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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绝代佳佞-第193章

小说: 绝代佳佞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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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年?”谢聆春重复,微微有些闪神,眸中不觉竟露出几分怅然来,然而立刻又调整了目光,抓起楚歌一直格在两人之间做推拒状的手,轻轻握住,笑吟吟地,“五年可真是个不短的时间……也罢,就是五年!楚歌,若我肯亲自为间,替你赢得这样五年时光……你又该怎样谢我?”

    居然真的就这么同意了?五年?!楚歌愣怔着一时无语,当下心中盘旋的念头居然是:他不会是在骗她的吧?也许北胡根本没有打算秋季入侵呢,也许他不过是和她开玩笑……身边这位大野狼明显就是个以戏弄人为乐的典范……收神收神,谢聆春是什么样的人她还是比较清楚,或许他会逗弄她,或许会开玩笑;但胡兵入侵这样的军国大事他不会作假,也不可能作假——何况他留在北胡又能有什么好处呢?还是这样漫长的五年时光……

    “其实,也不必五年那么久……”她斟酌着开口。最开始想的,便是若能拖延上一年,就已经很好很出乎意料了……

    “就是五年。”他意外地坚持,将楚歌那略嫌冰寒的手指握紧了些,“要卖你个人情。就索性卖得大一点。五年,记住我们的约定,就是五年。我答应你将大赵和北胡间地战事拖延到五年以后;你也要答应我,在五年之内,富国强兵。真如你所说的一般。亲手送我大赵健儿踏上北伐中原,收复旧疆之路——如何?”

    听见这话。楚歌眉尖微微一抖,定定地看了回去。血衣卫都指挥使大人那张倾绝容颜就在她的面前。唇角含笑,眸光蕴柔,侬侬语调,款款深情,就如从他口中说出的不是天下归属。不是社稷安危;就如只是,情人之间的一个约定……就如只是,月上柳梢,人约黄昏,花影动,玉人来。

    然而他是认真地。

    楚歌清楚地知道,他就是认真地。也正因如此,反使得她面对他的约定,有了迟疑。

    五年?太短暂。也太遥远了。太短暂。是相对于一个国家而言;仅仅五年时光,要做到清除积弊。强兵奋武,便需要有周密地计划、强大的权力、以及各方面地配合。是以即使是日日夜夜盘算计划如她,真要保证五年必能兴国,也是要犹豫犹豫的。

    而太遥远,则是对她而言……五年,她是不是真的有可能走到那一天?身上的寒毒愈演愈烈,三年之期也迫在眉睫,最终,会是她屈服了命运,还是,命运屈服她?

    “楚歌?”谢聆春低低轻笑,“这不是你的提议么?你在犹豫什么?难道是怕我做不到?”

    “不是。”楚歌依旧定定望着他,认认真真地柔声问道:“谢聆春,会不会很辛苦?”

    不妨听见她这么一句,谢聆春脸上地笑容居然刹那定格,接着却又夸张地扩大了许多,十分欣喜的模样,在她颊上轻轻一弹,叹道:“楚小美人儿你终于想起关心我了么?”说着,那表情又迅速化为委屈,“何止是辛苦——只怕连性命都要送在北胡了……楚小美人儿,你到底要怎么补偿我?”

    见他如此,楚歌到底撑不住笑出来,问:“你要什么补偿?警告你,要求不可以太多,不可以太过分,不可以做不到……”

    “没问题。”谢聆春立刻接话,“我只要你答应我三个要求就好了。”

    “哪三个?”

    “第一……”谢聆春把脸凑过去,“我想要你亲亲我。”

    “嘁!”楚歌推开他的脸,“认真一点,不要开玩笑。”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谢聆春继续他的委屈,“不亲就算了,反正不是没亲过。那我现在说第二个,我要你答应我,定要等我五年,五年之后,我们一起送军出征。”

    楚歌眉尖微微一颤,笑道:“就是这个么?你方才不是说过了?”

    “那你答应我。”

    “……我答应你。”

    “好,现在说第三个,”谢聆春唇角泛起一抹狡黠的笑,“那就是……以后不许再亲别人,任他是谁都不许。”

    “你!”楚歌羞恼,扭身欲起,“这么逗弄人有意思么?!”

