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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凤凰垂翼-第11章

小说: 凤凰垂翼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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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出局。」石中玉咧大了笑容,一手顶著他的鼻尖,「嘿嘿,别忘了夜色叫你留在京裏看著六器。」

孔雀不甘心地扁著嘴,「你就可以去?」

「夜色要我去看著那个高贵的王爷嘛。」石中玉得意地朝他挥挥手,「就这样,你乖乖看家。」

没法跟著去看戏的孔雀,在他快快乐乐地自後门溜出後,一肚子呕气地朝身後弹弹指。

「纺月。」

「在这。」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纺月,摇著手中的香扇,款款栘步至他的面前。

看著他活脱脱女人样的打扮,孔雀虽是习以为常,但还是不敢苟同地摇首。

「去把这事告诉夜色一声。」就算是家裏没大人,破浪也不能做得太过火,为免日後家裏的那个大人会因此而受到为难,还是先让她心裏有个谱好了。

「是。」

第5章

雪花为大地铺上银妆,连著几日的大雪过後,天气总算是放晴了。

清晨的阳光洒落在她的脸上,一幢幢错落於田间的小屋,缕缕炊烟升上了天际,飞帘看著眼前不曾在海道看过的田园景象,一直在想,她为什么会站在这裏。

是因为他。

打从跟著破浪到了他的东域起,飞帘就一直在过著落差极大的生活。

在遇见破浪前,她从没看过山头上的皑皑白雪,也没看过成群的丰儿被赶下山坡,往山下犹有些乾草处避冬的景象,在破浪时常带著她进出城镇後,她常好奇地倚在他怀中看著大批的人穿著冬衣,顶著白雪在宛如沸腾的市集裏,沸沸扬扬地聚集在一块,载满了货物的牛车和马车将通往市集的道路塞满,道路两旁的民家,家家户户在屋檐下悬挂著腌渍过的肉条等待风乾,商行或店铺裏挤满了采购冬货的人们……这辈子,她从没见过这么多人与事。

有时破浪也会让她待在他占地广大的别业裏,携她出席府中举行的夜宴,在宴中,红烛高挂、丝竹绕耳,底下的人们开心地庆贺秋收丰富,将有个无忧的冬日,杯觥错影中,她静坐在破浪的身旁,看著这眼花撩乱、恣意欢纵的一切。

在她以为人子们的生活就是她昨夜所看见的时,破浪又会在第二日天未破晓前,拉著她上马车出府,带她去城郡四周的乡下地方,看被厚雪覆盖住的农田,并站在田道旁,看著农家们的袅袅炊烟,在黎明的朝阳自後边的山头升起前,缕缕升上蓝色的天际,并在天明後,各户农家又开始忙碌,带著她去看明明就已秋收完毕正休耕的农人们,是怎么忙著为度过寒冷的冬日做准备。

他给她看人子们享乐的一面,也给她看人子们凭什么可以享乐的由来,他要她知道什么是付出与收获。

他除了极力扭转她对中土人子的观感外,似乎也要她知道平凡人是怎么生活的,以往在神宫中,吃的、用的,她皆不知由来,也不知海道是怎么供给得起神宫华服美食,她只曾在小时候,看过父母与岛上的村人出海打鱼,但现下想想,打鱼的渔夫们,怎么可能供得起神宫庞大的开销?除了观澜与沧海两名岛主,积极地以迷海的渔获与迷陀域交易,以稳定两岛的生活所需外,她并不知道第三名负责供应神宫及全海道长老们优渥生活的岛主,是打哪弄来那些钱财。

就算是先人掳掠来的财富好了,百年来,应当也快用尽了吧?她不想承认破浪口中所说纵横各海域,四处打劫人子的海盗,即是第三名岛主在海道所扮演的角色。

可是,她还是不知道破浪为何要她明白这些,她亦不知,存在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现下的她只知道,他们不是朋友,曾是敌人,有过关系……

一大清早就与力士在城乡间办完正事後,破浪踩著地面上一层薄薄的细雪,去接被他刻意扔在此地的飞帘,守在飞帘身後的金刚见他来了,朝他点点头後,便先行回马车所停之处。飞帘动也不动地看著村庄晨忙的景象,没有意识到他已走至她的身边,当他温暖的掌心覆上她的脸庞时,她吓了一跳,这才发现他的存在,以及自己已在寒风中站了多久,他皱了皱眉,将她身上的大衣拢紧些後,转身先行走向马车,在察觉到结冰的路面上有些滑,他又停下脚步,侧著身子朝她伸出手,飞帘犹豫了一会,才缓缓将掌心放至他手裏。

