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大官人-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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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息了争议,接下来便是叫价,然后由花魁选择今晚的入幕之宾。
…………
沈睿与徐老七来到春宵阁,以无心情再聊,随便吃了一点东西,徐老七就左拥右抱去了房间厮杀。
酒席之上,只剩下了沈睿和老鸨子冯妈,气氛一下子变得诡异起来。
冯妈直勾勾的盯着他,频频吞咽唾液,就像一头饥饿的母老虎发现了秀色可餐的猎物,恨不得扑上去,尽情蹂躏。
沈睿紧张的手心冒汗,生怕冯妈大发淫、威,其后果不堪设想。
“天色已晚,我该回家去了。多谢冯妈款待,三郎感激不尽。”从沈睿与她接触以来,对其印象比较不错。虽然她有所图,但是能做到这样已属不易。
“今晚一过,小官人将名动南京,数日之后便风靡江南。妾身有一事相求,望小官人应允。”冯妈说话间,已久来到了沈睿身边,成熟诱人的娇躯紧紧贴着他。
“那啥,有话不妨直说。这鬼天气真是怪了,还没立夏,怎会这么热呢。”沈睿一边说着,一边躲闪。今日喝了不少酒,体内火气太旺,另有熟女诱惑,万一把持不住,悔恨终生啊。
“妾身想让小官人作诗一首,还有一事,小官人在南京城里没有落脚的地方吧,不如就住在鄙店,一应日常琐事也有人照料。”
沈睿眉头一皱,暗道不妙。说道:“冯妈识字不多,附庸什么风雅,还是认真练好十八般武艺,七十二绝技吧。”
“小官人误会了,妾身想让你为我‘春宵阁’即将出阁的姑娘作一首诗词,捧场造势而已。”
冯妈好像猜到了沈睿的顾忌,伸手把沈睿拽了回来,媚笑道:“小官人莫怕,妾身尚未吃到嘴里,那些小蹄子若敢捷足先登,妾身非扒了她们的皮不可。”
“有必要这么狠吗?”
冯妈严肃认真地点了点头。
“那……那就这样吧,不过我可不能在你这里常住。”沈睿说着,喝了一杯茶,稳了稳心神,继续道:“时间不早了,我也累了,找地方睡觉吧。”
“那个……妾身前几日托人买了些好玩的物件,小官人……”
“没兴趣,您自己玩就好了,我就不打扰你了。”
“进屋看一眼罢,说不定小官人就喜欢上了。”
“你就是买回来一辆“木马”骑着玩,我对此也没兴趣,赶快给我找一间屋子睡觉,我真的好累。”
“错过了今日,恐怕以后就没有机会了,为什么不让妾身十年前遇见他,为什么?”冯妈也是一个痴情女,想找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共度余生,却是千难万难。好不容易发现一个才貌双全的小郎君,却红颜已逝人以老。
苦哉!苦哉!冯妈郁郁。
沈睿走进房间,便把门儿反锁,然后又搬了一些座椅板凳堵住门窗,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人心险恶,不得不防。
……
翌日一早,全城哗然。
大街小巷,酒馆茶楼,人们三五成群都在议论昨夜的花魁诗会。一个人的名字让全城的老少妇孺皆知,其知名度攀升之快令人无法想象。
就连贩夫走卒见了昔日爱慕的姑娘,此时姑娘虽已人老珠黄,却也要上去道一句“人生若只如初见。”缅怀曾今逝去的青春。
更有无数文人骚客将沈睿的诗词抄录转送心仪的女子,至于藏在深宅大院里的千金小姐,无不是一边泪流一边吟唱,不知道哭湿了多少手帕。
从北方而来的几名文人士子刚走进南京城就听见了“人生若只如初见”和“谁翻乐府凄凉曲”。当下惊为天人。
一番打探之后,他们不相信这词牌出自一个十四岁的少年。他们本是北方才子,自觉成才,特来江南拜会群英比试一番,欲借此扬名于江南。谁知刚进城,就在贩夫走卒之中听到了绝世佳作,这番打击之重,可想而知。
五名北地士子问清楚了地方,直接杀到满春院,站在大门口,看着门板上不堪入目的字迹,一个个心如死灰。
非常简单,因为那字迹实在不像名士所写,就算故意这么写也写不出这么烂的字,他们自问没有这个水平。
其中一人内心比较脆弱,仰天哭嚎,道:“江南果然文风鼎盛,今日始知夜郎自大何解矣?吾还有何面目再见江南同道?”
