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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贼妻-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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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歹也要再撑个几天,要是这么轻易地被他给休妻,爹肯定会给她一顿骂,可她才是真正亏大的那一个。
  “你想到哪里去了?”臧夜爻难得地拢紧眉,语气微重地低咆。“我要你回傅府,是因为你今儿个要归宁!”
  “归宁?”
  “你该不会连你要归宁的事都不知道吧?”他玻Ы艉陧⑽⒏┙恍
  傅廷凤没料到他突如其来的亲密,向来不为所动的心头有些异样地悸动着,嫩颊微透着晕红,不知道是这天候的暑气所致,还是因为逼近的他。
  “那可不可以等我把这一出戏看完?因为我昨儿个闭门思过一天,在房里无聊的待了一天,今日一早便叫戏角上工,总不能一出戏没看完便走人,这太说不过去了。”她呵呵干笑,借题别开眼。
  他是怎么了?她以为他该是生气的,但这样瞧来,好似没啥怒气;反正他这个人向来都是如此,没气瞧起来也像是在生气。
  不对,他不怒而威的嘴脸,有啥让自己好讨论的?
  教她意外的是他突来的温柔和亲近,他不是不怎么喜欢同她出现在同一个场合吗?如前一日,他就派人守在她房门前,就是不希冀她出现在涛和厅里,偏偏到最后,她还是到涛和厅去了,连带筵席也砸了,人也打了。
  唉!喝酒误事,谁要他们拿什么西域酒给她尝的?
  往后她再也不喝那种怪酒,害得她糗态毕露;而他,当真不气她吗?她以为唯利是图的他,会气得大骂她三天三夜的。
  没想到他只字不提,甚至还提起归宁一事,他要是不说,她肯定忘了。
  她怎么记得了这种事呢?她心里暗思忖着。
  她的双眸依然紧盯着花楼上扮相漂亮的旦角,不忘给两声掌声,再大声称许几声好。
  臧夜爻瞪大眼,瞧她双眼胶着在对岸的花楼上,不禁有些光火。
  这是什么玩意儿?这到底有什么好看的?
  她也不想想自己的身分,居然学人拍掌叫好。
  未免放肆过头了?
  “难道你也想要看戏?”他的视线越过她,教她浑身不对劲地抬眼,瞧他直盯着对岸花楼,她不禁有些意外,喃喃自语地道:“我不知道你也爱看戏,既然你也想看,那么坐下吧,一旁还有位子。”
  臧夜爻怒火中烧地看向她。
  “你要我坐那里?”居然将他这个夫君赶到一旁?
  怎么,她就偏爱她身旁这两位看似小白脸的男人?
  傅廷凤微蹙起眉,不解他为何说变脸就变脸,然而他脸上的怒气是骗不了人的。
  算了,看在他高抬贵手,没同她计较那一夜的事份上,她就已经是……千谢万谢。
  “那好吧!”她有点无奈地扁扁嘴,认命地往旁挪了一点距离。
  “我把主位让给你总可以了吧。”
  因为是他,她才肯让座的,换作他人……想都别想。哼!就算是爹,她也一样不卖面子。
  臧夜爻乏力一叹。“我说了我要看戏吗?”
  “要不,你到底想说什么?”
  管他到底要说什么,摆明了他是没打算要看戏,她随即又如雷似电地移回主位,霸住不放。
  “不管你到底想说什么,至少也要等我看完陈三五娘这出戏啊。”
  臧夜爻额边青筋微现,就见他玻鹕畈豢刹獾镊软嚼瓷肀叩娜恕
  “亦晴。”
  “小的在……”
  “把夫人带回傅府。”
  “是。”贾亦晴心里直怨叹着。就知道跟着来,肯定没什么好差事。
  第五章
  这算是哪门子的归宁?
  把她丢回娘家便闪人,这算什么相公?
  亏她还以为他有心想要示好,孰知他只不过是依着礼教行事,那她归不归宁又如何?
  傅廷凤暗骂着某人的恶劣行径。
  她竟教他拿来当门面,说穿了,他根本是无所不用其极地想要支开她,别打扰他;既然不希冀她打扰他,他就不该跑到茶楼寻她,莫名其妙的人,教她一出戏也没瞧完。
  算他狠,料准她在大庭广众之下绝对不会动武,只能乖乖地跟他回傅府。
  话说回来,不知道珏凰的情况到底是怎么了,今天归宁竟然没瞧见她,难不成彧炎那家伙不准她归宁?