放了小盆炭火的马车裏,暖气融融,始终不习惯乘马车的飞帘枕在他的腿上,试著在不平稳的路途上入睡|奇*_*书^_^网|,像是与她一样满怀心事的破浪也不开口说话,只是一下又一下地抚著她披散的发。他难得心平气和,她也不想开口破坏这份两人间的平静,在他们总是惦记著自尊的情况下,任何言语,往往会让他们伤了对方也伤了自己,或许无声,是他们之间最好的语言。

穿过车帘的朝阳,将她发丝的黑泽映照得闪闪发亮,低首看著她倚靠的模样,破浪无意识地将指尖穿梭在她的发丝中,一面回想著怀中人儿的种种转变,以及他为何会牢牢记住,当她自海中被他救起时的绝望,当他以言语刺伤她时,她备受伤害的眼神,和在他亲吻过她後,她矛盾地想抗拒又想接受的表情。

他从不曾这么仔细地记下一个人,也没把一个女人放在身边和心头这么久过,在她身上,像有条细线绑住了他的视线,直拉著他往她的方向走,每每一见到那双湛蓝的眼眸,他就……

「王爷。」策马来到车畔的力士,在金刚停下马车後,轻敲著车门。

没睡著的飞帘,在他打开车门前起身坐至一旁,破浪看了她避嫌的动作一眼,转过头听了力士所报告之事後,面色不悦地板起了俊脸。

「在我回府前,打发他们。」

力士面有难色,「但……」说得真简单,太后派来的人,怎么打发?

破浪冷瞪他一眼,力士只好认命地向他颔首。

「是。」

车门一关,马车再次恢复了行进,已习惯怀中软玉温香的他,伸手想将飞帘拉回原处,她却不肯,他便强迫性地硬将她给扯回怀中,敌下过他蛮劲的飞帘,被他的手劲弄得睡意也没了,心情也没法像方才那么平静。

「发生什么事?」不想与他又相对无言,然後再被他鹰似的眼眸定看得浑身都不对劲,她只好随口找个话题。

他冷声一笑,「有人见不得我把日子过得太安分。』已回京的玉珩,在带著受伤的玉琅去向玄璜登门请罪後,没想到玄璜与青圭两人联袂去了离火宫,在离火宫讨不了好处後,竞进宫找上了太后去告他的状。

虽不知来龙去脉,但大抵猜到事情可能与她有关,飞帘回想著这阵子来他所做的种种,忍不住叹了口气。

「你不该带著我四处走的,我不知你是想炫耀,或是想藉此证明什么,只是你若留著我,你的日子就注定不会过得安稳。」一个海道的神女,跟帝国的紫荆王定在一块?不要说海道不容许,她想帝国那边可能也会因而鸡犬不宁。

开怀的笑意跃上他的唇角,「你在担心我?」

「我担心的是我自己。」很想在自作多情的他脸上浇盆冷水的飞帘,没好气地别开脸蛋。

「你?」

她故意装作云淡风清地问:「现下外头都是怎么说我的?你所养的家妓?」

破浪一眼就看穿她,「你很在乎?」由海道人人崇敬的风神沦为他人道听涂说的家妓,这种落差,恐不是她的自尊心所能允许的。

「我在不在乎并不重要。」她倔强地不肯承认,「我只是不想再惹麻烦。」

他一手抚著下颔,摆出一副慎重考虑的模样,「麻烦你是已惹定了,但你若很在意流言,或想让流言属实的话,我是可以成全他们。」

「别往你的脸上贴金,谁要当你的家妓?」飞帘两眼忿忿地往上一瞪。

他状似不经意地再道:「倘若你要个名分,我可以给你。」

飞帘的身子瞬间变得僵硬,她错愕地瞠大了眼,从没想过他竟会这么想,脑际因此而轰轰作响的她,下意识地想离开他的怀抱。

破浪绕高了两眉,「这意思是……不想要?」

她冷声回拒,「不要。」就算是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

在他又再开口前,飞帘一手掩住他的唇,边以眼神警告他边对他摇首。

「不要再说些会惹我生气的话……」

忍不住在她掌心中笑出声的破浪,拉下她的掌心,心情甚好地看著她皱眉的模样。

「我记得我好像曾在哪听过类似的话。」她似乎也跟他一样,知道他俩之间的话,最好还是下要说得太多才是上策。

飞帘翻了记白眼,才想抽回自己的手,他却牢牢握住她的手腕,低首一根根地亲吻起她的指尖,那蝶似的温柔吻触,令下设防的她惊讶地深吸了口气,忍下住想抽回来,他却悠然自得地继续亲吻,她一手掩著颊,不想让他看见她绋红的脸,并试著不去想这个总是不按牌理出牌的男人,所带给她的种种悸动的感觉。

