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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位面商人在明末-第30章

小说: 位面商人在明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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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红宇见刘白羽似乎在打量自己,猜测到了刘白羽的想法,自嘲的叹了一声:“小人读书不成,让老爷见笑了。我家本是邻县的土著,几代务农,祖上传下来几亩田地。村里有个大姓,因为宗里出了几个富户,和衙门里的书办们说得上话,在村里横行霸道。我父亲气不过,就供我读书,指望能中个功名,支撑门户不受他家的欺负。可是小人无用,一直考不上。”

    大约觉得自己沦为流民实在是丢脸,他的脸也红了:“读书要用钱,家里卖去了几亩地,家用本已有些吃紧,家中的耕牛忽然死了,大家都说那是他家的人干得,只是我们一无凭据,二也没这个势力去和他打官司。父亲又气又急,生了场重病。我家读书之后哪里还有余钱的,万般无奈,一张文约把剩下的四十亩地卖了出来。本可以多卖几个钱,可是人家仗着和衙门里的书办熟悉,硬拦着其他各家大户不许买,狠狠地压了地价,拿到卖地的钱还不如平常的一半……”

    “官商勾结!强买强卖!”刘白羽同情的点了点头。

    “地卖了,可爹知道这事之后,更是一股火上来,说我是败家子,结果拖了几个月钱花光了人也没了――”刘红宇抹着眼泪,“这还不算,谁知道他家竟会那样坏心,跟衙门里管钱粮的师爷勾手,不曾将那四亩的钱粮过户。我家地已卖出,每年夏秋两季仍得交纳钱粮。天下哪有这样不讲道理的事?”

    有这样的事情?刘白羽先是很吃惊。后来一想,才知道这又是所谓田皮,田骨的戏法,其实这在明代中后期的农村是相当常见的事情,叫产去粮存:地卖掉,但是税务负担一点不少,买主反而不用缴税纳粮。往往造成农民失地之后被迫逃亡,同时国家税务大量流失。

    “这些年合着朝廷的钱粮特别的重,又加什么辽饷。这可苦了我等这样的小户人家!小人找买主问为什么不将钱粮过户?文书上明明有写。他家家主说已经对衙门里管钱粮的师爷们讲过了,钱粮没有过户与他无干。小人往城里空跑了几趟,反被师爷们骂了一顿,说小人是个刁民。”

    “卖出的地还要逼缴钱粮,这如何交的出?完粮的限期一到,衙役们就带着火签传票,拿着水火棍、铁链、手铐,下乡抓人,如狼似虎。一到家中,不容分说,见人就打,见锅碗就砸,将小人抓到县里去追缴钱粮,每三日一追缴,打得小人体无完肤,又要枷号示众……本是小人活不成了,幸亏当年读书的学友,有几个在县学里念书的,求了老教喻说情才算饶过一条小命。回到家中,那大户又勾结着差役,以代完了小人的税粮为名,威逼着小人,虚钱实契的把小人家的几分宅基坟基都给霸了去,可怜我家历代祖坟,都被他直接用火烧了……”说到这里刘红宇彻底勾起了回忆,他把头捣在地上,哭号不止。

    “这家家主叫什么?如此欺压良民!刘红宇你说出来,老爷虽然现在不能给你做主,不过少则三年,多则五年,会给你一个说法的!”刘白羽看了杨白劳和黄世仁,就觉得已经够惨了,没想到和明末的这些地主一比,黄世仁还真的不算坏人。

    “多谢老爷,不过这家人做事太坏,村里人都是被他家欺压,怨气早就冲天,半年前过境了一群土匪,把他们家连杀代烧,已经是绝户了!”

    刘红宇这话,其实也是半真半假的,其实还跑出了几个年幼的小孩,被村民们打死之后扔到乱葬岗埋了,这却和土匪无关了。

    这算是报应?刘白羽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对着刘红宇说道:

    “我看你能说会道的,也知道怎么收拢流民人心!这样吧,月钱二钱银子,吴典史抓浮浪的来的流民你先管着,人数够了送到庄子上去!干的好了还有赏的,知道了么?!”

    “多谢老爷,愿意为老爷出死力!”刘红宇知道这是老爷要试用自己做管事了,不由的大喜过望,这老爷心善,人好,当了他的管事可是福气了,只是这老爷什么都好,就是太大手大脚了,自己以后有机会要劝谏一二,做一个“忠臣”才是。
49高利贷者
    其实你家老爷没你想象的那么好啊!刘白羽心中默默的吐糟着;骑着大毛驴找到了张天宏;带着二十几个护卫去找一个重要的人物去了;这个人重要在哪里?说出来吓人一跳;他是刘白羽内定的白手套!