令一人道:“何苦来哉,吾归家去也,此生不再踏足江南地界……”
五人掩面而去,并将沈睿之诗词带去了北方,为沈睿进北京埋下了重要的一笔。
三天了,沈睿消失了整整三天,无数人四下寻访关于他的事迹,想打听清楚其来历。可是结果,四处奔波却一无所获,就像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搅了一场花魁诗会,使得那天三大花魁未能出阁,不说是千古奇事,至少近几十年内没有发生过。
一个人的才华引得三大花魁竟折腰,其文采是毋庸置疑的,最为重要的是这人年龄十四,长得如玉人儿一般俊美,集容貌与才华于一身,真真羡煞旁人。
南京城,一家酒馆里,中年道士百无聊赖的喝着酒,听着有关沈睿的传闻。
“听说沈大才子三岁吟诗,五岁作文,七岁就已有状元之才……”
令一个闲汉说道:“此事早已人尽皆知,我听说沈大才子乃神仙转世,根本不是凡人,来无影去无踪。之所以在花魁诗会上亮相,那是人家在天上呆闷了,下凡间游玩解闷……”
中年道士见他们越说越玄乎,只得苦笑不已,此人正是寻找沈睿三天的南山道长,沈睿名义上是他的书童,其实他们的关系却亦仆亦友。说是仆人也不为过,说是朋友也说得过去。
“臭小子,一夜间就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等回到道观,看贫道怎么收拾你。”南山道长那晚去了知府衙门,给知府刘大人的小妾看了病回到酒馆,却发现沈睿早已离去,至于去了什么地方没有留下一点消息。
找了三天,布鞋磨破了两双,可依旧没有找到沈睿,哪怕一点有用的消息都没发现。南山道长憋了一肚子火,焉能不怒乎。
“最新消息,南京第一才女董晗玥下月初三,也就是五月初举办诗会,广邀天下名士,据说山阴徐文长也要来。”
“可是户部尚书董大人的爱女?”
“不错,正是董小姐,据说董小姐对沈大才子不服气,点名要会一会他,是否如传言那般文采出众。也不知道谁在背后扇阴风点鬼火,这下子有乐子看了。”
“嘿嘿,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全城的人都在寻找沈大才子的下落,若不用一点手段,看样子很难逼他出现。说不定董小姐情有所归……”
“哈哈哈……妙,如此甚妙,才子配佳人,必成佳话流芳百世。”
“孽畜,身陷危局而不知自,贫道悔不该将你带下山……”南山道长从这些闲言碎语中发现,沈睿如今的处境极为不妙,再说了,以他张狂的性格指不定又要闹出什么幺蛾子?
别人可以用威胁的法子逼他出来,贫道何不为之?一念及此,南山道长找酒馆小二要来笔墨纸砚,挥笔写道:孽徒,还不快快显出原形,日落之前,若不出现,贫道便将你之事告知全城,好自为之。落款南山道长,沈睿恩师,地址悦来客栈。
写完之后,南山道长拿着告示去了城门楼子。告示一贴,南山道长立马火了。
而此时的沈睿打了一个喷嚏,揉了揉鼻子,悻悻然道:“是哪个挨千刀的骂我?”
第14章 道长很识相
“小官人写累了吧,奴婢给你揉揉肩锤锤腿。”婢女乖巧的地说道。
起初沈睿不习惯别人服侍,几日之后,渐渐适应了如今的生活。
“那好吧,辛苦你了。”沈睿将文稿收好,然后躺在榻上,任由女婢按摩,“最近外面有什么消息?”
“有的,南京户部尚书董大人之女,董小姐广邀天下名士参加下月诗会。呃……好像对沈小官人颇有微言;外面传的沸沸扬扬,说什么的都有,不知是真是假?”
“户部尚书的女儿,她开劳什子诗会作甚?为什么要针对我,我不认识她呀?”沈睿疑惑不解道。
“她本是南京第一才女,见你如日中天,兴许是仰慕小官人的文采。”
“是了,她想刷知名度,怕被人遗忘,就拿我来做文章,哼!最讨厌所谓的才女,读了几本书,吟得几句伤春悲秋的诗句,然后被一群溜须拍马的文人一通吹嘘,博了一个才女之名,便自以为是巾帼不让须眉。视天下男子不值一哂,捧着几本才子佳人书沉迷于幻想中的可怜虫。”沈睿显然对别人拿他当枪使很不满,恶狠狠道:“不去,让那痴呆文妇一个人唱独角戏去吧。”
婢女见沈睿言辞犀利,十分厌恶董小姐。不禁一愣,心说:但凡大家闺秀,官宦之女,皆是如此。为何沈小官人如此抨击董小姐?难道他们有仇不成?
