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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魏书-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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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祖以普驎妻周氏赐仪,并其僮仆财物。寻迁都督中外诸军事、左丞相,进封卫王。中山平,复遣仪讨鄴,平之。太祖将还代都,置中山行台,诏仪守尚书令以镇之,远近怀附。寻徵仪以丞相入辅。又从征高车。仪别从西北破其别部。又从讨姚平,有功,赐以绢布绵牛马羊等。仪膂力过人,弓力将十石;陈留公虔,槊大称异。时人云:“卫王弓,桓王槊。”
  世祖之初育也,太祖喜,夜召仪入。太祖曰:“卿闻夜唤,乃不怪惧乎?”仪曰:“臣推诚以事陛下,陛下明察,臣辄自安。忽奉夜诏,怪有之,惧实无也。”太祖告以世祖生,仪起拜而歌舞,遂对饮申旦。召群臣入,赐仪御马、御带、缣锦等。
  先是,上谷侯岌、张衮,代郡许谦等有名于时,学博今古,初来入国,闻仪待士,先就仪。仪并礼之,共谈当世之务,指画山河,分别城邑,成败要害,造次备举。谦等叹服,相谓曰:“平原公有大才不世之略,吾等当附其尾。”
  太祖以仪器望,待之尤重,数幸其第,如家人礼。仪矜功恃宠,遂与宜都公穆崇谋为乱,伏武士伺太祖,欲为逆。崇子遂留在伏士中,太祖召之,将有所使。遂留闻召,恐发,逾墙告状,太祖秘而恕之。天赐六年,天文多变,占者云“当有逆臣伏尸流血”。太祖恶之,颇杀公卿,欲以厌当天灾。仪内不自安,单骑遁走。太祖使人追执之,遂赐死,葬以庶人礼。仪十五子。
  子纂,五岁,太祖命养于宫中。少明敏,动止有礼,太祖爱之,恩与诸皇子同。世祖践阼,除定州刺史,封中山公,进爵为王,赐步挽几以优异之。纂好酒爱佞,政以贿成。世祖杀其亲嬖人。后悔过修谨,拜内大将军。居官清约简慎,更称廉平。纂于宗属最长,宗室有事,咸就谘焉。薨,谥曰简。
  纂弟良,性忠笃。太宗追录仪功,封南阳王以绍仪后。
  良弟干,机悟沉勇,善弓马,少有父风。太宗即位,拜内将军、都将,入备禁中。太宗出游于白登之东北,干以骑从。有双鸱飞鸣于上,太宗命左右射之,莫能中。鸱旋飞稍高,干自请射之,以二箭下双鸱。太宗嘉之,赐御马弓矢金带一,以旌其能。军中于是号曰“射鸱都将”。从世祖南巡,进爵新蔡公。高宗即位,拜都官尚书。卒,谥曰昭。
  子祯,通解诸方之语,便骑射。世祖时,为司卫监。从征蠕蠕,忽遇贼别部,多少不敌,祯乃就山解鞍放马,以示有伏。贼果疑而避之。高祖初,赐爵沛郡公。后拜南豫州刺史。大胡山蛮时时钞掠,前后守牧多羁縻而已。祯乃设画,召新蔡、襄城蛮魁三十余人,祯盛武装,于州西为置酒,使之观射。先选左右能射者二十余人,祯自发数箭皆中,然后命左右以次而射,并中。先出一囚犯死罪者,使服军衣,亦参射限。命射不中,祯即责而斩之。蛮魁等伏伎畏威,相视股忄栗。又预教左右取死囚十人,皆著蛮衣,云是钞贼。祯乃临坐,伪举目瞻天,微有风动,祯谓蛮曰:“风气少暴,似有钞贼入境,不过十人,当在西南五十里许。”即命骑追掩,果缚送十人。祯告诸蛮曰:“尔乡里作贼如此,合死以不?”蛮等皆叩头曰:“合万死。”祯即斩之。乃遣蛮还,并加慰谕。诸蛮大服,自是境无暴掠。淮南之人相率投附者三千余家,置之城东汝水之侧,名曰归义坊。
  初,豫州城豪胡丘生数与外交通。及祯为刺史,丘生尝有犯,怀恨图为不轨,诈以婚进城人告云:“刺史欲迁城中大家,送之向代。”共谋翻城。城人石道起以事密告祯,速掩丘生并诸预谋者。祯曰:“吾不负人,人何以叛?但丘生诳误。若即收掩,众必大惧。吾静以待之,不久自当悔服。”语未讫,而城中三百人自缚诣州门,陈丘生谲诳之罪。丘生单骑逃走。祯恕而不问。后徵为都牧尚书。薨,赠侍中、仪同三司,谥简公。有八子。