  就算他不准,依珏凰的性子,她定也会回傅府一趟的。
  反正都是在臧府,她是不是该去探探她?
  可是她们两人都正值大喜,若在这当头见面又怕犯冲,她是不相信那些规矩,可珏凰向来奉为圭臬,若是她去探她,肯定会给她一顿骂。
  再者,这当头去找她,她肯定会问她,为何她明明设下计谋,到最后她所嫁之人依旧是臧彧炎。
  这么一想,她为免自找麻烦上身,还是乖乖地回自个儿院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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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早点歇着,明儿个要上一趟织造厂,说不准还得去其它地方巡视一番。不知道桐景街和织罗街,这两条街的织户到底把货赶出来了没有。
  全都怪这亲事,无端地在这时候成亲,教她耽搁不少事。
  从明天开始,一切照旧运作,先前囤积的杂事,她定要一鼓作气地全部处理完毕。
  嗯,就这么办吧。
  她猛打呵欠将身子缩进被中。
  她可真是倦了,全都怪那混蛋,没事将她丢回府里,教她听老爹说了一个上午的长篇大道理,听得她浑身乏力到极点;就算在府里睡了一个下午,她依旧觉得疲惫无力。
  怎么会这么乏力?
  她明明睡了一个下午,而且她昨儿个关在房里,也没上哪里走动,怎会累成这样?
  她合眼思忖着,突然听见脚步声接近,艰涩地张开眼,没一会儿便见着有人推门入内,看那人如此堂而皇之的模样,就算没瞧见那人长相,也知道那人到底是谁。
  她闭上眼,打算假寐,省得还得同他一阵唇枪舌剑。
  其实她不是一个喜欢跟人拼输赢的人,最不爱与人争辩,再说,这个男人极有可能要与她共度一生,倘若可以,她是打算同他和平共处一辈子,就算无情无爱也罢。
  当初会决定来场偷天换日,是因为她知道他对她并无情爱,当然,她对他亦是没有,只不过是为了昔日的婚约,才缔结这门亲事。
  原本以为珏凰的性子和他较配,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终究是她成了他的妻。
  既然老天这样安排,她也就认了,只要他别老是想要软禁她,其实两人也是可以好好相处的。
  她舒服地闭上眼,等着入梦乡,等着那人的脚步声离去,可是好一会儿,似乎没有离去的脚步声。
  怪了,他怎么还不走?
  蓦地睁大眼,一张放大的俊脸赫然出现在她眼前。
  “啊!”她尖叫一声,随即往床内退,背脊抵上内墙。
  见她如此慌张,臧夜爻微微挑起眉。“你是见鬼了?”
  “你……”她难受地咽了口口水,顺顺气才道:“你无声无息地跑到我房里,凑得这般近,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拜托!人吓人可是会吓死人的。
  谁会猜得到一张开眼便见着他坐在床畔,一双大眼还直盯着她?
  “我才想问你到底是在搞什么鬼。”他眉头微拢,眸光仍锁在那张染上嫣红的丽颜。
  “我?”傅廷凤发愣。
  “你为何独自跑回来,就连同岳丈说一声都没有?你难道没有想过别人替你着急吗?”臧夜爻眉头紧锁,黑沉的眸更显阴騺。
  “可是……”她不是向来如此吗?
  “没有可是。”他强硬地打断她的话。“往后要是没有我的允许,哪里也不准你去。”
  “等等。”她忙抬手阻止。“你这么说,我不能认同。”
  别以为趁她有几分睡意,便可以独断地决定关于她的大小事情。
  “无关你认不认同,这是你的本分,我只是在告诉你,身为臧府的当家主母,该要如何善尽本分。”
  “这是什么浑话?”她不禁发怒。“听你这么说,好似我要做什么,都得要经过你的允许;假如你不点头,那我岂不是什么事都不用做了?我的织造厂、我的茶楼要怎么办?”
  难不成在他巩固自家事业的同时,却要扼杀她的生计?
  “我会帮你打理。”臧夜爻别开眼,决心不睬心头上异样的悸动,缩回按在床榻上的掌心,低头沉思。
  方才若不是她及时醒来,说不准他真要抚上她的脸。
  这是怎生的情愫?以往不曾有过,为何在迎亲之后,却三番两次地扣上他的心扉?烦得他不胜其扰,却又无可奈何。
  “那是我的生意,为何要交由你打理?”那可是她辛苦的成就,他倒是卑鄙地想要占为已有,他会不会说得太过于理所当然了?
