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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软娘驯渣夫-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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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了几趟,就是收不来东西,可不愁烦,说忙,也就忙在这儿。”
  计软度忖着道:“你家也是这青州府的富户,不缺那几个租钱,何不免了人家的租也讨个恩情,让人家感念你?”
  “娘是菩萨心肠,可这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俺今日免了他可那一个跟样学样,明岁又不交了,这样岂不乱套了?”
  “那几年都交不上来的,可不是最可怜的?你权且不去收只当是借了,这旁人也可怜他们,哪里会有诸多计较?”
  王鳅儿只道这妇道人家的想法就是愚昧简单,心里不屑一顾,一心只谋她,也不想跟她谈这个话,笑道:“娘说什么就是什么,娘让俺免了那农户的租,俺便遵命免了,明日就与他说去,只望能讨个娘的欢喜。儿便欢喜了。”
  计软见他油嘴滑舌的,说得不上道儿,看了看外头,故意道:“那多谢你了。若你真这般做了还救了他一家子的命呢。快晌午了,你爹也快回来了,你中午正别走了,一道吃饭。”
  王鳅儿听她要留饭,心中更是大喜,先是咧着嘴点头,待意识到赵大赖要回来吃饭时,笑一僵,道:“爹他也要回来吃饭?”
  计软点头:“你不都说了他在前头吃酒?他但不曾出去都会回来吃饭的。正好你俩一块儿说话。”
  王鳅儿一怔,慌的站起身,故意拍了一下头:“瞧我的记性,都忘了,可留不得,儿子是要同俺叔一道吃饭的,他但见我不在便以为我又出去胡混,少不了一通斥责,虽感激娘赐饭,但碍于叔叔家规,实不敢留。”
  计软故意道:“这怕什么?只捎人去说一声就是了,你叔定不会怪你。”
  王鳅儿脸更是慌了,上次他就问了赵大赖一句他娘子年岁,他不答便罢了,阴沉沉的盯了他半刻钟,把他后背盯的一身冷汗,亏得他没乱说甚话,要是让他撞见还不生出疑心,急推辞道:“娘说得是,只叔那儿定已留了我饭了,我若不去岂不是白白浪费了一碗饭?如今世道不好,粮食短缺,不知饿死了多少男女老少,我实不忍在娘这里多置一碗饭,浪费了那一碗。可是要遭天遣的。”
  计软见他连浪费粮食都扯出来了,看他那样子实不是个珍惜粮食的,笑回道:“想不到你竟是个惜食的,实是项美德,让人敬佩,既如此,那我就不苦留你了,你路上慢走。”
  王鳅儿胡扯出一句不想得来计软的夸奖,心中大喜,暗道日后定要珍惜一粒米一滴水让她敬佩自己的品性,但因着心里畏惧赵大赖,一心顾忌怕撞上他,紧行了礼辞去不提。
  至此后,这王鳅儿隔三差五的便借故到计软屋里来,话也越说越不着边际,眼神也越发不正经,计软心中不喜。
  这天,这王鳅儿又到计软这里来,计软见他,心里掠过不悦,正要问他作甚。哪知这王鳅儿到了门槛处,都没进去,工工整整朝她行了一礼,道:“爹请娘过去前头说话。”
  计软愣了愣,问道:“他让我过去做什么?”
