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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风中祭你-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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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哇!她竟然还敢继续说?!柯伦的手渐渐紧握起来,难道她不怕上绞架,成了眼

睛暴凸、舌头吐出的丑陋尸体吗?

尸体?维薇变尸体……当这想法窜过他的脑海,反倒今他的眉毛不知不觉地皱起。

不!如此美丽的女人,实在无法让人做出那种联想。

这也是第一次,柯伦下不了手去处罚一个人,不仅是绞架,甚至是鞭打,关在阴湿

的地牢的任何一种刑罚,他都迟迟无法开口。

而此刻,他若坚持要鞭打那几个侍女,也就不得不处罚维薇;倘若不处罚维薇,则

又势必要放过那些侍女。

柯伦狠狠地瞪着那个替他惹来麻烦的女人,只见她正以保护者的姿态站在翠西亚身

旁,这使他想起十年前她护卫白马“巴腾”,甚至是帮助珊雅的勇敢模样。

然后,莫名其妙的一念之仁闪过,他竟改变命令说:“这次算你们好运。快带夫人

回房,好好看牢,若有下一次,你们就只有死路一条!”

侍女们激动地在胸前猛画十字架,匆勿的把陷入惊吓的翠西亚带走,连头也不敢回。

维薇看着可怜的翠西亚,心中充满悲悯,不料柯伦竟一个箭步冲过来,推着她跟踞

后退,撞到廊柱。

“记住,逆我者亡!”他说,声音并没有明显的起伏,但平静的语调却比扬起的怒

吼更令人毛骨悚然,“我留你,是因为还要你演完这出戏,所以,千万不要再犯第二

次。”

他说完便大步离去,也表示排练结束,而什么时候要再开始,得凭他高兴。

维薇整个人靠着廊柱,手脚虚软地不听使唤。

“维薇,你吓死我了!你再怎么样也不该和他正面冲突呀!”波格奔过来扶住她说。

“他真可怕!我实在无法把他当成阿波罗,这戏我演不下去了!”维薇说。

“演不下去就不要演。”波格轻声说:“今晚我们就走!”

走?有那么容易吗?

突然,维薇心中隐隐冒出一股怒气,上帝真是太不公平了,同样是人,凭什么柯伦

就高高在上,掌控其他人的生死大权,只因他碰巧生于欧泽家族,就能够恣意的作威作

福吗?

而她生于夏贝诺家族,就必须无条件的承袭一则则悲剧,一次次的灾难,永远都没

有翻身的机会吗?

柯伦要她演完黛芙妮,她就偏偏不要!维薇想着,然后把身上的花环花饰全部扯下,

只差没有用力踩碎它们。

“维薇,不行呀!这些花是毁不得的!”亚蓓连忙跑过来,拾起一地的凌乱,深怕

再次遭来灾祸。

维薇发泄过后,不禁叹一口气。或许大家是对的,她手中的那封信根本对柯伦起不

了什么作用。

那么,她为何还不放弃呢?

※※※

柯伦一发脾气,果真好几天不再出现。

剧团内人心惶惶,不知下一步是什么;而被召来赞助的音乐家及吟游诗人,整天哀

声叹气,因为现在正是一月天,他们害怕表演取消后,会被逐到外面的天寒地冻中。

所有的人中反而是维薇最沉得住气,因为多年来,她己早学会等待,并且已够冷静

得不对命运妄加臆测或彷徨。

她仍旧编她的戏,设计她的戏服,发明一些小道具,而最大的乐趣,便是听亚蓓打

探来的有关欧泽家族的蜚短流长──

“翠西亚夫人好可怜哟!柯伦根本不当她是一回事,只把她看成生育工具。大家说,

等孩于生下来后,她恐怕就要被‘休’回家了。”

“柯伦的第一任妻子珊雅也是同样的命运,只是她在生孩子的过程中死了,所以,

翠西亚夫人好怕自己也捱不过去。”

“在城堡中,真正的女主人其实是泰瑞莎,她是瓦卡的妹妹,柯伦母亲的贴身侍女,

很早以前就成了柯伦的情妇。

她一直想当上欧泽夫人,可惜出身不够好,所以她很仇视柯伦的妻子,想尽办法让

她们不好受,在城堡内可嚣张极了。”

