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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爱你一千个吻-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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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贞媚,你不能再和吴启邦在一起让他毁了你!我也不想看见别人毁了你!”
  “那我们就自求多福吧。”
  她终于推开了他,虽然她很希望有他陪着,却不得不口是心非对他讲:“我喝够了,我们走吧。”
  “好,我迭你回去。”
  他竟然答应了她!载她回到了市区,车子正要往贞媚住的方向走时,她却告诉他:“我还不想回家,你在世贸中心那个停车场外面放我下车。”
  “什么?你还不想回家?今天晚上你喝了不少酒,怎么可以不回家?”
  “回不回家有什么两样?也许去大饭店的路比回家的路还短一些呢!何况我根本没醉,那种酒精浓度一点几的蒸馏水算什么?”她坚持得很。
  “不,我还是送你回去……”家河思索了一秒钟,突然问:“难不成你还和那个吴启邦约会?”
  “你想到哪里去了?我不过是想散散步,趁着这时清静,让脑袋清醒一点!也许我就到凯悦去过夜他不一定,回家做什么?谁说这样不行?明天翠麟姐就去澳洲了不是吗?你应该回去陪她!”说到最后,她竟然有些恼怒。
  家何拗不过她,只好在停车场西侧把她放下来,却又再三叮咛:“贞媚,别在外面待太久,现在已快十点了!”
  “你走吧,我家就在附近!”她指指远处的凯悦,又向他挥挥手。
  他终于走了。
  她不希望再伪装再压抑,再装做很理智、很不在乎了,她可以像一缕游魂般飘来荡去,想怎样悲伤就怎样悲伤,想多颓废就多颓废,她不再需要扮演一些人情世故给任何人看!
  她完全不在乎时间地走着,也不知走了多久,走到了凯悦的大门口。
  是的,这裹就是她的家,很华丽,有人伺候。每当她寂寞的时候,不管是快乐到极点或哀伤到了尽头,她便来这里住宿最好的套房,拒绝回家去面对那四面永远没有表情、没有温度的墙壁。
  走上台阶,进得大厅,她正要往柜抬走,一个年轻男人迎面走来,叫住了她。
  “邱小姐!这么巧遇见你!”
  光鲜的衣着、温雅的举止,贞媚不是很清醒的脑袋正努力地搜寻这个男人在记忆里储存的资讯。
  是张杰亮!她终于想起来了。
  “嗨!”她半扬玉指和他招呼,带着几分撩人醉意的落寞笑容。
  “邱小姐来参加Party?”
  杰亮又问,专注地打量着贞媚,他觉得她看起来有些不太对劲,和他过去所见的模样有些不同。
  简单地说,她简直是一副失意浪荡的样子。
  “哦不,我住在这儿!”
  她竟然这样回答,又具凄楚自嘲的一笑,微微浮肿泛黑的眼袋、失神的表情都落入他眼底。
  “噢,那,再见了,邱小姐。”杰亮满腹疑虑,迟疑地迈开脚步。
  但只走了三五步,他忍不住又停下来,转回头看她。
  她的背影看起来简直比她的愁容还加倍地楚楚可怜!她为什么深夜一个人还在饭店大饭里游荡?他和她虽只有数面之缘,可也曾交浅言深地谈过深人的心底话,碰触过彼此心里的痛处的!这样一个不寻常的偶遇,他可不能容许自己吝于付出关心。
  于是,他折回去,走向她。
  “邱小姐,我以为我听错了,你是说,你住在这里?”
  贞媚又看见他出现在眼前,不禁觉得诧异,听了他的话,又觉一阵好笑,顽皮地点点头,回答他:“嗯!我是住这里,饭店不是给人住的吗?怎么你们都认定我非回家不可呢?这里就是我的家不行吗?谁敢说不行?”
  “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杰亮听了贞媚一长串解释和呕气似的口吻,更证实他的揣度,即刻他下决定道:“既然这里是你的家,你应该不会急着进门才对。那么,何不讲我这个客人喝杯咖啡?这么好的春天夜晚,太早上床不是很可惜?”
  贞媚感到有点意外。但是想想有何不可?有个好男人陪着聊天,总比一个人躺在陌生的床上发呆、犯愁强多了吧?
  “好啊,美好的春天夜晚不见得能得到一个美梦,我请你喝咖啡!”
  他们一起走进Lobby的凯菲屋,找到一个较安静的位置坐下。
  杰亮笑道:“还好爱热闹的人都到那一头的酒吧去了,这里刚好留给我们聊天。”
  “你常来?或者,你也住在这裹?”
