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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暮成雪 将君计-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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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勒令她回家后再画秦海楼,是考验她么?如果她没有画出令王爷满意的秦海楼来,他又将如何对待自己?
他不会对海楼不利,这一点,令她十分心安。
而他对自己,恐怕不会留情,他让自己嫁给秦海楼,以为是种惩罚,是终生的。
心里太复杂,反而不能安下心来画画。
外面渐渐的黑了,房里安静的很。
从窗边站起,半边身子有些麻木,不觉已过了一天!
转身去寻烛火,却不料看到水色的纹帐里发出幽幽白光。
那是什么?
段花梨惊怔,白光淡淡,却温柔平和,照映的整张床都水亮起来。
撩开纹帐,床的内侧,竟是自己带来回的那块白布在发光。
氤氤然,白布周围仿佛有片雾气升腾,雾却是透明的,只是白布缓缓传送着光芒,这光芒,竟似月光般静谧。
段花梨也算见多识广,却仍是呆呆的看着这块白布许久,白光不减,反而在夜色中随着黑暗越来越亮,最后,床上被子的花纹,纹帐的颜色,乃至于段花梨的脸,都熠熠生光了。
真,是块奇布,难怪那二掌柜敢以自家生计拍胸脯。
段花梨伸手去捧起那块布,温暖的白光映照在自己的手上,掌纹毕现。
轻轻抖开,白布三尺长宽光泽均匀,似是块巨大的薄片白玉般,越发神奇。
这布——
段花梨轻轻抚摸,眼眸逐渐明亮起来。
这一夜,段花梨未眠。
第二天清晨,段花梨差人叫来了绿桃。
只是绿桃已不在府中,直到下午才回来,而她赶到段花梨房中的时候,段花梨才起床,刚刚心满意足的伸了个懒腰。
“大姐找我?”
“嗯,有话问你,”段花梨拉了四妹走到房中的桌边坐下,“前天我去过绸缎庄,二掌柜说你给我留了一块布,记不记得这回事?”
“是是是,”绿桃连声应道,脸庞发亮,“那块布可奇了,竟会发光。”
“这我已知道。”段花梨点头,虽然一夜无眠,但刚才却补了一觉,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所以神采奕奕。
“本来是想去给大姐找那块不红不绿不黄不蓝,不软不硬不重不薄的料子,”绿桃噘起嘴,“可是哪也没找到,所以前几天我就出京城到临近的几个地方去转了转——”
“是我不好,”段花梨充满歉意的打断绿桃的话,“大姐太挑剔了。”
“也不是,如果不是大姐挑剔的话,我怎么会找到这块玉莹染?”绿桃摇头。
“玉莹染?”段花梨念了念。
“是啊,这种布料就叫玉莹染,是夜明珠磨碎了细细粘上去的,所以夜里头会发光呢。”绿桃也露出那日二掌柜一样可惜的神情,“可惜这料子花费太高,不论是夜明珠,还是粘染的功夫,所以也只是试着做成了这么一小块。”
“试着做?”段花梨一呆,她知道,绿桃在城外也有一些认得的人,许多难见的布料都是出自那些人的手笔,但是这块布不是说是国内没有的吗?
“玉莹染还没有在市面上面市?咱们国外也没有的东西?”
“自然没有,”绿桃一拍双掌,“那是我骗大家的,这样一来,如果以后玉莹染能有大批的话,价格也会更高了。”
“原来如此,”段花梨沉吟片刻,“绿桃,这种料子做衣不太实际,难道要让人晚上看到白光一片,像鬼么?”
“也是,”绿桃想了想,“反正花价太高,已经没在做了,这仅有的一块也被我弄了来,只是毕竟不像完整的夜明珠,据说多放几个夜晚就会失了亮光。”
“那怎么办?”段花梨急问。
“不怕,只需在有太阳的地方搁上片刻,便能吸取些灵气了,”绿桃眨眨眼,“神不神?”
“果然神!”段花梨叹道,“好了,你可以出去了。”
“咦,大姐叫我来就是问我这个?”绿桃起身,“难道大姐已经想到要拿玉莹染做什么了?”
“给了我便是我的,你不要管!”段花梨笑道,推妹妹出去,然后关上房门,深吸一口气。
玉——莹染吗?端的是个好名字!
这一夜,段花梨依然未眠。
第三天,段花梨去了一家熟悉的装裱店,关起房门,拒绝店主的帮忙,一个人在房里仔仔细细敲敲打打折折剪剪了近半天,这才长扬而去。
一切,安定,唯等,明天!