在他吻上她的掌心时,她觉得喉际焦渴得紧,尤其是在他的舌尖轻划而过时,那股由手心传至心底的震颤所带来的热意,好似这辆马车内著了火似的。

「我不懂你在想什么……」出口的声音,沙哑诱人得连她也觉得那不像是她的声音。

破浪缓缓扬首,子夜般的黑眸像在诱惑她,「你不必懂,只要待在我身边就成了。」

心思如海潮汹涌起伏下定的她,在他拉著她的手腕将她拉近他时,双手抵在他的身前问。

「待在你身边做什么?」

他偏首想了想,给了她一个古怪的答案,「依偎。'

「依偎?」对於他一下子跳得太远的答案,飞帘有些反应不过来。

「对,就像这样与我靠在一块。」他边说边让她靠进他的怀裏,两手像副手铐般地锁在她的腹间。

她眨眨眼,「你要的……就只是这样?」

「嫌我不够贪的话,我可以对你更贪些。」他邪魅地笑著,低首在她的耳垂处暗示性地舔了一下。

浑身都像是被烫著的飞帘,忙不迭地想自他怀中跳开,他沉沉低笑,似乎很喜欢她慌乱的模样,半晌,他牢丰地将她按住,低首凝视著她时,眼中的轻佻和玩笑都下复存在,那专注得像会慑人的眼眸,令她看得更加心乱如麻。

「你说过,是谁都好,留在你身边不要走。」早料到她会有何反应,他在她皱著眉想反驳时一手按住她的唇,「不必否认,这的确是你说过的话。」

她曾说过这种话?

对於自己曾在无意识脱口而出的话,飞帘有些震惊,她没想到多年来她在心底窝藏的寂寞竟是那么深,深得已经到了一种极度渴求的地步,她还以为……她早就已经习惯了。

「所以……」她恍然大悟地看著他,「你就把我留在你身边不许我走?」

「对。」懒得再跟她玩迂回试探那套的破浪,大方地在她面前承认,「因为很久以前,我也说过诸如此类的话。」

'有人回应你,并留在你身边吗?」她很难想像他也有过她的处境,或者是他也体会过她的孤独。

他勾了勾唇角,「没有。」生在皇家,他从来就不曾存过半点指望。

「那……为何你要回应我?」

破浪沉默了一会,双手捧起她盛满迷惑的脸庞,望进她那远北海洋还要湛蓝的杏眸。

「你知道对人子来说,海洋代表什么吗?'

「不知道。」

「愿望。」他著迷地看著她的蓝眼,彷佛迷失在其中。「我的皇兄曾告诉我,海洋是用来盛载人们的愿望的,只要向它许愿,它就可能会成真。'

人子与神子的恩怨、敌对的立场,以及他对陛下的忠贞,撇开这些统统都不去看,也许他会自愿出任东域,就是因为东域裏有座蓝色的迷海,他想,或许有一天他能在那片海洋裏找到个愿望,并且实现它,於是多年来他守著迷海,守著躲藏在海涛之下的梦想,但这么多年来,他的愿望一直都没成真,反倒是有人对他许了愿。

在那些与她相伴的夜晚裏,昏迷下醒的她在呓语中透露著,她多么希望有个人能陪在她的身畔,伴她的欢笑、解她的弧寂,别放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她不想只能在梦中默默流泪,更不想就这样错过了太好的年华辜负青春,她也渴望有个人能好好爱她,就像寻常人一样,她只是想要一个平凡的生活。

当她的泪流过他的胸膛上时,他才发现,或许他守在海畔,并不是为了实现自己的愿望,而是为了成全他人的愿望,正因为他守候得太久了,在不知不觉中,他已成了一座海洋。

他低首在她的唇上辗转亲吻,「那晚,你在海边对我许了愿,因此我决定实现你的愿望。」

她怔然地任他吻著,「即使我是风神?」

「风神?」他笑著加深他的吻,并在她喘著气时清楚地对她否认,「不,你只是个女人,就只是飞帘而已。」

在他心中,她并不是长老们眼中的风神,他看见了飞帘,他看见了躲在纱帘後他人一直看不见的飞帘,她忍不住伸出双臂将他环紧,感觉心房微微地疼痛,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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