  贞媚打起精神半开玩笑地问,声调是佣懒的,姿态是困乏的。
  “我带德国来的技术顾问来CheckIn。你真的住在这里?”
  “当然不是,你真的这么好骗?”贞媚落魄地苦笑,她体内的酒精已渐渐消退了。
  “我也知道你说的不是真的。不过,我的基本IQ告诉我,你看起来有点闷闷不乐,所以找了一个很俗的借口想和你谈谈。”
  “你真好心!”
  “投桃报李,彼此彼此!我的记忆非常深刻,那天一起吃饭,你讲了很多我觉得很温暖、很感动的话,相交多年的朋友都不一定能够那样交心!”
  “是吗?我说过什么?我都忘了!”
  “你说,爱一个人总是要为对方付出的,爱人之间不能两个人都计较。要有一个人退让、要用心去经营,然后带动对方……,你还劝我振作一点,不要被这一点挫折击倒!”
  “是吗?我倒是没忘记你变了脸,骂我为了冲业绩不择手段!”
  贞媚淡淡地笑着,睨着他看,看他怎么说。
  “很抱歉,我的确不喜欢做人太用心机,但你只是受人之托。”
  “那么,这个鸡婆倒是很想知道,那一次牺牲打有没有替你们使上力、帮上忙?”
  “别提了,这一时之间是改变不了什么的……。”
  杰亮不愿意再谈他和周丝凌之间的事,转变话题说:“其实那一天让我印象最深刻的,是你后来的那一段话。”
  “哦,真是雪特!我不知道自己竟然会饶舌到令人念念不忘。到底我又说了什么?”
  贞媚简直有些懊恼自己。
  “你说,你曾经和十一个男人分手,但还是生活得好好的,身上也没少掉半样配件。”
  “我真的这样说?我说我没少掉半样配件?”
  “大概是这样吧,我认为我记得的八九不离十,绝对没有乱栽赃!”
  他只差没说,他永远忘不了她说的那些话时,她咬着下层,泪眼汪汪的表情。
  “我真的那么失态?那么忘我?”贞媚不胜苦恼,为自己轻易就向外人吐露心事感到懊恼。
  杰亮却安慰她,“这不是失态,是你有真性情,让真情流露!也因为这样,才有今晚在这裹喝咖啡的机会。”
  “怎么说?”
  “我觉得你有心事,你很压抑。如果我事先对你不了解,我不会觉得今天晚上看见你一个人在这里有什么不妥。”
  “因为这样,你把我拦截下来,要为我奉献一次同情?”
  “你如果坚持这样讲,我也只能附和说,这不过是对你小小的回报。”
  他诚挚地看着她,心真意切地问:“今天你很不开心,你常常是不快乐的吗?”
  她不知该怎么回答,只能用悲切万分、无奈万分的眼神看着他、回答他。
  “你看看我怎么样?你看得出来,我在感情上很失意、很落寞?能透视出我在强颜欢笑吗?”
  她摇摇头。
  “所以啦,每个人都有他必须压抑的情绪,每个人都活得很辛苦。不过我在修练自己,现在兴起一套修练”情绪智慧EQ“的风潮,我自己觉得顶受用的!如果你有兴趣,我很愿意介绍给你试试看。我希望看见你快乐一点。”
  他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眼里的柔情教贞媚不禁深深一颤!
  为什么,世界上会有像张杰亮这样善良、热情的好男人?