  “儿子也不知,只道有急事儿,娘还是随我去吧。”
  计软站了一会儿,想了想,便点了点头,执着手中的洒金扇儿也没有收拾就跟着王鳅儿过去了。
  王鳅儿这一路倒是出奇的沉默,规规矩矩的,路上还拽了一根花枝作耍,计软也只跟着他走。
  但见两人走了几段路,王鳅儿果把她带到前厅,也不进去,伸手对她道:“爹就在里边,娘进去吧。”
  计软眉心微蹙,觉得这实在像电影里的场景,拐带着她把她带入什么虎狼之地或是陷阱,但鉴于她已站在这正厅的侧门门口,从这儿就能听到厅里确有赵大赖的声音,暗怪自己多想,谢了王鳅儿,心中不疑,走了进去。
  王鳅儿但见她走了进去,连背影儿都不见了,甩了甩手里的花枝,眼里掠过得意。也不走,就在侧门边儿的草地上席地坐下了,拽了根草噙着,支着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那嘴里的草左摆右动的。
  话说计软走进了门后,但见这侧门之处挡了一件极长的屏风,将这里同外面分成两间,此处亦有座位茶壶,应是私密会话的地儿,计软待要绕过屏风。却听见一个妇人的声音。猛住了脚。
  只听那妇人的声音,年岁不轻,但听她道:“我与大官人相的这个人,实是个妙人儿,人物一表人才、通身的风流自不必说,他家是白河下管芦苇场的,家里也有五间大房,每年也能赚五十两银子,她那姐姐又只她一个妹妹,心里疼她的不知怎样呢,待嫁了大官人,那嫁妆便能有四大箱,珠宝首饰都是她自带的,这媒,管保大官人只赚不赔。”
  计软听到此处愣住了,没有行动,只往屏风那儿凑了凑,但听赵大赖怎么说。
  只听赵大赖顿了顿,才有声音,却是嗤道:“真个怪事,兰嫂儿怎的找我说媒?这青州府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个狠的,不如我意还打杀人哩!既如你说,她那姐姐实心里疼她,倒敢把妹妹往我这火坑里推?兰嫂儿,那女子若似兰嫂说的这般好,又白赔嫁妆,我倒不信这天底下有这等好事?……莫不是,她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要是兰嫂儿拣都不消一拣,想着把破烂扔给我,让我出丑……”
  那声音越说兰嫂儿越觉得毛骨悚然,吓得脸一白,捏紧了手帕,但她到底靠嘴皮子吃饭的,眼珠一转便想出来回话了,讪讪道:“看大官人说的,我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太岁头上动土不是?我须不知大官人是谁,敢把那破烂往大官人身上推?如今我也不瞒了,跟大官人说透了这话,需知这女子是好的,只她那姐夫看不上她,嫌她白吃家里的饭,这才着急把她打发出去,况这女子的身段是极好的,那骨盆也大,一入大官人的门保准二个月就能怀上,生个大胖小子,这样的好亲事,别人想都想不来的。”
  赵大赖却不信她:“兰嫂儿,我不是那好糊弄的,他既着急打发出去你怎不找别人倒登我的门来了?你不说实话,我也不想跟你废话,我那儿子只能我那正妻生,别人想都不要想!况我如今没有纳人的意向,门在那儿开着,你走罢!”
  兰嫂儿这慌了,如何肯走,只道:“我再不瞒大官人了,我就跟大官人说了实话。若一句谎我天打雷劈。那女子大官人是识得的,便是官人从南边带回来的小青梅。”
  良久没有动静,计软握着洒金扇儿的手紧捏的出了汗,眉蹙的紧,你待自己猜测或者第六感察觉是一回事,甚至你自己试探自己生疑是一回事儿,而亲耳听到又是另一回事……渐生恶心。
  胸中的烦恶刺激没让她晕厥了去。
  也不听赵大赖怎么回应,也不愿意听,更厌恶听,闭了闭眼,径直迈着脚步走了出来。
  王鳅儿一直张望着,待见她一出来就蹦了起来,凑到计软跟前,待见她脸色不好就知事已成,手握紧了,心里欢快不已,没高兴的翻了天。面上却装着正经询问:“爹叫娘去是什么事儿啊?”
  计软心里冷笑,这王鳅儿定然是故意的,只不知道他什么目的,她倒还要感激他,定住了脚扭头对王鳅儿道:“多谢你。你爹叫我过去送了我一份礼。我会还给他。”
  王鳅儿张大了嘴,摸不到头脑,计软说得是何意?还有刚才为啥没动静?她难道不该闹一闹?现在不应该怒火冲天吗??送她一份礼?会送她一份礼?!难道兰嫂儿不是过来说亲的?他之前可是问过兰嫂那人了呀!怎么可能是礼物?况没见她提着呀!定然是在骗他!
  涎着脸道:“娘真会说笑,也没见个娘手里提着什么物件呀?可别骗我了。看娘脸色不好,娘要是不开心我备些酒菜陪娘一道吃?”
  计软通不想搭理这个蠢物,迈了腿加快了脚步便走了。

  ☆、溶尽肝肠铁

  这王鳅儿见她似气急,岂会放过这个大好邀功的机会,亦步亦趋的就跟上了她。跟了一路,一张嘴皮子一掀一合的就没个停。计软见也甩他不掉,心中厌烦,也没搭理他。
  这王鳅儿直跟着她到了屋前,计软厌恶,扭过头便要赶他。
  这王鳅儿看出她眼色,急步往后跳了一步,指着屋前的一棵白杨树上,那白杨树上搭着一个鸦巢:“娘待听见老鸹叫吗?老鸹叫,是要遭口舌的,怪不到娘不开心,原来是这老鸹作祟的结果,娘等着,我上去替娘把这老鸹巢给摘了。”
  计软冷道:“随你。”说着噗通一声关上了门。
  王鳅儿见关了门,在外面叫道:“娘怎把门关了?倒也与我个梯子,不然儿上不去呀!”
