脱……”范通焦切万分,却又拿不定主意。

南宫鹰道:“还能怎么办?等明天再说吧!”

他想,天亮后,视野较广,说不定可找到小岛,自能生存。

范王倒不在乎这些,他特别注意父亲额头那红痕,心想它几乎不可能被发现之后,已暗笑不断,总算顺利报仇成功。

范通果然不愧是老姜.惊魄甫定后,很快恢复镇定,如此一来.脑袋已显沉肿,他摸着额头:“怎会这么严重?”

范王怕父亲多想,直把脑袋送去:“看看我就知道了,藏在木桶里撞来撞去,谁还能全身而退广’

范通见着儿子一块青一块紫的脑袋,已深信不疑,于声自嘲道:“好像烤甘薯.一条比一条惨!”

范王笑在心里,道:“还好没烤熟,否则更惨了!”

范通还能说什么回只有苦笑再苦笑。

南宫鹰对这宝贝父子也莫可奈何,只好让两人尽情发挥。

三个人,桅杆根本支持不了.他只好游向四方.将浮在水面的酒桶全兜过来,也不敢把淡水倒掉,免得到时没水喝。

然后撕下腰带,将七八酒桶连接一起,再加上桅杆,三人勉强可以坐浮上面,只要不用力过猛,自是免除落水之苦。

身躯较能安定之后,范通这才有心情问道:“真是那贱夫妾将船凿沉的?”

南宫鹰点头:“没错!”

范王骂道:“我早看出这狗男女不是好东西,早就该把他们宰了!”

范通不解:“怎会,在那狂风暴雨之下,他们凿船,无异自寻死路!”

“我也这么想。”南宫鹰道:“我一直想不通。”

范通道:“您亲眼所见?”

“嗯!”南宫鹰道:“我还扯下他们衣服,结果还是被人逃走。”

“这么说,他们早有预谋?”

“不错。”

“也就是说.他们根本不怕狂涛巨浪?”

“可能吧……”

“到底是何原因让他们不怕7”

“我要知道就好了!”南宫鹰苦笑.这答案除了甘灵仙夫妻.恐怕无人能解。

范王道:“他们既然不怕死,除了疯子之外.就是真的服下灵丹妙药,根本不会死嘛!”

范通道:“你是说,那仙泉真有起死回生功效?”

“对啊!”范王道:“刁青洋一直把它视为宝贝带在身边,不是灵药是什么?而且他们根本一直在预谋逃脱,七天前所说的话、恐怕都是鬼扯蛋!”

范通频频点头,他们撒谎机会相当大,却不解:“他们撒谎,又有何用意?”

南宫鹰瘪笑:“若真如此,该只是为了让咱们松懈意识.他们得以计划此次脱逃!”

范通道:“这么说,真的有仙泉了?”

范王道:“一定有,而且他们已抵达目标,否则怎敢半途凿船?”南宫鹰轻叹:“可惜舵手全部罹难,否则倒可要他们带路,自能解开谜题。”

范通道:“为什么他们这么神秘?难道只是为了仙泉?”

南宫鹰道:“这理由还不够吗?那玩意儿若真能长生不老,任谁也抢着要!”

范通轻叹:“可惜现在恐怕连灵泉妙药都救不了我们了……”

想及仍身困大海,三人心情不由加重许多.一时为之沉默下来,大都想着甘灵仙夫妇到底逃向何方?附近真有小岛吗?

如此夜月下,又能瞧及什么?

沉静中,似乎特别引起身体反应状况,范王已然想起咕噜肚肠空空如也,越想自是越饿,不禁发急:“怎么办?没了食物,我们准饿死!”忽又想叫:“船不是沉在海底,里头应该还有留下东西?”

南宫鹰道小‘留什么?烧饼,油条?经此大风大浪.还会留在船上让你啃?早就泡海水喂鱼去了!”

范王更急:“那怎么办?我们死定了!”

“你才死定!”南宫鹰道:“海中多的是鱼,它们吃你烧饼,你不会吃它们!”

“生吃?”没了火折子,范王甚是不习惯。

南中鹰讪笑:“生鱼片,照样味美肉甜,要活命,忍着用吧!”

范王只能苦笑,为今之计也只有暂时以生鱼果腹了,当下目光探向水中,准备抓鱼填肚子。

南宫鹰心知两父子功力不高,又在夜晚,可能不易捉及鱼儿,遂亲自下海,潜入水中,见有鱼群,指劲点去,立即手到擒来。

也不知何者较好吃,只有通通抓向酒桶,让两父子先行享用。

刚开始,三人不习惯,但尝久了,竟也发现越是深处鱼儿昧道越鲜美,南宫鹰也就专潜深水捉鱼。

及至白天,仍是四面蓝澄澄,不见岛屿,三人只好再熬下去,并以木桶薄板当桨划。

如此又熬过一天一夜。

生鱼片都吃得反胃,却仍找不着任何岛屿。

三人不禁开始悲观起来。

尤其夕阳又下山之际,绝望气息更浓几分。

难道就这样活活被困死海中。

南宫鹰当然不肯向命运屈服。

他还是朝着夕阳落去方向划去,至于方向是对是错,他根本已无从判断,只有划一寸算一寸了。

忽地。

范王突然发现夕阳下有个游动黑点,他惊喜道:“那是岛?”

南宫鹰、范通急往他手看方向指去,果真发现黑点.可惜不大,范通道:“纵使是岛,也该只有桌面大吧……”

南宫鹰却面露喜色:“不是岛,是船!”

此语一出,范氏父子更睁大眼睛瞧去,已确定它会动.哪顾得什么船,急忙站起猛挥手,直叫救命。

这还不够,硬把银子压扁,当成反光镜照向那头。

那黑点果然是船,而且冲着三人而来,渐近渐大.三人更是激动,得救的神情让人雀跃。

船身近了,建造却奇特,直若三角形浮桥,瞧不出四边叫一名黑黝黝壮汉在划桨,居中一名身穿青如海水绿袍,挺立船尖,目光直盯三人。

他年约四旬,留着短须,相貌平平,却长了一副鹰般锐利眼神,适中身材稍胖,大概是当什么总管、帐房之类人物。船近了,南宫鹰、范通、范王开始沉默,目光盯死这人,想揣出他是何来路。

南宫鹰直觉他是中原人,怎会沦落海洋?照此看来,他们应住在附近某处,该是有救了。

“是南宫少快吗?”那人已开口。

南宫鹰怔愕:“你认得我?”

“在下管平,特来接您去见主人。”并无多大表情。

“你主人是谁?”南宫鹰问。

管平道:“是谁,见了面,自然会明白。’”

范通道:“不能透露些?”

管平冷道:“三位上船吧!”

南宫鹰别无选择,立即掠身过去,范通、范王父子当然不肯留下,紧跟其后登船。

管平还是面无表情,伸手指向中央一包东西,说道:“那是食物,三位可能饿坏了吧广’

“真的?”范王迫不及待冲向油黄纸包一张手即扯,三只烧鸡立即现形,哪管有毒无毒,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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