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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龙在江湖-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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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主人……老怒死了也会感激……主人的大恩……不行了……人生修短天定……
  天下有这种绝学吗?少主人,老奴死后……可否利用……那口石棺……这儿大好了……“
  凌鹤想了一下,道:“叶老,我告诉你巨书上的内功心法,这第九本上主要为导引大法、一笔宝藏和半招武功,也许这心法能救叶老……”
  “少主人……你又何必……”但凌鹤道:“叶老听着:丹法取象天地,以人身之小融入乾坤之大,然后与天地合其德,日月合其明,四时合其序,鬼神合其吉凶,而能超凡入圣。当炼精化气时,以我虚寂,感召外来真阳。真阳来时,浑身上下,俱感酥软而麻木,麻木混沌,有如活死人一般。此刻我心与虚等,心与空等,天地之虚空,即我之虚空;待他一点自归伏,身中化作四时春,一片白云杏一阵,一番雨过一番新,终日绵绵如醉汉,悠悠只合洞中春,遍体阴精都刮尽,化作纯阳一点金……”
  凌鹤冒死救人,但半个时辰之后,却发现叶伯庭脸上泛出红光,已是奄奄一息,道:“少主人……老奴要去了……少主人对……对不起你……”
  叶伯庭咽了气,原来刚才是回光返照,凌鹤深深叹息,他可以说尽了全力。托开石棺盖后,把叶伯庭的尸体放入,把石盖盖好,且在洞中调息两个时辰才出洞而去。
  但是,他刚走不久,洞壁中一块石板被推开,钻出一人,如果凌鹤在此看到此人,必然以为他见了鬼,此人走向石棺,移开石盖……。
  第十一章 称霸武林难如愿 是非曲直无了断
  凌鹤以为,他的宿疾所以能霍然而愈,主要是巨书上的导引心法所致。而“怒堡”
  一夜之间瓦解,化为灰烬,却不知曲能直有未找到孔开屏?于是他又折回“怒堡”,火已大半自熄,还冒着烟,昨夜还好好地,不由喟叹不已。似乎双方的人都已离开了这儿,若非自内部瓦解,两个八大家也没有用。
  凌鹤进入堡墙内走了一会,忽闻人声,只闻一个年轻男子道:“狐眠败砌,兔走荒台,尽是当年歌舞之地,露冷黄花,烟迷衰草,悉属旧时战争之地,盛衰何常,强弱安在否?”
  这口音凌鹤没有听到过。这工夫一个年轻女子道:“柳青哥,这名句道尽了人世沧桑,变幻莫测,真叫人感叹不已……”
  凌鹤一愕,这口音太熟了,不由好奇,自墙头向另一院内望去,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并肩侧站在那儿,凌鹤差点叫出声来,这女郎不就是孔开屏吗?男的是谁呢?嘿嘿……
  “开屏”这名字起得太妙了。她不是到处孔雀开屏吗?在孔雀来说,开屏也许只是一种本能吧!而人呢?尤其是一个女人,能凭本能处世吗?“而这口音……”凌鹤心头一沉。
  “这不就是姜不幸吗?我居然和这女人同床共枕达一月之久,虽然只是假凤虚凰,这肌肤之亲自是不免。她当时为何老是在手心写字而不出声,以致把她当作了哑巴?是为了博取我的何情,抑是怕我听出她的口音?”
  凌鹤此刻的心情既复杂又矛盾。不禁又望过去,发现他们靠得又近了一点,“哼!
  女人……女人!如果再对女人抱有幻想,我又岂能算是一个男人?“
  想到这儿、头也不回冲出了全毁的“怒堡”。心情很坏,不再去想姜不幸,却不能不去想那“白煞”、“一指叟”和“续命郎中”三人。
  后者初识,谈不上认识,前面满人,他却是知之甚稔,可是在“怒堡”,真弄不清他们是以什么身分在那儿做客的。
  拂晓一度黑暗,山野中的空气却是一片清新,远处隐隐地传来了喝叱之声,这儿距“怒堡”约三千里左有。凌鹤以为必是八大家之人遇上了“怒堡”的余孽。
  但是循声追出半里外,在山坳中发现了黄世海兄弟及三“龙”和四“豹”残余六人。
  黄世海兄弟是去而复返,想在余烬中找寻重要物件,但未找到,而“八虎”和她们的男友,也是回来找他们的细软而在此遇上了。
  黄世海一个人对付“八虎”,仍然伤了她们三人,久战下去,她们终非敌手,看样子就是那些护院齐上也差不多。
  “你们都跟我到边隆部落去,我们还可以卷土重来,你们的错误我不追究!”