    正在此时,那车帘却再次被挑开,驾辕上的姚九娘回头道:“公子……”却正对上楚歌一张晕红的娇颜。

    楚歌眸中正是满满的娇嗔和羞恼,见了姚九娘,便将情绪都发作在她头上,狠狠地横了她一眼。姚九娘见此情景,“啊”地一声,连忙将帘子放下,低声道:“公子,前面就要出了九华山地界了,敢问公子,是连夜赶路呢,还是找个地方歇息下?”

    谢聆春哈哈一笑,听起来情绪非常好,“当然是住店了。路上慢慢走,我们不急。”

    说着又悄悄附在楚歌耳边道:“不错,就是这个样子。”

    楚歌知道他话中的意思,谢聆春地身份是北胡地宣抚令,自然不能够被拜香教的人完全信任;外面山风很大,应该听不见里面两人压低声音地对话,那么方才那个门主,如今姚九娘,两次突然袭击式地掀帘窥视,显然都是有所怀疑,不太能够放得下吧?

    而这两次被看到的情况,应该没什么破绽——其实她倒是不担心这个,有谢聆春在,就算有破绽,还怕不能掩饰么?

    倒是姚九娘的话提醒了她,他们已经快要出了九华山,离端木兴和那些禁军越来越远;也是时候该结束这场马车上的军国政议,回到皇帝巡游仪仗那里去了。“谢聆春,”她问,“你打算在什么地方把我放下来?”

    “什么放下来?”谢聆春躺倒,又往她那边挤了挤,半闭上眼睛有些困倦似地,“不放了……除非你答应我那三个条件。”

    “哪三个条件?”楚歌问完,才醒悟过来,“谢聆春你不会是认真的吧?真的就是这样三个条件么?在北胡那么个危险的地方住上五年,只交换这么三个条件?”几乎是什么条件都没有吧?

    谢聆春一双凤眸微微睁开,似笑非笑地望着她,不答。

    “呃……”楚歌想了想,忽然伸手,捂住了那双过分好看的凤眼,垂头,闪电般地在那诱人的唇上一啄……迅疾离开,笑,“很软……”可惜话还没有说完,身子便被一双手紧紧箍住,一翻一带,两个人便调换了位置;那刚刚被她夸赞很软的唇袭上来,辗转研磨,再不似往日的缱绻温柔,亦不讲究什么技巧,却带了许多**味道……

    待她终于挣扎着推开,或是他终于放开的时候,两个人都已经微微带喘,而谢聆春更是眸光幽黯,十足十地意犹未尽,随时打算进一步发展的样子……楚歌笑道:“好了,你的三个条件我已经做到了一个,另外那两个也都答应你……那么接下来,我们也差不多该分手,各自为约定而努力了吧?”

    “不分。”谢聆春居高临下看着她,慢慢地眸中的色彩终于恢复了正常,忽然勾唇一笑,现出常见的慵懒餍足神态,“我送你到湖南。”

    “不用吧?”楚歌愕然,难道是这么一个吻让他改变了主意?送她到湖南,那可是不短的一段行程;他走得开么?何况她还要回到御舟上去,夺兵部,整水师,调布署,呼应新京的张谔变法……若胡兵秋季真的会入侵,她现在的一寸光阴,那便可能是一寸国土,一条性命啊……

    “当然用。”谢聆春笑容扩大,“不想一起回到隆兴府看看么?我约了人在那里会合呢……还有一件礼物送你,也在前面的路上等着……”

    原来被骗了。他是早有预谋要一起上路的……亏她以为就是诀别,没有抓住他话中漏洞亲他的脸颊,而是傻兮兮主动去吻他的唇……不过既来之则安之,一起重走这旧路的机会,未必能够再有了吧?……只是不知道,御舟那边,丢了她这名大学士,会——几人欢乐几人愁?。

正文 第五卷 风流 第一百七十七章 将来

    呃,这么久没更,道歉的话都不知道怎么说了,希望大家不要抛弃我

    从九华山往湖南的陆路也并不算太难走,虽然谢聆春一再强调要慢行,要游山玩水;但在拜香教众人个个心惊胆战兼心急如焚的情况下,这一行人还是用了比正常赶路更短暂的时间,便到达了江南东路的首府隆兴。

    而楚歌则早已声明不打算真的和谢聆春一起同路直到湖南;他们的分别时刻,应该就是在这隆兴府。

    一路上朝廷的搜索很严格,就在他们走出九华山禁军包围圈之后不久,官府张贴出去的缉捕告示便铺满了大大小小的城镇村落——那文书没有提到楚歌一个字,只是模糊地说,宫内走失一名十七岁少年,肤若凝脂,目若点漆;行止翩翩,姣胜好女;提供真实线索者可得黄金三十两云

    黄金三十两,数目算不上很大,似乎配不起一国大学士的身价;然而对于普通百姓而言,那却又是笔让人想到就会垂涎的横财;何况只需要提供线索就可以?

