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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小妾-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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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格离开时说,是回到贝子府去。”阿哈旦回道。

“回贝子府?”他眯眼。

“是。”

娄阳脸色阴鸷,二话不说,突然转身出门。

贝勒爷说风是雨,吓得阿哈旦愣愣地杵在厅上,不明所以,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fmx。cn***娄阳赶到祥贝子府时,听说意浓已经入睡了。

“贝勒爷怎么今夜又忽然赶来?”祥贝子自书房内匆匆赶出迎接。

“打扰丈人安眠,有请恕罪。”娄阳先以礼相待。

“好说,”祥贝子疑惑问:“贝勒爷这么晚又赶过来,是有要事找浓儿?”

娄阳顿了顿。“浓儿已经安欧了?”他故意如此问,仿彿他早已知道意浓回府的事。

“刚才睡下。”祥贝子回道。

娄阳不露声色。

但是从祥贝子的回答听来,她是真的回到了贝子府。

“不瞒丈人,今夜我与福晋至天桥赏灯,浓儿不能跟去,因为今晚她的身子碰巧不妥。刚才我回府后,得知她自行回到贝子府,我有些担心她的状况,所以才会这么晚赶至府上,只为关心她的身子。”他道。

“噢,原来是这样,”祥贝子看来很高兴。“贝勒爷如此关心小女,实在是小女之福,我身为人父,见到你们能如此恩爱,心底实在非常安慰。”他欣慰地道。

娄阳咳了一声,干笑道:“没见到人,我心里实在放心不下,不知丈人能否让我进浓儿的房间,看浓儿一眼?”他还是不信,非要亲眼看见意浓的人,确定她在贝子府内。“我知道她已经睡下,只看她一眼就好,看过之后我立即离开,不会打扰到她。”

“当然,你当然可以去看她!”祥贝子点头如捣蒜。

他立刻吩咐侍女,带娄阳前往意浓的房间。

侍女领命,便带著娄阳来到意浓的睡房。

睡房外一片漆黑,侍女先行推门,之后将手拿的烛台恭敬地交给娄阳,自行站在房外等待。

娄阳拿著烛台走进房内。

房内充满了香气,出入意料的是,屋内的香气不是女儿家的花香与粉香,而是能够沉淀人身心灵的沉香。

一名闺阁内的秀女,不爱花香与粉香,居然在屋内焚烧起沉香?

娄阳挑眉,慢慢走近床边,决心看个清楚。

床上睡意正浓的女子,一头青丝披散在雪白的枕上,通红的脸蛋分外醉人。

她的睡颜娇憨,美丽宁静,覆盖著薄被的身段,更是玲珑诱人。

娄阳沉著眼,已不得不信。

床上的人儿,的确是她。他的妾室。

既如此,那么今晚他在天桥上看见的人,又会是谁?

问题没有答案,他只能转身离开意浓的寝室。

侍女依旧循原路,领他走会偏厅。

路上,他不再自信十足,反而有满腹的疑惑!

第二次经过偏厅接口长廊,这回他注意到廊墙上挂满了工笔字画,那一笔一捺,纤细秀丽,像是出自女子之手,画风细腻写真,匀净雅正,却又有大器,看起来又可能是男人所绘。

“贝子府的长廊里,这满墙的字画,出自祥贝子之手?”他随口问。

“不,这是咱们浓格格的字画。”侍女答。

娄阳愣住。“她的字画?”他沉眼问:“怎么字画上都没有题名?”

“浓格格不喜欢题名。”

“为什么?”

“奴婢不明白,只听贝子爷说过,格格的志向比男子还高,所以不愿题名,要让所有来到贝子府的人看见,以为这是出自男子之手书绘的字画。”

侍女的话,困惑了娄阳。

这与他知道的她,根本就是两个完全不一样的女子!

闷不吭声地回到偏厅,拜辞了祥贝子,怀著满腹的疑惑,娄阳郁闷地独自一人回到元王府。

好像……

有一些什么事,在他眼底下被厮混过去,把他给蒙住了?

怪了?

究竟是什么事能蒙住他?

今夜依旧独睡书房,娄阳躺在单人床上,瞪著唯一还残存在他书房墙上的那幅婴戏图……

不自觉皱起了眉头。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fmx。cn***娄阳前脚才刚步出寝室,意浓就已经睁开眼睛。

等到房门关上,他随侍女走到前院,意浓已经翻身从床上坐起来。

“格格!”黑暗中,元喜压低的声音从窗外细细地飘进来。

意浓走到窗边,打开了窗门。“你不是回房了吗?怎么又回来?”意浓问她。

“我不放心,”元喜干脆从窗外爬进来。“我怕贝勒爷要责怪您。”

意浓看著她爬进屋里,也没有阻止,只觉得有趣。“他根本不知道是我,怎么能责怪我?”

