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灼欲醉-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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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允,但是总会想方设法地寻给她,众人拿她的奶瘾说笑,只有他总认为这是件正事,良哥与她聚少离多,良哥保姆的工作基本被他接替了,不得不说这个保姆的身份可不容易!
她啜了一口奶,道:“你怎么冒雨出去了?封地有什么事情吗?”
他说:“今年雨水多,郡守大人担心下游会有危险,所以过来看看。”
她没什么兴趣地点头,这些事宜她从来不过问,通常交给他处理,这木头在她的封地还是十分有威望的,连唧唧歪歪的萧思邈也相当尊重他,很多事情他都能游刃有余,他对于天机楼也很上心,这些年他似乎一直都在查一件事情,他或许认为天机楼的情报会对他有所帮助吧!
“天机楼里有什么新鲜事?”
他说:“南阳的案子结了,之后追付的一百两银子。”
她觉得好无聊:“只有这些?”
“都是些琐事。”她撇着嘴,打呵欠。
壶里被她喝得见底了,她伸了伸懒腰,倚在弋人身旁泛困起来,弋人早就习惯了她的懒样,也习惯了她的亲昵,紫灼对一切都安于现状,可能正是因为她懒吧!外面的是是非非仿佛都跟她无关,她整日只沉迷于吃喝,睡觉,发呆,他黑黑的眸子打量她白皙的脸,觉得这样的生活也不错。
夜弋人对于紫灼来说是十分特殊的,八年前,他躺在血泊中的那一幕至今还历历在目,那件事,在她幼年的记忆中留下了很深的痕迹,让她既心疼他又依赖他,那段刚去封地的日子是最难熬的,举目无亲,他与她一路相依为命过来,两人的情谊是不言而喻的。
当年,他的出现,留下,既像偶然又像注定,不过,她也没空去想这件事情。
她闷闷的声音从他身侧传来:“马上就是十月份了,良哥大概也要来了……”
他坐直身子,远目,这件事与他何干?
全封地都知道紫灼喜欢良哥,不过,只有良哥视而不见。
记得去年十月,紫灼整日都在大殿中哼着南风歌,天天下午都去城门口傻坐着,连守城门的士兵都知道他们郡主是在等良哥将军来,他们心道他们郡主不仅是长得漂亮,还如此痴情,不由对她更是心生好感,只是郡主是痴情了点,将军却无情,那回,她等了好几天,仍是不见来人,结果回去就生病了。
弋人觉得这件事怨她自己,这呆子在城门口一发呆就是半天,临了生病了就来祸害他,端茶送水还要心灵安慰,将他忙得是焦头烂额,后来,结果良哥一来,她就将他撇到一旁,他对此颇有微词。
每年十月朝会,良哥借着这个空闲都会来看望她几天,其他时间就说不定什么时候有空了,这些年,他们实在是聚少离多,倒不如,她与封地的众人相处得多,她与刘武也只见过寥寥几回,不过,正因为相聚困难,也让她格外在乎和珍惜。
外面的雨停了,紫灼沉沉地睡去了,空气十分清新,弋人望着外面的天色,陷入沉思。
这边儿小玉听说弋人回来了,也是十分高兴的,她主要不是想见他,而是相见另一个人——
“卫棠!”
他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冷得就夜弋人一个德行!不过,人家木头哥哥好歹还是会笑的,他脸笑都不笑,整个一面瘫。
“什么事?”
她一见他这模样就怯怯的,卫棠也就十六七岁,老严收留他时他是一个模样倔强的小叫花,随老严一起来了封地投奔了紫灼,之后,弋人见他骨骼惊奇,便教他习武,与弋人呆久了,这面瘫的病越来越重。
小玉说:“郡主去年用蜜封了梅子,我留了些,你吃不吃?”
