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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死亡循环·门岭怪谈-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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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豪见我们要放火,本来想阻拦,但是被我们一撺掇,也激发了他好事的天性,张罗着四处去找引火的物品。
  藤明月毕竟是师范大学的教师,见我们如此不顾后果地折腾,连忙劝阻。我们都不肯听,气得她直跺脚,兀自焦急,却无人理会。
  我们在屋里闹腾得正欢,忽听屋外“咚咚咚咚”一连串脚步巨响,似乎有什么巨大的动物向我们所在的药铺跑来。
  那巨大的脚步声每响一下,屋中的杯碗茶壶也随着震动一下,我们心中也跟着就是一颤。
  随着传来几声践踏铁皮的巨响,阿豪脸上变色,说道:“糟了,咱们的车被踩扁了。”
  不过现在自身难保,根本顾不上汽车的安危了,四人被那巨大的脚步声所吓,不由自主地一齐向里屋退去。
  药铺的房屋共有三间,最外一间是药店的铺面,其次是我们夜晚讲故事的客厅,两侧分别是厨房和卫生间,最里面,就是陈老祖孙进去后就消失不见的“卧室”。
  这房子只有正面一个出口,更无其他门窗,只不过这种奇怪的结构,我们在此之前并未发觉。
  说是“卧室”,其实只有空空的四面墙壁,连家具也没有一件,更没有日光灯,就算是白天,这屋里也不会有一丝的光亮。
  四个人背靠着最里面的墙壁,人人都屏住了气息,静静地听着脚步的巨响由远而近,我手中握着短刀,全身尽是冷汗。
  猛听药铺前门“砰”的一声被撞了开来,随即中室客厅的房门也被撞开。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向两侧看了看阿豪他们,人人都是面如土色,就连平日里浑不吝的臭鱼,也喘着粗气,在黑暗中死死地盯着最后一道门。
  忽然觉得我的手被人握住,我一摸之下,触手温软,知道是藤明月的手,那两个男人的手不会这么滑嫩。
  我拍了拍藤明月的手,以示安慰,随即把她的手拿开。一会儿可能是一场殊死的搏斗,被她拉住了实在碍手碍脚,虽然这么做显得有些无情,但是我想我会尽量保护她的。
  没料到,巨大的脚步声在卧室门外戛然而止,外边除了雨声之外再无别的动静。
  等了好长时间,臭鱼按捺不住,慢慢地把房门打开一条缝隙,伸出脑袋窥视外边的情况。
  我见臭鱼看着门外发愣,忍不住小声问道:“臭鱼,你看见什么了?”
  臭鱼似乎还没明白过来自己看到的什么,说得莫名其妙:“我……我先是看见了我自己,全身发光,然后跑过来一只黑猫……就没了。”
  阿豪听得奇怪,推开臭鱼,也扒在门缝向外看,他也一动不动地看了半天,回过头来说:“我只看见黑洞洞的一片,中间远处好像有盏灯……那是什么?”
  这时,藤明月也凑过来往门外看,一边看一边说:“啊……我……我看见一块红色丝巾……还有个悬在空中的铜盒子……似乎是个青铜的棺材……没错……是棺材悬在空中。”
  我越听越糊涂,心想这三个人怎么了,究竟谁看见的是真实的情形,怎么人人看的都不同?
  我还是最相信自己的眼睛,把他们三个推开,也伸出脑袋往外看去。
  外边一团漆黑,唯一能看见的是在离卧室门很近的对面有一片晶莹透明的水雾,就像是在空中飘浮着的一片水晶。
  就像照镜子一样,我的脸投映在那片水晶之中,放出一团光芒,随即整个脸扭曲变形,越变越细,最终变成一条线,那线又绕成一个圆圈,不停地旋转,就好像是太极的图案,终于归入一片黑暗之中。
  那画面也无恐怖之处,但是我还是觉得被刚才看到的情景吓坏了,好像整个灵魂被强烈的电波扫描了一遍,全身发颤,心中难过悲伤,忍不住就想放声大哭一场。
  我不想再看,赶紧把门关上,大口地喘气,努力想使自己平静下来。
  臭鱼、阿豪、藤明月三人大概也和我的感受相同,我看到他们的眼圈都红了。
  但是谁也无法解释每个人看到的画面究竟有什么含义,其中的内容究竟是意味着什么呢?
