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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包青天-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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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三虎一拍大腿。
  “黄镖主,还是你年轻,脑子好使。这样咱们不至于跟龙家伤了和气,好,那你就看着办吧。”
  没有半个月,鱼帖办下来,打造了五十只船,又花钱请了几位把式,制了几十副网,放船打鱼,好发利市啊。这打鱼挣的银子胜过保镖,几个月下来,又让龙长江红眼了,暗想真他妈背运,这姓黄的小子真有心计,不能眼睁睁看着银子都让他掐了去。
  他又把王三虎叫来,两个人商量半天,最后想出一个坏主意。
  龙长江不久也到衙门办了张鱼帖,在东湖做开了捕鱼生意,并且和黄灿讲清,把东湖划一为二,只准黄灿在南边打鱼,北边是龙长江的捕鱼区,而实际上,北边的鱼比南边多得多。
  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真是那句话,“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黄灿越想越气不过,保镖我让你姓龙的,怎么我打鱼你又找上门来,你是成心跟我过不去呀!我不能干吃这个亏,咱得讲个公道。
  正在这个时候,王三虎进来了,黄灿请他坐下,便说:“三哥你知道,那姓龙的这可是得寸进尺,明着欺负人。”
  王三虎一摇头:“黄镖主,您不是够花的了呢?让他们也吃口肥的,双方打鱼,也可以么,不必伤和气的好。”
  黄灿一想,“对,三哥,你的心意我全明白,惹气伤财,忍了吧。”
  您说这事情也真够蹊跷,龙长江不打鱼的时候,东湖北半部分的鱼多,可等他下船捞鱼的时候,鱼却像都听到了信儿,都跑到南半部去了,黄灿那边一网下去少说也有几十斤,可龙长江的人却光撒空网,偶尔打上鱼来,也是些半尺来长的小鱼儿。“
  龙长江本来就不是什么安分人,他便命人架船越境捕鱼,到南边去捕,还别说,南边鱼就是多,一网下去就几十斤,一连撒了十几网,这一来,黄灿的人可不干了,“龙家的,你们过界啦。”
  当晚收工,打鱼的回来便把这件事告诉了龙长江,龙长江一听,冷哼一声道:“这算什么,明天你们抽空子再过去捞他几网,出了事有我呢。”
  这样,以后的几天里,龙长江的人便成了鱼贼,总是在分境线上转悠,冷不丁抽空子就驾船过去撒上几网,抢点鱼,一连几天都是如此。
  这事传到了黄灿耳朵里,黄灿一想邻里街坊不要伤了和气,就告诉手下的人,他们越界打鱼,就让他们打一些去吧,可是一回是情,两回是例,后来龙长江的人就全都过去打鱼了。不管黄灿的人怎么喊,他们都置若罔闻,我行我素,不听这一套。
  黄灿亲自到东湖边看了几次,他可有些生气,龙长江得寸进尺,真让人忍无可忍。于是,他暗暗地派了二十几个镖师,跟着一块去,只要龙长江的船一过境你们就打。
  果然一下东湖,龙长江的船比黄灿船还有气势,径直闯了过来。黄灿的人迎头拦住。三说两说就说不到一起,打了起来。龙长江的人可吃了亏,打伤了十来个,船也翻了十几只灰溜溜地逃到北边去了。
  龙长江的人回去马上告状,龙长江勃然大怒:“嘿,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他命人把受伤的人抬到后面医治,跟着又补充了鱼船。
  第二天龙长江亲自带领手下人和一些武师直奔东湖,黄灿听说龙长江要拼命。他一想,干吧,反正再让也是不行啦。便带了所有的人到东湖。两边的头领皆在,到这儿就说翻啦,结果一打了起来,幸亏书办孟仁赶到,马上回县里报案,带着一部分官人赶到现场制止双方,就地说合。孟仁提出按照府定的界限打鱼,不得起越。黄灿一想,见好就收,龙长江也无话可说了。
  当天晚上,王三虎来到龙长江屋中,向龙长江吹风说:“龙哥,这回咱们可栽啦,你知道外人怎么说咱吗?”
  龙长江一皱眉头:“外人怎么说?”
