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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瞎子王传奇-第45章

小说: 瞎子王传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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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方玄正在替一位浦东老汉推算“做坟”日子,忽然屋角处的电话铃声响起。

“你是哪一位?”方玄甚是不乐意地拎起话筒问道。

“方先生吗?我是丁大炎哪。”

“喔,是丁老先生呀!”方玄顿时语音欢快起来,“有何雅教?”

“我想和你商量,确定一个时间地点,开一次盲明星相公所的筹备会议。如何呀?”

“行哪。时间、地点都由您老定吧。”方玄道。

“那就定于后天下午两点钟,在我寓所碰头吧,怎么样?”

“行。”方玄笑应道。

欲知后事,请看下回正文 第十三回明争暗斗  同人联合筹公会 花样新翻  命理哲学拒盲人话说方玄接获丁大炎的电话,立即遣人邀集张天笑、张奕堂、周凡乐等盲人代表,当天晚上在他住处召开了一个筹备会议前的预备会议。

“方先生,我们盲人在命相界的地位,历来底人一等。这次重建公会,有您领头,务必不能再受明眼同行的窝囊气了。”周凡乐振臂言道。

张天笑频频点头:“对,从筹备委员的人数开始,我们就要寸步不让!”

“关键是公会的章程,我辈务必坚持权益平等的原则。”张奕堂也踊跃发言道。

“会长的人选,也极为关键。”另一位姓樊名明的代表也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因此,在会长人选问题上,我们必须据理力争,当仁不让。”

“对,丁大炎虽然年长一些,但是论功力,讲声望,难与方先生并论。”朱明生也在一旁插言。他虽然明眼人,却因为长期与方玄合作,充任助手,从感情上倾向于盲人一边。如今虽然另开命相馆,仍时来方家走动。听得今晚盲人代表聚会,也赶来“参谋”。旁人知其与方玄的渊源极深,亦不当外人相避。

方玄闻言,连忙笑言道:“这是不行的。公会诸事繁杂,盲人主事万难讨好。何况,我是一个性喜清静的人,各位还是莫提此事,饶了我罢!”

“此事关系到我辈数百个同行的利益,方先生万不可推辞!”张奕堂急道。

在众人的再三相劝下,方玄才苦笑一声:“那就走着瞧吧。”

盲明星相公会第一次筹备会议,如期在新闸子路培鑫里丁大炎家的客厅里召开了。参加会议的人,除了盲、明双方的十几位代表以外,还有吴道光等几位命相业界的前辈老人。

丁大炎以老前辈和召集人的双重身份,首先开言:“诸位同人,上海的星相公所,自从潘公子良先生开创以来,已有整整八十年的历史了。八十年来,公所作为星相业同人的唯一公开合法的组织,无论在经济上还是业务上,对于同人都有着很大的帮助。遗憾的是,东洋鬼子占领上海之后,公所为王真威一伙人霸持,搞得乌烟瘴气,后来王真威、屈能伸又携款逃遁,公所数十年积余财产荡然无存。现在,磨难终于结束,值此百废俱兴之际,我等同人又能相聚一堂,共商星相业的振兴大事,真是不亦乐乎啊!”

众人纷纷鼓起掌来。

掌声甫定,丁大炎又侃侃言道:“上海星相业,目前开馆已达二百数十家,加上摆摊、行街者,人数逾千。倘若没有一个统一的、合法的组织,这千余同人便是一盘散沙,经不起任何风浪。只有组织起来,如以前一样,建立一个自己的组织,将同人凝聚在一块,才能形成一股不容忽视的社会力量,经得起大的风浪。今天,我们聚会在一起,便是要商量重建一个盲明星相公会,加强同人之间的联系,加强盲明之间的合作,以保障星相职业的神圣权利。各位有何高见,请畅所欲言吧。”

吴天宝扫视了一下满屋子的人,提议道:“以我看,是否先搞一个短小精干的筹备委员会,具体负责各项筹备事务,包括申请文件、公会章程的起草等。否则,几十个人各抒己见,恐怕难以集中意见、有效地办事。不知诸位以为如何?”

