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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重逢-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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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打电话给你的医生?”我重复道,大吃一惊。
  “是的,我觉得你病假的时间似乎长了点,所以……”
  “今天只是我休病假的第三天。”
  “坦白地说,我希望你今天早上回来工作。不过没关系,你可以等银行放完假再回来。”
  我难以置信我所听到的一切。“蕾妮,我会自己决定什么时候回来工作。如果你不相信我生病了,你为什么不过来核实下呢?这儿有宜人的味道,已经不必每次清理厕所,所以呕吐物的屑末依旧还在水池边,我会将其保留更长的时间,然后你可以直接过来参观下。我铺着的亚麻床布仍然还在某处的一隅,所以……”
  嘟嘟,嘟嘟,嘟嘟,蕾妮挂了电话。我把电话放下。至少半小时后,我的手才停止颤抖。
  奥拉夫下午打电话过来,温柔地关心着。他要过来但是我不让。我的房子乱成一团,而我看上去也委靡不振。
  尽管后来我感觉好多了。我细嚼慢咽的三明治还有罐头汤碗仍被放置着。然后强烈的饥饿感突如其来,于是我搜索了下冰箱。我狼吞虎咽地吃着任何没有过保质期的食物。那些奶酪像是身着安哥拉羊毛的上衣以及从纸盒里倒出的大块的牛奶。我从厨房的橱柜里拿了个垃圾袋,然后把这一切都倒了。我在洗涤盆里装了肥皂水,并把冰箱擦洗干净。我找了所有我能找到的洗涤用品着手处理浴室。我把一切都丢到窗外,换了我的床单,让洗衣机开始运作,并在卫生间喷洒漂白剂。我趋于疯狂的状态。我扔掉了所有堆在我衣柜底部的鞋盒,并处理积于墙角的灰尘。我擦拭了留在衣柜上的指纹以及壁脚柜的尘埃,然后我卧躺着去够床底下的灰尘。我的房间没有太多的储存空间,所以我把盒子和塑料袋都堆放至我的床下。我并不知道那里到底有些什么。我只知道在那儿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灰尘,并已经好多年没有处理了,但现在看来这些让我无法接受。我把所有的东西都拉出来,擦去盒子上的尘埃,然后打开它们。旧的步行靴,练习簿,当我决定学下防身术时的那短暂时间里购买的崭新空手道套装,一个帐篷,一张已经干瘪的充气垫床,以及满满一袋子的木棒。 。 想看书来

重逢 第二部分(12)
然后我瞥见了装着日记本的盒子。我还以为它们被放在阁楼上了。突如其来地面对那些熟悉的自制封面让我顷刻战栗。
  我的日记。当然我并没有忘却它们的存在,但是我从未想起去翻阅它们。我大概知道里面写着什么。至少,我认为我知道。
  伴随着好奇心,我拿起放于最上面的日记本。封面是印有玫瑰图案的布料。我恍如看见自己仍坐在桌前制作着它。那时我多大呢?大约十四五岁的光景吧。
  日记从一月一日开始记录,是我有条不紊的作风。如果可以,我宁愿苦苦思索然后用这类的日期开始每段新的日记。
  那时我十四岁。我迅速地翻阅着日记本。这本日记贯穿了很长一段时间,我并没有写太过冗长的记录。那些记录并不连贯,并且言简意赅,这更像是本笔记本。
  我拿着日记本来到客厅,然后在沙发上伸展四肢。
  我学校的课程表贴在日记本的首页,提醒我下一学年的日程表则粘于背面。数年前学校的课程和教室已经从我的记忆中渐渐消散,而现在我又重新见到它们,又有写作业的紧迫感。当我快速翻阅时,我的大脑及时地反应着。在每篇日记边上都会有朵小云,或者有个小太阳,或者两者皆有或者还有雷阵雨。那时我常常这么做,却不知道是何缘由。
  我的视线在字里行间中游走,游走于熟悉的圆形字体。我坚信那是用蓝色的钢笔书写的。我漫不经心地阅读着,担心着也许会不期而遇着什么。
  并无特别。
  关于我上学迟到的暴风雨,关于变幻的风阻止我回家的路途,关于放学后我从图书馆借出的书籍。没有描述伊莎贝尔的笔墨。
  我翻到五月八日,星期五,伊莎贝尔失踪的那天。
  倒霉的一天。郁闷周末结束了。我回到家了,打算洗个澡。我用力地骑车回家,现在已经大汗淋漓。要是我能住得离学校近些就好了。
  仅此而已。没有提及伊莎贝尔。为什么会这样呢?我还并不知道那天有何与众不同。但是后来的日记里也没有再出现她的名字,只有小小的太阳和云朵,再无其它。
  我画于日期旁的小太阳引起了我的注意。是个晴朗的日子。一年中温暖的时光。我记得奥拉夫也和我说过,在他数学考试时,体育馆很是炎热。
  倏然间我坐立不安。那天并没有风。天气宜人。那为什么我会如此迅速地骑车回家呢?