泰瑞莎?维薇曾见过她几次,是个没啥笑脸的冷漠女人,其实她和柯伦倒是挺相配

的一对,只可惜柯伦不把她放在心上。

可以说,在柯伦身边的女子,人人都是堪怜的。

忐忑不安地熬到第四天,柯伦终于打破僵局,他派了一辆马车来接维薇,但却不说

明目的及地点。

波格十分担心,恨不得能够跟着她一起去。

“这方圆数百里之内都是柯伦的领地,他若要杀我,不必如此大费周章。”维薇安

慰他说。

“我说的不是这个……”波格欲言又止。

维薇明白他忧虑的是什么,她自知自己是个美丽的女人,曾受众多男于的爱慕;但

她也认为,柯伦在澡堂那暖味的情形下却没有强占她,就表示他对她无意。

何况,以他的财富地位,要什么女人没有?她在他眼里,不过是个会唱歌跳舞的吉

普赛女孩而已。

“我猜只是剧团的事吧!”维薇说。

事实上,她也希望柯伦快快息怒,让她再有机会取得他的信任。

马车驶离城堡,迅速地穿过贝壳广场。

十年不见的阿帕基城改变了许多,中间雄狮咆哮、百兽朝拜的喷泉加宽整建,可容

纳几十人下水都还有空间;镶着翠绿玻璃的大厦和白玉色泽的宫廷,都维持着往日耀眼

的光芒。

还有刻镂着如蕾丝的钟楼,曾是她最喜欢的建筑。

当然,柯伦要的不是只如此,他还大兴土木,盖一座以粉、绿、白等珍贵大理古为

主要建材的新教堂,足以傲视全欧洲。

据说,这是为了朱尼士登上教皇、柯伦成为意大昨国王这两项荣耀而准备的。

马车行经广场最暗淡的一角,她又看到绞架台,由原来的四个,增加到六个,所有

的可怕记忆,又亘直刺到她的心上。

不!再美好的景致,都洗不净那暗藏的血腥呀!

维薇用手帕将脸遮住,不敢再触景伤情。

当她觉得已逃避得够久时,便抬起头向外望,可看到竞是她更熟悉的一条路!

她再也顾不得沉默,大声的问着马大说:“我们要去哪里?”

“夏湖农庄。”马夫口答。

夏湖农庄?她童年生长的地方?柯伦为什么要选在那里见她?莫非他知道某些内情?

维薇冷静的心开始紊乱了,不仅是因为即将要回到那连梦也不敢梦到的大宅,还因

为柯伦那不知名的目的……

但该面对的总是逃不掉。森林渐稀,一片枯白静默的麦田呈现在眼前,水塘已然结

霜,蓝天下,那栋白色雅致的房子由小而大,而她的泪水也由少到多。

尤其是想到曾在里面居住的快乐一家人,如今只剩下她一人……那种伤痛,是永难

平复的呀!

马车来到大屋前,却没有停下,反而继续往后面绕,也让维薇有了冷却情绪的时间。

在认出了马房时,她也同时看到穿着黑披风的柯伦。

他一脸的笑,已没有前几日的怒容,还殷勤有礼地问:“这几天过得还好吗?我的

人有没有招待不周呢?”

“你的人很尽职,让我们有宾至如归的感觉。”维薇用上流社会淑女的口吻回答。

他大笑出声,心情似乎和阳光一样好。

这时.几只纯种矫健的猎犬跳跃而出,对柯伦谄媚崇拜地吠着、嗅着,他只是对它

们摆摆手,便迳自带着维薇走向树下的一匹白色骏马。

“还记得‘巴腾’吗?”他看着她说。

“巴腾?”

维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面前的马比记忆中的巴腾足足大上两倍,但那有着

浓密睫毛的椭圆形眼睛,及眼旁星形的褐色斑点,不正是陪她度过无数个欢乐岁月的小

马吗?

“这十年来,它还是那么狂野,除了我之外,没有人能在它的背上待超过一刻钟。”

柯伦一边用手轻抚着巴腾,一边得意地说着,雏薇看到巴腾耳旁肌肉明显地一缩,忍不

住说:“我猜你一定是用了不少的鞭子和马刺吧?”

“没错,我对于不驯服的东西,一向是手下不留情的。”他语带双关地回答。

这是警告吗?可维薇故意装作听不懂,伸手摸着巴腾的背,像是要安慰它多年来所

受的苦。

巴腾最初有点排斥,低鸣了几声,脚步不安的蹬着。

“我倒要看看,你对它是否还有魔力。”柯伦饶富兴味的说。

“我还是十年前那句话,它喜欢温和,不喜欢暴力,”她冷冷地说。

柯伦的反应,是用鼻子冷哼一声。

她的手慢慢地往前摸,脸靠近巴腾的耳朵,轻唱一些旧时的歌。

慢慢的,它脚不再蹬,头也不再摇晃,仿佛认出了她的声音,大眼水汪汪的看着她。

啊!父亲说得不错,巴腾的确是比某些人还有灵性!