  “人家外人都说咱是软棉子,好捏,平日都是狐假虎威,一到真格的就软啦,日后谁还服咱啊。”
  “我也觉得难咽下这口气”
  “就是,龙哥,不能咽这口气。”
  “非得教训一下姓黄的那小子不可。”
  “告诉手下所有人,明早全带兵刃,随我到东湖,我不宰他几个,我不姓龙。”
  这个王三虎真他妈不是个好东西,他马上又放出风去,消息很快被黄灿知道了,也有了戒备。
  第二清晨,黄灿早就带人在东湖等候。时间不大,龙长江人也到啦,双方剑拔弩张,黄灿用手点指:“龙长江,黄某对你一再谦让,你却当做软弱可欺,乡里桑梓之情全然不顾,今天咱们拼个你死我活。”
  说着一按刀把,“锵亮亮”一声响,刀已出鞘。
  龙长江是个不善辞令的人,嘴上不行。他也回手拉刀。
  左手晃面门,右手缠头带脑,斜肩带背就砍。
  黄灿躬左步,褪头一躲,右手刀跟步扫档,龙长江脚尖点地,纵身躲起,两个人当场打起来。
  本来双方都没有混战之心,可王三虎抽空喊了一声:“哥们爷们,吃过豆面儿,长过豆虫儿的一齐上吧。”
  一言兴邦,一言丧邦,两造双方。
  一、二百人,各持刀枪打在一起,刀光剑影,血肉横飞。
  早有本地的渔民飞奔县衙报告。
  县太爷曹成一听,十分震怒,命令两名守备率领二百名武士打手,他上了大轿,亲自带队来到东湖,逮捕闹事头目,把黄灿、龙长江双双拿住,制止了恶战。
  一清点伤亡之人数,黄灿的人死三名,重伤十二名,轻伤二十四名。龙长江的人死七名,重伤十一名,轻伤三十二名。
  这一下可把曹成吓坏了,此事干系重大,小小的县令做不了主,立刻派人飞报开封府包大人。
  包大人受理了这件案子,一审案情,早有东湖的渔民替黄灿鸣不平啦,都说龙长江欺压渔民,‘百姓’,做生意的,都这么多年了早该教训,教训他了,可他有势力,谁敢呀,今天黄灿镖头算是给他们出了胸中这口恶气。
  此事不怨黄灿呀,包大人便命人把龙长江的镖局查封,把龙长江也押入大牢,百姓们都拍手称快。
  为这件事,黄灿对包大人感激不尽,不管怎么说,事情闹这么大,也该有他黄灿的一份罪呀,可包大人并没有加他的罪,仍让他回去经营“金龙镖局”,因为黄灿是深得百姓拥护的。
  从那以后,黄灿和包大人就走得近了,三天两头来拜访包大人,包大人从黄灿嘴里也得知些市井上的事,百姓的民情。
  如今黄灿来到开封府,把此事一说,包大人道:“那么我们何不速去铁善寺把二贼擒回来呢?”
  黄灿道:“此事不可莽撞,那铁善寺大首领郑昆武功了得,如果我们轻易前去,会吃大亏的。”
  “那该如何行事?”
  黄灿道:“据我所知,这郑昆有个相当好的朋友,家住陕西青龙镇,叫王十古,此人医术高明,而且武功在郑昆之上,他和郑昆是莫逆之交,我想如果能把此人请出来,那么事情就好办多了。”
  “事不宜迟,速让人去。”
  让谁去呢,五岳庙的亚然大师和王十古曾有过交往,让他去,还得有咱开封府的人呀,干脆,让亚然大师带着展昭,王朝几个人一块去。一来人多有个帮手,二来也可显示咱开封府的诚意呀。
  第二天一清早,银两路费带足。兵刃带着,几位起身了,饥餐渴饮,晓行夜宿,不让一日地赶奔陕西青龙镇。
  这天,太阳快压山了,暮景苍茫,晚风四起,倦鸟归林,牧牛童横骑牛背,手拿短笛,野调信口吹。
  前边是个黑压压,雾沉沉的大镇甸,青龙镇到了,街道很整齐。
  天黑下来了,这时去打扰住户人家不好,只能住店了,正巧路南有座大店横匾上写着:王家老店,店门开放,门灯挂起,伙计在门口让座:“爷儿几个住店吗?再往下走可就错过宿头了。咱这王家老店南北通衢,东西交流,不瞒您说,咱们这店年陈日久,四方驰名,现有的房间都是新裱糊的,四白落地,十分干净,一个虱子一个蚊子一个臭虫也没有,吃的完全都是南北大菜。您请吧,跨院也有,上房也有,随您挑。”
  “好吧,伙计,有宽阔一点比较清静的跨院吗?”
  “有哪,您随我来。”
  伙计说着,就把他们几位带进来一直带到东边的跨院北房。调摆桌椅,大家伙儿擦脸漱口梳头。
  伙计问:“你们几位吃什么,吃荤的还是吃素的,要不要汤呀?”
