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好白-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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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乐……”
“嗯？”
“我以前是不是也能如你一般在空中自由来去，片叶不沾身？”
“可以，不仅可以片叶不沾身，还能来去无踪……”
“乐乐，现在的我什么都不做不了了……你会觉得我没用么？”
秋楚乐诧异地望着怀里的于荷珊，见她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意思，于是认真道：“不会……你永远是我心里那个于荷珊……”
“乐乐，如果有一天，我是说如果，有人要害我，你会如何？”于荷珊含笑问道。
秋楚乐两眼如深潭，柔声道：“我会一直在身边保护你，谁也别想动你一根汗毛！”
于荷珊咯咯咯地笑了：“乐乐，你真好，做我哥哥好不好？”
秋楚乐心下一颤，吃惊道：“为什么？！”
于荷珊困倦极了，缓缓闭上眼。
秋楚乐没有得到答案，十分不死心，抖动肩膀，轻轻晃了晃怀中的于荷珊，追问道：“珊珊你说啊，为什么？”
于荷珊依旧闭着眼，半晌，轻轻嘟哝一句：“因为我喜欢你……”
因为我喜欢你。
这是多么令人心潮澎湃的一句话。
所以做我哥哥好不好？
多么令人坠入谷底的一句补充……
秋楚乐心中不住地呐喊：不好，不好，不好，我不要做哥哥！
可是他却没有说出来，因为怀中的人似乎真的真的很困倦。
比起这个，之前于荷珊同他说的琴宫来人传信的事情更加让他担心。
宗主为何突然会传信让珊珊回去，而又是为何这种事居然没有通过自己告知珊珊，而是专门派人到玲珑坞来？同行的两名女子据说是琴宫新收弟子，可是琴宫这么多年来，哪里收过半路出家的弟子？那一个不是从稚童起就拜入琴宫门下？蹊跷，很是蹊跷！
再看向怀中的人儿，脸色如此苍白，这副身子能承受得住未知的风暴么？
秋楚乐没有答案，他只是心中明亮：无论如何，自己一定站在珊珊的身边。她已经吃了很多苦，而一切的一切都因为自己一时好奇对她施了幻术，才导致她失去了记忆……
看着三玲珑为自己收拾衣物，小豆豆则给自己号脉。
于荷珊柔声道：“你们别哭丧着一张脸，我不就是回琴宫，又不是上沙场……”
末樰一双眸子噙着泪水，哽咽着：“小姐，你还骗我们……一一已经全都告诉我们了……”
于荷珊一怔：“一一说了什么？”
末樰道：“那两个来路不明的女子分明就是针对小姐你来的，而且打着宗主的旗号，这么看来，此次回琴宫，恐怕不是好事！我怕……”
于荷珊呵呵一笑，绽放的笑意让整个人美中还带着几分仙姿。
看得末樰一愣。
“雪儿，你过虑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躲不过，何不坦然面对……？”
末樰一听，心下更是悲戚：“小姐，你放心，我们十八玲珑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于荷珊又是一诧：“十八玲珑？？！”
末樰不好意思的脸红了红，点了点头。
于荷珊看向其他三人，等待一个细致的解释。
玮伊凑了过来，蹲在于荷珊跟前，一把拉住于荷珊的手，小鸟依人道：“小姐，这个事情忘记给你说了，我们四玲珑遵小姐的吩咐，每次外出，路见不平都会行侠仗义，之后如有孤女，就会带回玲珑坞，教她们习武……现在，这些孤女有十四人之多，加我们四个刚好十八人，于是那些个孤女间就互传说我们是‘十八玲珑’”
于荷珊点头，笑道：“原来是这么回事，这是好事……”
末樰脸蛋红扑扑的，急急道：“小姐，这次让左左，一一和小豆豆随行吧……我在玲珑坞等火玲珑紫诺，等她回来我们会带领十八玲珑齐赴琴宫！”
于荷珊看末樰一脸认真的样儿，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三个人被于荷珊笑得不明所以，面面相觑。