    在离着县城十多里外有个镇子,名叫安乐。和小冰河期破败不堪;死人或许比活人还多;不知道是处在阳间还是阴间的大多数镇子不一样,水源充沛;四面被泉水、星罗棋布的湖泊池塘和河流环绕着。

    安乐如此得天独厚;自然和大多数死气沉沉的山东小镇不一样,倒是更类似传说中的江南;这里处处都显露出富庶繁荣。尽管这里算不上山东平原上一等一的大镇,也有五百多户人家,石板铺设的上下塘路两边,黑瓦白墙的住家、店铺一家挨着一家。

    米店、布店、粮店、铁器铺、船具店、杂货铺、茶馆……不但普通小镇上应有的这里一应都有,还有绸缎庄、洗染房和丝行之类本该在县城甚至府城才有的“大买卖”。甚至还有几座香烟缭绕,供奉神佛的庙观。

    在这小镇的西南角上,有一处不大但是十分精致的宅院。这里就是杜老爷的“府邸”了。

    乡下人不懂朝廷的规制,晚明社会对逾制也不象国初那么敏感,杜老爷这个秀才出身的土豪,就堂而皇之的被人叫做老爷,宅邸被人叫做“杜府”。

    午后小风正好;配合稍微热一点的气温让人昏昏欲睡;普通人都想睡一个舒服觉;更别说这些人上人了;“杜府”的花园池塘的水榭中,牙板轻敲,女子浅吟低唱之声隐隐传来。

    杜老爷杜光九斜靠在一张江南进口的湘妃榻上,双目微闭,半梦半醒之间;发出微弱的鼾声偶尔还说几句不知所谓的梦话。一个丫鬟跪在榻边,强忍着午后的困意,轻轻的给老爷捶着腿。

    虽然他已经睡着了二刻钟以上的时间,但是没有老爷吩咐,不管是歌女还是丫鬟,都不敢停下来。现在人不值钱;想当奴才的比比皆是;而杜老爷又是所谓军法治家的人;就是得了侍女的身子;也是说翻脸就翻脸;她如何敢有一点懈怠!

    只不过这后世成天渲染的恋情是没有的;因为杜老爷的尊容实在是太对不起对书生形象充满期待的少女们了。

    杜老爷正值中年,虽然是个秀才,家里也算是“诗书传家”,却和说书先生嘴里“白面书生”、“江南风流才子”之类的形象无缘,是个黑又壮的大个。满面的横肉,即使睡着了也显出狰狞的神情来偶尔抖动几下;就是鸟儿都被吓飞了。

    杜光九是个典型的“破靴党”这是当时社会给这类士林无赖的“称号”。破靴党们几乎都是秀才或者监生之类的人物,也算是衣冠中人,可以走动官府,同时又是黑道说的上话;黑白两道都有能量;平日包揽讼事,说合是非,手段百出;没有顾忌,十分无赖。是一种披着读书人外衣的一种高级混混。

    至于放债生息,盘剥乡民,更是平常不过的事情。

    因而他老爹在的时候;约束这儿子不能为非作歹;所以杜家原本在镇上开个私塾度日而已,自从老爹死了之后;杜光九当了破靴党,靠着这些黑白两道的关系;或明或暗的生财手段,不过十多年就发达起来。这几年他又包揽了附近村子的粮赋,每年夏秋二赋上都能靠着拖欠、少交之类手段落下不少“外水”。家业发达的厉害,几年间也勉强算是县里的一号人物。

    杜光九虽是个破靴党,外面伤天害理的事情干了不少,但是在本乡本镇的吃相还算好看,不但借钱利息比一般的要低些,做事也比较收敛。这倒不是他心善,实在是底蕴不足;田地不多;养的护院和庄丁也不多;身为外来户自然本家也少的很;而最近世道不好;泥腿子杀官谋反的都是比比皆是;他一个小地主自然不敢惹众怒。

    最重要的是;本县首富张天宏是一个迂腐之人;自己不放驴打滚的印子钱;还不许别人放;加上还有着和关县令称兄道弟的关系;教谕李天才也是个迂腐的夫子;自己送钱送物都被仍出去。他区区一个秀才,真要惹恼了张天宏,一张片子就能革掉他的秀才;这样他没了白道的护符;也就和一般的黑道差不多了。所以他基本上就是抱着“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的心理,自以为和张天宏彼此井水不犯河水。

    最近杜光九也很闹心;虽然这次借助天灾;收到了许多产业;只是他哪里有这许多钱;大多还是其他乡绅凑的;这年头连续大灾;乡绅们都想手里有现钱;催促他赶快变现;只是连年受灾;产业都是半死不活;真要变卖的早了;自己只怕还得倒贴钱!