  17
  整个下午以及傍晚我都在冥思苦想着这个问题。我试图对桌子上的花朵日记视而不见。我甚至把它重新丢回了盒子里,但是又再次把它拿了出来。阅读日记会加速着原本动态的事物。于是,对于过去的追溯已经无法停止。回忆仿佛远远少于九年前的光景。自伊莎贝尔失踪,已经经历了这么遥远的时光么?
  我最后一次见到巴特后,已经越过很漫长的时光了么?我突然开始怀念巴特。我知道这很疯狂,但是我不可抑制地怀念。我总是偶尔陷入怀念的思绪中,我一旦放纵它,便一发不可收拾。
  我阅读我日记的时间越长,情况就变得越糟糕。我猛地把书合上,然后把它放回盒子里,并把盒子推进床下。回到现在。
  我很早地上床,但是今晚却无眠。伊莎贝尔又再次出现在我的梦中。我重生于充满疑惑的白天,而现在一切又重新奇特地铸造。我惊讶于参天大树的树冠能够如此遮天蔽日。天空一定是蔚蓝色的,因为即使就在树荫下也觉得炎热难耐。鸟儿温柔地鸣叫,而海浪在远处重重地拍击着沙滩。我独自一人,漫无目的地徘徊着。 txt小说上传分享

重逢 第二部分(13)
然后我与伊莎贝尔面对面着。她在空地上站立着,面带微笑。我不知道她为什么朝我微笑,我很恐惧。随后我意识到她并非在朝我笑着。她甚至没有看到我……我仿佛是无形的。我环顾四周,然后看见树木间有个男人的身型。伊莎贝尔正对他说着什么,然后他也回以些话语。他的嗓音低沉且富有磁性。我熟悉这声音。然而,还是有些迥异。鸟儿停止了鸣唱。他从树林里走了出来,然后走向伊莎贝尔。我知道他打算做什么。我确信我正看着一部曾经看过的电影。他来到伊莎贝尔面前,把她按在地上掐着她的脖子。他使尽全力地压着她,然后不停止地压着,压着。
  我无法见到伊莎贝尔的表情,但是我能听见她嗓子里发出的快窒息的声响,我见到她正用手猛拉着那双攥着她脖子的强有力的手。我束手无策着,是否应该拉响警报,还是朝那个男子背后扑去,抑或是其他。
  我什么都没做。我只是站在那里,观望着,然后缓慢地拖着脚步回到树荫下。我并不觉害怕。我认识那个男子,我难以想象他会对我做什么,幸好他并不知晓我正目击着一切。
  他永远消失于树林中,我站在那里看着躺在空地上静止不动的尸体。看着沙土中那张扭曲且毫无生机的脸,看着那几分钟前还藏有伊莎贝尔的躯壳。我跑开了,踏着沉重拖沓的脚步跑进树林,仿佛我的鞋底沾有胶水似的。每次当我环顾四周时,我就看见空地上伊莎贝尔的尸体。无论我跑得多么迅速,我依旧还是无法逃脱。
  然后我醒了。我睁开双眼,发现自己依旧正躺在漫长的黑夜中。梦,这只是个梦。我的T恤衫已经被汗浸湿,头发也已经粘在额上。我掀开被子,感受着夜晚的凉意并逐渐苏醒。黑暗从深黑色过渡至深灰色,随后我的床、衣柜,堆满衣服的椅子以及墙上的相框照片的轮廓开始渐渐显现。
  这只是个梦。
  压迫且让人惧怕,这已不仅是个梦了。
  我倒了杯水。我正想着喝杯酒。但我得先喝口水漱洗下我干涩的嗓子。
  我靠在吧台上啜饮着冰冷的弗拉斯卡蒂酒,然后想着那个梦境里的场景。我知道谋杀伊莎贝尔的那个人是谁,但是醒来时却又记不分明了。那意味着什么呢?我目击了谋杀案,而我的无所意识又试图让我了解些什么呢?如果说从那天起我几乎不记得些什么了,那为什么伊莎贝尔遭袭时我却在案发现场附近呢?