“末樰，你以为是黑社会斗殴啊？还带队杀上琴宫？”
末樰一脸的疑惑，求助的看看一一，看看左左，又看看小豆豆。
见她三人也是不得要领，只好问道：“啥是黑社会？”
于荷珊忍住笑意：“没什么就相当于一个帮派吧……”
“哦……”
于荷珊轻轻一叹，抚了抚唯一的头发，柔声道：“你们十八玲珑是我的秘密武器，岂能随便就亮出来？这次就我和乐乐回去就好了……他会照顾我的！”
四个人异口同声反对：“不行！”
来龙去脉
小豆豆道：“小姐，我出来也很久了，不得不回去，再说我还得照顾你的身子骨……我必须随行！”
左左道：“小姐，小豆豆有些地方也忙不过来，你的对手现在至少有两个，带上我和一一吧，关键时候也能帮个手……再说了秋少是个男的，很多地方不方便！”
于荷珊沉吟片刻，笑道：“好吧……”
转头看向末樰：“雪儿，你就留在玲珑坞，相信她们三个在我身边，我不会有事的，等火玲珑紫诺回来也不要妄动，你们是我的最后底牌，我不想被别人知道……”
末樰极其不愿又不得不遵从地点了点头。
于荷珊道：“末樰，等紫诺回来，你们加紧把武学传与心底纯良的玲珑，以便不时之需！”
末樰亮声应道：“是！”
于荷珊轻叹：“火玲珑，紫诺。没想到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居然还没有见过她……”
玮伊拉着于荷珊的手不住的摸啊摸，心中暗叹：“小姐的手真滑，真嫩……”
左漠安慰道：“小姐，等这次的事情告一段落，你就跟宗主说来玲珑坞长住养病，紫诺手艺一级棒，到时让她露两手！”
于荷珊微笑以对。
愿望是美好的，可是，世事却总是不如想象的那般……
一切，只有，尽人事，听天命了。
抬头仰望，流云山依旧高耸入云，见不到峰顶，更见不到琴宫。
于荷珊第二次站在流云山下，心中感慨万千。
还记得第一次来，自己可是几乎爬断了气才勉强到了山腰，那时，要是没有极品羊脂白玉……
于荷珊淡淡一笑，神色中有着淡淡的思念。
极品羊脂白玉，你此刻身在何方？过得可好？可曾想起我？
小豆豆，左左和一一从马车上跳下，秋楚乐则陪在于荷珊身边。
看着山间薄薄缭雾，微湿的空气，让整个人都感觉舒适清爽。
故地重游，昨日的那抹白色，如今却不见了踪影。
于荷珊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会在此时，此地，想起他。
情之所至，朱唇轻启，低语道：“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立于身后的秋楚乐双眼凝视着于荷珊的背影，脸上闪过一丝惊异。
远处三女收拾好，朝着两人走来。
“小姐，你刚刚念什么呢？”
于荷珊回神，淡淡一笑：“没什么，我们上山吧……”
第一次来，琴宫大门紧闭，于荷珊敲了很久才有回应，而且开启的时间短得可怜，那两道厚厚的门，又重重地合上了。
这一次，琴宫大门敞开着，远远就看到门口立着两个黑袍小童，像是来迎自己的。
门前小童见到于荷珊，两人恭敬一礼，脆声道：“宫主，宗主在碧云台等你。”
身后的一一刚想说话，就被于荷珊制止了。
“弟子这就去……请带路。”说完转头吩咐道：“豆豆，你们先回我的住处，我去去就来……”
才走了三步，又顿下，回身：“罢了，小豆豆，你跟着我去，我……不识路。”
后面三个字压得极低极低。
小豆豆应了一声，把身上的包袱递给一一，自己紧随在于荷珊身后。
碧云台。
白须老头正在水榭之中独自下棋，品茗。
于荷珊让小豆豆留在远处候命，自己则尾随的黑袍童子步入了水榭。
“宗主，宫主到了。”小童禀报后就退了出去。
再见白须老头，已经不是最初的那种忐忑和心慌了。
也许是自己已经适应这个异世了吧？也或许，是自己的这副身子骨已经让自己的那颗软弱的心坚强了不少……
“师父……”于荷珊微微低着头，唤了一声。
白须老头执子之手定在棋盘之上。
看也不看于荷珊，白须老头道：“舍得回来了？”
于荷珊苦笑，不得不应了一声：“嗯，弟子回来了……”