  我们正自惊疑不定,门外那巨大的脚步声又重新响起。
  这声音一下子把我们从悲哀的感受中拉回现实,每个人都吓了一跳。
  只不过,这次的声音越去越远,竟然是自行离开了。
  大伙松了一口气,都坐在地上想着各自的心事,许久都没有人开口说话。
  藤明月毕竟是女的,心理承受能力比我们差了一些,坐在地上抱着膝盖呜呜抽泣。
  我心中烦闷,用短刀的刀柄一下一下地砸着地板,回想刚才看到的圆圈是什么意思。
  臭鱼比我还要烦躁,他因为姓于,绰号又叫臭鱼,所以他对猫极为反感,凭空看到了最忌讳的生物,这种心情可想而知。
  阿豪忽然说道:“你们听,刚才用刀柄砸的那块地板的声音发空,下面是不是有秘室地道之类的场所?陈老头和他孙子会不会藏在里面?”
  藤明月打亮了手电筒,按照我刚刚敲打地板的方位照去,果然有一块一米见方的地砖显得有些异常。
  整个屋中的地板砖都是米字形顺着纹理排列,唯独墙脚这块纹理相反,似乎是匆忙之中放得颠倒了。
  我这次不再用刀柄,换用手指关节去敲击那块地板,声音空空回响,下面确实是有不小的空间。
  阿豪说道:“那唐代古墓会不会就在这下面?”
  我答道:“有可能,说不定刚才所见的怪事,都是这古墓里的亡魂搞鬼。”
  臭鱼嘴里一边说着:“先打开看看再做道理。”一边找到了地板边缘的缝隙就要撬动。
  藤明月赶紧拦住,说道:“我很害怕,不管下面有什么,咱们都不要去看了,快点离开这里吧。”
  依照我的本意,绝对是想打开地板看看,如果下面真是古墓又有些值钱的陪葬品,我等岂能不顺手牵羊,发些外财?这正是有钱不赚,大逆不道,有财就发,替天行道啊。
  不过既然藤明月担心,而且万一下面真有鬼魂我们也无法应付,只能忍住对于大笔财富如饥似渴狼一般的心情,不去撬那地板。
  经过刚才一番惊吓,再也没有人有心情去放火烧房了。
  当下,臭鱼手持棍棒在头前开路,其余的人陆续跟在后面,一起出了药铺的前门。
  豪雨瓢泼,兀自未停,到处泥泞不堪,瞧不清地上有没有脚印,却见两车的车顶都各有一个巨大的足印,那足迹只有三个脚趾,似兽非人,不知其究竟是何物。有可能陆雅楠就是被巨大足印的制造者所害,多半已不能幸免于难了。
  想到此处,全身打个冷战,只是不知那怪兽为何没进房把我们这一伙人全部抓去吃了?
  阿豪打开车门进去看了看,探出头来对我们说道:“告诉各位一个好消息。”
  我正在胡思乱想,听阿豪如此说话,也十分高兴,说道:“好消息?你不妨慢些说,我可有好多年没听到过好消息了,好不容易有个好消息,我要享受享受。”
  臭鱼却漫不经心,说道:“你别卖弄了,不就是车子没坏吗?你现在能给我变出只烧鸡来,那才真是好消息。”
  我们正在斗口,天上又亮起一道闪电,这次我们有了心理准备,没有抬头去看天空,而是准备借着这一瞬间的光明,看看周边的环境。
  我顺着我们开车来时的道路看去,一颗心如同沉到了大西洋海底的深渊之中。
  只见药铺周围荒草丛生,四周全被密密匝匝的无边林海所覆盖,可以通行的公路不知去向。
  这一惊可非同小可,我们唯一仰仗的退路给断了。
  在这么大的雨夜之中,贸然进入林海无疑自寻死路。更何况,那林中情况不明,谁知道是个什么鬼去处,说不定那巨脚怪兽正等在其中,恭候着我们这四份送上门的消夜。
  四人无奈之下,只好又回到药铺之中,阿豪把车中的应急箱拿了进来,藤明月在她的车里找了些吃的东西,也一并带进房中。
  我把阿豪拿来的应急箱打开,里面只有一支手电筒,几节电池,两个应急荧光棒,一瓶502胶水,半卷胶带,几块创可贴,其余的就是些修车的工具,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我叹息道:“早知今日,咱们就该在车上装GPS,那就不会迷路了。”
  阿豪和藤明月不停地拿手机拨打电话,想找人来救援,每个号码都可以打通,但奇怪的是全部占线。无奈之下,也只得作罢。
  臭鱼忽道:“我有最后一招,咱们在这里坐着等到天亮。”
  我们一听之下,无不大喜,臭鱼这招虽笨,但是可行性极高。