  另一方面,如果你梦见的一切都真实发生了,你会惧怕做梦。如果凶手真的从伊莎贝尔身旁离开,我应该会发现她的尸体。梦境里的一些情节并非合乎情理。
  我喝完最后一口酒,关上灯然后重新上床睡觉。我爬进被窝,幻想着摒弃那个梦。但是我却无法做到。
  第二天我很早地醒了。太早了,但当我睁开眼,我就知道我再也睡不着了。
  今天是耶稣升天节,公共假期。真幸运我不必蜗居于此。我得重回登·海尔德。我并不知道我要找寻什么,但是我感觉得到过去的离心力。
  某些事物告诉我九年前的五月八日我并非什么都不记得。我在那里么?我知道谁是凶手?这就是我封闭自己记忆的原因么?
  我的汽车里没有空调装备,在我到达阿尔克马前我感觉到汗液已然从我胳膊下流出。当我驾车驶进登·海尔德时,才九点半,天气炙热。我把车窗摇下,缓缓开过市中心。现在在哪里呢?
  我的母校。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重逢 第二部分(14)
我沿着那条长长的熟悉的街道开向学校的教学楼。我还看不见它,但是我看见我们曾经休息时闲逛的公园,夏季的时候我们经常躺在公园的草坪上。也就是说,我十二岁的时候,还是有些朋友的。
  我向左转弯。一座高大的红砖教学楼映入眼帘,时光正渐渐远离。
  我在街边停车,然后走出车外。我大部分的人生都是在这里度过的。从我父母离开这座小镇的那天起,我便发誓再也不会重回旧地。但现在我又再次来到这里,我一如之前那般心剧烈地跳动着。
  我穿过街道然后走到学校操场。
  那个女孩在那里。在我遇见她之前便已经感觉到她的存在。她就端坐在单车的行李架上,厚重的书包放在她的脚边。她看上去正全神贯注地写着日记,其实不然。她实际上正警觉于远处的那个群体,以及她周身的空间。如果她会吸烟,她会点根烟来掩藏她的不安,但她唯有日记本。也许这并没有太大的差异。一股无形且难以言喻的力量驱使她开始走向那群体的边缘。
  我有将双臂环抱她的冲动。当我穿越学校操场时,我装作不经意地站在她的身边。
  她抬起头但是一言不语。她的目光正闲看着学校的操场。
  我该和她对话么?
  我犹豫不决地看着她。她捕捉到了我的目光,转过脸继而又重新看我。她神色谨慎。
  “你好。”我说。
  “你好。”她的声音中带着怀疑。
  “你不认识我,”我说道,“但我很熟悉你。我想问你些事情。”
  她只是注视着我,充满戒心。“什么?”
  “一些关于伊莎贝尔·哈特曼的事情。”
  沉默。
  “你认识她,是不是?”
  她把头转过去。
  “伊莎贝尔失踪的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不想谈论她。”
  “为什么不呢?”
  “她死了!谈论这又有什么意义呢?”
  “你怎么知道她死了?”
  她耸了耸肩:“她一定是死了。她已经消失太久了。”
  “你认为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
  “谁知道呢。也许她的男朋友知道些什么。”
  “哪个男朋友?”
  “那个打算在海滩约见她的男朋友。”
  “她是去海边约会么?在她失踪的那天?和谁约会?”
  她用她清澈的蓝色眼睛看着我:“你知道是谁。”
  我怎么可能已经全忘记了呢?那天在达克沙丘边的小吃店伊莎贝尔打算约见某人。我听见她正与她团体的成员谈论着,她说她会和他断绝关系。她想终结双方的交往。要是他知道了那会多难受啊。她嘲笑着他,我惊呆了。我想我知道她会去见谁,但希望是我误解了。伊莎贝尔拥有着一群出色的男生,但是我的内心却期盼着其中的两人能免于她的诱惑。这就是为什么那天我会尾随她的原因,而并非我热衷于骑单车经过沙丘。我想知道她的男朋友是谁,或者更为准确地说,她曾经的男朋友是谁。我小绕了些远路然后到达了小吃店,但是未见一人。我查看了通向树林入口处的儿童农场,瞥见某人穿着熟悉的白色皮夹克衫走到拐角处。有人和她在一起。我骑车到达我所见的位置时,两人都已经消失不见。
  剧烈的疼痛击中了我的大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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