  一号道:“我们为堡主效力,已受过不少的煎熬和折磨,现在我们只想过平常女人的生活,希望堡主放我们一马!”
  “做梦!”黄宗海厉声道:“堡主不追究你们背叛之罪,已经对你们太宽大了!大哥,宰了这些没有良心的东西,咱们对她们好,处处为她们着想,她们并不领情……”
  “什么?处处为我们着想?”好几个女郎齐声吼叫,因为她们不仅是受到折磨,那也是对人类尊严的侮蔑。
  “怎么不是?就拿那陈列室来说,堡主花了多少心血……”
  三个女郎怒吼着扑向黄宗海,不提陈列室还好,提起那个就触到她们的痛处,这些年轻女人,大多已毁,要是黄花闺女,对那陈列室中景物也就不会感兴趣甚至会赫坏了。
  黄宗海受伤颇重,应付这三个女人十分吃力,要对付黄世海那五个就更加不济了。
  “住手!”突然一声沉喝,一条人影自树顶上越过,落在场中,黄氏兄弟一看是凌鹤,凶焰就打了折扣,黄宗海道:“姓凌的,你又要插手?”
  凌鹤道:“要回边陲南荒就快滚吧!你们扪心自问,在中原都作了些什么事?”
  黄世海道:“凌少侠,你若跟我们去边陲,一字并肩,也有你一份……”
  “快滚!”
  黄世海咋唬了一阵。带着部下离去。
  凌鹤道:“你们不要分开是最好,除了这等高手,别人不敢招惹你们。”
  一号道。“多谢凌大侠援手,不知凌大快要去何处?”
  “去打杀父仇人麦家兄弟和‘白煞’。”
  “凌大侠,我们初出‘怒堡’也不知该去何处,就让我们和凌大快一起去如何?”
  “不,不!”凌鹤对女人早有戒心,道:“在下的事,不便有太多的人招摇过市,而且在下也要赶时间。”
  “这样吧!”一号道:“我们八人之中,七人都找到了合适的人,只有马小妹是单身的,她跟着我们对她不方便,对我们也不方便,要是让她在凌大侠身边,遇上马如飞马大侠再交给她的父兄,那就再好也没有了!”
  凌鹤一听要留下一个跟着他、头都大了,急道:“在下有急事在身,绝对不能照料一位姑娘,这是绝对不可以的……”
  哪知一号大力一推,一个年纪最轻,约二十左右的少女。
  向凌鹤这边栽过来,而“八虎”之七及那些护院,兜头一揖,道声“拜托”,疾驰而去。
  “嗳……嗳……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凌鹤气得眼珠子都发了蓝,扭头就走。
  “凌大侠,您……您要丢下一个无依的女子……不管我哩……”
  凄凄楚楚,动人心肺,凌鹤自然不能狠心一走了之,但却没好气地停下来回头望去,道:“像你这样见过世面的女子,能算是孤苦无依吗?”
  “凌大侠说我见过世面?”
  “你是‘八虎’之一,不也是初一、十五到陈列室去观光的客人之一吗?”
  “呸,呸!多肮脏,多恶心!”
  “马姑娘每逢初一、十五进陈列室去的时候,也会‘呸呸呸呸’大叫多肮脏,多恶心吗?”
  “我虽然没有那样,但自第一次看到那些瓶子之后,以后再去,还没进门就闭上眼睛,因为柳顺和黄天在内间门外,他们并不喜欢看那些东西,正如堡主兄弟不愿看的心理是相同的。”
  “为什么?”
  “哎呀!何必装糊涂?他们没有嘛!这些话都是一号到七号那些姐姐们说的。”
  “你是说你不愿进那屋子?”
  “当然,但一号姐姐说,不想去也要去,要不,堡主会另想办法整我,最早还有一位柳姐姐反抗,但仍被一号姐姐说服了。在那种环境中倔强,是和自己过不去的。”
  “柳姑娘是不是云梦山庄庄主柳尘慕的妹妹?”
  “是的。”
  凌鹤道:“她们既然走了,我不能撂下你不管,遇上你的父兄,我就把你交给他们。”
  “谢谢你,凌大侠,据一号姐姐说,当今武林武功比你高的恐怕不多,连堡主、‘白煞’或‘一指叟’和你也都在伯仲之间。”
  凌鹤无心回答这无聊的问题,八号又道:“凌大侠,曲能直本来像个坏人,紧要关头却变好了,有些人真是无法捉摸……”
  凌鹤忍耐着,她又道:“一号姐姐说,你和孔开屏已经为黄世海留了后,可是紧要关头她却失踪了……”
  “住口!”他烦躁地道:“你不罗嗦就会死吗?”
