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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侠影红颜-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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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的青年人更俊,雄壮如狮,剑眉入鬓,目如朗星,古铜色的脸膛,漾溢着健康的神彩,活力充沛,神色开朗。穿一袭黑骑装,长得生气勃勃。

怪,这人定然是个疯子,骑在马上居然在香书,而且看得入了迷,浑忘身外,沉浸在一册手卷中,任由马儿信蹄北行。

车声隆隆,蹄声如骤雨,鞭声叭叭,鸾铃急鸣,轻车赶上来了,赶得甚急。

可是,黑衣青年人浑如末觉。

乌锥马通灵,泰然让至道左。其实用不着让路,大官道可让八部大车并行。

马车超越的瞬间,车厢内突然传出叫声:“停车!”

“吱嘎嘎……”刹车横木卡住车轮,发出刺耳的响声。

蹄声徐止,在前面三四丈刹住了。

黑衣骑士方猛然清醒,一阵滚滚尘埃几乎淹没了他。他剑眉一皱,收起手卷自语道:“快到站头了,何必赶得这么急?”

他轻拍马颈,乌锥马向前冲,要脱离随车卷来的滚滚黄尘。

车窗拉开了,窗口出现一张俊秀的面庞,目不转瞬地注视着驰来的神骏乌锥马顶门呼啸而过,用打雷似的大嗓门叫:“勒缰!”

乌锥马倏然止蹄,屹立如山。人与马浑如一体,如同凝住了。

黑衣骑士的目光落在车窗口,心说:“这位豪门子弟,到底是男是女?”

是个不男不女的人,唇红齿白;脸蛋白里透红,细看小嘴,嘴上无毛。但却戴的是逍遥巾,穿的是绿底团花博袍。那双清亮的大眼,放射出慧点、傲慢、唯我的光芒。看年纪,约在十七八,是个在豪门卵翼下长大的富挎子弟。

那年头,富家子弟喜爱章台走马,教坊逐花,讲的是风流倜傥,娇生惯养,游手好闲,香草薰衣,头面传粉,出门香香地、娇娇地、弱弱地。如果有人竟然雄伟狂放,粗气豪爽,反而成了怪物,不然必定是所谓下等贩夫走卒狗屠之辈,决非豪门贵族的子弟。

黑衣骑士的目光,又落在怒目相视的车把式身上,不由一怔,付道:“晤!我好象听说过这个人,怎么居然做起赶车的来了?”

江湖人如想出人头地,必须精明机警,耳聪眼明,与对方一照面,便得将对方的面貌特征记下。这位掌鞭的虬须暴眼固然易于记忆,而左耳垂下的那颗青毛大痔,却是特殊的记号。但由于虬须厚而浓,如不留心,便难发现。

他淡淡一笑,手搭在判官头上,打量着车内的少年人,不言不动静候变化。

他这种满不在乎,以不变应万变的冷淡表情,反而令对方大感意外,双方皆不发话,僵住了。

尘埃渐散,车厢内的美少年终于忍不住了,伸出白哲细柔的手,向他一指,说:“你,什么人?”

他哈哈大笑,笑完,一语不发。

“你笑什么?”美少年愠怒地问。

“笑你。”他答。

“我有何好笑?”

“笑你是个瞎子。”

“什么?”

“你明明看见在下是个五官齐全,四肢不缺,与你一样有血有肉的人,还问什么?”

美少年脸一沉,此道:“你胡说!无礼可恶。”

他呵呵笑道:“彼此彼此,阁下的态度在下不敢恭维。”

车把式虬须怒张,怪叫道:“这狗东西可恶!公子爷,让属下抽他一顿。”

美少年反而消了气,说:“不必,等会儿再说。”

黑衣骑士摇摇头,苦笑道:“这世间不讲理横行霸道的人,确是太多了些。”

美少年神色一转,微笑道:“本公子不是不讲理的人。”

“真的?那就好。”

“本公子有事找你商量。”

“商量?你客气,在下受宠若惊,说啦!”

“本公子要买你这匹乌锥马。”

黑衣骑士恍然,笑道:“原来如此。公子爷,代步的坐骑是不卖的。”

“你……”

“马卖给你,在下岂不是要靠两条腿走路么?”

“给你一百两银子,你可以另买三匹马。”

“抱歉,不卖。”

“你敢不卖?”

