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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无聊公子-第10章

小说: 无聊公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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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他同样也染了一身的孤单。金钱真的不能为人带来幸福,虽然没有钱会让生活更惨。
  所以她还是渴求富贵,不过她一定要成为金钱的支配者,而非它的奴隶。
  严公子来到她身边,迳自道:“一大早蹲在这地方做什么?”
  “想事情。”她写了一串字给他。
  “什么事情这么好想?”
  “你。”
  “想怎么哄我开心?”
  她点头。的确,就某个角度而言,她会去努力了解他就是为了让他高兴,以得到严府的长期饭票。
  “想哄我开心很简单,跟我一起去游湖吧!”他就是为了这件事,天才蒙蒙亮便到处找她。
  谁知她不在客房里,他问了一干下人,也没人见到她,没辙,只得劳动苦命的双脚踏遍严府寻人。
  这时就忍不住要怨恨老爹老娘,一个人自生至死,能占的地方有多大,不过三尺见方,而他家却盖得比皇宫还大,害他每回要巡视都走得腿快断掉,所以现在都叫人用轿子抬著他走。
  “等一下。”她低下头,十足专心地在地面画著。
  “干什么?”严公子好奇地凑到她身边坐下,瞧见她纤指正拨弄著……一窝蚂蚁。“你喜欢玩蚂蚁?”真是挺特别的兴趣。
  “我是在训练蚂蚁大军。”她的回答是一张书著成串字句的纸笺。
  “蚂蚁大军?”他看著地上东一堆、西一堆的蚂蚁,它们……哪里像大军了?
  她唇角扬著清灵绝艳的笑,对他挥了挥纤长手指。
  恍惚间,似乎有股甜腻的香味在空气中流散。
  他看著她的手指,恁般白皙,活像园里初绽的青葱。但怎么样也不像糕饼铺里刚出炉的糖棒,这玩意儿对蚂蚁应该是无效吧?
  可是……
  那些蚂蚁就是在她的手指拨点、指挥下,开始列队。
  然后,成群蚂蚁缓缓组成一支蚂蚁雄兵,甚至……
  “它们竟然会变换队形?”简直不可思议。
  他以为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凭他的家世、财力,还有什么是没见识过的,但他绝对没见过这等玩意儿。
  他相信世上也没多少人见过。
  “你是怎么弄的?”他好奇。
  她眯起眼,唇角微微一勾,灿笑像穿透乌云的艳阳,一瞬间,眩花了他的眼。
  他的目光再也无法离开她,空气中好像牵起一道无形丝线,紧锁在他与她之间。
  他看著她拍拍屁股起身,撩起一阵香风,复缓缓离去。
  情不自禁,他闭上眼睛,轻皱鼻子。随著风儿吹送过来的是一股暖人心坎的蜜香,好甜、好柔、好……温暖。
  他陶醉其中,神魂儿伴著她的背影紧紧相依。
  “好棒……慢!”倏忽,严公子霍然清醒。“糖蜜!”他大掌往泥地一挥,更浓的蜜香溢出。
  “这是……”他掬起一掌香土凑进鼻间。“这小骗子。”欢欣的语调里有著无人可察的宠溺。
  原来戴祸水事先以糖蜜在地上画出矩阵,蚂蚁闻香而来,自然像煞行军有样的士兵,在地上组成一列列雄壮军队。
  她坑了他,偏他被骗得好开心。
  “戴祸水……”他跳起来,寻著她离去的方向跑,不过十余步……
  咚!一块碎石从天上砸下来,正落在他脚边。差那么一分分,它就要打在他脑门上了。
  也许他会头破血流、也许他会一命归西、也许他会伤重卧床……但他没有,那块石头硬生生地打在他的脚边,入地三分。
  这个也许就极可能是事实了——戴祸水其实有一身远胜于他的武艺修为。
  他狐疑的视线往上抬,瞄见趴卧在观日阁窗台的纤美人影;她正在对他招手。
  强风拂得她衣衫飘飞,满头黑发恍似黑夜里探出的魔手,正张扬著欲擒一抹灵魂与她共堕黑暗狂肆。
  那形象该是有些阴森的。
  但他却兴奋得心跳加快,常年的烦闷让他迫不及待想寻找刺激,尽管前头等著的不知是神、是鬼,他依旧开心。
  严公子匆匆跑上楼,行进间,他的目光犹不停追逐著她。
  跑上二楼,他自窗棂探出头望她:她依然笑得灿烂,对他挥手。
  到了三楼,情况照样不变。
  他突然怨恨起自己的异想天开,好端端地,干么去跟人比谁家盖的楼高,结果弄了个五层高楼,害他现在跑得半死仍追不上她。
  改天叫人将这座楼拆了吧!它太碍事了。
  当他跑上四楼,她对他挥舞的手摆得更急了。
  她的眼神精光闪耀,像要对他炫耀什么?