第四天,便是期到。
段花梨带上她的画卷去了七王府。
七王府府前依然能够感觉到威严,卫兵把守,门前的行人,眼也不敢多瞟一眼。
段花梨站在门前,等待通报,这才想到等会可能要见到秦海楼,竟一时心有狂跳。
侧门吱呀而开,有人前来领路,一直却将她领到了北院,正是秦海楼的院落。
怔怔的站在院墙里,不远处,秦海楼依旧淡然的在整理她的花卉。
那日海棠花,是真的香了,而自己笔下的她,却已模糊。
如果她看到自己笔下的她自己,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你来啦?”秦海楼走过来,眼神静静。
“嗯。”居然,突然之间生硬起来,为什么?
段花梨狼狈的低下头,只瞧着自己的裙摆,脸颊火一般的滚烫,一直烧到了心里。
“王爷现在不在府里,已经有人去请了,你先在我这坐会儿,等下再过去。”秦海楼站在她跟前,见她一直不曾抬头看自己,便转身道,“或者你愿意先去南院,会先碰到王爷。”
“什么话。”段花梨冲口而出,秦海楼倏的转身,眼眸清亮。
“你若不想见我,也不必勉强叫我过来。”段花梨逃躲开她的眼神,低喘一口气,不自在的道。
“花梨,我们——”秦海楼有些无奈,叹道。
“两个傻瓜!”段花梨听到她的叹息,绵绵远远,不禁扑哧笑出来,上前挽住她的手道,“几日不见,就生分了?”
“是你好不好!”秦海楼没有格开她伸来的手,她挽着自己的动作,却并不生分。
“总之那天走的匆忙,也没有向你好好道别。”段花梨就着姿势曲了曲膝。
“你这次来,是来送画像的?”秦海楼托住她的手肘道。
“对啊,”段花梨点头,“我已快忘了原本住进王府的原因了。”
“我也快忘了你离开王府的原因,”秦海楼低道,转而浅浅一笑,“说了那几次,等你真正走后我才发现,你真的走了。”
段花梨偏偏头,想起两个人就她留走的问题的确讲过几次,那时只以为两个人分开是因为画完了画,再见面必然很难,谁料想命运的那只手,已将她们两个人推在了一起。
“走了自然是真走了,可是分离代表的是另一个相聚的开始,不是么?”段花梨眨眨眼,在她的面前,自己总是有些顽皮。
“或许吧,”秦海楼语气模糊,“你的画呢?”
“这是王爷要的画,”段花梨摇头,“暂时不想给你看。”
“如此神秘?”秦海楼微诧,她以为段花梨会先给她看才对。
“如果王爷让你看的话,那我没有话说。”段花梨笑。
“也罢,”秦海楼掩饰内心那一点点失落,她一直都记得,曾经在房中,段花梨仅凭记忆,在笔下寥寥数笔便勾勒出碧乔的神韵,她不否认,其实她也很期待这一刻,尤其,都是属于默画的性质。
拿自己和碧乔去比,秦海楼从没想到,自己也会有如此斤斤计较小心眼的一天。
一时有些看不惯自己,秦海楼陷入了沉静。
段花梨却在一旁喟叹,她瞧瞧天,还不是时候呢。只怪自己太心急,又怕王爷等的烦。
第七章  未知之赌
有些时候,人总是很奇怪,明明知道有些事将要发生会要发生,却宁愿躲在硬壳里装作不会发生,仿佛这样,还可以安慰自己一二。
秦海楼与段花梨,都没有忘了那日王爷的话,段花梨的旦旦誓言,还尤在耳边,但两个人隔几日见面了,竟谁也没有再提起。
秦海楼不提,因为她还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够不让段花梨因为自己而委屈她自己。
段花梨不提,因为她还不知道怎么样,才可以让那个挑剔的王爷完全放下戒心,也放下他对秦海楼的暧昧之情。
手上的画,算是一个赌了,她赌上自己的幸福;只是她的确赌的有些心急。
三盏茶冷,南院传过话来,王爷回来了,让段花梨去书房觐见。
段花梨看了秦海楼一眼,那话里没有她的名字,看来王爷有什么想单独和自己说的了。
秦海楼见段花梨掉头出去,有点不放心的跟了两步,被段花梨止住。
“海楼,我不会有事,你在这等着。”
秦海楼轻轻皱眉,她不善于揣测别人的心思,更何况王爷的心思本就诡异,段花梨的心思更是七巧玲珑。
她猜不着。
她叹了口气,虽然隐隐可以感觉到彦钰单独见花梨不外乎是有什么不想让自己知道,但她仍猜不着那二人之间暗暗浮动的计量是什么。所以,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段花梨背着锦袋从容的走了。
尔后又有些迷茫,她的确认识的女子不多,只这一次,便遇上奇女子。不自觉的排除段花梨每次提到碧乔时的异样神情,她的举动无不称得上敢为二字。
秦海楼慢慢收回目光,段花梨一走,书房竟也有些冷清。是了,自前几日她走后,便有这种感觉,只是一直不很强烈,所以她没有发觉,因为不过是又回到过去罢了。
“秦——大人——”
一个怯怯弱弱的女声,从房门处传来。
秦海楼抬头,一时怔住。
段花梨随着下人,前去南院,在两院相交的回廊里,对面走来两人。
段花梨吃了一惊,本能的停住了脚步。
那边的人却碎步朝她提着裙摆奔了过来,口里还细细的喊她,
“段小姐——”
“柯小姐——”段花梨心中奇生警惕,她怎么在王府?并且,还在这条路上?
