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仕途-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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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旁地桌上放着一卷册子,定睛一看,要是沈欢在这里的话,他一定会叫起来:“《数学总则》!”
王安石把书拿了起来,拍了拍,扫了众人一眼,沉声道:“今日我等来讲一讲这本《数学总则》吧。这是京城韩子华送过来的,据说朝廷已经下令各州官府从明年起核算之帐目皆以其中数字为准了,这是朝廷诏令,因此过得几年,也许会成为官场定例,因此不得不熟悉。此书如今只是朝廷官府通行而已,还没有通用各家书院。”
王轻笑一声:“父亲,这书是什么人编撰出来的么,竟然劳动朝廷以诏令颁行的地步?”
王安石的两个弟弟与另外一个儿子也一脸关注的模样,想必对这个问题也很是感兴趣。另外,虽然说是授徒,不过听众更多是弟弟与儿子,像今天,外室弟子学生也只有一个人在场………一个看上去比王要大上一两岁的年轻人,一身布衣,白灰相间,身材高大,显得极其健壮,不过文人打扮,却也有一份儒雅。
“介夫,你对这个问题不感兴趣么?”王安石看到这个学生一脸平静,不由好奇地问。
“介夫”笑了笑,道:“先生才名天下皆知,先生都觉得此书应该学习,想来也有过人之处,至于著者,想必也不是等闲了!”
王安石呵呵笑了起来,这个学生,他满意极了,不仅有才华,还有见识,比其他只会吟诗作对的文人要高上几筹。说到这个学生,他们见面的前后,还真有意思。这个学生不是自己登门拜访的,而是由他王安石派人去请来的,只因为听说他的才华而已,一见之下,倒起了收徒的意思。此人才来江宁几个月而已,倒是勤奋向学,因为还没有功名,时间充裕,这段时间来得很是积极,与王府诸人也算相熟了。
“郑介夫就是郑介夫!”王安石摇了摇头,继续笑着,这个郑侠,还是这般有意思。
郑侠?若是沈欢在这里,一定会认为历史给他开了个玩笑,这个王安石最反骨的学生,怎么会提前与王安石相遇了呢?他们的相会,将来还会有那么有意思的事发生么?
第八十九章 相思
不管怎么说,王安石与郑侠还是相遇了,而且现今看来相处得还是颇为融洽,还没有后来闹翻了的迹象,也许他们现在也想不到两人最后的结局吧。 此时此刻,王安石还是满意对方的才学见识,准备极力培养;而郑侠也满足于能在王安石这个名满天下的大人物跟前学习。
“父亲……”王旁这一两年的时间也成长了许多,至少身上的青涩少了颇多,渐渐有成*人的趋势,虽还不老练,却也有几分干练了,敢在众人面前发表自己的言谈了,“父亲,孩儿也很好奇这个《数学总则》的著者呢。天下间又出了一位连父亲都要赞叹的人物不成?”
王安石轻轻一笑,环视一周,道:“此人是我等相熟的,特别是旁儿你,也许还是老相识呢!”他两儿两女,大女儿早已嫁出门,大儿子也准备完婚,算是成家立业了,现在闲暇,也就有更多的时间花在小儿小女身上了,对其也不无宠溺之意,眼看着他们渐渐长大,心中大有宽慰之感。
“老相识?”王旁倒是有点疑惑了。
“唉!”王安石叹了口气,“没想到还不够两年,他就成长到如许地步了,真是后生可畏呀!当年老夫见他,不大注意,如今看来,倒是走眼了!开封沈欢,果然名副其实,实在当得当年司马君实文章天下惊的赞誉!”
“沈欢?”听众里都是一惊。
“先生,可是写下明月几时有的沈欢?”郑侠兴奋地问道。
“正是!”王安石奇道,“介夫远在东南。亦是听过此人?”
郑侠激动地点头:“此人文章诗词皆是一时之长。就是福州,亦有人传唱,晚辈就是不想听也是难事呀!特别是今春科考,为新皇登基后第一次科举,天下瞩目,各地士子更是翘首以待名单出榜,沈欢以十七之龄,名列第三。更是为我等所钦佩。怎么,旁弟与此人相识么?”
