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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彀中记-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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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我,放开我,你们这么乱来,可真是害苦了我啊,你等这不是陷我于不义吗。原本你等就是为了粮食,现下可真成了早饭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李公子,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反正不这样也是饿着等死,不如真的反了。就是死也能做个撑死鬼不是。”
“李公子,我们放了你也行,可是你看,你若是回去,那狗官一定还会把你关你来的,说不定连你也当成谋反的了。既然如此,不若跟我等去投那小袁营,反正大不了就是一个死。到了那小袁营,说不定还能吃几天饱饭。”
“胡闹,投了那小袁营,就真的是造反了。何况你等又是新去的,早晚让人家当枪使了。这条路不通。”
“那该如何,难道我们自己拉起一面旗子?”
“哎,不如咱们到黄河边上试一试吧。去年开始那黄河两边上就有大船收人,说是到南直隶松江那边,那边有人家招这种地的把式,管吃管住。”
“这事保准吗,别到时候我等到了那河边,却没有船了,那我等就在河边转悠不成。”
“保准保准,我家有个远房亲戚便在那开封那边,那大船都跑到那边了,咱们这边也是应该有的。且我家那亲戚去年就去了那边,年前还回来一次呢,给我看了他穿的那身衣服,还说了那边的情况。甚至他家那边的一个村子的人都到了那松江府呢。那里有一家大地主,几万亩的田地,没人种,便急着招人。还有什么作坊,也是要工匠,有手艺的都可到那边,听说手艺精的每月还能领到银钱呢。”
“哦,真的假的,有这等好事?为何不早说,现在才说。早知道这样,我等还去抢那些大户干什么,不若都去那河边上那大船的了。”
“哎,我也不打准不是,再说,但凡有点希望,谁又能不要祖宗的坟地呢。刚才李公子不是说不去投那小袁营吗,我便想到这里了。原本春天这老天一旱的时候我就有这心思,可是一拖再拖,到了此时,跟着你们抢了那大户,我才想起还有这条路可走的。”
“咳,如何不早说。嗯,现下也不晚,咱们就去那河边,看看有没有那大船,若是有,咱们也去那南边,反正都是给人扛活的,能吃饱就行。”
“李公子,你意下如何,若是同意,我等就到那河边,找那大船,往南边去。”
“哎,既然如此,那也只有这样了,现下也没什么好办法了,总之,我们还不算是谋反的。”
“好,那就依李公子,咱们去那河边找那大船去。”最后发话的是那老赵,一百多人于是跟着这老赵往那黄河边上走去。
*
“红姐姐,打听到了,打听到了,那白衣公子我打听到了。”
“嗯,什么公子,你说谁呢?”
“哎呀,姐姐,你可就别装了,就是那天我和你说的那个。那公子是杞县李家的,叫李岩,听说还是个举人呢。”
“哦,竟然还有功名。”
“哎,可惜啊,就是有些晚了。”
“什么可惜,可是那李公子出事了?”
“是啊,红姐姐,咱们放出去的那些人这些天在那杞县里打听到的。最初是那李家公子拿出自家的粮食救济那些饥民的,可是后来不够吃,那些饥民就去抢那些大户。咱们那些弟兄便私下的鼓动那些饥民趁此机会造反,若是如此,咱们可就是能轻而易举的拿下这县城了。而那李公子这时候不知因为什么便被那知县押进了大牢,后来听说是那知县认定是那李公子鼓动这些饥民抢大户的,便把他打进了大牢。那些饥民中的一伙好似被这李公子接济过,便把那李公子从县衙里抢了出来,然后出了城。剩下的那些饥民原本是要占这杞县的,我们那些弟兄在里边已经鼓动的差不多了,可是不久之后官军就来了,弟兄们看到事不可为,便鼓动那些饥民出了城。官军以来便把城门关死了,咱们也不好再打进去了。”
“哦,这么说,那李公子遭了这等祸事倒是和我们有些关联了。”
“嗯,算是这样吧。”
“哎,怎么会是这样,那他们现下去了何处。”
“回来的兄弟说那一群人好像往那黄河边上去了,好像去投什么南边的大户人家。去年咱们这黄河边上就有大船招人,说是去南边种地。”
“嗯,是啊,咱们这大明,地方也是大。河南旱成这样,但那江南却还是鱼米之乡,去了也是能吃饱饭的。哎,不对啊,那各地的知县若是知道这事,怎么不过问啊,这些人可是没有路引的啊。”
“咳,那些狗官可是巴不得这些饥民都走了呢,留下来便会闹事,你当他们不知道!”