  她想让他看什么东西吗?禁不住,他顺著她的手势往下望。
  严公子。
  泥地上有著他的名字,大大的字迹苍劲有力。
  她什么时候拿笔在地上……慢著,那字会动。那不是墨写的,是……蚂蚁,她以糖蜜在地上书下“严公子”三字,待得众蚁闻香而来,黏著糖蜜的泥地自然出现他的名字。
  那么大的字、那么多的蚂蚁、那么……她费那么多的功夫到底想做什么?单为博他一笑?
  含著好奇,他抬眼望她。
  唰地,一帘红绸儿兜头洒落。
  四个大大的烫金字样在强风中飞舞——生辰快乐。
  今天是他的生辰吗?不知道,自爹娘过世后,他没再过过生辰。
  管他婚丧喜庆、各式节日,不都一样无聊吗?生辰不过是另一个沈闷的代名词。
  但今天却不同,他的嘴角不自觉地往上弯,心头塞满各式温暖的情绪,总觉得……好一局兴……不,不只是一局兴,还有一点点……幸一吨吧!
  昏黄的灯光下,严公子埋首拼凑著他的“幸福”。
  这戴祸水绝对是个比他更可怕的混世魔王。她居然将送给他的生辰礼物裁成一块块碎纸,黏贴在红绸上,变成“生辰快乐”四个字。
  这是他的第一份礼物。而第二份……如果他想要的话,把那四个字拆下来重拼吧!
  真是无聊的把戏。他拼得头晕眼花,却始终没停过。
  金银珠宝、美女华服他收得多了,像这样恶劣的礼物他倒是头一回收到,所以尽管拼得累极,他还是不愿半途而废。
  就某种情况而言,严公子根本与个贪鲜的孩童无异。
  努力再努力,他拼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这丫头真是疯了,把图剪得这么碎。”他怀疑自己有拼成的一天。
  下回等她生日,他一定要搞个更疯狂的东西送她,教她也尝尝他的厉害。
  “公子、公子……大事不好了。”小朝鸡猫子鬼叫地冲进书房。
  严公子凉凉回应:“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你紧张个什么劲?”
  “安宁侯领著一干人要把戴姑娘带走了。”
  严公子飞扬了一天的唇角狠狠往下一垮。“安宁侯凭什么?”
  “他带著一纸卖身契,说戴姑娘是侯爷府里的逃婢,要我们将人还他,否则他要告上官府。”
  “叫他去告啊!”严公子的声音冷得像冰。“小朝,让护院把那个狗屁安宁侯给我打出去。”
  “可……那是安宁侯耶!”所谓民不与官斗,去硬碰一名侯爷好吗?虽然那只是一个空头侯爷。
  “安宁侯又如何?就算是王上,要进我严府,也得投帖求见,他强横乱闯,我就有权将人打出去。”
  对喔!小朝这才想起,他们家主子也是个侯爵。虽然仅有名、毫无实权,但论起身分地位,安宁侯还得靠边站呢!
  “我这就去办。”小朝领命。
  “你把人赶走后,顺便上皇宫,把老御医给请来。”
  “请御医干什么?”府里有人生病了吗?小朝怎不知道。
  “请御医来除了看病,还会有什么事?”严公子一张脸阴森得像鬼。“另外,将大朝也叫进来。”
  “是。”瞧主子脸色,一副就是要找人开刀的样子。小朝又不是白痴,捉这时机去碰钉子!急忙把手一拱,退出门去。
  没半晌,接获通知的大朝进来。
  “公子找我?”
  “我要你从安宁侯手上把戴祸水的卖身契给抢过来。”废话不多说,严公子直指重点。
  “公子,这不在我的工作范围内。”她只保护严公子的小命,连他的身体她都不管了,还抢东西咧!
  “一千两黄金。”但他却开高价诱人。
  哇!这么多钱,她赚一笔足可吃上三代了。想不到那戴祸水在严公子心底竟值如此高价!