维薇如逢亲人般快乐地跃上马背,完全不顾淑女之姿,已腾则没有一点挣扎,反倒

表现出前所未有的兴奋,脖子一仰就向前飞奔而去。

快!快!让我们奔到夏湖之畔吧!她在心中高声的欢唱。

四周的人,包括马夫、驯狗师、驯鹰师、侍卫,全部吓傻了。

柯伦则唇角一撇,马鞭一扬,骑上另一匹马追了上去。

一刻钟以后,维薇并没有跌下来,人马部伫立在夏湖旁,痴痴地望着眼前寒寒湛湛

的烟波浩渺。

柯伦后一步赶到,努力掩饰方才内心里的震撼、只用嘲讽的语气说:“你没有摔断

脖子算你好运!”

“不是我好运。”维薇将脸轻贴住巴腾的颊说:“只是它感受到我的善意,知道我

不会伤害它。”

“善意?”他用不屑的口吻说:“我开始怀疑,或许你真是个女巫。”维薇听见这

名词,心一惊,忍不住说道:“这个名词是不能乱用的。”

“怎么?你还是怕我送你上绞架吗?我还以为你是不怕死的呢!”他意有所指地说。

“我是不怕死,但不愿意死得冤枉。”她没多思量顺口就说“就像十年前夏湖淹死

过的个小女孩。”

“什么小女孩?”他好奇的问。

维薇发现自己说溜了嘴,想找话来搪塞时,柯伦又立刻接着道:“哦!我记起来了,

你说的是夏贝诺家的大女儿。”

竟敢说出她的姓,而且还是用如此若无其事的表情!

维薇隐忍着一腔愤怒说“我见过那女孩,她是那么地可爱善良,以为世界上所有的

人、事都是美好的。但一夜之间,她的家毁了,人也死了,而这一切都归因于你了,柯

伦邦主。”

她故意重重地强调后面四个字。

“他们犯了罪,就应该受罚。”他淡淡地说。

“犯了什么罪?夏贝诺夫妇是我见过最好的人。”一看到柯伦变了脸,她就知道自

己又失了分寸,忙改口说,“至少……至少他们对吉普赛人很好……”

“这就是罪!因为没有人会对吉普赛人好的!”他瞪着眼向她逼近。

突然,巴腾嘶嘶鸣叫,仿佛感觉到她的危险处境,拔脚便奔向森林深处。

但在柯伦看来,却以为巴腾终于发了马疯,要甩掉背上的维薇了。

他大喝大叫,在后面追着,那一刻,他竟发现自己不能忍受见她死亡……不!应该

说是,她可以死,但只能死在他的手里,而不是那些笨人和笨马!

她那美丽的脖子要留要断,都是属于他一个人的权利!

如此一想,柯伦立刻发出他这辈于从未有过的关怀语气大喊:“维薇,抓紧巴腾,

千万不要放开!”

维薇其实是可以让它停下来的,但巴腾要继续跑,她也就不想刻意停下来,直到……

直到她又看到吉普赛人的营地!

她抓紧缰绳,巴腾马上乖乖地静止不动。她转过头,眸子亮晶晶地看着逐渐走近的

柯伦问:“你又接纳吉普赛人了?”

柯伦本想臭骂她一顿,但看到她有如天使般欣喜的神情,于是轻咳一下说:“呃!

你们吉普赛人像蚂蚁一样,无所不钻、无所不在,我已经厌倦和他们计较了!”

所以,柯伦或许并不像传闻中的那么坏?她疑惑的暗忖。

巴腾向前迈进一步,柯伦的手猛力的伸过来,恶狠狠他说:“我不准你靠近吉普赛

营地!而且,也不准你向外人说出你是吉普赛人的事,否则你绝活不过明天。”

唉,才刚说他好,他又马上变成魔鬼,她实在不能随便轻观他呀!

两人默默地柱回头路走,天色渐渐地沉重,有山雨欲来之势。

在白色农庄出现在视线之内时,柯伦忽然问:“你小时候常到这屋子来玩吗?”

维薇直觉地点头,但想想又不对,忙改口:“夏贝诺家的人很好,从来不轻视我们

族人,我和夏贝诺家的两位小姐也常常玩在一起。”

“难怪你会替他们说话。”柯伦像解答了什么疑惑般说:“其实,下令捕杀的时候,

我并不在,这一切都是我叔叔计划的。”

所以,柯伦与她家被抄,父母被杀,并没有直接的关系?就像他对莉琪,也非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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