“可是我看到贝勒爷瞪著您瞧了很久,吓得我在天桥那里,根本就不敢走到您的身边!”元喜余悸犹存。

原来元喜在天桥那里时,早已经发现了娄阳!

当时元喜正奸去买捏面糖吃,回来时便发现娄阳就在附近,眼睛正瞪著她的格格看,吓得她根本不敢靠近,直到格格走得远了,她估计贝勒爷大概已看不清楚,才快步奔上前把自己骇人的发现,匆匆对她的格格报告。

意浓听完元喜的报告,立刻就拉著元喜奔回贝子府。

来到贝子府,她只来得及打点侍女,禀报在书房里读书的父亲,说她早已回府,因为不敢打扰父亲看书,所以独自待在厅内歇息,现因为身子不适,已回房安歇。

实则,娄阳赶到贝子府时,她才匆匆赶到床上躺下,因为匆忙奔赶,来不及喘气,所以脸蛋通红。

他追人时,脚程快得惊人。

她知道,他深藏不露。

意浓庆幸自己预留伏笔,引他先回元王府,她却来到贝子府。这一来一往耽误了他一些时刻,才容得她有机会在他之前,先一步来到贝子府。

“这回算你机伶。”意浓夸她。

被格格夸奖,元喜转忧为笑,非常高兴。“不过,格格,您知道贝勒爷在天桥上是跟谁说话吗?”元喜才刚咧开嘴笑,又皱起眉头。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元喜这才说:“是一名姑娘。”

姑娘?意浓等著元喜往下说。

“那是一名姑娘,”元喜接下道:“我记得在柳先生的画室里见过她!对了,上回回门,贝勒爷接您回府时也在街上遇见过她,当时贝勒爷就同她有说有笑的!”

意浓已经猜到元喜说的是谁。

“格格,您知道她是谁了吧?”

“知道了又怎么样?”她反问元喜,声调很淡。

“贝勒爷跟一名姑娘说话,您不紧张吗?而且奴婢见他们站在一块儿说了很久的话,贝勒爷笑得可温柔了,那名姑娘话还说得没完没了,一直缠著咱们贝勒爷不放!”元喜反感地叙述著她看见的情景。

“是吗?”意浓笑了笑,若有所思,反应却很冷淡。

元喜又皱起眉头。她不明白,格格为何看起来一点都不在乎?

“明天回府之后,你要记得,一定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千万不能露馅,明白吗?”她不回答,反而这么提醒元喜。

“格格,我有这么傻吗?”元喜皱著鼻子说:“这事儿我也有一份,要是让贝勒爷知道,咱们瞒著府里上下乔装打扮成男人游天桥,那我元喜岂不是也要遭殃了?”

“你明白就好。”意浓笑著说。

元喜嘻嘻笑两声。

“不过,”意浓沉思道:“他不会就这样罢休的。”

“啊?格格,您是什么意思啊?谁不会罢休?”

“他毕竟看见了我,就会追究到底。”她说。

“您是说贝勒爷?”元喜又紧张起来,已经忘了刚才提起的事。

“他没有那么好蒙骗。”意浓却不紧张,她清澈的眸子里闪著光芒。与他斗智,竟让她全身上下充满活力,此刻她的眸子就像她一心沉醉于作画时那样,闪烁著动人的神采与美丽的光辉。“他必定会追究,必定会想办法找到合理的答案。”她分析娄阳。

“那该怎么办才好?”元喜著迷地看著她格格美丽的眼睛问。

“不怎么办。”意浓说。

“不怎么办?”元喜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啊,格格?”

“意思就是,打死不认。”意浓告诉她:“他不见得会问,但只要他问,你就回答:”我与格格从王府离开后就直接回到贝子府‘,总之,不论他翻来覆去的问,你就只管这一套说辞!“

元喜点头。

“记住,元喜,无论他问什么,你的答案就只有如此而已,不多半句,也不少半个字。”

元喜点头如捣蒜。

意浓抿嘴轻笑。

元喜傻气,问又问不出什么像样的真话,似真似假,这样应该就足以把他给弄糊涂了。

现在,她不求他十足十地相信自己。

若是元喜能把他给弄糊涂,便已足矣。

至于那名姑娘……

现在,连意浓也感受到了她的“积极”。

第二日一早,贝子府的侍女就前来通报,说元王府的轿子就停在门外,等著迎接格格回府。

她并不意外。

不过娄阳居然未前来“亲自”迎接她回府,还是让她有一点小小意外。

真沉得住气呀!