  她又想哭了。温热的感觉在她的眼眶裹酝镶着,但她不想在一天中连续为三个男人掉眼泪,只是面带微笑、无助她听着他、看着他,微微地向他点点头。
  “你看起来很疲倦了。如果你确定要在这里过一晚,我陪你去订房间。希望你明天一早起来,不至于变成一个猫熊美人。”
  他站了起来,把手伸给她。
  贞媚躺在凯悦第二十楼,一夜宿费接近五千元的客房内那张进口铜床上,瞪着天花板到天亮才浑浑噩噩地失去了意识。
  然而,她并不是进入到睡眠的状态,而是掉进另一个诡谲混乱的世界里去。
  在一个空旷、黑暗,吹着微风的操场里,她坐在秋千挞上,叉开了腿,和一个站在她面前的男人做爱。
  秋千一前一后地,以很小的幅度规律地摆荡,那男人,每当她靠近他,他就炙烫、坚硬、猛促而又柔软地进入她的双腿之间,在销魂蚀骨的寸秒之间,秋千又带着地抽离了他,然后凉凉的夜风扑进了她的双腿之间,然后,在猝不及防的瞬间,他又进入了她。
  进入、抽离、炙烫、冰冷……在她的双腿之间反覆轮替,带给她窜挺全身每一个细胞透骨入髓的快感与狂颤。
  只有战栗和昏乱的迷醉,死一般的浑噩与混沌……。
  那个男人没有面孔,但梦境中的她认定了他是启邦。
  只有启邦曾带给她无奇不有的性交的狂颤和满足。在操场内的秋千上做爱;在电梯内,在深夜最后一班疾驰的公车后座……。
  启邦是一株婴粟,是使她致命的性的毒药。她因他而上瘾,他却狠狠抽离她……。
  这个淫荡而安静无声的梦境缓绕她很久,很久……她在秋千架上几乎麻木掉了,仿佛灵魂已逸出体外,只有肉体还在昏迷状态中承受他一次次的撞望和探入。
  当她惊醒过来,第一个感觉就是自己的乳头竟然是挺硬的,小腹下面还有一股忍无可忍的窒爆感觉!
  她痛恨这个脏梦,却又不能强迫自己不去沉沦回味!
  一个没有脸的男人,只有性器、没有五官的男人,它代表的是吴启邦吗?还是只是她对男人的饥渴和盼望。
  是因为白天吴启邦强吻了她?郭家河抱了她?以致她的毒瘾又复活了?还是近来的生活中,男人又逐一靠近,她渴望和自己做爱的男人,是启邦?郭家河?甚至是张杰亮“雪特!”她咒骂自己一句,狠狠掀了被坐起来。看看表,已经是早上十点半。
  她的脑袋里像煮着一盆浆糊,尽管一点点工作的情绪都没有,好歹地也得到公司去走一趟,以克尽门市经理之责。
  结帐的时候,柜抬服务员告诉她,稍早有一位姓郭的先生打电话来询问,确认她是否在这里过夜。
  “因为你交代过要休息,所以我们没把电话接过去。”
  “谢谢你,这样很好。”贞媚回答,心头泛起一股温暖。毕竟大郭是关切她的。
  走进凤凰于飞婚纱公司的门厅,颂唐就像迎接一股旋风般喳呼起来:“哗,我们的最佳女主角终于出现了!赶快从实招来,你到哪里去一夜风流了?”
  贞媚走到自己的座位上,看见桌上摆着一捧橘红色的黛安娜玫瑰。
  难怪颂唐会这么说!
  “哪来的?”她把花拿起来,深呼吸嗅它。
  “你这是什么态度?别装了,昨天晚上没回家对不对?一大早,人没到,花先到,这真是浪漫毙了!”
  颂唐遍赞叹边摇头。小莉一边补充说明道:“是我看你没来上班,打电话到你家去,电话一直没人接,后来大郭下来找你,才告诉我们你可能在凯悦。”
  小莉只把话说了一半,等贞媚坐下来,才咬着耳朵、压着嗓门再说“难不成你和他……?”小莉的手指头往天花板上指。
  “去你的!皇亲国戚就在你隔壁,不要乱讲好不好?”
  贞媚把花往桌旁一扔。
  “那这些神不知鬼不觉的花是谁送的?他又怎么知道你在凯悦?人家还交代,叫你来了上去报到呢!”
  小莉一脸暧昧,贞媚还来不及说话,颂唐又叫道:“玑玑喳喳、玑玑喳喳,别说悄俏话了!上面等你去训话哩,这么不守妇道,当心上面那一张机车脸!”
  贞媚瞪他一眼,只好上楼去找大郭。
  “睡得好吧?不会认床吗?”
  大郭的笑容很勉强,上下打量了她一圈。
  “什么床都一样,有床睡并不等于一定有个好梦。”
  想起那个脏梦,她的眼光不自然地迅速自大郭脸上掠过。
  “看得出来你是没有好睡的,你真的到凯悦去了?”大郭讪讪地又问。
  “你不是查证过了吗?小莉她们也打电话去我住的地方,你以为我到哪里去了?”
  “一大早花店送花来……。”大郭突然说到另外一个话题上去,“昨天晚上你不是和那个姓吴的在一起吧?”
  贞媚很惊讶,料不到他会这样想,一阵复杂的滋味从心底翻腾上来:“昨天晚上我不是和你在一起吗?我还以为,那些花是你送的!”她忿忿地顶撞他,“你要是真的关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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