“我在路上遇到七王爷,承蒙王爷赏赐,所以来——”柯芙渠还是那一惯的娇态,却有着遮也遮不住的兴奋。
“小姐就一个人吗?”今天没有看到那个刁蛮的丫头,有些意外。
“嗯,莎莎在王府外候着,”柯芙渠溜了她一眼,“段小姐这是从哪里来?”
“你正要去的地方,”段花梨微微一笑,“海楼刚刚在书房,她不喜动,估计还在那儿。”
“谢谢段小姐,”柯芙渠看了身后的领路人一眼,那人立即在前面带路。“那我去了,你——”
“还有什么事吗?”
“不,没有——”柯芙渠在段花梨的眼里并找不到真正的笑意,她不觉缩了下肩,低头走了。
段花梨却一时没动,不知道为什么,尽管心中警惕,但这个娇小姐的执着令她无从厌恶,即使她是带着爱慕之心去见秦海楼。
可那又怎样?
她喜欢的,不过是男儿身的秦海楼罢了。
回头看着柯芙渠已经朝着她梦寐以求的方向去了,段花梨心中掠过怜悯。
是啊,她喜欢的是男儿身的秦海楼,自己喜欢的是女儿身的秦海楼。
但那有什么区别,都是她一个人而已。
喜欢一个人,会不会包容她的所有?包括所有的真相?甚至性别之区?
这一会儿,那种怜悯之情,段花梨已经不知道是给她还是给自己了。
喜欢秦海楼那样的人,究竟会是什么样的下场?也许,她很快就会知道。
看过自己画出来的秦海楼后,七王爷,还会不会坚持他的决定?
忠诚于自己眼中的秦海楼,会不会正是七王爷心中的秦海楼?
命运就在前端,却一片迷茫。
领路的下人叫了她一句,令段花梨从思绪中回过神来。
深吸一口气,她只能选择亲自拨开云雾,因为是她自己选择下注。
一进书房,相较于外面的好天气,毕竟有些暗,段花梨眨眨眼,看到了坐在书桌后方的七王爷。
“你来啦?”七王爷道。
“是。”段花梨将锦袋从肩上拿下,顿觉有些沉重,她垂眸,神情态度再恭敬不过。
“遇到柯家小姐了?”七王爷懒懒的问。
段花梨长睫轻颤了下,转而依旧柔顺的应道,“是。”
“在王府前看到她带着她的丫头在那徘徊,所以让她去见海楼。”七王爷突然好心情的解释道。
“柯小姐的确心仪于海楼。”段花梨以不变应万变。
“可不是你要嫁给海楼了吗?有没有告诉她?”
“她若知道海楼是女儿身的话,自然会死心的,只是,王爷想她知道吗?”段花梨不得不抬头,她确定这七王爷正耍着她玩呢。
七王爷一挑浓眉,当初怎么会以为她圆滑而世故?其实却有一个冲动的性子。
“你也知道海楼是女儿身,为什么你会愿意嫁给海楼?”
段花梨一愣,转而微微撇开些头,语气也有些不稳,“王爷莫不是忘的这么快?”
“是么?”七王爷一转话题,“对了,皇宫里昨天出了大事,一位娘娘死了,一位娘娘疯了。”
段花梨迅速朝他看去,没有提防他突然提起此事,所以瞪着眼也忘了要保持恭敬。
“死的那位叫碧乔,疯的那位叫韵莲,”七王爷眼光渐冷,“你若不是做的非常干净,怕是有十条命,也不够搭上。”
做的十分干净?
段花梨在心中苦笑,人生之事,最痛苦的莫过于有把柄在别人手里,那尤如锋芒在背,时时刺着她不得安宁。若是做的十分干净,我岂会在这里受你的折磨?
“只不过,”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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