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有乔木-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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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以后再仔细给我讲讲。”乔楠终于觉得是时候了，瞅了个空挡，夹了块牛肉伸到她嘴边。“你也吃一块，这个菜做的真不错，让人吃了还想吃，下次你还做红酒牛肉吧。”
田蜜张嘴吃掉了那块牛肉后，倒是又很高兴。“真的？你刚刚不是说你现在不喜欢吃红酒牛肉吗？”
有时候乔楠真觉得她话太多了点，就不让人清静一会儿，不过还是得努力再次找借口。“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吃。”
刚刚打餐厅门口经过的张管家正好听到了这句话，脚步停了停，在心里哼了一声，想着老太爷要是还在听到这句话不知道是该欣慰还是气得七窍生烟，简直是张嘴说胡话，花言巧语，只有白痴才会相信。
偏偏这里就有一个白痴，难得这么挑嘴的人都肯定了自己的厨艺，田蜜很快骄傲的膨胀了起来，欢欢喜喜说：“那我明天就做吧。”说完，再次起身忙着给乔楠夹牛肉。
乔楠看着自己碟子里像小山一样堆起来的牛肉，眼光又瞟到盘子里还剩下的那些，想到明天晚上还有一盘，胃已经开始隐隐作痛了，这简直是苦刑，可还是得继续奋斗，一边吃着牛肉，一边也没闲着，提醒着自己酒柜里面还有一瓶上百年的绝版红酒，明天上午一定要藏起来，可不能再让她翻出来了，剩下的那几瓶就算了，留着让她糟蹋吧。
吃完晚饭，田蜜拿起电话开始和家人通话，乔楠被晾在一边，只能耐下性子和亿万观众一起观看着俗到不能再俗的春节晚会。他其实很想换个台，可是田蜜一手握着电话，叽叽喳喳的讲着话，一手也不忘牢牢的掌控着遥控板，他一个大男人总不能和她一般见识，幼稚到去抢遥控板。
难得除夕，好花好月好人，她就在他身边，让一让她又有什么关系。
可她的这个电话时间也太久了点，眼见着从春晚开始到现在都超过一个小时，她还乐此不疲兴致盎然的讲着。
乔楠怀疑她难道不会口渴么？
时间越来越接近了，田蜜讲着电话也不忘留意着电视屏幕，忽然叫了一声，慌忙的说道：“妈，我挂了啊，明天再和你们说。”然后啪啦放下电话，移到乔楠身边正对着电视坐下，还把电视音量也调大了。
乔楠终于等到了，伸手搂抱住靠近的身体，提议道：“我们回房间看吧。”
“你别吵。”田蜜眼睛盯着电视，拨开他的手，端端正正地坐好。
乔楠一头雾水，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只听见女主持人春风满面的声音—— “好了，接下来的时间让我们掌声欢迎王菲为大家演唱《传奇》。”
原来如此，这个女人！他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音乐已经响了起来，乔楠勉强转移视线漫不经心的对上电视。
“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没能忘掉你容颜……”
有什么东西倏忽撞进心底，逐渐蔓延开来，乔楠下意识的偏头看了眼身边的人，找到她的一只手，握在手里。
田蜜反握住他的手，偏过头来看着他，笑了笑，视线又回到了电视上。
这是乔楠第一次如此认认真真的打量舞台中间那个女人。天使一样纯洁，女王一样高贵，妖魅一样性感，坠入凡间的音乐精灵——这是田蜜的原话。他听见她一本正经说了几次，虽然很不以为然，这也太夸张了，却一字不漏的记下了她的话。
只要是她说的，他都能记住。
歌声停歇下来后，乔楠没有急着开口说话，默然了一会儿，田蜜忽然感慨，“现在海枯石烂真的也很快……”