  我低头看了看手表,发现指针指着凌晨两点整。对阿豪说道:“现在已经两点了,用不了几个小时天就亮了,只要天亮起来,咱们就如同鸟上青天,鱼入大海了。”
  阿豪听了我的话一脸茫然地说道:“怎么?你的表现在两点?咱们刚发现陆雅楠失踪的时候,我看了一次手表,正好是两点,后来又看了两次,也都没有变化,还是两点,我以为是我的表停了。”
  听了我们的对答,藤明月也低头看自己的表,臭鱼从来不戴手表,拿出手机来看时间显示。
  最后我们终于确认了,所有的计时设备所显示的时间,都停留在了两点整。
  我们综合分析了一下所面临的局面,感到形势十分严峻。
  面前一共有三个选择,第一开车进入森林,但是没人能保证一定可以找到路,并且那个不知是什么的巨大怪物潜伏在外,随时可能发动袭击,失去了房间的依托,我们的安全系数几乎为零。
  第二个选择,是留在房中死守,这一夜之间,似乎也只有这间药铺里面稍微安全一些。但是这里在两点钟之后好像就失去了时间的概念,我们能不能平安地等到天亮?甚至说天还会不会亮?这些大家心里都没个准谱。
  还剩下最后一个选择,就是去看看卧室的地板下有些什么,说不定能找到些线索,解开这些如同乱麻一样的谜团。但是地板下潜藏着什么危险?究竟值不值得去冒险一试?
  藤明月苦苦哀求,坚持让大家等在房中,并说自从看见了水晶中的图像,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但是怎奈,我们这三人都是在商战中摸爬滚打惯了的人,血液中涌动着一种赌徒投机的特性,与其坐在这里干等,不如抓住那一线的机会,放手一搏。
  说干就干,我因为腿疼,和藤明月一起留在客厅,阿豪、臭鱼去里屋撬地板。
  始料不及的是,这次的赌博行为,我们所押上的筹码,是所有人的生命。
  我坐在客厅的长椅中揉着自己被石像压得又青又肿的腿,无意中看了藤明月一眼,发现她也在凝视着我,目光一撞,双方赶忙去看别处。
  我心中一动,回想起刚才给她做人工呼吸的情形,发觉自己对她也不是刚见面时那么反感了,从内心深处逐渐萌发了一些亲近的感觉。
  但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免有些尴尬,我想找个话题跟她聊聊,想了半天,对她说道:“你看那水晶中的图像,除了觉得可怕之外,有没有很悲伤的感觉?”
  藤明月点头说道:“是的,好像内心深处,被一根针刺破了一个洞,哀伤的情感像潮水一般涌了进来。现在回想起来,那似乎是一种……是一种眼睁睁看着自己死去而又无能为力的悲哀。我也很奇怪,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刚才还难过得哭了半天。”
  我刚才也觉得难过无比,只是不知怎么形容,确实如藤明月形容的,那绝对是一种对于自身宿命的无助感。
  我问藤明月道:“你觉得咱们看到的不同图像,代表着什么意思?是不是一种用抽象来表达的内容?”
  藤明月说:“我也不清楚,好像都是些无意义的东西组成的画面,似乎是毫无关联,但是观之令人胆寒。你说咱们还能不能见到明天早上的太阳?”
  不论任何危机,我从不说半点泄气的言语,于是笑着安慰她说:“没问题,你命好,碰到我们这无敌三人组,我们什么没经历过啊,什么贼跳墙,火上房,劫飞机,抢银行,都见得多了,每次都是有惊无险。这种未够班的小情况,哪里困得住咱们。”
  藤明月也笑了,说道:“你们这三个人的性格作风,也当真少有。你大概就是你们这小团伙的坏头头吧?”
  我听得气愤,怒道:“什么坏团伙?合着你拿我们当黑社会了啊,我不做大哥已经好多年了,想当年我……”
  正和藤明月侃得起劲,阿豪忽然在里屋招呼我们:“你们俩进来看看,我们找到一条地道。”
  藤明月见我的腿肿了就扶着我进了里屋,其实我腿上虽然肿了,但是还能自行走路跑动,不过既然美女一番好意,我岂能辜负,于是装出一副痛苦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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