    因此几乎是全国动员了。这些日子举凡年少旅客,几乎没有人能够逃脱被举报的命运——官府说是真实线索会给金三十,但即使是证实线索不确,也多少会给几个辛苦钱。这样“优渥”的待遇,怎不叫人疯狂?

    所以楚歌从九华山出来后就一直着女装——虽说即使是女装,若形容举止稍露出些男儿化来,也逃脱不了被举报的命运,谁让告示中还说“姣胜好女”呢?住店地时候楚歌已经被举报过两次了;虽说有谢聆春在。倒不用真的担心去官府“喝茶”。却也害得她如今行止都是万分小心,生怕一个不小心。叫人说成是男扮女装……

    偶尔楚歌也会和谢聆春抱怨:“弄得这么张扬,这么大;我若真在绑匪手里。现在不是被撕票,就是被毁容了吧?”

    这样的时候谢聆春就会“安慰”她:“谁让你一好心,暴露了自己安全的事实呢?我若是端木兴,就索性弄得更大一点,让你上天入地都躲不过。”

    楚歌便也只有笑笑。是的。她还是放了消息回去,说明自己地安全;而这样一来,被劫就变成了出走,原以为端木兴会耐心等待她湖南相会,谁想他还是这么大张旗鼓地找她——虽说那告示并没有明说是她,但各级官府中据说都派了人,专门负责核对每一个被“举报”者是不是要找地“宫中少年”。

    若不是谢聆春坚持要到隆兴见了要见的人,送了她礼物;她只怕早在压力和责任地双重压迫下自暴身份了。

    而现在,终于已到隆兴。

    离城门还有好远。便看见前面熙熙攘攘。竟似在排队进城一般。楚歌隐在新换的豪华马车中向外望去,却见前头几乎全部都是十七八地少年。服色各异,形容不同,很多风尘仆仆显然已经等了很久,却奇怪地不见怨怪之色,反而一个个神采奕奕,充满期许。

    谢聆春此时靠过来,揽住了她的腰:“是镇南军在征召新兵。”

    马车碌碌而过,排向门口另外一条比较短的队伍。这边排的是正常入城的百姓,速度明显比应征地兵士要快很多。楚歌往城门处望去,却只见人头攒动,有人在一个一个地验看;一路行来,因为那张遍及天下的告示,这样的场面她早已熟悉,只是大概今天这里太多适龄少年,所以才会慢了这么多。

    征召新兵——她怎会不知道?月前镇南军申请改制,要求仿效长天军征召军籍外子弟入伍的奏章,还是她使计从卢太傅手中调换了过来,票拟后送到端木兴案头的。

    军队改制,看似简单,实则是在挑战着大赵数百年来军户与民户分隔的传统——由是而令卢太傅不喜;而由世兵制转而回前朝的募兵制,也让朝中力主革新的派系瞧不过眼。甚至就是端木兴,本来是由他发起,在长天军中试行过的制度,要向外推广也是犹豫万分;当初若不是她力主改制,只怕这奏章也难逃留中地命运。

    当初她在票拟上附言:招募灾民为兵,可减逆贼之力转而为足兵之用,可“尽收天下劲兵,列营京畿,以备藩卫。”就是这些话打动了端木兴,成就如今地镇南军募兵之举;然而她却还是隐藏了真实的目地:改变大赵重文轻武,就要从改变文武分途开始,为什么只有军户可以当兵?当兵便是低人一等么?如果从军可以得到丰衣足食,可以荣耀天下,她不信不能引诱得更多的人来从军入伍,守卫家国。

    不过募兵制本身有极大缺点——冗兵冗费就是拖垮前朝的决定性因素;楚歌深知自己这样的举动,可能带来的灾祸,也从一开始就和端木兴建议:改制,并不是完全由募兵制再重新取代世兵制,不是历史的倒退,而是两者的适当调和。就如官员取材,不是科举就一定好过举荐,也不是举荐一定好过科举;也如文武之道,一张一弛,不是文胜武,也不是武胜文,而是掌控好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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