黑衣骑士怒火上冲,但并末发作,冷笑道:“你这是甚么话?岂有此理。”

美少年大怒,喝道:“吴五,抽他下马。”

乌锥突向前飞跃,四骑翻飞,去势如电。

吴五的鞭虽已应声抽出,但仍晚了一刹那,丈八长鞭以半尺之差落了空。

“追!”美少年尖叫。

乌锥马绝尘而去,不片刻便驰入石岗镇的镇口栅门。形影俱消。

轻车虽快,但三里地整整落后了一里,望尘莫及,再迫也是枉然。

车将入镇,美少年大叫道:“吴五,回府,非把这匹乌锥夺来不可,回去叫人去迫。”

“是,这就回府。”

“赶快。”

“是。”鞭声急骤,四匹健马以全速冲入栅门,镇中传出一阵惊叫,鸡飞狗走乱成一团。马车在镇民惊惶走避与咒骂声中,发疯似的直出镇北走了。

石岗镇只有百十户人家,距真定府府城仅十二里,只是一处歇脚站,有三间食店。近午‘时分,正是歇脚的时光,因此有不少旅客在此打尖。

黑衣骑士在隔邻的食店落坐,从容喝茶,向急驰而过的轻车一指,向店伙问:“伙计,这辆车好狂,是谁家的轻车?”

店伙冷哼一声,恨恨地说:“客官必定不是本地人。”

“区区家住博陵。”

“哦!原来是保定府的客官,难怪。”

“怎么啦?咱们不是近邻吗?”

“客官看到车门上的征记吗?”

“看到了,好象是三座城关。”

“对,那代表固关、井径关、娘子关。”

“在下不明白……”

“那是新任三关总制大人关定南,自设的官征。”店伙撇撇嘴不屑地说。

“哦!还有官征?”

“狗屁!”

“听说三关去年增设了一位管关通判,哪来的总制?”黑衣骑士半糊涂地问。

“本来就叫通判,但他自称总制,你咬他吃不成?”

“哦!三关在井陉,井陉距此一百三十里,他阴家的轻车跑得不近呢。”

“阙大人的家小在府城,不在井陉。他的府第在城东的舒啸台旁,宅第连云好神气。”

“管关通判官并不大,神气什么?”

“哼!人家是城南神武右卫外放的人,大小是御林军出身,还能不神气?”

“呵呵!伙计日你象是不耻姓阙的为人呢。”

“哼!不耻?咱们真定府的人,还想吃他的肉呢。在本府,提起真定之狼阙定南,不咬牙切齿的人没几个,。他一家子都不是好东西,巧取豪夺鱼肉乡里,简直是一群饿狼。听说,这畜生并不是神武卫的人,而是个太行山的大盗,改名换姓混入卫所,取得了军籍……”

话末完,掌柜的在柜上大喝道:“小六,你想死?闲谈莫论人非,又道是祸从口出。你胡说八道不要命不要紧,可别连累了别人。”

厅角一位面向窗外的食客转过头来,冷冷一笑道:“掌柜的,你已经被牵连进去了。”

店伙小六大惊,脱口叫;“你……你是孟爷,几……几时来的?”

孟爷是个獐头鼠目五短身材的中年人,嘿嘿怪笑道:“大爷已干了一壶酒,你说来了多久?”

“孟爷,小……小的不……不是有意的。”小六哀求地说。

“哼!”

小六上前跪下,哀求道:“孟爷大恩……”:

孟爷一脚将他踢翻,冷笑道:“开店的专会造谣生事,难怪没人敢信任你们。说!刚才你听来的谣言,是谁传给你的?”

“孟爷……”‘“说!”孟爷声色惧厉地叫。

“是……是一个五十来岁的老花子说的。”

“老花子人呢?”

“他……他是昨天下午经过……”

“我问你他人在何处。”

“不……不知道……”

“混蛋!”

“小的真……真不知道,只……只知他……他是往……往城里走的。”小六爬伏在地惶恐地叫。

所有的食客,皆被孟爷的凶焰惊呆了。

“好,你跟我进城,到阀大人府上走一趟。”

小六大惊,磕头如捣蒜,声泪俱下地叫:“孟爷开恩,请……请高……高抬贵手,小的下……下次不敢……”

“你还有下次?哼!”

邻桌一名中年食客看得冒火,站起说:“阁下,你这不是欺人大甚么?你凭什么在此地横行霸道?”

孟爷拍桌而起,厉声道:“狗娘养的!反了!我真定孟宣的字号,就配管谣言中伤阙大人的事,你好大的狗胆,敢强出头多管闲事,你大概是酒足饭饱活腻了。哼!你也得跟我走。”

中年食客冷笑道:“你真定府的人,还不配管我顺天府的百姓。你孟宣一不是官差,二不是捕役巡检,你凭什么要我跟你走?”

