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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一剑妖娆-第33章

小说: 一剑妖娆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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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相对无言,这一切事都因谢孤棠而起,背后又有朝廷势力的推波助澜,人命如蝼蚁,无论是矜贵的杏花侯还是烂泥一滩的夏小雨,其实都逃不过命运的捉弄。
  三日后,无名深谷。
  墨衣人缓缓睁开眸子,刺眼的光线从天井的缝隙穿透进来,血腥恶臭令他忍不住反胃,“咳咳咳”他挣扎地坐起来,发现自己衣冠不整,身上穿得衣饰惊了他一大跳——那是十年前他最喜爱的装束,一丝一毫的细节都未改变。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了?我在哪里?
  空旷的山谷,风声呜咽,一如十多年前的那一天,那一座孤岛,一模一样的山谷。
  他从没有哪一刻如此无助,浑身的伤口与刺痛在提醒他,他受伤了,伤得很重,他甚至觉得自己昏昏欲睡,浑身无力,快要死去。
  眼前的景象时而模糊时而清晰,他瘫软在大石上又不屑痛苦呼号,他就那么躺着,回忆四分五裂地窜入五脏六腑。
  干渴的感觉越来越重,水,一滴水也没有,他好渴,他趴在地上匍匐前行,还好此地空无一人,不然他绝对不会这样,下贱的像狗一样,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子,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折辱自己?
  就在他绝望得快要晕厥之即,一个翠色的人影由远及近,似沙漠中的绿洲一般,那人一言不发,伸出手,用锋利地小刀割裂左手臂,涓涓血流滴入谢孤棠的口中。
  血,水?早已分不清楚,这是人血,可也好歹解决了燃眉之急,他终于拾起一点力气抬头看了看来者,薄唇却如被寒冰冻住,不敢言语。
  “亦,亦了——”他吞吞吐吐,生怕那人对其不满意,翠色衣衫的人面色苍白,唇色乌青,宛若地狱走出来的恶鬼。
  十年前,冯亦了就是这样救了他,他记得清清楚楚,但是直到最后他也没有亲眼见到冯亦了的尸体,他在荒山雨夜破庙之中选中夏小雨难道也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吗?是因为冯亦了的影子萦绕心间,十几年不肯离去吗?
  “亦了——“他幽然一叹,忍不住握紧他的手。那只手如被岁月冻住了一般,冷得不像话,有些刺骨,这勾起了谢孤棠的十足内疚——他,都是他,是他负了冯亦了这么些年。
  冯亦了是他和王良琊都不想触及的伤口,又或者,在他心中,王良琊怎么可能比得上冯亦了。
  但是他始终不明白,在他母妃的内心深处,所有绊脚石都该给砸烂,管他是龙图阁大学士还是征战沙场为国效力的大将军。
  而恰恰,冯家与王家是她的死对头。
  “亦了,亦了,是你么?原谅我好么!“他近乎是哀求了,难得有泪在眼眶中打转“我知道,我不该一意孤行,我该听你的。“
  被唤作冯亦了的男子一言不发,手上的伤口让人看着越发难受,他勾起了谢孤棠的所有内疚。
  半晌寂静后,沉默无言的冯亦了竟开了口——“江南试刀案是你做的么?究竟是为了什么?“
  谢孤棠不假思索地回道:“我是为了试愁煞刀中是否能拔出妖娆剑,那是你冯家传下来的宝贝,我只是想找到而已。“
  “那为何要杀人?杀了我还不够吗?”
  仿佛是奈何桥底伸出来的修长脖颈,欺霜赛雪的肌肤犹是当年模样,冯亦了的容颜十年未改,惹得谢孤棠惊惧交加,说话的语气都弱了三分——“血,血,那些刀剖不开的,只有用人血才能融化,才能拔出那柄宝剑。“
  躲在暗处的王良琊拿折扇捂住薄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响,心中暗忖道:“原来如此,剑藏在刀中,刀又找不到,于是他才要试刀。“
  谢孤棠的神智已开始崩溃,冯亦了活生生地出现在他面前,他难过握紧他的手不肯松开,恨不得将这十年的岁月一一找回来。
  可人世更迭,风云流转,岂是一个简单的想就可以做到?
  “亦了,不要再割你的手了,是我对不起你,那时我应该和你一起死去才对。”
  “不,我是殿下的祭偶,理应鞠躬尽瘁。“
  “你不是,你是我的兄弟!“他撕心裂肺地吼着,这句话却让王良琊一颗心渐渐暗沉下去,是了,冯亦了是你的兄弟,我王良琊却不是。
  明明是一起认识的,谢孤棠心中为何只在乎那一个人?大抵是负疚之心,而对于王良琊,他却总觉得是杏花侯亏欠了他,是他们害死了他的母妃。
  根深蒂固的误会,永生永世难解。
  作者有话要说:  