  “卖身契偷回来后……”
  “不是偷,是抢。”严公子打断她的话。“我要你强取豪夺,谁人敢拦,就给我打,打得越重越好,但别把人给砍死了。”
  “公子,我有本事不惊动任何人便将东西偷出。”
  “光是偷有什么趣味?”严公子撇撇嘴。“不必担心,你尽管抢,除了卖身契外,任何你抢到的人事物都归你所有,就算你要把安宁侯抢来当男宠也没关系,有任何麻烦,我挡。”
  “我抢个糟老头做什么?填坟地吗?”安宁侯她没兴趣,不过这笔生意划算,她当然要接。“公子放心,我今晚就将戴姑娘的卖身契抢回来给你。”
  “给我干什么?”
  “公子不是要卖身契,才叫我去抢?”
  “不必了,你抢到就直接将东西毁了吧!”他又不想将戴祸水当成物品紧锁身畔,要她的卖身契无用。
  如果有一天,她想待在他身边,而他也愿意她留下,那只会是因为他俩彼此心甘情愿。
  “这样做对公子有什么好处?”大朝以为严公子是不干没利益的事的。
  “我爽。”谁教安宁侯要破坏他一天的好心情,所以他要教训他。
  安宁侯竟敢企图伤害戴祸水,罪无可恕。
  安宁侯妄想从他身边抢走他的人,该死。
  安宁侯破坏他快乐的生辰,有欠教训。
  总之,严公子有一千万个理由整死安宁侯。
  一个人任性到这种程度,大朝还能说什么?
  “属下告退。”她迅速转身,执行任务去。
  时过三更,严公子终于把他的生辰礼物给拼凑完成了;虽然,他的生辰已过。
  那是一张画,一张绘著他图像的画。
  画里的他正仰望天际,唇角挂著洞悉世情的笑,眼底潜藏著对人世间悲欢离合的无奈,还有……孤独。
  他看似拥有一切,其实什么也掌握不住。
  既然如此,他就趁尚未深深沈溺、不可自拔前让自己厌烦。
  果然,他再也不会在失去任何东西后伤心欲绝。
  但可惜的是,他也无法真心感受到快乐。
  “想不到我在你眼里是如此地无所遁形。”低喟出口,他离开书桌,走到门前,开门,一条纤细的身影顺势倒了进来。
  戴祸水倒在地上,嘴里塞满包子,狐疑的眼神却滴溜淄地在他脸上转著。
  “纳闷我为何知道你在门口?”他看穿了她心底的疑惑。
  她爬起身,点头。
  他手指指向她口中的包子。“严府里的大厨虽然要价不菲,但能力也著实不错,做出来的任何食物都香闻十里。”
  原来是包子泄了她的行踪。下回得记住,要监视一个人绝不能携带食物同行。
  他对她扬了扬那幅拼画。“谢谢你的生辰礼物。”
  她走到书桌旁,随手拿起一支狼毫笔,就著拼画写下:“既然你喜欢这份礼物,那是否代表我又为自己赢得一丝长留严府的机会?”
  他看著难得的杰作在她手中毁坏,心头乍起一股说不出的沈重。
  “这画该是出自你手吧?”
  她颔首。
  “绘了多久?”
  她写下。“五天。”
  “那算是费了不少心血,就这样毁坏,不心疼吗?”
  “万事万物,有生必有死。重要的是它达成了我绘它的目的,而你也曾因为它而开心,这便够了。”
  “看来你是那种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的人。”而他比较贪心,既想拥有、又要天长地久。所以他总是不开心。
  她耸耸肩。“谁能料到下一瞬的事?多想无益。”
  “即便下一瞬便是生离或死别,你也不愿去想?”
  “只要我能掌握当下,我便能在下一刻的生离到来时、无所憾恨。至于死别,死都死了,想那么多干么?”
  她好潇洒,相较起来,他懦弱又无用。也许该改变了,再试一次去掌握,或者这回会有不同的答案出来。
  而就算结果不如他意也没关系,最坏的情形他都经历过了,还怕什么呢?
  缓下悸动的心,他问:“这是你从不在一个地方久留的原因?”
  一瞬间,她彻底呆滞。
  好久、好久,久到她持笔的手都开始颤抖了,一串歪歪斜斜的字浮上拼画。“你想要留谁?这个『久』指的又是多少时间?』
  “我想留的人当然是你,戴祸水。”他一字一顿。“而时间……至死方休。”
  她淡漠一笑。“你并不知道我是谁。”
  “也许你可以给我答案。”
  “重点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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