  “哎,无外乎牛羊二肉。”
  时间不大,饭菜摆上来,几位全坐下了。亚然和尚是出家人,伙计给他俩端上来些炒面筋,腌花生豆,炒豆芽等素菜素食。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展爷看了看伙计。也就在二十岁上下,细高挺干净,穿着打扮也麻利,便问:“伙计,你贵姓?”
  “我姓王。”
  “噢,你是这儿本镇的人吗?”
  “没错,哈哈哈哈,连我们开店的掌柜的,也姓王。这青龙镇十户人家里边九户姓王。”
  “噢,要这样说,你们都是一家子了,在王辈之内?”
  “不,我这儿有中街王,有前街王,有后街三,同姓异宗,这青龙镇正街的王,是一个王,南街一个王,后街一个王。”
  “噢,那我跟你们打听一个人。”
  “您打听吧,凡是我们青龙镇的,你随便打听。”
  展爷点点头。
  “请问,王十古在哪儿住啊?”
  “哎哟喝,你这人怎么这么愣啊,您这是怎么说话呢?”
  “哎,我问问你,我哪句话说错了,你不爱听了?”
  “您叫我们老祖宗的名字,我就不爱听了呗。”
  “说真的,我们是三家王,但是有一样,我们这三家王跟一家一个样。您提的这句,是我们青龙镇的活祖宗。拿我说,怎么说呢,我管他老人家就没法叫了就叫老祖宗。他管我呢,也没法叫,叫孙子?不行。叫重孙子?曾孙子?孙渣子?这都不行啊。比方这么句话吧,我们这老祖宗要百年之后,他出殡的时候,按一辈孝袍子上钉个红布带算,要到了我这辈呢,干脆,钉红布带就不成了,浑身上下钉满了都不成。只能做一件红大衫,外头罩一个细鱼网,往身上一披,也就说一个网算一辈,他的辈儿太高了。”
  “哎哟喝,是这样啊,这我可真对不起您,我不能叫他的名字。”
  “对了,对了。哎,真的,您四十来岁,你跟他什么交情?”
  展爷道:“我们是专程来拜访他的。”
  “那我告诉你吧,明天您要去,一清早起来,一直往正东过十字街到东口路北,那儿有一片房子,都是他老人家一个人的。正当中的大门洞,那是他们的家,门洞里头东屋,就是他老人家的门诊部,西屋上头有块小匾绿字,八卦堂药铺。这屋瞧病,那屋里头抓药。”
  “哈,哈,哈,伙计,你们这位老祖宗真会赚钱啊。”
  “您这叫什么话?”
  “你看,可不是会赚钱吗?自己开的药房,让人家病人上自己的药铺里抓药,那还不足足的坑人啊。”
  “我说您这人怎么这么说话呀,我一个做伙计的,不能跟您计较,可您说这话太难听了,您知道我们老祖宗怎么回事吗?您可真是的,我们老祖宗不是不坑人,看坑谁,我们附近三十里,五十里,百八十里的,要管内科,外科、妇科、小儿科、耳、眼、鼻、喉、五官科,到他手里头,没有治不好的。我们老爷子说过这么一句话:”天下没有治不了的病‘,这是人家老中医的一句话呀。按中医来说,凡人身上的病,就有治,你说治不好,那就是不报簧,不得要领,下药不对,所以你这药下去治不了。相反病因对了,下药也对了,没有治不好的病症。当然这个病嘛,治的力量越大,发现的这新鲜病也越多,这就是一个道理啊。我们老爷子瞧病叫贫民不取利。您打听去,凡是穷苦人到那瞧完病,连钱都甭给。“
  “要叫你这么一说,你们老爷子一年得拿出多少钱来往外赔呀?”
  “赔呀,没那事。这本地大财主多极了,再有那欺压乡党,鱼肉乡里,为富不仁的老财要得了病,行了,有他一个人就叮以了,我们老爷子给他瞧病,比如说他这病是二成,头一付药下去就六成了。”
  “哟,怎么回事?”
  “哈哈,怎么回事,让他病闹得凶点,说你这病我得包治,你得给三万两白银,没有三万两银子好不了。好,这叫穷人吃药富人还钱。”
  “啊,伙计,这还真有点意思。”
  “多新鲜呀,我们老爷子手下治一个好一个,没有一个活不了的。哈哈哈,您知道吗?不是庸医杀人,记住两个验方?看了看脉相书,跟着就给人家号脉去,胡给家药吃,治不好,也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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