  第五子瑞。初瑞母尹氏,有娠致伤。后昼寝,梦一老翁具衣冠告之曰:“吾赐汝一子,汝勿忧之。”寤而私喜。又问筮者,筮者曰:“大吉。”未几而生瑞,祯以为协梦,故名瑞,字天赐。位太中大夫。卒,赠太常卿。
  仪弟烈,刚武有智略。元绍之逆,百僚莫敢有声,惟烈行出外,诈附绍募执太宗。绍信之,自延秋门出,遂迎立太宗。以功进爵阴平王。薨,谥曰熹。子裘袭。
  烈弟觚,勇略有胆气,少与兄仪从太祖,侍卫左右。使于慕容垂。垂末年,政在群下,遂止觚以求赂。太祖绝之。觚率左右数十骑,杀其卫将走归。为慕容宝所执,归中山。垂待之逾厚。觚因留心学业,诵读经书数十万言,垂之国人咸称重之。太祖之讨中山,慕容普驎既自立,遂害觚以固众心。太祖闻之哀恸。及平中山,发普驎柩,斩其尸,收议害觚者高霸、程同等,皆夷五族,以大刃锉杀之。乃改葬觚,追谥秦愍王,封子夔为豫章王以绍觚。
  常山王遵,昭成子寿鸠之子也。少而壮勇,不拘小节。太祖初,有佐命勋,赐爵略阳公。慕容宝之败也,别率骑七百邀其归路,由是有参合之捷。及平中山,拜尚书左仆射,加侍中,领勃海之合口。及博陵、勃海群盗起,遵讨平之。迁州牧,封常山王。遵好酒,天赐四年,坐醉乱失礼于太原公主,赐死,葬以庶人礼。
  子素,太宗从母所生,特见亲宠。少引内侍,频历显官,赐爵尚安公,拜外都大官。世祖初,复袭爵。休屠郁原等叛,素讨之,斩渠率,徙千余家于涿鹿之阳,立平原郡以处之。及平统万,以素有威怀之略,拜假节、征西大将军以镇之。后拜内都大官。高宗即位,务崇宽征,罢诸杂调。有司奏国用不足,固请复之。惟素曰:“臣闻:‘百姓不足,君孰与足?’”帝善而从之。诏群臣议定皇子名,素及司徒陆丽议曰:“古帝王之制名,其体有五:有信,有义,有象,有假,有类。伏惟陛下当盛明之运,应昌发之期,诞生皇子,宜以德命。”高宗从之。素宗属之懿,又年老,帝每引入,访以治国政事。固辞疾归第。雅性方正,居官五十载,终始如一,时论贤之。薨,谥曰康,陪葬金陵,配飨庙庭。
  长子可悉陵,年十七,从世祖猎,遇一猛虎,陵遂空手搏之以献。世祖曰:“汝才力绝人,当为国立事,勿如此也。”即拜内行阿干。又从平凉州。沮渠茂虔令一骁将与陵相击,两槊皆折。陵抽箭射之,坠马。陵恐其救至,未及拔剑,以刀子戾其颈,使身首异处。世祖壮之,即日拜都幢将,封暨阳子。卒于中军都将。
  弟陪斤,袭爵,坐事国除。
  陪斤子昭,小字阿倪,尚书张彝引兼殿中郎。高祖将为齐郡王简举哀,而昭乃作宫悬。高祖大怒,诏曰:“阿倪愚騃,谁引为郎!”于是黜彝白衣守尚书,昭遂停废。世宗时,昭从弟晖亲宠用事,稍迁左丞。世宗崩,于忠执政,昭为黄门郎,又曲事之。忠专权擅威,枉陷忠贤,多昭所指导也。灵太后临朝,为尚书、河南尹。聋而佷,理务峭急,所在患之。寻出为雍州刺史,在州贪虐,大为人害。后入为尚书,谄事刘腾,进号征西将军。卒,赠尚书左仆射。纳货元叉,所以赠礼优越。
  昭子玄,字彦道,以节俭知名。庄帝时,为洛阳令。及前废帝即位,玄上表乞葬庄帝,时议善之。后除尚书左丞。出帝即位,以孙腾为左仆射,腾即齐献武王心膂。仗入省,玄依法举劾,当时咸为玄惧,出帝重其强正,封临淄县子。后从帝入关。
  昭弟绍,字丑伦。少聪慧。迁尚书右丞。绍断决不避强御。世宗诏令检赵脩狱,以脩妄幸,因此遂加杖罚,令其致死。帝责绍不重闻。绍曰:“脩奸佞甚于董贤,臣若不因衅除之,恐陛下复被哀帝之名。”以其言正,遂不罪焉。及出,广平王怀拜绍,贺曰:“阿翁乃皇家之正直,虽朱云、汲黯何以仰过?”绍曰:“但恨戮之稍晚,以为愧耳。”卒于凉州刺史。
  陪斤弟忠,字仙德。少沉厚,以忠谨闻。高祖时,累迁右仆射,赐爵城阳公,加侍中、镇西将军。有赞选之勤,百僚咸敬之。太和四年,病笃辞退,养疾于高柳。舆驾亲送都门之外,赐杂彩二百匹,群僚侍臣执别者,莫不涕泣。及卒,皆悼惜之。谥曰宣,命有司为立碑铭。有十七子。
  子盛,字始兴,袭爵,位谒者仆射。卒。
