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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

小村魅影三-第2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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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算好,也不算孬。有时候我喊他喝几杯酒,有时候,他喊我喝几杯酒,昨天晚上,谢家财在我家喝的酒。”
    “昨天晚上,谢家家财的情绪怎么样?”
    “情绪好着呢?”谢永国的老婆道,“本来说好了两个人喝半瓶酒,喝到后来,两个人把一瓶就全喝光了。”
    “和平时没啥两样,喝完酒以后,我把他送回家去了。”谢永国道。
    “喝完酒是什么时候?”
    “我只能说一个大概的时间,也就八点钟左右吧?”
    “在喝酒的过程中,谢家财都跟你说了什么?”
    “说什么?无非是他这几天运了几趟砖瓦,在拿家喝的酒,喝了什么酒,再就是他在外面听到的荤段子。”

第四章 受到惊吓
    “荤段子?”
    “就是男女之间的那些事情。”
    “谢家财经常跟你说这些黄段子吗?”
    “嗨,乡下男人,只要凑在一块,如果再喝点酒,都会扯一些男女之事,这和作风端不端正可没啥关系啊!”
    “谢家财为人怎么样?我指的是男女方面?”
    “家财可是一个正派人啊!我们这些人,也就是嘴上说说而已,说和做是两码事,闷头驴子偷麸子,整天憋在肚子里面的人,那才难说呢?周风英是标准的美人胚子,谢家财守着这样的老婆过日子,睡着了都会笑醒的,他不会在外面拈花惹草的。”
    “谢家财的老婆周凤英为人又这么样呢?”
    “人常说,漂亮女人是非多,但我可以说,周风英和别的漂亮女人不一样,她整天忙着给人家做衣服,你什么时候到她家去找她,她都在家里,这样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人,哪来的是非呢?”
    “谢家在村子里面有没有跟什么人积过怨呢?”
    “没有,谢家财两口子为人厚道,从不得罪人,遇事总是谦让,与人相处,从不让别人吃亏,这样的人,谁会跟他们积怨呢?”
    在另外几份谈话记录中,谢永国的说法得到了进一步的印证。谢家财夫妻俩在村子里面人缘非常好,这几乎是所有人的共识。
    这大概就是案子无法向前推进的重要原因。三个人的调查就是在这里僵住的,我们都知道,即使是一团乱麻,只要有足够的耐心,就一定能找到一根线头,可是刘长松等人在谢庄查了二十几天,一点头绪都没有,藤子倒是摸了不少根,但一个小瓜扭子都没有摸到。
    两天后,招娣在医生的精心治疗和照顾下,身体和精神都得到了很好的恢复,刘长松、解平和段安平本来寄希望于招娣。
    当招娣提供的情况使三个人更加失望。
    我们把刘长松和招娣的对话提到前面来看看:
    “六月三十号的夜里,你醒来的时候,看到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有看见,我只看到了手电筒的光。”
    “手电筒的光?”
    “有几个手电筒?”
    “好像是一个。手电筒的光眨一下就没有了。”
    凶手可能是怕招娣看到自己的脸和模样。打开手电筒大概是确定招娣所在的位置。
    “你看到了几个人?”
    “看不见。”
    “他们有没有说话?”
    “没有说话。”
    “你当时在干什么?”
    “我在喊爹娘,可我还没有喊出来,一双手就掐住了我的脖子。”
    “后来呢?”
    “后来,我就昏过去了。”
    “醒来之后,你看到了什么?”
    “什么都没有看见,屋子里面黑漆漆的。我摸了摸身边,我娘不见了——我是和我娘睡在一头的。我又爬到另一头,我爹也不在床上。”
    孩子醒来以后找爹娘,是应该是一种正常和本能的反应。
    “再后来呢?”
    “我就学着娘的样子,在柜子上摸到了一盒火柴,将灯点亮了。”
    招娣看到了她不该看到的一幕。一个九岁到女孩子,我们能想象的出当时的情形。