昨夜见她躺在床上,难道他就真的一点都不存疑了?

也许,想等她回府,才要当面质问她昨夜的去向吧?

她知道他必定还是不信的,知道他心底必定还是存疑的。

毕竟亲眼所见,聪明的人必可能多疑,但绝对不会怀疑自己亲眼看见的事情。

坐上轿子,回元王府这一路上,意浓在想,等一会儿见了面,他会如何问她?是单刀直入的问,还是拐弯抹角的探?

答案即将揭晓,因为她一回到元王府,阿哈旦就到她的屋子里来传话。

“格格,贝勒爷请您回府后,就到书房见他。”

书房?他不是不准她去的吗?“知道了,我马上过去。”她装作若无其事地回答阿哈旦。

来到书房门前,还未伸手敲门,里面已经传出他的声音。“直接进来吧!”

莫非他长了第三只心眼,她才刚走到门口他就知情?

意浓跨进书房,垂首低眉,缓步徐行,端庄优雅,知礼守节,敬畏拘谨。

“昨夜你回到贝子府了?”他问,对著她的头顶说话。

“是,浓儿想到阿玛一个人过节寂寞,因此回到贝子府,伴阿玛过节。未曾告知夫君,是浓儿的过错,夫君若要怪罪,浓儿无话可说。”她垂著头,诚惶诚恐。

盯了她一会儿,他道:“过节回去陪伴你的阿玛是对的,这是为人子女的孝道,我不会怪你。”顿了顿,他深眸略闪,淡淡问起:“昨夜你说身子不适,现在还好吗?需不需要请大夫过府,为你诊治?”

“浓儿休息一夜已经好多了,不需要大夫诊治,多谢夫君关心。”她柔声回答,仿彿为丈夫的关怀而欣喜。

“既然没事就好。”他忽然问道:“对了,我记得你出嫁之前在柳老师的画室学画,不过,自从你进门之后,我奸像从来没有见过你提笔作画?”

他没有问她任何关于昨晚的事,反而问起学画的事情,让她有些吃惊。

“其实浓儿的画艺并不好,”她自谦。“故此不敢自曝其短,未敢在夫君面前提起画笔——”

“能拿笔就是一件好事,”他打断她的谦词,慢条斯理地道:“其实对于画艺我也略知一二,我倒想看看你的画,咱们可以一道切磋琢磨。”

她愣住。“是吗?”随即笑言:“那么夫君何时有闲情,浓儿便当奉陪。”

“现在就可以。”他顺势道:“此处案首就有笔墨纸砚,你不妨过来画上几笔,让我参详。”

意浓瞪著他桌案上的纸笔,浅浅地吸一口气。“既然夫君有如此闲情雅致,浓儿信笔涂鸦,不怕夫君见笑了。”她盈盈笑道。

施施然上前,她伸出纤纤莲花指,蘸上墨汁大笔一挥,不一会儿功夫便在纸上画妥了一只凤鸟。

“你画的——这什么?”他挑眉,噙笑问她。

“这是凤鸟。”她答。

“凤鸟?”他眯眼,哼笑。

“是呀,夫君您瞧瞧这只凤鸟,它够灵气吗?”

灵气?娄阳直眼瞪那“凤鸟”——眼见这只折了翅的“凤鸟”,蛇颈粗短,垂头丧气,背纹浅杂,鸟冠歪斜,鸟羽凋敝!如此画工,连艺字也谈不上,别说没有灵气,简直连生气也不剩。

这要说是一只凤鸟,倒不如说,是一只被啄坏了毛发的斗鸡!

“如何?夫君,您还没有给浓儿落下一个话儿呢!您说,浓儿画的这只凤鸟,是不是传神极了?”她期待著,眼神真诚无比。

“传神,不仅传神,还值得思量!”他竟拿起画纸,细细品味起来。“凤皇于飞,翙翙其羽。浓儿,你绘这只凤鸟,可是比喻咱们夫妻恩爱,百年合欢的意思?”一边品赏,他嘴里还念念有词,好像很是享受。

意浓瞪著他,对他夸赞的态度,心有狐疑。“是呀!夫君非但一下就能明白浓儿的心意,还可以随口吟出两句唐诗,夫君如此博识,让浓儿十分惊喜。”她却还腻声附和。

明明出自于“诗经·大雅”,她也能说成是“唐诗”!娄阳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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