“行!”张天笑积极附议道,“筹备委员不要超过十人。”

“我提议,除了丁老先生以外,盲、明双方各推举四人,组成一个九人委员会。”吴天宝提出了一个更个体的方案。

这样的组合,形成盲四明五格局,盲人无疑在人数上吃了一点儿亏。然而,筹备一个公会,头绪甚多,明人力事方便,故尔盲人代表们稍稍迟疑一下之后,也便欣然赞成。

经过一阵子的酝酿、推举,盲人代表中的方玄、张天笑、张奕堂、樊明;明人代表中的吴氏昆仲、袁珊以及一位号称“紫虚上人”的名相士,组成了以丁大炎为首的筹划备委员会。

申请成立盲明星相公会的报告,很快递呈到了市政府社会局局长吴绍澍办公桌上。

“哈,算命先生也冠冕堂皇地动起真格的来了,真是百废俱兴啊!”吴绍澍一看呈文标题,便笑着讥刺道,“小王,你看怎么办?”

站立一旁的秘书小王已经收受了一条“大黄鱼”的贿赂,自然极力促成其事。当即笑答道:“局长,上海的星相公所已有八十年历史,只因前几年汉奸霸持,才名存实亡。如今他们申请登记,重建公会,也是郑重的考虑。”

“批文一发表,不会有助长迷信之嫌么?”吴局长言道。

“不会吧,战前也是这样处理的么。”小王笑道,“何况,上海滩上的盲、明命相士将近二千人,设馆开业的也有二三百家。他们分布大街小巷各个角落,整天摇唇鼓舌。有了一个组织机构,也可以对这批人加以约束管理。这对于社会安定是大有好处的呀!”

吴绍澍听罢,点了点头,遂在那一张申请书上写了“照准”两字。

丁大炎接获取批文,暗忖道:“好快的速度,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啊!”

当即通知另八位筹备委员,在他家的客厅里举行了第二次会议,讨论各项筹备事务的开展。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们这个公会也得有一个章程。每一个会员,都须知道自己的权利和义务。如此,才能成为一个有地位、有影响的社会团体。因此,今天会议的主要内容,我看还是讨论起草一份公会章程。”丁大炎言道,“另外,我要申明一下,本人年事已高虽有筹建公会之热心,自揣并无参与公会事务之精力,公会正式成立后,本人决不担任任何职务。”

与会委员,若论资排辈,在九人委员会中,这会长宝座非丁大炎莫属。如今丁大炎既一本正经作出郑重申明,以后的会长人选,就难免要有一场竞争了。不少人在心里暗暗计算着自己当选会长的可能性。一时之间,反而沉默了。

丁大炎微微一笑,以超然的姿态说着:“我看,还是先讨论一下起草章程的事情吧。方先生,你带一个头,谈谈高见。”

方玄听得丁大炎点了自己的名,便爽然言道:“行,我先说几句,抛砖引玉吧。星相公所创立至今已经八十年,我看就以历届的章程作今天讨论的基础。另外,鉴于目前社会上鱼龙混杂,为提高公会在社会上的信誉和地位,会员业务资格的审查标准以及入会以后的业务进修等等,是否在章程中有一个明确的说法?”

毫无疑问,与会九人中,方玄的命理业务是出类拔萃的,即便丁大炎与袁珊,也自叹勿如。

现在听得方玄口口声声“业务”两字,心中不免有些酸溜溜。吴氏仲昆向以命相世家子弟自居,如何容得别人先声夺人?居长的吴天定当即一声哈哈,笑应道:“方先生所言不差,章程之中,有关会员业务的标准当然应该写清楚,但是也不宜将门户关得太紧,称孤道寡,自绝群众。只要有渊源,根子正,即便业务稍差,我看也还是可以加入公会。入会之后,还可以不断进修嘛。”

“鄙人浅见,以为制订章程的关键,乃会员之义务与权利。”紫虚上人一字一顿地缓缓言道。此人姓孔名悦之,年逾五旬,身材颀长,面目却颇令人生厌。然而“人不可貌相”,他的命相技巧,在同行业中堪称上乘。平时道家打扮,目空一切。在南京路口热闹处开了一家命相馆,馆名更是惊人:“一声雷”。只是脾性如面目,甚是不佳,常与顾客呕气,大宗生意往往被吓跑掉。此番明眼人推其为代表,又晋升“委员”,更是看中了他的脾性,以便在与盲人算命先生的谈判中发挥其长处多讨些便宜。适才听得丁大炎明确表示不参与公会领导,心中不禁一喜。掐指算来,在座九位中,除却丁老头子,若论年资,当数他为尊。这领导二千人的会长一席,应该非他莫属了。不料听得丁大炎口气,竟有垂青方玄之心,而方玄的发言,又以“业务”两字咄咄逼人,心中不免有了一团火气。于是,心机一动,来一个“别个生面”。

当下,众人听他说得在理,便都点头道:“孔先生所言极是。”

“孔先生可否将义务与权利方面的意思,说得详细一些?”丁大炎言道。

孔悦之闻言,正中下怀,连忙言道:“义务与权利,应该均等。也就是说,尽一份义务,便有一份权利;义务尽得少,享受权利也便少。诸位以为然否?”