☆、炼药

  没想到此事进展的如此顺利,简直轻而易举。夏飞绝看着谢孤棠渐渐闭上双眸倒在他怀中,心中五味杂陈,他从前觉得他是恶魔,心狠手辣,没有一丝人性,可他对冯亦了的一片情真却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水滴石穿,这洞穴很老了,四处有水滴的声音在回荡,王良琊从暗处失魂落魄地走出来,面上明显有尴尬之色,他惊见谢孤棠躺在夏飞绝怀中,回忆不由自主地飘到了那一年——那时陌上青草郁郁,桃花开得妖娆多姿,他也是那样躺在他怀中,仍花瓣飘洒,仍灼灼其艳。
  可夏飞绝比谁都清楚,他并非冯亦了,他想玩弄的谢孤棠如今已是任人鱼肉的小角色,他要操心的是数天后的武林大会,天下豪杰齐聚一堂——只为讨要山河图。
  “你要将他送回厢房吗?”王良琊玩弄着手中的折扇,心绪不宁,他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定,却又不愿跟任何人诉说。
  “他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我现在若说想了结他的性命,你是否会跟我开打?”
  “王某的武功在夏宫主之下。”
  “不要这么说,寂灭刀威名远播,不是我一柄妖娆剑就能抵得过的。”
  话音未落,二人都已风声鹤唳,准备出招,却见温润侯爷玉色般清明的面上露出一笑——“打得两败俱伤,如何见天下豪杰,夏宫主还怕王某这区区小卒不成?”
  是的,他不该怕他,王良琊身中剧毒,没有他的解药,这两个曾经叱咤风云的刀客都要死在他手里,他干嘛还要怕?
  多久感受不到恐惧的感觉了?为什么王良琊一出现,这种感觉就越来越强烈?不安心,不安神,那些掌握在手里的东西仿佛在刹那间变成了指间流沙,只消王良琊吹口气——灰飞烟灭。
  若是杀了他,就没这等烦恼吧?
  可偏偏下不了手,终究一丝良心未泯,那时候落魄遭难,若不是杏花侯伸出援手,他此时将在何地?
  罢了,留他一命,只要这杏花侯不做出讨嫌之事,其余好酒好肉不会少,他是知恩图报的人。
  谢孤棠固然罪不可赦,杏花侯倒也是可怜之人。
  数日之后的武林大会,他要做一件事,那就是让谢孤棠成为傀儡,成为天下人的笑柄,杀死一个人最好的方式并不是直接拿刀捅穿他的胸膛,而是将他的面子里子撕得一块不剩,让他真正的身不如死。
  真正的身不如死根本不是折磨他的肉体,那是草草了事,他要的是让这个人再也无颜行走世间,至少江湖上再提起谢孤棠,必定一片咒骂。
  “宁要我负天下人,休要天下人负我。”他轻轻在谢孤棠耳畔吐出这句话,这句话他现在要还给他,好好的还给他。
  “侯爷可以回江南杏花侯府邸了,若是想出去周游名山大川,我九墨曜也会放行,令牌就在绿拂手中。”
  如今江南水路均归入九墨曜麾下,江南一带若想畅通无阻都得靠九墨曜的关系,王良琊此番若暂行躲避,必可逃过一劫,他与谢孤棠的关系千丝万缕,江湖中人不会放过他,朝廷更加不会让他好过,现在避开这些风波是最好的打算。
  可王良琊显然不想走这阳光道,他偏要去挤独木桥。
  “我若离去,你会如何处置他?”他手掌拂过沉睡者的面颊,心有不舍。
  “我如何处置他就不劳侯爷费心了,侯爷还是想想自己身上的毒到底该怎么解?”夏飞绝明眸中漾出血色,杀心毕露。
  “侯爷若是明日离开,十天后到达贤雅庄,自然会有九墨曜弟子给你解药,若是非要留下来,那到时候是生是死可就不好说了。”
  “看来我是非走不可了?你会杀了他吗?“
  “不会,我不会杀了他,要杀早就杀了。“夏飞绝答得斩钉截铁,“我不但不会杀了他,还会拼尽全力留他一条命,不会允许任何人伤他。”
  王良琊悟出了夏飞绝言语里的意思,他明白夏飞绝是断然不会动手了,自己的身份久留无益,还不如趁机去查查七皇子的眼线究竟安排在哪里,到时候若是要斩草除根,他得救人救己。
  “那王某就告辞了,夏宫主保重,他毕竟是皇子身份,若是真的丢了性命,到时候于朝廷武林均无益。”走之前还威胁了一番夏飞绝,夏飞绝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夏小雨,他也很清楚谢孤棠的身份不容他乱来。
  当然,最后送给朝廷的究竟是一个完整的活人还是残废这就不好说了。
  可夏飞绝究竟没有将心底的计划和盘托出,他没有告诉王良琊,他想做的比王良琊所能想到的恐怖万万倍,九墨曜的蛊惑之术与下毒之技的精湛举世无双。
  夏飞绝要让失去心智的谢孤棠在世人面前坦诚一切,遭千夫所指,还要告诉所有人山河图所有的秘密都在谢孤棠身上,让他以后的日子不胜其烦。
  世上最难受的事不是死于他人剑下,不是遭千夫所指,而是想要退隐江湖,想要远离喧嚣,却在污泥中挣扎下陷。
  他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翌日清晨,夏飞绝送王良琊下山,数日后的武林大会,天下英雄将聚集在此地,而此时的谢孤棠已被送入深山幽谷之中,浸泡在药罐之中,如此往复数个日夜,他就会失去心智,受人操控。
  溪水飞溅,满目繁花,深谷清幽处隐隐飘来暗香,夏飞绝命弟子退下,一个人慢慢走近了深谷之中,谢孤棠坐在一个木桶之中,眼神涣散,神智昏迷,甚至不知道有人又要来折磨他。
  “孤棠——”他低声轻唤,声音柔和温煦,可眼神里却肃杀纷纭,谢孤棠看不见,表情却欢喜得像个新生婴海一般,“亦了,亦了!”
  他欢快地望着夏飞绝,一脸天真,这个十恶不赦的男人很少有如此天真烂漫的一面,他不过是神志不清了才会如此,夏飞绝望着他,刹那失神——雨夜破庙初见之时,他是顶天立地的侠客,再后来是待他不薄的江湖前辈,而最后的最后却落得如此下场。
  作者有话要说:  