婢女想不明白,可是沈睿又不想多言。
“不好了,出大事了,东窗事发了。”冯妈没有敲门,慌慌张张撞了进来,指着躺在榻上的沈睿,气喘吁吁说道:“你师傅来找你了,贴了一张告示,说今日太阳落山之前见不到你,就把你的事情告知全城,你是不是有命案在身?”
“什么玩意?你把话说清楚,是谁贴的告示?”沈睿猛地坐了起来,瞪大眼睛问道。
“写帖子的人自称南山道长,你到底干什么恶事,竟让你师傅如此待你?”冯妈疑心不减,紧张地问道。
沈睿一听南山道长四个字,肺都快气炸了,又一个借我声势刷知名度的,刷就刷吧,你他妈也忒狠了,竟弄出一个莫须有的事情要挟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这是往我身上泼脏水啊。
好不容易有了知名度,尚未享受其好处,这就被人毁了。
“老妖道,我跟你没完。”沈睿暴怒,又道:“他是否留下地址?”
“留了,悦来客栈。”
“冯妈,你我相处这些天,你认为小子是无恶不作的歹人?”
冯妈微微摇头,神情惆怅道:“这世道以讹传讹的人太多了,三人成虎,人言可畏。小官人还是早作打算吧。”
“求冯妈一件事,请派人把南山道长接来一问便知,有些事情我的确无法向你解释清楚……”
他们正说着,又一个人闯了进来。
“兄弟,你犯了什么事儿?快跟老哥说说。”急促的语气中夹杂着几分兴奋。
来人正是锦衣卫千户徐老七是也,沈睿张了张嘴,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怎么?有难言之隐,不用怕,只要你没有造反,老哥担保你不会死。”徐老七神情激动地问道。
尼玛,这表情……盼着老子出事啊。
沈睿权衡再三,最终托盘而出,从被人牙子卖到道观当药人,又以夺血续命之法治好县令千金,而后暴打知县马颜,一五一十的全说了。
听见玉人儿竟被人当作药人,把冯妈心疼的不得了,紧紧抱着沈睿,死活不松手,泪眼就跟不要钱似的,流啊流啊,湿了沈睿一脸。
“原来如此,妖道该杀,三郎,你且安心,这口气老哥帮你出。”徐老七杀气腾腾的夺门而去。
沈睿见状,赶紧推开冯妈,紧追而去。南山道长所有罪,但罪不至死。
锦衣卫的手段世人皆知,能从他们手上活下来的人寥寥无几。
“七哥,你听我说。”沈睿追上徐老七,拉着他的手说道:“他罪不至死,况且他……对我……怎么说呢,七哥给我一个面子,把他带来即可,我有几句话要对他说。”
“三郎,你还是太年轻,看不清楚这人吃人的世道,他当初把你当药人,可考虑过你的生死,若不是看在你会夺血续命的份上,他早就把你杀了。”徐老七说到这里,顿了顿,道:“想说话?去大牢里对他说就是。”
“不不……这不行,不能杀了他,我还指望他把女儿嫁给我呢。”
“哎!三郎你太善良,不明白人心险恶。”徐老七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继续开导沈睿,道:“他一死,家财和女儿都是你的,岂不是皆大欢喜啊。”
欢喜个屁啊,全城都知道他是我师傅,若是死了,我就算长了一百张嘴也说不清啊,欺师灭祖这个罪名我可担不起。
古人最重孝道,天地君亲师,师如父。欺师灭祖之人,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让人瞧不起,更别说当官了。写一万首诗词,也是前途渺茫。
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就把后半生毁了,沈睿不放心,执意要去看看。
徐老七带着锦衣卫杀气腾腾直奔悦来客栈,只见悦来客栈人山人海,连门外都挤满了看热闹的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锦衣卫办差,闲杂人等速速退去……”
呼啦一声,门外看热闹的人瞬间消失了,只留下几双布鞋躺在地上,证明刚才这里曾有人跑过。
屋里的人大多是读书人,皆是寻不着沈睿,便来拜会沈睿之恩师。
书生闹事最大的特点就是人多势众,光天化日之下,并不怕锦衣卫敢把他们怎么样。
“大人,不知我等犯了什么王法?”其中一位士子朝徐老七拱手问道。
徐老七冷哼了一声,道:“原来是魏公子,我锦衣卫办差也要向你禀报吗?哼!”
“不敢,学生只是不明白的大人兴师动众来抓我们,究竟因为什么……”魏公子不卑不亢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