卫棠似乎并不喜欢:“不了……”
他正要走,小玉走了过来:“这些天你老是有事不在,我好久没见上你了。”
卫棠并不明白她要表达什么,他只是继续面瘫。
小玉叹气,好好的童年玩伴得了面瘫,得治。
☆、18。故人
这日,紫灼代表天机楼有一个应酬,她其实是非常不乐意的,不过老严央求她,对方是官,他们是商,历来官商勾结都是非常有必要的,何况邀请她的那人是舞阴县的县官,舞阴县隶属于南阳郡内,与都朝地区毗邻,是个方圆不大的县,不过因为这里交通便捷,又地势隐秘,正因为如此,天机楼在舞阴县设了一个分堂口,自然这位县官的邀请还是不得不去的。
舞阴县的县官李纾前些日子请天机楼办了些琐事,事情圆满办成了,他更是对天机楼主的风姿十分欣赏,于是在家中设宴邀请她来,紫灼一身白衣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出现,李纾因这般气质愣了片刻。
“楼主能来,我舞阴县真是蓬荜生辉!”
“李大人过誉了。”
李纾引她入席,席间他热心询问:“楼主远道而来,想来也是辛苦了!”
紫灼脸上的确有些倦容,口上却说:“在外东奔西走惯了,早就习惯了。”
弋人坐在她下席瞥了她一眼,心想,这呆子说谎了。
李纾询问了许多,呆子说起谎来根本停不住,这让李纾霎时对于天机楼主游侠似的生活无比歆羡起来,他打量了紫灼许久,忽然道:“可否有人说过,楼主你像个女子?”
她面上表情没有什么改变,不过心里还是吓了一跳的,气氛有点尴尬。
这时有人前来禀告打破了僵局——
“大人,城中有几个可疑的人在北边的山脚鬼鬼祟祟,被小人抓了过来。”
舞阴的治安一直很好,汉朝建朝几十年,时局没有稳定,特别是从高祖起,对楚地的人一直有所忌惮,于是特别注意对各个城中可疑人员的排查,舞阴自古是个兵家必争之地,城戒更是严格,李纾虽然不喜欢有人打断他的宴会,不过职责所在,他也不能发作,索性就将人带过来审问。
“将他们统统带上来吧!”
言罢,几个人被押了上了。
李纾问话:“你们几人是何人?从何处来?”
几人相视一眼,说道:“我们从长安来,来天机楼寻消息。”
“哦?”李纾怀疑,“当真?”
“大人请看!”那人将袖中的一个文书交给他看,方才那巡逻的士兵实在太过野蛮,不等他们出示文书就已经将他们给扣留了。
“真是从长安来的……”
李纾将目光投向紫灼,紫灼无奈,只好回应似的对他点点头。
李纾说:“正巧,天机楼主正在此处。”
随即,她站了起来,抬步:“不知几位所求何事?”
那人道:“既然误会已经解除,能否还请大人让我们单独与楼主谈谈?”
李纾有些不高兴,不过别人说得也在理,他只好同意。
几人将她与弋人引到城中一个隐秘的树林,林子有一个小木屋,方才领路的几人守在外面,他们二人进了屋子,见了里面的人,先是一愣,后是想发笑,她想,他们第一眼一定没认出自己。
屋中有一个人,这人锦玉衣冠,器宇不凡,他打量他们,最后将目光停留在紫灼身上,忽然喊道:“你不是……”
紫灼的模样大致与小时候没什么两样,十分好认,加上她肤色比一般人要白皙些,更是明显特征。
“嘘!”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孙引原是从良哥那里探知了紫灼与天机楼的牵连,本想避开不找,而是通过舞阴县的一个分堂来解决手头上的难事的,哪晓得她正在此地,还好巧不巧和李纾起了点冲突,孙引想想真觉得世事弄人。
“你不在封地,怎么还跑这儿来了?”孙引还故意装作不知道她就是天机楼主,道,“这一身行头又怎么一回事?”
她拽拽地说:“呃……这个说来就话长了,能不能不说……”
孙引笑。
他跟她寒暄了一会儿,东拉拉西扯扯,就是不说主题。
她被他讲得有点烦。
“孙二牛。”她不客气地叫他的小名,他近年因为与刘彻走得近所以很是得宠,与她渐渐也少了联系,不过一见面他就这样耍花腔,她是真不能忍。
孙引莞尔,被她这么一叫十分有亲切感。
“你来找天机楼有何事?尽管说吧!”
孙引迟疑地看着紫灼,不知在想些什么事。
他说:“其实,有事相求的另有其人,孙引不过是代人引路而已。”末了,他露出和煦的笑容,“这人,也是楼主的旧识。”
“哦?”她好奇了,“是谁?”
他对着身边叫了一声:“你出来吧!”