  干等了一刻钟也没等见一声回声。
  王鳅儿在外面叫了一刻钟,只好高声道:“罢罢,我自己让人拿把梯子过来给娘掏这鸦窝。”
  说着果叫了人搬了把梯子过来,反正计软也看不见,他自己也通不上去,只让小厮静悄悄的上去,不准声张,把鸦窝给掏了下来。
  又急匆匆赶了那小厮离开,才整了整衣裳,手掂着那鸦窝,在窗户边朝屋里叫:“娘,这鸦窝儿也给你掏好了,你倒出来瞧瞧?这里边还有好大一只蛋哩!娘倒吃不?我让人给你煮了?”
  “或是烤了?蒸了?煎了?都随您意!这个可是大补哩!”
  “……”
  连叫了几声,半晌也没个动静。
  王鳅儿还不懈怠,末了又叫道:“儿辛苦了这么久,娘至少也倒一盏茶与儿吃?哪怕是让我入屋内凉快凉快也成?岂有做了事把人关到门外的?”
  仍是没有动静,王鳅儿悻悻的,手里举着那个鸦巢,待见那巢里有不少鸟屎,嫌恶的撇了撇嘴,见计软也不要,劈手把那巢连带着那颗蛋给扔过房顶扔了出去,也不知扔到哪儿了。拍了拍手看见门还闭着,摇了摇头,只好作罢,待要走时,叫一搓,搓了个软物件,低头一瞧,见地上正躺着一块帕子,王鳅儿眼一亮,看了周遭没人,急捡了帕子把灰拍掉,细瞅了几眼,他早就觑紧了,可不就是计软常带的那块儿?
  心中大喜,快速的踹到了怀里,得意的抿着嘴笑,待笑毕,一个计谋顺势生于脑中。
  ——
  这晚,王鳅儿待同赵大赖一同在凉亭吃酒时,故意把那块儿帕子给拿了出来露给众人看。
  道:“这是我今个儿拣的帕子,你们瞧这帕子奇不奇怪?这上面绣的是个什么物件儿?似狗非狗?似猫非猫?要说我也见过不少稀奇物了,通也没见过这么个东西!”
  听他说,这些客人们一个个都好奇的拿过来瞧。
  一个接了道:“咦,这个可不是女人的物件儿,鳅儿你这红鸾星待要动喽!莫不是别人送你的你过来为了炫耀偏说是捡的?瞧你这小气,我们又不待抢你的!怎么?你那佳人倒有大赖媳妇漂亮?若比她漂亮,俺们才待动那心思哩!”
  那王鳅儿气红了脸道:“胡说什么混话?这真个是捡的!你们既不乐意瞧拿回来还我!”
  众人这才认真,自然不还他,一个个轮番的瞧。
  一个道:“我也没见过,莫不是胡乱绣出来的?”
  另一个道:“不要瞎说,这物儿长得甚是可爱,天底下岂有人有这巧思能凭空造一个来?”
  又一个摇头晃脑的道:“昔年边陲小国百越上咱□□进贡时,贡了一头象王到长安,那时整个长安街都轰动了,不待来时一个个都口口相传,猜测那象王长得个什么样,谁知那象王走到南京的时候再不肯走了,可那来的百越王和那些子使臣因着受了旨,怎敢滞留,就死要拽着那象王走,结果走到半道就死了。但奇的在后边,这象王晚间跟百越王并使臣托梦说它要在南京建一座寺庙,它可保此地百年平安。众人一觉醒来,都叹是神物,便禀了圣上,圣上下了旨意,果在南京建了好大个寺庙,庙成那天,山底下密密麻麻都是过来看那神象的人,头挨头乌乌鸦鸦的,直延了几条街,庙建成后,但求签的,无有不应,南京更是百年没发生过灾祸,人都道是神兽下凡。”
  另一个道:“什么神兽?依我瞧分明是那象王半路上得了什么病症死了,那些使臣怕受怪罪,才诌了个谎说象王托梦。”
  “那求签都应了是怎么回事?保地方平安又是怎么一回事?我看那象王是神物,就是这帕子上的黑白物件,我瞧也是个神物!”
  “你待亲眼见过?……”
  “……”
  ……
  正说得热闹,一个冷不丁道:“莫不如让大赖瞧瞧?他走南闯北见多识广,定识得这物!”
  一时众人都把视线投在赵大赖身上,赵大赖正吃酒,不耐烦搭理这吵闹,他待晚夕哄计软入睡时,但见她瞧他的眼神甚是嫌恶,处处找他不痛快,他便也被勾的不痛快,正烦躁的吃酒,此刻正吃的醉熏熏的,被人叫着辨识东西,瞧都没瞧,拎在了手中。
  待精神厌厌的举到眼前睁大了眼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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