王旁倒是有点惴惴了,好像他家里人与沈欢的关系颇为奇妙,父亲当日直接与他闹翻,虽不至于成为仇人,却也有意气之争;至于大哥,恃才傲物。天下之人没几个看得在眼里。对沈欢也不无微词;另外两位叔叔倒是没有见过对方,不过也多有赏识,与父兄不大一样;唯一算好点地就是他自己与妹妹王璇了,两人与沈欢地关系都不错,特别是妹妹……
“哦!”王旁一时恍惚,反应过来后赶紧回答郑侠的问题,“还算相识吧,在京城的时候我们有过几回交往。”
郑侠没有看到一旁王已经阴沉了的脸色,爽朗笑道:“他日到了京城。旁弟可要给为兄介绍一二呀,如此人物,令人禁不住想一睹其风采!”
“一定一定!”王旁不敢多说,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了,对于父兄与沈欢莫名其妙的矛盾。不可能不在意。因此一直在观察在两人的表情,父亲倒没有什么。一直都平静着脸;大哥就不一样了,一听到沈欢名头,就不大自在。种种表情都入了他的眼睛,王旁也就懂得有所选择了。
“好了!”王安石打断了他们,“还是来说说这本《数学总则》吧,数为六艺之一,是君子之道,不能不学。沈欢在跋文里说贯通此书,亦能通达六经,就让你等见识见识吧。”
“通达六经?”王不屑一笑,“好大地口气,父亲数十年苦学,才敢说通达六经,沈欢不过小娃儿,何敢如此大话!”对于当年在比才会上诗文输给沈欢一事,他依然耿耿于怀,不能释然。脸皮之事至大如斯,令他难以下咽这口气!
郑侠不清楚其中还有怎么一段故事,听得莫名其妙;王安礼、王安国则不大一样,闻言微微皱了眉,暗叹一口气,相视一眼,侄子是什么人,他们清楚得很!
王安石也不悦了:“元泽,你就是太过目中无人了!孔圣人也有所教诲:三人行,必有我师。善者则学,不善者则弃,这个道理,你还不明白?”王不服地说道:“父亲,你也教诲孩儿,为人处事,当有孟贤人所说的当今天下,舍我其谁也的志气!观天下人物,见识与才学,有谁比得上父亲,数不过小艺,纵使精通,于事无益,父亲又何必去追求一些小道呢?”
王安石怒道:“为父是要教你有大志气,却也不希望你成为志大才疏之人!学问之道,如高山,如深海,人力有限,纵是一辈子也难以全部学通。达有先后,我等有我等的长处,焉知他人没有长处了?你说数是小道,那你真该好好学学这本《数学总则》了,此书是为父好友韩子华送过来的,差不多半个月了,这半个月为父日夜钻研,也觉得其中大有道理,结合平常所遇问题,不无贯通,可见此书也不是没有学问的!”
王安礼见好好一场讨论学问的聚会快要变成父亲教育儿子地场面,干紧说道:“元泽,你父亲说得对,学问之道,就该取长补短,不能自满,听听你父亲对此书地见解吧。”
王从小就是天才,自小被娇惯多了,没有理会这些劝解,反而问道:“父亲,您丁忧也快两年了,差不多够期限了,您是否有什么打算呢?如今朝廷下了不少起用您的诏书,父亲大人还没有具体想法么?”
“怎么?”所谓知子莫若父,王安石怎能不了解自己的儿子,闻言就知道对方的意思了,冷笑一声,“你是想念开封的繁华日子了么?要为父快点进京去?”
王默认,道:“孩儿今年也二十了,也想在考场有一番作为!”
“对人家沈欢科场取得的成绩感到不满意?”王安石一时倒是笑了,他也年轻过,当然清楚年轻人的意气之争是怎么一回事,相互比拼,有时也不是坏事,至少知道有个对手在另一边,能激起自己的动力,好好钻学,也许还能有所成就!
王抗声道:“孩儿自认才学不输于他!”
“你认为科场考试真有这般简单么?大宋开国百年,进士无数,状元也不少,你就觉得这些上榜或者状元之人,就真的是大宋当年科举地士子之中最有才学的了?元泽,你想得太简单了,这个世道,不是说一就是一的,你的路,还长着呢!”王安石一番感慨,另有隐衷,他当年科考,不过第四名而已,而前面三个人的才华就真地比他要高么!