“但愿那李公子能逃离这朝廷的追捕。”
“姐姐,若是真的喜欢,何必坐在这里等着,直接到那河边看看不就得了,说不定现下这时候,那些人还不曾上那大船呢。要知道,他们可是靠着两条腿走的,咱们可是有马的。”
“也是,好吧,你随我来。”
江湖儿女,敢爱敢恨,这红娘子却不是那些大户人家的小姐,讲究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且到时候还要婉转一些。此时竟是直接奔那自己喜欢的人而去,丝毫不想人家会不会也如同自己一般喜欢对方。

第一百一十七章 撞到铁板了

“老爷,苏州那边过来信了,那被文头赶出去的吴有直死了。”老赵和自家的老大江奎说着从苏州那边过来的消息。
“哦,什么时候过来的,我刚离开那会儿不是还好好的吗。这刚来到南京苏州那边就出事,看来还真是不让我闲着啊。”
“您昨个才来,今天上午便跟着来了这信,文头在那边派的人盯着那阿直,盯得还是挺隐秘的,没让别人发现。结果就是在前天,下午那阵子发现那阿直不见了,那盯梢的人找了半天,才在苏州城外的一处水塘里找到,亏得是那盯梢的精神头足,若是再松懈一些,便不会找到了。文头后来找人把那阿直捞上来的时候发现是身上绑着石头,身上却是没有伤口。”
“唔,阿文做这些事的时候可曾小心周边的人?”
“这到没有,不过我估计,这是那陈家在向咱们示威。还能让咱们找到那尸体,而且文头过去捞的时候也没有人打扰。看来是存心要警告咱们了。听文头说,那阿直在被赶出去的时候可是要死要活的,说是若是被赶出去,那就是没了活路。说什么他那叔叔一家到现在连尸体都找不到。现下看来,还真是如此。这阿直我们能找到尸体,就是说那陈家是故意让我们看到这些的。”
“哼,他们家便是有势力,可这也欺人太甚些。难道我在这江湖上混了半辈子,还怕了他不成。”
“老爷,现下也不能这般说,表面上那陈家可是做的并不出格的,咱们也说不出什么啊。”
“哼,咱们和他们井水不犯河水便得了。让阿文在苏州那边看紧了他们家,咱们和他们也没有什么来往,看他们以后还会如何。”
“知道了,不过老爷,我觉得我们现下还是隐忍一些,那阿直不也是说过吗,他家和朝里头的陈大人是有瓜葛的。老爷可曾听说开春那阵子,那陈家把咱们苏州的名伶陈圆圆买回家的事情?”
“哦,竟有这事,那陈圆圆虽说现下还不太出名,不过若是弄到这秦淮河边上,准保一炮走红。和那董家姑娘一样,都是颇具才情的,正对那些酸丁们的口味,怎么竟全让那陈家给捞走了?这还真是怪了,难道他们家也和咱们一样,做这些生意?”
“老爷想差了,据下边的弟兄们打听,那陈圆圆被那陈家买的倒是有些突然,但那董家则是实实在在的属于碰巧了。之前那陈家可是和那董家没什么来往的,虽说那绣庄和他们货栈有生意,但那也是正常的往来,不是什么谋划好的。倒是文头赶上那倒霉点子了,碰上了他家那小子。那小子这一管闲事,咱们这买卖便黄了。”
“哼,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既然他们家已经坏了咱们的买卖,那这场子就不能不找回来,只不过不是现下罢了。你让苏州那边的弟兄们都先安稳一些,等以后再算这笔账。”
“哦,我这就让那送信的去告诉文头。”那老赵转身出了屋子。
“老爷,前边韦妈妈打发一个龟公过来,说有人在咱们家院子里闹事,叫您过去看看。”那老赵转身刚走,跟着就进来一个下人,说了这有人砸场子的事。
“嘿嘿,看来老子这次出来还真是没算准日子,这一到南京,就跟着出事。他妈的,是哪个不长眼的敢到咱们丽春院闹事,这南京城里还真有人不认识咱们这院子啊。走,小的们,跟我去看看,到底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那江奎刚刚听了那老赵的汇报就有些底火,现下一听到有人过来闹事,这气便不打一处来。领着一干人等便奔着前院而去,他自己虽然没抄家伙事,但下边带着的那些人可是手里都抄着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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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妈妈,你道我是那北边来的,便如此对我了,我猜的可对吧,哈哈,这样的伎俩,虽说有些低级,但也是惯用的手段了。”在那丽春院的大堂里,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在那里一边摇着扇子,一边说笑着,丝毫不把在他旁边怒目而视的老鸨当回事,反倒是有些戏谑的样子。
“哼,少在那里油嘴滑舌,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看了姑娘就想不给钱,你也不打听打听,这里是谁开的院子。听你那口音,倒是像京师里来的,京师里都是见过世面的,怎么却连这样几个小钱都不舍得花,真真是笑死认了,别不是在那里装大爷吧。这样的事情老娘看多了,吃白食却吃到我头上了,也不看看老娘在这秦淮河两岸是不是好惹的。阿昌,告诉你去叫东家你可曾听到?”