又来了，乔楠刚刚被音乐浸润过的耳朵开始痛了起来，很快头也痛了起来。
“乔楠，王菲手上的那根红线不见了。”
田蜜的声音怅怅的，弄得乔楠忘掉了自己的头痛开始担心了起来。“红线？什么红线？”
居然还有人会问这么白痴的问题！田蜜这下是彻底从音乐和红线的迷惑中清醒了过来，带着点鄙视的白了他一眼，懒得和他废话了，推开他的手直接起身离开。
她走了，乔楠哪里还坐得下去，拿起遥控板把电视关了，然后也起身追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补了一段话……这算伪更吧？大家拍砖！
番外还会继续更，明天是除夕（下）。
这个文虽然也没多少人看，还是想借这个地方想征求下大家的意见，你们想看这个文的修改版吗？不是改错别字和一些小细节等等BUG的修改版，是真正的修改版，除了人物没变，大致的设定没变，其他的都变了，应该不会有旧版的情节。现在这个初稿的结构比较“意识流”（其实就是散乱），这是我的尝试，我想只靠一条单薄的主线串起故事，因为在我有限的知识里，我觉得这个故事这样写更容易带入剧情，也能更好的为主题服务。写完后，我有了另一个想法，另一种叙事结构，我想看不同的叙事方式会织出什么样不同的故事。为了我那个突如其来的想法，我拟定了两种途径：一是作为这个南有乔木的修改版，二是重新取个名字，相当于脱离这个旧版。（把人物名字一换，情节完全不同，那么就又是一个故事了，虽然主旨类同，但是小言还不都那么点事？都大同小异？）
（注明：无论最终选择了哪种方式，都会另外开个坑，目前的这个版本都会保留在这里不动。）
当然，这上面都是我自己的想法，大家有什么想法的也可以说说。
PS；其实我是个有洁癖的人，最特别的表现就是在卫生和文字上……所以就是喜欢折腾。能够到这里写文完全是一时兴起，人说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我看的书确实有万“本”了吧，其中也不乏各式小说，但是小言很少很少（大学时接触到了席绢的书），看原创的历史更是短，也才一年不到，就是08年到09年上班时偷着看，且因为我对文笔和故事情节极其挑剔，真没认真看多少，（不过我自认为我看的很多都是经典之作，吸收了不少YY的精华……），看了小言后，受到了刺激，人就喜欢做白日梦，YY，所以很快我也动了下笔YY的念头。我也不想矫情的说我什么都不求，但是我总觉得所有的文字都值得好好对待，我得为我写出的东西负责，这是从我手中出来的东西，因为我不仅是写给别人看的，更多的是写给自己看的（虽然只是上不了大台面的YY之作），在时间许可的前提的下，我想尽自己的力量做的好一点，如此而已。
（我又唠叨了，不过好在这是个网络平台，所以彼此在现实生活中都不认识，偶尔能吐吐心里话，也挺乐的，明天我就把这段话删掉吧，就当保护“个人隐私”，哈哈。）
除夕（下）
乔楠跟着田蜜先去婴儿房看了看熟睡的小甜甜，然后又跟在她后面走回房间。
田蜜一路走进盥洗间，伸手把乔楠挡在门口。“我要去洗手间，你跟着干什么？”
乔楠失笑，其实他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只是一个星期没看见她了，想让她在自己视线之内而已。这时候不免又缠了上去，“我去刷牙。”
田蜜打发不了他，恨恨的拍掉他的手，转身径直走进洗手间。
乔楠盯着那扇啪啦关上的门看了下，走到洗脸台边拿起口杯刷牙，刚刚把牙刷塞进嘴里就听见后面门打开的声音，很快的田蜜就慌慌张张的跑了出去。
乔楠想着不知道她又在急什么，难道王菲还要出场不成？还没等他琢磨个所以然出来，田蜜又回来了，冲进了洗手间。乔楠吐掉嘴里的泡沫水，在后面扬声叮嘱道：“你小心点！地面滑。”