袁珊点头道:“理应如此。”

“因此,说到会员的义务与权利,道德便要将明人与盲人加以区别。”孔悦之终于亮出了底牌。

“明、盲区别?”张天笑一愣。

“是的,要加以区别!”孔悦之言道,“公会成立后,盲人因为残疾,不便为盲人尽义务、任职做事。与之相称,就应该少写出一些权利了。”

“孔先生的言极当!”吴天宝积极响应道。

盲人委员闻言,才恍然大悟孔悦之排挤盲人的用意。顿时一个个怒形于色。

“孔先生兜了一个大圈子,原来这个意思!”周凡乐冷冷地哼了一声。

方玄压住怒火,笑言道:“任职一事,有待酝酿推举,暂且不论罢?义务与权利的问题,我看还是根据前辈们创制的公会会员一律平等的传统精神,在遵循盲、明双方义务权利各半的原则基础上拟定具体的条款吧。”

“不行!”孔悦之坚持道,“所谓平等,仅仅是指人格的平等,权利是一种有着具体内容的利害关系,它必须与享受权利者所尽义务相联系。”

“是啊,从人数上看,盲人行业者大大多于明眼相师,然而公众性的事务,明眼人总要比盲人多承担一些吧?倘若权利各半,明眼是明摆着吃亏了。”吴天宝不仅明确表示了自己的态度,而且又笑着向袁珊言道,“袁先生,你说是么?”

袁珊微微点头,神情尴尬地笑道:“我的想法还没有成熟,先听听大家的。”

就在才盲、明双方激烈争执的时候,袁珊的心理复杂异常。当丁大炎宣布不参与会长角逐的时候,他也萌生了竞争会长的念头。他替自己这样盘算着:论门第,乃郑清老人的大弟子;论资历,在上海滩上开馆已有二十多年;论人事,既有吴氏昆仲等一批明眼相士朋友,又是师弟方玄在盲人算命先生中起着领袖作用。若论单项分数,或有不如孔悦之处,若算总积分,自忖稍高他人一筹。算来算去,惟一不在他之下的会长人选,是自己的师弟方玄。因为方玄不仅在命理方面的造诣明显地高出一筹,而且为人宽厚,在盲人方面具有绝对的权威,在明眼人相士中也不乏朋友。况且,他还有一段因为抗日而蹲过“76号”大牢的光荣历史!

当孔悦之明确亮出明、盲权利不能平等的主张时,他的心情顿时豁然开朗。是呵,此说若能成立,师弟也便不能与他竞争了。

他可以这么想,却不可以这么说。因为他是方玄的师兄,倘若在众人面前贬低、排挤盲人,既有失宽厚,也有伤师兄弟间的感情。倘若因此失去师弟的感情,那么他与别的明眼人如孔悦之竞争会长的资本,也便失去大半!

袁珊的态度,引起了盲、明双方的不瞒。

在明眼委员们想来,袁珊也是明眼人代表,理应站在明眼人的立场上说话。何况盲人中一言九鼎的人物又是他的师弟,他的话,对于盲人起着别人所不能起到的作用。在盲人委员想来,别人可以因为自己的利益而排挤盲人,袁珊是方玄的师兄,即使不为广大盲人,也当替自己的师弟想想,出头讲几句公道话。

樊明再也按捺不住了。他的白脸微红,铿然言道:“孔先生,吴先生,你们口口声声盲人不便尽义务,我看这个大前提是站不住脚的!”

“怎么站不住脚?”孔悦之冷笑道。

“前几年王真威主持公所,结果大饱私囊。方先生解囊抗日以致坐牢两年。可见,能否尽义务,并不决定于是明眼还是目盲。何况,公会中义务,也是多方面的。有些事务,明眼人固然易于尽义务;有些事务,即并非仅靠眼珠便能尽义务的。诸位先生当然还会记得抗战前的那一次大小月之争,刘诩老先生固然为排解纠纷尽了不少义务,但是最终拍板定论平息那一场纠纷的却是方玄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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