孟宣一脚踢开长凳,大踏步迫进大喝一声,猛地一耳光抽出,骂道:“打你这狗娘养的!”

中年食客上盘手对拔,“毒龙出洞”一拳回敬,居然拳风虎虎,力道甚猛。

孟宣抬手一拂,便扣住了对方的脉门往怀里带,“噗”一声一掌劈在对方的颈根上。

“哎……”中年食客爬下了,脸色死灰,手被擒住反扭,已完全失去了抵抗力。

孟宣一脚踏住对方的背心,毫不费力地解对方的腰带,将中年食客的双手反绑好,方松脚说:“该死的东西!凭你这两手鬼划符,也敢强出头讨野火,你死定了。”

中年食客脸色泛青,大叫道:“阁下,你将为今天的孟浪而后悔终生。”

孟宣一拉腰带,冷笑道:“起来:准备上路,咱们走着瞧,看谁会后悔终生。但我可以告诉你,后悔的决不是我。”

喧嚷中,孟宣带走了食客,也带走了哀求着哭泣着的店伙小六,对小六的哀求无动于衷,在众目睽睽下,公然押着人出镇向北走了。

黑衣骑士一直就在冷眼旁观,置身事外只顾喝他的酒,等店中一静,方向脸无人色的掌柜问:“掌柜的,那姓孟的是什么人?”

掌柜的哪敢再答话?不住摇手。

黑衣骑士长叹一声,感慨万端地说;“在下走遍了万里江山,感到愈是贫苦的人,也就愈容忍受折磨。而在通都大邑中,善良懦弱的人特别多,良可慨叹。有些人善良得可伯,有些人却又恶毒得不象是人,掌柜的,你就这样让姓孟的把你的伙计带走?”

掌柜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犹有余悸地说:“客官,’那姓孟的是府城四霸天之一,小可天胆,也不敢拦阻……”

“你就不会请左邻右舍来出头?”

“客官,谁又肯以身家性命来……”

“你不会鸣锣告警?你……唉!你们这些逆来顺受的绵羊!”他不胜烦恼地说。

他不愿再多说,丢下两串钱会账,大踏步向外走,经过掌柜的身旁,又关心地问:“你有何打算?”

“我……”

“万事不管?”

“我……我去找小六的娘……”

“叫一个妇道人家去救人?”

“小可请……请里正进城援救。”

他摇摇头,欲言又止,举步外出,却又退回伸手拍拍掌柜的肩膀,低声道:“不必去通知小六娘了,等会儿小六便会平安地回来,放心好了。”

说完,摇摇头,方张然地出店而去。

孟宣趾高气扬地押了两个人上路,只走了两里地,身后蹄声如雷,乌锥马绝尘而至,狂风似的超越而过,马上的黑衣骑士在超越时冷哼一声,笑得孟宣心中有点发毛。‘黑衣骑’士气概不凡,雄壮如狮,五短身材的孟宣,真有点顾忌,因此在店中不敢找黑衣骑士的麻烦。’

“这小子可恶!”孟宣冲远去的人马吐出一口口水,恨恨地咒骂。

小六一面走,一面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哀求:’“孟爷,请……请饶了我吧,我那六十岁的老娘,等着小的奉养……”

“闭上你的臭嘴!早知今日,悔不当初,你既然敢背地里说阙大人的坏话,就得挺起胸膛准备接受惩罚。快走,不然拖死你这小狗杂种。”孟宣凶狠地说。’

三里,四里……

官道两旁的田野中,放置着一堆堆老麦草、麻秆、高梁秆,间或长着一片片桑田。正走间,路右黑影从一株大榆树后路出,招手叫:“孟兄,你才来呀?”

是黑衣骑士,乌锥马藏在一片桑田中;手上拈了两根狗尾草,话毕,将草柄放在口中无意识地细嚼,信步到了路中,拦住去路。那雄伟的身躯站在路中间,壮得象是一座山。

孟宣吃了一惊,但沉着地问:“阁下,咱们认识吗?”

“哈哈哈!老兄,谁不认识你是真定四霸天之一?你老兄大名鼎鼎,家喻户晓,不错吧?”

“尊驾的大名是……”

“我,崔长青。”

“崔长青?你老兄是……”

“是过路的。崔某的绰号,你要不要知道?”

“说来听听。”

“鬼见愁。”

“这……”

“你是人,见了我不但愁,恐怕……”

孟宣已听出恶兆,猛地推开两个俘虏,怀中拔出一把巴首,怒吼一声,扑上一匕扎出。

崔长青向侧一闪,笑道:“差上半分,没扎上。”

孟宣形如疯狂,连攻九匕之多。

可是白费劲,崔长青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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