田蜜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后，乔楠早就离开盥洗间了，她找到露台上，才看到正在讲电话的他。田蜜走过去，从背后圈住他的腰，把脸靠在他的背上，又往他身上蹭。乔楠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别出声，又继续讲电话了。田蜜老实了下来，留意听了几句，判断出是一通公事电话，安静的爬在他背后不再打扰了。
乔楠的电话一向都不会讲太久，总是速战速决处理完，可是这次田蜜等了差不多一刻钟，才看见他结束通话，便再也忍不住开口抱怨。“乔楠，你讲了好久。”
乔楠掰开她的手，转身面对着她，解释道：“有点工作上的事情。”
他一提工作，田蜜更加有了怨言。“工作，工作，你整天都是工作。”
乔楠自知最近太忙了，一个月下来回家的次数寥寥无几，总是丢下她一个人在家，两个人很久没有好好说说话了，多少都冷落了她，难免惭愧，想好好弥补一番。“好，那我不提了，这个春节就在家陪着你，哪儿都不去。”
田蜜很懂得得寸进尺，恃宠而骄，把握住机会义正言辞的说：“那以后休息的时候也都不准你想着工作。”
这个就很难达到了，有时候不是他能决定的，乔楠早就知道怎么面对她这些“毫无理性”的要求，抱起她笑道：“你怎么这么多这也不准那也不准的？”
田蜜被忽悠多了，也学聪明了，这次没那么容易被打发，搂住他的脖子耍赖。“我不管，反正你以后该休息的时候就要休息，你要是工作，我就不理你了。”
乔楠哪里经得住她在怀里这样缠磨，把人放在床上就想让她履行赌约。
田蜜抵住他的胸膛阻止道：“我想看电视。”
“明天看也一样。”
“不行，我要现在看戏曲晚会。”
有时候乔楠真的挺怀念以前“顺从”的她，那时候她既听话又不烦人，可他一边缅怀着一边也在想着，还是由着她吧，再等一等也不要紧的，于是抽出手，帮她打开了电视。
不到十分钟，乔楠就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他听不懂倒是没关系，可是身边的人却看的如痴如醉，明显的把他当成了隐身人，他只能揽住她，不断的找话说。
“这唱的是什么？”
“《双阳公主》。”
“这怎么和以前听的昆曲有点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田蜜忽然顿了顿，注意力从电视转到了乔楠的话上，又好气又好笑的说，“这根本就不是昆曲！这是京剧，没想到你连京昆都分不清楚！”
乔楠没任何不好意思的，狡辩道：“还不是都是戏。”
他这番话简直是亵渎了中国的戏曲，田蜜不能接受这么模糊的概念，觉得有必要给他补补课。“京剧是京剧，昆曲是昆曲，唱腔不一样，怎么能说一样？单单是京剧里面又有各个流派，也都是有区别的……”正好刚刚一折戏结束了，接下来又是一段京剧折子戏，田蜜瞟了眼电视。“现在唱的是程派的《梅妃》，你仔细听听和刚刚那段尚派的戏有什么不一样。”
什么程派尚派的，乔楠一个以前很少真正用心接触京剧的人，哪里懂这些，又哪里听得出来不一样？他看着电视上面的配词才知道那两个头戴珠冠的旦角现在唱的是“混不似初棉柳临风乍醒”，这更勾起了他的心事，他现在是后悔不迭，就不应该惯着她，大半夜的看什么电视。好不容易这一折戏结束了，乔楠开始哄她：“田蜜，我们睡觉吧，你看现在都这么晚了，明天你不是想早点起来去看花市吗？这戏明天重播我再陪你看。”
其实等了半天没听到一段昆曲，田蜜已经有点灰心了，早就记起来了早前网上公布的节目单好像仅仅只有一折昆曲，也许都过了，那现在听不听都没多大关系了，可她偏偏又没有睡意，原本也是打着看戏来故意拖延时间的。现在听了乔楠的话，她转念又一想他今天下午才坐飞机回来，肯定累了，很快就内疚了起来，怪自己以前没想到这一点，于是点了点头，“我们睡觉吧。”话说完，主动拿起遥控把电视关了。
这个结果完全在预料内，乔楠禁不住得意的想，其实她一点也不烦，哄哄就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