“韦妈妈,下边的人去后院了,估计这会儿老爷应该知道了。”那叫阿昌的此时却是满脸的乌青,明显的是被人家给打的。
“哈哈,这位妈妈,你就不要找人了,我若是怕了你,现下还会坐在这里不走吗!你那些龟公,欺负欺负这平头百姓倒是可以,对我是不管用的。”
“哼,煮熟的鸭子---嘴硬,你有本事就别走吗,等着我家东家过来,到时候看不扒了你一层皮。”那老鸨狠狠的说道。
“好,我不走,我倒要看看,这秦淮河边,到底有什么样的狠角色。看来这江南地界,也是有些人物的。真是不出门不知道这天下是个什么样子啊。”那汉子仍旧在那里戏谑着,仿佛没听到那老鸨的狠话似的。
就在说话的功夫,从后边已经过来一群人,一些人手里边还抄着家伙,有的是木棒,有的是铁尺。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在江湖上混的,都是些狠辣的角色。但那汉子却仿佛没看到一样,仍旧坐在那里不紧不慢的摇着扇子,品着茶。
来的人正是刚到这南京的江奎。他的产业,在苏州是一部分,在这南京也有一部分,大抵上都是赌场妓院。若是跟后世的黑社会比,就差卖毒品了。他来这南京也是为了生意上的事,谁成想刚到这自家的院子里安稳下来,就有人找自己的不痛快,这让江奎很是不爽。
虽说很生气,但一看到那惹事的人见他来了还能坐在那里安稳的喝茶,这江奎便冷静了下来。他知道自己在这秦淮河两岸还是有些名声的,一般知道他底细的是不敢来惹他的。现下看到对方这样,那不是有底气,便是根本不知道他的底细。
“花姐,这人的底细可曾打听清楚?”他先问了那老鸨这闹事人的情况。
“是北边来的,听口音好像是京师。看了四个姑娘,却说不入眼。我又去找了红霞,可是他看后还是摇头,说是我在糊弄他,这可是明显的想要过来坏咱们的生意,砸场子的,东家,你可要管管啊,不然,这秦淮河两岸,都知道这事后,那说的可就不是我了。你看,他们把阿昌打的那样。”那老鸨一见到自家东家,便开始哭诉起来,不过倒是九分是装的。
江奎对于这老鸨做事还是清楚的,心道定是要坑人家,但遇到硬茬了。虽说不占理,可是自家这生意,什么时候跟别人讲过理。从来都是要比别人硬上几分,来这里玩的客人也是知道的,也因此没有敢在这里闹事的。
打定主意先了解那汉子的底细,这江奎便上前对那坐着的汉子喊道:“哎,哪里来的朋友,不知道我这场子的规矩吧,若是有什么本事自管说出来,划出道道,我老江自然会跟着你摆摆。”
“呦,正主出来了,你就是这院子的东家吧,嗯,看来还是不错,有些东家的样子。你听我这口音,大概也能猜出我是北边来的。实话告诉你吧,爷我来这还真就是想找找乐子的,可是你们家这些姑娘却是真叫我失望啊。没来的时候就听说这秦淮河两岸那可是柳绿莺红,可是现下来到一看,也不过尔尔,和京师那些院子里的姑娘又有什么区别。我还道这江南的美女真和京师不一样呢,可现下却是看不出来了。你家这老鸨,给我看这样的货色,还要问我要银子,看来你们可是经常这样做的啊。这样的手段,京师那边也耍,不过倒是有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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