弋人一直在一旁细细观察,不动声色,他一早就发现了里面有人,果然,闻言,从里屋走出了一个,这人相比孙引憔悴许多,不似当年的风采,方才他里面听了很久,所以见到紫灼时也没有表现出来太过惊讶。
萧扬微微笑了笑,作了一揖:“多年不见郡主了,郡主别来无恙。”
“你们……”紫灼突发奇想,“会不会良哥就藏在里面要给我惊喜?”
言罢,还真的伸着脖子进去看了看,结果一脸失望地出来了。
多年不见,当年的萧小虎和孙二牛都略微有了些改变,成熟稳重了许多,他们年岁不大,却也能感受到时光在他们身上留下的痕迹,有些陌生的疏离感。
萧扬径自说起来:“其实良哥告诉过我,郡主你与天机楼是有些渊源的,本来没打算到惊动郡主,郡主正好在此也是天意。”
她笑道:“萧大人要帮什么忙只管开口吧!能做成的一定鼎力相助。”
萧扬知道这个灼灼是个念旧且长情的人,光凭他们与良哥的这层关系,她都一定会帮忙到底,但是这件事十分棘手,他不晓得该不该将她牵扯其中。
犹豫片刻,萧扬神色也淡然了一些,说道:“即使如此,我萧扬也不拐弯磨脚了,这次来,我是想和楼主谈一笔大生意。”
他将箱子拿到紫灼跟前,她瞬间化身小财迷眼睛直直盯到了那盒子上,眼睛里全是银子的珠光宝气。
她拍拍胸膛:“这事全交给我!保准叫你满意!”
萧扬有些傻眼:“我还没说什么事呢!”
紫灼从银子的恍惚中抬头,恢复小呆子的模样:“你说。”
他沉声说道:“殊妹失踪了。”
她一怔,这殊妹不是旁人,她是京城高干萧扬的亲生妹妹,萧扬不着急是不可能的,但萧殊妹还有另一重身份,她还是江都王刘非的王妃。
紫灼愕然道:“她不是随刘非去了江都了吗?怎么好端端地就失踪了?”
他忧心地摇摇头:“这么多年,我与殊妹每月都有书信联系,就在年前时,突然就没了她的消息,我心下忧虑,派人一查,才知道殊妹早已离开江都半年多了,刘非也十分着急,四处寻找未果,我这才意识到殊妹恐怕遭了什么不测了,这趟来我就是希望能请楼主帮我找到殊妹,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总不能流落在外……”
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这时,一直没有发声的弋人忽然说道:“这件事为何不交于官府来查?是否有什么隐情?”
紫灼听木头这样讲,也觉得有道理,附和道:“对呀!对呀!交给官府不更好?”
萧扬叹气:“这件事不能交给官府查。”
紫灼等他的下文,结果他却什么也不说了。
她沉思了会儿,说道:“成!这事儿我给你记下了!等天机楼的人手都回来了,我一定帮你将这事儿弄个明白!”
萧扬颇为感激地点头:“麻烦郡主了!”
她还有一些疑虑:“萧小虎,你外出寻自己的妹妹为何要神神秘秘的?又是随从,又是孙引的,自己还畏首畏尾的生怕人瞧见似的。”
他苦笑,叹道:“我在京城中官职特殊,很多事情不便亲自处理,免得落人口实,再说殊妹的事情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可真是难为你了。”
萧扬将手里的箱子交到紫灼手里:“这是此事的定金,事成之后,剩下的酬金也一并交上。”
交情是交情,钱还是要算得很清楚的。
她露出了一个标准的奸商的笑笑:“好说。”
待萧扬他们走后,弋人问:“你真的要接收这件事?”
“定金都收下了。”
他微微皱眉,他一直认真观察他们,他发觉他们似乎还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没有跟他们讲:“他们这样有点可疑。”
她听他仔细分析,确实如此,他们多年没见,对方已不如多年前的单纯,对她也有很多隐瞒,只是她现在后悔已经有点迟了。
第二天,他们一行就此别过李纾,李纾对她是各种依依不舍,最后在弋人杀人的目光他才松了她的袖子,目送他们离去,天气渐寒,今年的第一场雪就在她回程的途中悄无声息地下,等到她到了封地一打开车门时,天地皆白。
雪让天地显得无比纯净,她“咯吱咯吱”地踩在上面,在雪地上留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