第五章 阿旺呜呼
    “我看到我爹坐在地上,靠在床边,我娘不在屋里。我就使劲摇我爹,一边摇一边喊,再看看自己的手上和身上,全是血。”
    “我走出堂屋,想到婶子家去。”
    “你喊了吗?”
    “我喊不出声,我的嗓子哑了。”
    “走到院子门口,我看到娘躺在地上,我就到婶子家去敲门了。”
    一个九岁的女孩子,经历了成人都无法接受的惊险恐怖的一幕。
    下面,我们来看看第三份谈话记录:
    第三个谈话对象也是谢家财的邻居杨大顺,杨大顺住在谢家财家的东边,参与谈话的还有杨大顺的老婆王娟。
    “你们是什么时候听到动静的呢?”
    “我们被谢永国的喊声吵醒的。跑到凤英家院门口一看,凤英躺在院子里面。”
    “在谢永国喊叫之前,你们没有听到其他声音吗?”
    “没有。”说话的是王娟。
    “要我说,凶手一定是和谢家财很熟的人?”杨大顺道。
    “为什么?”
    “如果是生人的话,家财家的狗一定会叫唤,我们没有听到狗的叫声。”
    “是啊!家财家的狗只要一见到生人就叫个不停。”王娟道。
    谈话和现场勘查,几乎是在同一时间进行的,此时,刘长松和段平刚检查完谢家财的尸体。
    “谢家财家的狗窝在什么地方?”
    杨大顺好像想起了——或者发现了什么:“不对啊!”
    “什么不对?你想说什么?”
    “这阿旺早该叫了,一下子来了这么多的生人,我怎么没有听见阿旺的叫声呢?”
    “可不是吗?这阿旺到什么地方去了呢?难道是打野食去了?”王娟也恍然大悟,“大顺,你快到狗窝里面去看看。”
    杨大顺领着段安平走进院门,狗窝在厨房南边——院门东边的一个小棚子里面。段安平用手电筒朝狗窝里面照了照,好家伙,一条全身漆黑的大狼狗躺在小棚子里面。
    杨大顺低头钻进狗窝,用手碰了碰狗的脑袋,狗纹丝不动,杨大顺又将手在狗的鼻子上放了一会,“已经死了。”
    很显然,狗是被毒死的。
    毋庸置疑,凶手一定是生人,只有让狗变成哑巴以后,杀人的计划才能无声无息地进行。这似乎又从另一个侧面印证了谢永国和乡亲们的说法——谢家在村子里面人缘最好,这大概就是“6。30凶杀案”查无结果的重要原因吧!
    我们都知道,任何一个案子,都是有背景的,刑侦人员一旦失去的背景的依托,那就好比大海捞针,没有背景,案子便如同无源之水,无本之木,既无源,又无本,如何寻找案子的来龙去脉呢?
    后经过对阿旺的解剖和胃中食物的化验,发现了毒鼠强的成分,在阿旺的胃中,还残留这少量的食物,经过胃的消化,这些食物已经面目全非,经化验含有淀粉和脂肪,初步结论是,凶手将毒鼠强放进了肉包子里面。阿旺吃了肉包子以后,中毒身亡。
    谈话继续。
    “谢家财家的狗是散养还是拴着的呢?”
    “是散养的。”

第六章 左冲右突
    “周凤英给别人做衣服,不怕吓着别人吗?”
    “没事,只要周凤英吆喝一声,阿旺就不叫了,别看它长的这么大,这么凶,它平时听话的很——它非常通人性。”
    “谢家财家的经济条件怎么样?”
    “家财在咱们新华大队经济条件算是最好的,谢家财是一个非常精明的人,咱们村紧靠汶水河,在汶水河上游五里屯,有一个老船夫,叫赵老三,一辈子没有结婚,年岁大了,摇不动橹、划不动船了,谢家财就借了一点钱,把赵老三的船卖了下来,在咱们村子附近,有一个砖瓦厂,谢家财就用船给人家运砖瓦。谢家集供销社有时候也用他的船到县城去运化肥、煤炭等农用物资,再加上他老婆周凤英的裁缝铺,所以,经济上比较宽裕。这——你们看看谢家才家屋子里面的摆设就知道了。”
    刘长松在这份谈话记录的后面,做了一点必要的补充,我们先把补充的内容提到前面的展示一下:谢家的条件确实不错,大衣橱、半截橱柜、梳妆台,该有的家具应有尽有,谢家 厨房里面有六袋煤炭,四袋木炭,家中有一个煤炉和专门少木炭的烤火盆——这个烤火盘是铜质的。杨大顺和王娟说,在整个谢家庄,没有人家烧得起木炭,也没有人家烧得起煤,谢家才经常帮谢家集供销社到县城运煤炭,有时候,卸煤炭的工人马虎,会在船舱底部留下一点,谢家财就把这些煤炭扫回家集中起来,到天冷的时候用。
    “谢家财家的条件比别人家好,有没有人向谢家借钱呢?”
    “谢家财两口子为人大方,不管谁家手头紧,只要开口,他们两口子都会爽快答应,我家就向他家借过钱。”
    “一般会借多少钱,最多会借多少呢?我指的是村子里面的人?”
    “不仅是村子里的人,就是外村的人来借,他们夫妻俩也不含糊,我借钱最多几块钱,家里面有急事,手上一时没有那么多的钱,就找家财——或者凤英挪一下,手上有了,立马就还给他,至于其他人,我估计和我家差不多,你们也看到了,大家日子过的都很紧巴,兜里面有多少钱就过什么样的日子,不是家里面遇到事情,谁也不会向别人借钱——借钱总是要还的,所以我说,就是借钱,大多是几块钱,不会借多的,借多了,还不起啊!”
    “那么,有没有人家和谢家走的很近——关系很好呢?”
    刘长松是这么考虑的,既然找不到和谢家有积怨的人家,那就换一个思路,在和谢家关系比较密切的人家中寻觅寻觅吧!不管什么人家,总会有一些接触比较多,来往比较频繁的人吧!
    “关系比较密切?家财两口子和所有人家关系都很好,我们没有看出他和哪家关系特别好。”
    也许正是因为谢家和所有人家关系都很好,所以,关系特别好的人家就不是特别突显吧!
    一般而言,只有关系特别好的人家才会借钱和被借钱,谢家财借钱给所有的人家,这确实说明谢家财和所有人家的关系都特别好。

