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球员在欧洲-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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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事与愿违。
“你家孩子又跟队友打架了！这种无组织无纪律的人简直是害群之马，留在学校只会影响大家！”
“他在足球上也没有天赋，除了跑得快，简直一无事处！足球不是跑得快就能踢好的！”
“你家孩子不适合踢球，你还是将他带回去吧！”
莫红军只是以为自己没有给教练送上孝敬费而总是感觉到内疚，却不知道这只是其中的一个方面。小莫非在学校受的委屈他全然不知。因为莫非从没有向他提起过。（很久之后，莫红军才知道儿子受了这么多委屈，也更加的对胖教练乃至华夏国的足球环境感到失望。）这让他内心感到深深地自责。
“非非，我们回家吧！是爸爸没有本事。”莫红军面容憔悴，满怀愧疚地道。他求了胖教练多次，结果却无法挽回。
“爸爸，不要难过。没事的，我们回家吧。”莫非看见爸爸难过，轻轻的牵起父亲的手，眼神却死死地盯着学校的大门，满是不舍。
“好儿子，我们回家！”
……
第十一章 我想踢球！
啊！
莫非怪叫一声，“突”地睁开双眼，腾地一下就从床上翻身坐起。
伸手扶住发胀而痛得有些受不住的脑袋，举目望向四周。白白的天花板，摆放整整齐齐的家具，看起来却模模糊糊，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
“可能是想得太多，精神紧张了吧！”使劲摇摇脑袋，过了好久，才慢慢的感觉好了一点。莫非站起身，拿出一件干净衣服套在身上，打开房门，缓步走了出去。他想出去走走，呼吸一点新鲜空气。随便去哪都成。
就这样漫无目的地走着，莫非一直低着头思量。训练学校已经记不得面容的胖教练，总是欺负和嘲笑自己的队友，父母期望的眼神，三联杯场上快乐的自己，甚至还有才认识的楚佐升……想到很多人很多事，曾经和现在所有的经历都在脑海中一一浮现。
莫非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他很苦恼，甚至是迷茫，不知道该怎么选择自己的人生？是乖乖在校为了成绩而努力，还是去继续去完成自己曾经的梦。
忽然，一个足球飞快的滚动过来，砸在莫非的脚上，将他拉出了思绪的世界。微微错愕的弯腰将足球抱起，朝前方看去。
几个男孩正使劲地挥着手朝他嚷道，
“哥哥，把球踢过来啊！”
莫非笑笑，忽然来了兴致，把球向上一抛，快速地伸出右脚垫了一下，在足球落下的时候又换成左脚再垫，左右脚交换着颠球。“忽”地腰腹一发力，脚腕一个抖动，足球便高高飞起，在落下一瞬间，莫非已经做好了抽射的姿势，朝着来球就是一脚大力射门。
小孩子们踢球的地方并不是一个正规的足球场，只是一块杂草丛生而又显坑坑洼洼的草地。场上也没有什么球门，只是由小孩子自己拿书包堆放而摆出来的一个球门，只有一米宽都不到。看着足球飞快地穿过“球们”，莫非满足地笑了。
“哇，大哥哥好厉害！这么远，恐怕有五十米吧，都能准确的射进球门！”
“哥哥颠球也很帅的哦！
“哥哥，教我踢球吧！”
小朋友们顿时沸腾了。“呼啦”一声就全部涌了上来，将莫非团团围住。
莫非一边和围上来的小朋友们打闹，一边用眼光扫视四周的环境。自己刚才满脑子都是一团糟，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处哪儿。
缓缓扫过四周，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熟悉感，当眼光停留在一块锈迹班驳的木板上时，整个人如被雷电击中似地楞在原地！
“我怎么会走到了这里！”莫非目露惊诧地走到残破不堪歪斜挂着的木板下，伸手轻轻抚摸，眼中满是痛苦却又怀念的复杂神色。