这番话让他地两个弟弟赞同地点了点头,王与王旁茫然对视,至于郑侠,则若有所思。
王站了起来,道:“父亲大人既然要讲数学,孩儿倒是要回去钻研大道去了,还有几章《道德经》没有注释完呢!”说完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走了出去。
王安石摇了摇头,苦笑不已,拿起桌上地《数学总则》,环视一周,依然开讲……
一个时辰下来后,几个听众都觉得大有所获。王安礼、王安国与郑侠争着要把《数学总则》拿回去钻研。最后王安石拗不过,不好处理,只能让年轻的郑侠拿回去尽快抄录几份,再一一分发。
再说王旁,自打王安石宣布讲学完毕,撒腿就往后院跑去,直到了后院厢房才停下来。
“妹妹!”王旁在一间侧立右边的厢房里呼喊。
“吱”地一声,门开了,露出一个丽人的模样来,只间她长发垂肩,乌黑发亮,袅娜多姿;脸蛋丰腴白皙,白里透红,娇嫩如水蜜桃;柳眉如黛,像青山般深远与飘渺;眼汪如水,似天上的明月,又亮又大,还有琼脂般的瑶鼻,小巧可爱;红唇滋润,散发出诱人的光泽。
少女成熟的躯体浑身散发出青春成熟的气质。若是沈欢在这里,一定会发出惊讶之声。这真是两年前那个青涩如青苹果的少女么女扮男装化名为“王旋”的王璇,也已是十六岁的青春少女了!
“二哥,是你呀!”王璇把王旁迎了进去,在外房坐下。
王旁甫一坐下,道:“妹妹,我又听到沈子贤的消息了哦!”
听到沈欢的名字,王璇心里一跳,又浮现出一个熟悉又深刻的人影来,人也一阵恍惚了,最后眼睛发出光芒,娇声问道:“前些时候二哥说他已经高中进士第三了,如今又是怎么一番景况呢?”
“他现在都是朝廷命官了,是三司盐铁副使!”王旁把刚才父亲宣讲沈欢之书一事说了出来。
“哦!”王璇欣慰一笑,“原来他都有这么了不起了!”
“妹妹……”看到了妹妹眼中的那一抹迷茫与愁苦,王旁也不禁黯然,妹妹快十六岁,是个大姑娘了,当然有些别的想法。他与之最亲近,对方想什么,也算有所了解。当年沈欢临别写下的那首词,还藏在妹妹的袖中,时不时还见她拿出来回味一番。这些景象,看得令人心疼。
“长相思,负相思,从来只有痴儿苦……”王璇的目光迷离起来,喃喃念叨,神思一下子去了很远很远
第九十章 广告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阑珊处。”
经典永远都是经典,沈欢又一次感受了此词的魅力,不禁佩服辛弃疾的词力。此时已经六月将尽快七月,《文艺》杂志渐渐步入正轨,出了三期,前面主打依然是欧阳修的《新五代史》,后面部分是最近努力标注的拼音。由于官家的鼎力支持,拨了几个馆阁的饱学之士过来帮忙,加上欧阳发与司马康两人渐渐上手,拼音一事,却也越来越纯熟与成熟了。沈欢大多古文字都不认识,只能退下来偷懒,美其名曰“退位让贤”。
七月快来,《文艺》杂志上的拼音栏目也要换换新鲜事物了,筹划中的水灾预防手册也凭着记忆写录下来不少,只等下一期杂志刊印即可。面对这次即将到来的大水,沈欢不知道是怎么一副感情,俗话说水火无情,灾害一来,没有不死人的道理,特别是在这个物质条件与医疗技术都极度匮乏的时代,每天不知道有多少人死于灾害与疾病之下,他不是圣人,也不是高明的医生,估计救不了人;本来的心思是要拉司马光一把,但水灾越来越近了,他也不无紧张,毕竟怎么也是上千条人命,他身在开封,一旦亲眼看到上千条人命在自己眼前消失,对于在后世极少见到死亡景象的他来说,难以接受!
但是他也没有办法。不是吗?愁归愁,越是苦闷,心情就越上复杂。这不,闲来无事的沈欢又把以前“剽窃”的诗词给兜了出来查看一番,再一次面对《青玉案》,心思又飘渺起来。眼光迷离,脑海里浮现那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