☆、转身

  曾经鹰隼般锋芒毕露的目光如今变得异常柔和,他竟不自觉深陷其中,恨也恨不起来,刹那间,这个恶徒做的所有穷凶极恶之事仿佛一笔勾销,他用勺子舀了一瓢汤药,古怪的气味令他忆起过往的不堪。
  从头淋到脚,他用那瓢汤药将谢孤棠的头发淋湿,墨色的秀发黏在冷峻的面庞上,下颚到颈项的轮廓,乃至瘦削却结实的肩膀,他五指拂过,砰然心动,这感觉让他憎恨自己,恨自己余情未了。
  有些人伤你至深,你却拼命下陷,人若犯贱至此,简直连自己都无法交代。
  不能再这么想去了,他纤指挑起谢孤棠坚毅的下巴,逼迫拿人的眼眸中只有自己,“现在我说一句,你说一句,要背下来,听懂了吗?“
  “好!“他应声作答,不假思索,他根本没有思考能力。
  “江南试刀案乃我谢孤棠一人所为。“
  “江南试刀案乃我谢孤棠一人所为。“上身□,发丝凌乱的男子顺着夏飞绝的话,逐字逐句模仿下来。
  “妖娆剑谱不在九墨曜,山河图也不在,其余之事,无可奉告。“
  谢孤棠没有一丝犹豫与停顿,将夏飞绝的话又复述了一遍,夏飞绝一张脸面若桃花,难得映出喜色。要将妖娆剑谱的事情与九墨曜瞥得干干净净,将所有事情推到谢孤棠身上,又或者,拉上王良琊也不错。
  他心中又浮起一个点子——“狼邪知道山河图的下落。“
  对,将这两个人都推入万劫不复的地狱,他独享这无边江湖就好了,与其跟在所谓的大侠身后仰慕他们的风光,不如自己成为一代枭雄,任世人如何评价,他让人害怕让人忌惮就已是成功。
  他半跪在盛满水的木桶边缘,整个人边俯身在了谢孤棠的身后,衣袖已湿透大半,他索性将双臂环绕在谢孤棠雪白的脖颈上,忍不住将头埋到他颈间,拼命呼吸着他身上的气息,那种又熟悉又恐惧的气息。
  情难自已之时,忍不住在他脖子上印上一吻,可这浅浅的一吻哪够他宣泄多年积怨,于是他露出皓白贝齿,狠狠在他脖子上种下一排牙印——想是很痛了,谢孤棠却咧嘴哈哈大笑,“亦了,亦了,你干什么,哈哈哈,我好痒啊!“
  看来他真是中毒不浅,神志不清,连痛觉都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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