  “凌大侠,你……你何必这么凶呢?难道你和孔姑娘相处一个多月,孩子都有了,就没有一点感情吗?为什么一提起她你就烦……”
  “你是怎么回事?你再罗嗦,我可就不管你了!”
  “好,好!我不说就是了……”白了他一眼,默默地跟在后面,一口气走到日正当中,远远望去,前面有一镇甸,凌鹤道:“前面可以打尖,饿不饿?”
  “今天早上我就饿了。”
  “抱歉!有心事连饿也忘了,你的芳名是……”“马芳芳……”
  凌鹤看了她一眼,和她爹一样,北人南相,有南方姑娘的灵秀和清丽,似乎是“八虎”中最好看的一个。
  这镇不很大,但两三条大街,倒也是熟闹非凡,两边商号,要啥有啥。两人进入一家颇气派的酒楼。凌鹤道:“马姑娘,你想吃什么菜就自动叫吧,今天要吃个痛快!”
  “凌大侠,我是什么都能吃,还是你叫吧!”
  凌鹤叫了四个菜,还叫了酒,马芳芳不喝酒,先行吃饭,但食毕付账时,凌鹤的手又抽不出来,这种丑事和江涵遇过一次,居然会有第二次。
  原来“怒堡”中是用不着银子的,所以身上从不带钱,而昨夜又是仓促离开“怒堡”
  的。
  “怎么?没带钱?”
  “真丢人!身上没有带钱居然事先不知道,上次发生过一次,饭馆的人差点把我们当作白吃!”
  “这次不会……”马芳芳道:“凌大侠,我有办法。”
  “幸亏姑娘带了钱,在下会如数还给姑娘的。”
  “谁要你还,再说我身上也没带钱。”
  “你也没带钱??凌鹤面色一变。
  “虽没带钱,却不至于抓瞎……”她取出一面非金非铁的小牌,道:“凌大快到本镇西头一家顺德栈骡马店去找他们的掌柜的,就说需要五百两银子,他会给你。”
  “就凭这块黑不溜秋的小牌?”
  “不错,别忘了,把小牌带回来。”
  一文钱逼倒英雄好汉,说一点不错,凌鹤虽不愿却也没有办法,若非他是一个不取之人,以他的身手,就去光顾那些贪官污吏或为富不仁的人就成了。他以为就算取自那些人的身上,也非正人君子所行为。
  镇不算大,但稀疏零落迤逦甚远,而顺德栈就在镇郊住户不太集密之处,但找到了地头一看,不禁惊愕而竖在当地。
  这家骡马栈已付之一炬,许多马厩、栈房甚至店伙的住屋都烧光了,还有些地方冒着烟。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是马芳芳根本不知此栈付之一炬,抑是明明知道而故意耍他?“应该不会,她还在那儿等我取到银子付账呢……”他到附近的小店及住户去问,怪的是,对方一听是关于顺德栈被毁的事,立刻走开说声“不知道”,或者赶紧闭上门。
  “这是怎么回事儿?”凌鹤再回到废墟中,而且进入,这才发现占地极大,前前后后足有二三十亩,这工夫隐隐传来婴儿啼哭之声,他本以为这婴儿之啼声是附近住户中传来的,但循声走去,竟在一个半毁的屋中,发现一具妇人尸体旁有个婴儿,正在咧着大嘴啼叫着。
  这是多么残酷的景象?这妇人三十左右,似是被人杀死而非烧死的,这半毁的屋子,设备是这儿的客房及店伙住处最好的,妇人身边还有一柄短剑,显然这妇人会武,在不敌之下被杀;致命的一刀是在背上。
  看焚毁的情形,可能是昨夜发生的。那么这孩子必是自昨夜就开始啼哭,哭累了就睡,睡醒了必然也饿了,饿了又哭,四周邻居不会听不到,居然狠心不理不睬。抱起孩子仔细打量。
  小家伙大约两三个月大小。眼大鼻挺,嗓子都哭哑了,多么可爱而又可怜的孩子。
  凌鹤感叹着,目前重要的是尽快把这孩子交给马芳芳,先把他喂饱。转身出屋,门外阳光下站着一个人,此人四十左右,三角脸三角眼,黄澄澄的目光中射出诡谲的光芒,道。“好可怜的孩子啊……”
  “是啊……”
  “这孩子已够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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