虽然字迹已经模糊不清，更是有一些字迹已经完全掉落，可是依稀还是能辨认出来：南充育才足球学校！
这里，带给自己无尽的欢乐！
这里，带给自己无尽的痛苦和遗憾！
本以为自己这辈子再也不会踏入这里，没想到，一次漫无目的的闲逛，不知不觉地却又走回这里。
看来自己始终是不能释怀啊！
只是没想到，时隔多年，这里竟然破败成了这个境地。荒芜的杂草长满遍地，明显是很久没有人来整理了，而曾经的球员宿舍也早已消失不见，只剩下一地的废墟。除了偶尔有孩子在这里踢踢球，完全感觉不到生气。
心下不由奇怪道，这里怎么会成了这样。
“小朋友，这里不是足球训练学校吗？”莫非走向那几个少年，出声询问道，“学校不在了吗？还是已经搬到其他地方去了？”
“是啊是啊，这以前是个足球学校的，我们以前都是这里的学生！”一个年纪有7，8岁的小男孩接口道。
“那学校现在哪去了？”莫非更加的疑惑。
“教练被警察叔叔带走了，学校也没有上课了。”
“就是，爸爸说，王教练（胖教练姓王）不是好人。所以现在都没有人教我们踢球了。“
“哥哥，你踢得这么好，和我们一起玩吧！”
……
小朋友七嘴八舌的声音传进耳朵，莫非顿时了然。八成是胖教练索贿受贿东窗事法，才导致学校关闭。可惜受苦的就是这些跟他一样怀有梦想足球梦想的孩子了。不知道华夏国有多少这种因为足球环境恶劣而受累的足球少年啊！
不过还是为小朋友们感到庆幸，至少不用在品行恶劣的教练手下学习，也算是一种幸运吧，至少不会近墨者黑。
看来天网恢恢，疏而不露啊！不是不到，只是时候未到啊！莫非心里豁然开朗，像是有什么堵着的东西终于被推开，整个人都感觉轻松了不少。“看来这个结，也该解开了。”不禁轻笑出声。
正这么想着，背后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非非。”是莫红军的声音。
莫非转过头，笑着对着父亲道，“爸，你怎么也来了？”
“我看你心事重重地出门，这不是担心你嘛，就跟着来看看咯。”莫红军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年纪大了，感觉走几步就气喘吁吁的，不过看见儿子没事，脸上还是露出了一丝笑容。
“爸，我没事。”看见父亲脸上日渐增多的鱼尾纹，莫非心中泛起一种酸楚的感觉，语气不由有些哽咽，“爸，对不起，要你担心了。”说罢，便一个上前，紧紧的将父亲抱住。
“啊，啊，轻点，我都喘不上气了！”莫红军“咳，咳”了两声，虽然有些错愕，可还是拍了拍儿子的后背，欣慰道，“非非长大了！”
松开父亲，莫非跑向小朋友们，回头对着父亲招了招手，笑着叫道，“爸，还能跑得动吧？我们去踢球！“
“啊！”莫红军彻底呆住了，完全搞不懂这到底唱得是哪出！这小子，一会心事重重，一会又是哭又是笑地抱住自己，这会儿更是招呼自己去踢球！
“就像小时候一样！”莫非这次是用吼的声音。
小时候？眼前似乎看见了一个青壮男子，带着一个小男孩在自家的庭院中追逐嬉闹，而和他们一起开心的就是陪伴在他们身边的黑白色精灵——足球。
莫红军眼眶渐渐湿润了，心中最深的那根弦被轻轻撩动，喃喃了一句“这小子”，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赶紧擦拭掉眼边的泪水，抬脚跑向了莫非。
“儿子，我来了！”
“哈哈，爸，快来抢我的球！”
“臭小子，想折腾死你老爸这一身老胳膊老腿的啊！”
“快来，爸，加油！“
……
回去的路上，莫非背着莫红军。虽然莫红军累得够呛，却还没有老到走不动的地步。不过莫非一句“小时候爸爸你总背着我，现在让儿子背背你。”给堵了回去。在儿子的坚持下，莫红军也就随他去了，不过心下还是很欣慰。
莫非将足球学校被封，胖教练也锒铛入狱的事情告之父亲。莫红军也是唏嘘不已。没想到最后竟然会是这么个结局。
“儿子，你踢球的时候笑得真开心。”既然儿子的心结已经不复存在了，那对于去试训应该也不会抗拒了吧。轻轻将头靠在儿子的肩膀，心下感叹岁月无情，自己已经慢慢的老去，另外一边却是欣慰儿子渐渐成熟。雏鸟总有离开父母的羽翼，振翅高飞的那么一天。