  “那是你的嫁妆,就是属于你夫家的。”
  大明律法明载,女子是没有嫁妆的。
  “我听你在放屁!”
  “傅廷凤,你嘴巴最好放干净一些,别像个不知好歹的泼妇!”听着她口出秽语,他不由得拢眉瞪她。
  “我像个不知好歹的泼妇?那你又像什么了?你根本就是个打算要坐享其成的无赖!”居然想要夺走她辛辛苦苦经营的生意。就算要她把命给了他,她也绝对不放手自己单肩扛起的天下。
  她想两人相安无事共处,他却老是莫名其妙的找碴,天晓得她多想要自由逍遥的快活日子,他偏是想要捆绑她。
  就因为他是她的相公,他便可以肆无忌惮地约束她?
  她都没介入、干涉他的生活,他凭什么这样待她?
  “你说什么?”他玻鸷陧平
  “我说你是……”她抿唇打算骂醒他,却见他逐步逼近,她不禁防备的睇着他。“你……想要怎样?”
  “你认为呢?”他几乎已经爬上床榻了。
  他再不端出相公的架子,这个女人永远不会明白她该尽的本分到底是什么。
  天底下没有一个男人会允许自己妻子到处抛头露面,甚至和一票男人待在茶楼看戏听曲!
  “你最好不要,要不然……”她抬腿打算一脚将他踹下,来个下马威,谁知道腿是踹出去了,不仅没踹着他,反倒被他抓个正着。
  “你……”糟,忘了他也是个练家子,每次瞧见他一副商贾模样,她倒忘了他也是出身卧龙坡。
  “我是你的相公,你认为你能这样待我吗?”她果真是个泼妇,竟妄想对他拳脚相向,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但是她错了,他不是能够任她放肆的人。
  或许以往待在傅府,她就是这般的德行,可她现下已出阁,她就要放下以往的性情,只消专心地待在臧府里,照料这宅子便可。
  “你放开啦!”可恶,这个臭无赖居然欺负她。
  “想要我放开?”他挑眉,笑得邪气。
  她气得粉拳紧握,大有同他痛快开打的打算。 “你再不放开我,就不要怪我。”
  记得多年以前曾经同他对过几招,事隔多年后,她虽忙于生意,但也没荒废武功,可他呢?
  他应该比她忙上许多,因为他忙着扩展事业,老是周旋在官宦商贾之间,搞不好连武功都荒废了,说不定和他对招,她还能够占上风。
  可恶!就因为他染上满身铜臭,才会教她忘了他也是山贼出身,跟他简直是有理说不清。
  臧夜爻逐渐逼近她,呵出淡淡的酒气吹拂到她脸上;傅廷凤不由得别开脸,压根儿忘了握在身侧的双拳正蓄势待发。
  “你喝酒?”太过分了,骂她不该喝酒,他倒是喝得挺光明正大的。
  托他的福,她现下一闻到酒味,就忍不住心底发毛。
  只因酒能乱性,甭提洞房花烛夜那一事,他宴请洋人那一夜,她酒后失格动拳打人,不用他罚她,她已经决定这阵子绝对不沾酒;他却没有记取教训,竟然还敢喝酒。
  若是他酒量不佳,乱性了,她岂不是要遭殃?
  “陪你爹喝了几盅。”若不是她一声不响地离开,他也不会教岳父大人一把拉住。
  “你没事同他喝酒作啥?”她没好气地瞟他一眼,脑里闪过一抹灵光,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说,你方才去了我家?”
  “你现下才听懂。”
  到底喝下酒的人是谁?他都已经说得这般明白,为何她却直到现下才听懂?
  “你没事去那儿做什么?”
  “我去接你。”
  “接我?”傅廷凤心头一震,不由得瞪大眼,愣了下才道:“你干嘛要去接我?”
  “今天是你归宁的日子,既是我把你送回娘家,自然得由我去接你回府,这不是天经地义得很?”
  “哦……”原来如此!“明明就不是挺赞同这门亲事的人,也不是挺喜欢我的,怎么会突然对我这么好?”
  她喃喃自语着,却见床榻上的阴影又朝她逼近几分,猛地抬起头,竟与他四目“交接,就连唇瓣……
  “啊……”她惊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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