    这都什么世道;放印子钱的都要亏本了!杜光九觉得这是乾坤颠倒;只是这世道如此;他骂也没用;只能勉力维持;拆东墙补西墙;安抚乡绅们罢了;好在乡绅们喊得凶;实际上挣钱的渠道也没有多少;拿利息的多;取本钱的少;所以杜光九姑且还能糊弄着;没有陷入金融业最可怕的现金流枯竭的命运。

    按这个行情继续放贷?还是说再提高点利息?杜光九脑袋疼得要死;前者意味着吃进大笔不良资产;后者可能造成业务迅速减少;自己拆东墙补西墙的招数彻底曝光;虽说明面上借高利贷是他的一项“独家营业内容”,但是实际上他从来没有在附近形成垄断;放债生息是乡绅老爷们主要生发手段,他一个破靴党是绝对不敢做梦一个人吃独食的;表面上的垄断其实不过是乡绅们的花招;拿他做幌子罢了。

    但是知道归知道;他一个小地主如何能是乡绅们的对手;只能背地里骂几句;当面还是要赔笑的。

    不过放债放到这一步,杜光九就没什么其他想法了。姑且混着吧;实在不行细软跑就是;再说这里放债的缙绅也大多都是土包子,自己真的跑路到外省;也捉不到的;只是自己最近现银太少了;都不倒一千两了;跑路的话;只怕这个数字远远不够再外省再度起家,所以他又觉得还是再等等为好。。

    杜光九就这么缩了回去,当做缩头乌龟;反正这些日子正是农忙时节,即不到缴纳税赋时候,也没人有空打官司,他的“业务”不多,除了每天上午照例去茶馆“皮包水”,打听些消息,和三教九流的“朋友”叙叙看看有什么生发的机会之外,便是在家里悠闲度日。

    他的鼾声渐浓,这时候从花园小径上急匆匆的走来了管家。手里还托着一张拜客的片子。

    杜光九睡觉的时候,底下人是不敢打搅的;否则非得吊起来打个半死不可。但是今天这位客人非同小可,管家走进水榭,轻轻了叫了几声。

    “什么事?”杜光九被人叫醒,原本一肚子的邪火,眼见叫得人是沉稳的管家,知道必有大事,赶紧问道。

    “有客来拜。”

    “是谁!?”

    “张天宏张老爷还有他义弟!”

    “张天宏张老爷!”杜光九最怕这人,顿时一个哆嗦,条件反射一般说到:

    “没交情,不见,不见!”杜光九虽然在下人面前吹牛自己和张天宏是井水不犯河水,自己是“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但是双方实力是很清楚的,被说人家是本县首富,就是本县第五,第六的乡绅,自己也得罪不起啊!

    “哎呦,杜光九!你好大的架子啊,我都敢不见了?”张天宏和刘白羽肩并肩走了进来,几个护卫还象拖死狗一样,拖走了杜光九的几个护院,然后一脚一个踹到在地上!
50傀儡
    这是唱的哪一出?!张天宏一贯假仁假义不会这么不讲规矩啊!虽然杜光九一直觉得规矩这玩意碍手碍脚的,不过对上了更加强势的张天宏,杜光九却隐约喜欢起规矩这玩意了。

    “张老爷,张老爷……不对!张天宏你不能欺负人,这私闯民宅可是打死勿论的!你你你你知道么?”杜光九先是要认怂,不过忽然想起自己有理,急忙说出来威胁张天宏!

    噗地一声!刘白羽笑出声了:

    “杜光九!你的护院都被我们打趴下了,还说什么打死勿论,怎么,你自己是什么高手么?那就来试一试如何!?”

    我试一试个屁呀,肚子硕大的杜光九快走几步就喘,要人服侍,何谈打架!只不过是说狠话而已!他是知道张天宏是个好手,比一般的护卫还强许多,何况人家还带着二十几个护卫呢!

    不过杜光九这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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