“非非，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追逐你自己的梦吧！”莫红军认真的道。
莫非脚步明显地一滞，身子顿了顿。不过没有说什么，只是抬脚继续朝家的方向走去。
“爸，我知道的！”莫非在心里默默发誓，“儿子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回到家，莫非翻出了楚佐升给他的那张名片，静静的注视。
一张很普通的小卡片，却决定着自己未来的命运！
这一次，自己决不会再让机会从自己身边擦身而过！
莫非握了握拳，神情坚定地拿出电话，拨了过去。
电话很快接通。楚佐升的声音在对面响起。
“你好，我是楚佐升。”
“我想踢球！”
放下电话，楚佐升笑了。这小子果然没有让自己失望。想了想，再次拿起电话，按了一个号码。
“喂，儿子，爸给你推荐一个踢球的好苗子！”
……
第十二章 离别
楚佐升已经将莫非的资料发回成都了，试训通知应该很快就会发下来。这段时间莫非还是在学校里继续上课，就算要走，也得通知书拿到手之后的事了。不过学校里的许多同学都知道莫非将要离开白塔中学，前往成都踢球的消息。莫非不用问也知道是王浩这个大嘴巴说出去的，去成都踢球这事自己只告诉给了他一个人。
虽然平时大家的交流接触不多，谈不上有多深的友情，不过毕竟在一个班级同学了差不多快两年了，朝夕相处的，就算是草木都会产生点不舍的感情。
“非哥，加油，我看好你哦！”甲同学做了一个经典的“NOBABY”手势。
“非哥，去了别丢咱白塔人脸，给他们雄起！”乙同学做了个楚霸王“力拔山河气盖世“的动作，却怎么看怎么像只会啃香蕉捶胸脯的类人猿。
“非哥，记得常打电话回来哦，人家会想你的哦”某恐龙朝着莫非使劲眨眼睛，一脸花痴。
“非哥”“非哥”
……
令莫非尴尬不已的是王浩那张八婆嘴逢人就讲“这是我哥们，就要去成都踢球，当大球星了！”，也不管是否认识，会不会被人当精神患者对待。走在路上，都被人指指点点，莫非连掐死王浩的心都有了。虽然莫非对自己有信心，觉得自己一定会成功，可毕竟事情还没有完全落实，就这么到处宣扬，还是令他感到脸红耳热的。
不过同学的热情还是让莫非很感动。更加让人意外的是班主任老邓还特意请他到办公室“喝茶”。这次是真正的喝茶，不是为其做思想政治教育。没有平时的严肃与死板，老邓满面笑容和蔼的询问了他准备去成都的事是否属实。得到确切的答复后，说了一些鼓励的话，让其好好加油，努力走后自己选择的路。
走出办公室，莫非已经对老邓刚才所说的已经记不大清楚了。只是记得那一双包含鼓励的双眼，和真正关心他的话语。
“看来平时邓老师对学生严格，并不是真的想凶学生。而是真正的为学生着想啊！”莫非也为自己有这么一个负责的班主任而感到庆幸。
在校园中行走，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如此的熟悉，如此的亲切。虽然在这所学校呆的时间不长，只有两年，可也是在这里，认识了许多新朋友，也是在这里，才让自己发现和人一起踢球的快乐。
离别总是会引发很多的感慨，莫非也是如此。虽然很不舍，却终归是要踏出这一步，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去追寻属于自己的梦。一时间，莫非有些怔怔出神。
自己会回来的。是带着荣耀回来！
紧紧握着双手，莫非在心底郑重的告诫自己。只有成功，才不会让自己的亲人朋友失望，才不会让自己失望！
楚佐升的办事效率很快，四川全兴俱乐部的试训通知书很快就发到了莫非家中。这也意味着离告别南充的日子更近了。
越到离别时，越感觉悲伤。
离别的前一天，陈军在家做了一桌子好菜，说是给莫非饯行。这场家宴只有莫家三口，没有邀请任何朋友，静静地享受这一家团圆的天伦之乐。虽然每天一家子都在一起，可这次不一样，莫非就要离家远行，去走他自己的路，下一次重逢也不知道是什么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