第七章 背景之一
    反过来想,谢家人不管什么人都借钱,这能不能说谢家很有钱呢?也许谢家并非特别有钱,只是出于慷慨大方才把钱借给别人的,但使一些人产生了一种错觉:谢家人口袋里面的钱恐怕多的用不完,这会不会是“6。30凶杀案”的背景之一呢?
    基于这样的考虑,三个人对案发现场,特别是谢家财夫妻俩的卧室进行了认真仔细的勘查,勘查之后的结论是:房间没有被翻动过的痕迹,凶手深夜潜入谢家,目的就是杀人,支撑这个结论的是四个方面的事实:
    第一,在大衣橱的一件黄颜色棉大衣的口袋里面,有一沓用报纸包起来的钱,在当时,这应该算是一笔相当可观的数字:600元整,全部是十元一张的新钱。谢永国说,这件黄大衣是谢家财冬天常穿在身上的衣服。
    第二,在半截橱的第一个抽屉里面,有一个木匣子,在这个木匣子里面,放着一些钱,经过清点,各种大小纸币,还有部分硬币,加在一起,一共是一百零五元八角七分。谢永国和杨大顺、王娟同时强调,每次。他们跟谢家财——或者周凤英借钱的时候,夫妻俩都是从这个抽屉里面拿钱的。凶手要想拿到这些钱,应该是很容易的一件事情。即使是流窜作案的盗贼,也会打开这个抽屉看一看,翻箱倒柜,盗贼进屋,干的就是这种事情。
    第三,在周凤英的梳妆台的抽屉里面,有一个八公分见方的铜匣子,里面放着耳环,耳坠,手镯等金银首饰。在当时,金银首饰应该算是奢侈品,既然是奢侈品,那就是值钱的东西,盗贼入室,除了钱,看好的不就是这些黄白之物吗。
    第四,在周凤英的裁缝铺里面——在缝纫机的木盒子里面也有四十一块九毛五分钱。
    这里补充交代一下,周凤英的裁缝铺在院门东面两间屋子里面。案发当晚,裁缝铺的门一直是锁着的,裁缝铺里面也没有被翻动过的痕迹。
    从上面四个方面来看,凶手杀害谢家财夫妻俩,不大可能是为财而来。在现在人看来,七八百块钱是一个小数目,它只是一个普通工人月工资的三分之一,但在那个年代,在普通工人的月工资只有二三十块钱的文革时期,应该算是一笔巨款了。
    第四份谈话记录:
    谈话对象是周风英的妹妹和妹夫。这两个人是第二天凌晨四点钟左右从三十里外的大旺集赶到谢家庄来的。
    在看看谈话记录之前,笔者要先介绍一下这两个人的情况。周风英的妹妹周菊英,年龄三十一岁,在大旺集开一个烟酒店,烟酒店的规模很小,收入勉强能维持一个人的生活,周菊英的男人叫曹宜黄,是大旺集小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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