  盛弟寿兴,少聪慧好学。世宗初,为徐州刺史,在官贪虐,失于人心。其从兄侍中晖,深害其能,因谮之于帝,诏尚书崔亮驰驿检覆。亮发日,受晖旨,遂鞭挞三寡妇,令其自诬,称寿兴压己为婢。寿兴终恐不免,乃令其外弟中兵参军薛脩义将车十乘,运小麦经其禁之旁。寿兴因逾墙出。脩义以大木函盛寿兴,其上加麦,载之而出。遂至河东,匿脩义家。逢赦,乃出见世宗,自陈为晖所谮,世宗亦更无所责。
  初,寿兴为中庶子时,王显在东宫,贱,因公事寿兴杖之三十。及显有宠,为御史中尉,奏寿兴在家每有怨言,诽谤朝廷。因帝极饮,无所觉悟,遂奏其事,命帝注可,直付寿兴赐死。帝书半不成字,当时见者亦知非本心,但惧晖等威,不敢申拔。及行刑日,显自往看之。寿兴命笔自作《墓志铭》曰:“洛阳男子,姓元名景,有道无时,其年不永。”余文多不载。顾谓其子曰:“我棺中可著百张纸,笔两枚,吾欲讼显于地下。若高祖之灵有知,百日内必取显。如遂无知,亦何足恋。”及世宗崩,显寻被杀。寿兴之死,时论亦以为前任中尉弹高囗谗讽所致。灵太后临朝,三公郎中崔鸿上疏理寿兴,诏追雪,赠豫州刺史,谥曰庄。寿兴弟益生,少亡。
  忠弟德,封河间公。卒于镇南将军,赠曹州刺史。
  德子悝,颍川太守。卒于光州刺史,谥曰恭。
  子嶷,字子仲。出帝初,授兗州刺史。于时城人王奉伯等相扇谋逆。弃城出走,悬门发断嶷要囗而出。诏齐州刺史尉景、本州刺史蔡隽各部在州士往讨之。嶷返,复任。封濮阳县伯。孝静时,转尚书令,摄选部。嶷虽居重任,随时而已。薨于瀛州刺史,赠司徒公,谥曰靖懿。
  忠子晖,字景袭。少沉敏,颇涉文史。世宗即位,拜尚书主客郎。巡省风俗,还,奏事称旨,为给事黄门侍郎。
  初,高祖迁洛,而在位旧贵皆难于移徙,时欲和合众情,遂许冬则居南,夏便居北。世宗颇惑左右之言,外人遂有还北之问,至乃榜卖田宅,不安其居。晖乃请间言事。世宗曰:“先皇迁都之日,本期冬南夏北,朕欲聿遵成诏,故有外人之论。”晖曰:“先皇移都,为百姓恋土,故发冬夏二居之诏,权宁物意耳。乃是当时之言,实非先皇深意。且北来迁人,安居岁久,公私计立,无复还情。陛下终高祖定鼎之业,勿信邪臣不然之说。”世宗从之。
  再迁侍中,领右卫将军。虽无补益,深被亲宠。凡在禁中要密之事,晖别奉旨藏之于柜,唯晖入乃开,其余侍中、黄门莫有知者。侍中卢昶亦蒙恩眄,故时人号曰“饿虎将军,饥鹰侍中”。
  迁吏部尚书,纳货用官,皆有定价,大郡二千匹,次郡一千匹,下郡五百匹,其余官职各有差,天下号曰“市曹”。出为冀州刺史,下州之日,连车载物,发信都,至汤阴间,首尾相继,道路不断。其车少脂角,即于道上所逢之牛,生截取角以充其用。晖检括丁户,听其归首,出调绢五万匹。然聚敛无极,百姓患之。
  肃宗初,徵拜尚书左仆射,诏摄吏部选事。上疏曰:“臣闻治人之本,实委牧守之官。得其才则政平物理,失其人则讼兴怨结。自非察访善恶,明加贬赏,将何以黜彼贪怠,陟此清勤也!窃以大使巡省,必广迎送之费;御史驰纠,颇回威滥之刑。且暂尔往还,理不委悉,纵有简举,良未平当。愚谓宜令三司、八座、侍中、黄门,各布耳目,外访州镇牧将、治人、守令能不。若德教有方,清白独著,宜以名闻,即加褒陟。若治绩无效,贪暴远闻,亦便示牒,登加贬退。如此则不出庭户,坐知四方,端委垂拱,明赏审罚矣。”又表以“御史之职,鹰鹯是任,必逞爪牙,有所噬搏。若选后生年少、血气方刚者,恐其轻肆劲直,伤物处广。愚谓宜简宿官经事、忠良平慎者为之。”诏付外,依此施行。
  后诏晖与任城王澄、京兆王愉、东平王匡共决门下大事。晖又上书论政要:“其一曰:御史之职,务使得贤。必得其人,不拘阶秩,久于其事,责其成功。其二曰:安人宁边,观时而动。顷来边将,亡远大之略,贪万一之功,楚梁之好未闻,而蚕妇之怨屡结,斯乃庸人所为,锐于奸利之所致也。平吴之计,自有良图,不在于一城一戍也。又河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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