于荷珊语气柔和，让白须老头不由自主地抬头望了望。
看到一张旷世容颜，白须老头神色缓和，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小珊，你想通了？”
于荷珊发现白须老头盯着自己的双眼中有着安慰以及笑意。
单手轻抚自己的脸颊，于荷珊淡笑道：“师父，说来话长，不过，小珊算是再世为人了……”
白须老头没有细想于荷珊话中的深意，只当她已经想明白，点头道：“你啊！就是个倔强的脾性！真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怒，不过，这一点倒是很像我……哈哈……”
说着，白须老头抚须爽朗一笑。
于荷珊不语，只是静静的侯着。
白须老头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安静的于荷珊，心下有些诧异。
“小珊……”
于荷珊抬眼与白须老头对视，看到他面色郑重，心里不由得一颤。
“弟子在。”
白须老头不住的抚着自己的长须。
半晌，沉声道：“小珊，我听闻你……武功尽失？”
于荷珊垂下眼睑，心中低叹：“该来的，始终还是来了……”
恐惧，有的时候是面对不知道要发生什么，而当什么真的发生时，似乎也没有那么恐惧了。
于荷珊定了心神，缓缓道：“师父，弟子……确是武功尽失。”
白须老头重重地一拍桌子。
于荷珊说不怕，那是唬人的，一颗心肝乱跳不停。
这老头不会一怒把我灭了吧？于荷珊心中苦水直冒。
可是现在转身就跑不是很没面子？而且如果自己猜错了，这老头并不是要我的命，那不是更糗大了？！
思量几番，辗转几回，于荷珊还是如生了根的石盘，动也不动。
白须老头哪里知道于荷珊心中的想法，只是有些愠怒道：“小珊！你真是！我不知道如何说你！你变幻容貌吓我，我忍了，你自封武功气我，我也认了，你倒好，现在居然真的闹得失了武功，你让我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于荷珊轻声道：“师父，弟子知错，愿意受罚……”
白须老者长长一叹，在于荷珊听来，怒气似乎赶不上失望与无奈。
“小珊，从小，为师最是疼你，你也很争气，可是如今……”
于荷珊听出白须老头话语后面似乎另外有话，于是问道：“师父不妨直言，弟子愚钝。”
白须老头又是一叹：“诶……小珊，你武功尽失的消息我也是几天前才得知，不过……”说到这里，白须老头双眼狠色陡增。
“师父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不错，这个消息我得知的同时，瑟殿那边居然也得知了，而且还传信给我，说要派人前来探望于你，其实他们就是想看看你失去武功的消息是否属实，如果属实，而我们又拿不出对策，就只有……”
“就只有？”
白须老头双手握拳，狠狠地捶在石桌面上。
“如若，我们没有对策，他们就要以当年的协议为凭，让我们琴宫听他们瑟殿的号令！”
果然出事了，瑟殿这是乘人之虚啊！抓到小辫子就朝死里扯的说？
于荷珊此时也没有了主意。
不过转念一想，另选宫主？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自己就可以卸下这个大包袱了，从此开开心心的过自己想过的日子，做自己想做的事，可是一切，真的会如此简单么？
于荷珊眉头微蹙，沉重道：“师父……这其中，是不是还有别的事情让你烦心？”
白须老者点头道：“小珊果然聪慧，本来另选宫主也并无不可，我可以先找一个弟子担当起这个重责，等为师为你把武功恢复以后，一切又可以回到以前……可是……”
“出了什么事？”
如果自己所料不差，一定是这其中发生了什么，让本来很简单的一件事变得复杂了。
白须老者对于荷珊招了招手。
“小珊，来，为师为你把把脉……”
于荷珊顺从地坐到了白须老头身旁，将手腕放在石桌之上。
白须老头右手四指轻轻搭在于荷珊手腕脉搏处。
片刻，白须老头用细不可闻的声音道：“小珊，琴宫已经隐退多年的一位长老前些日子突然来找我，并且带着两名女子，说是他的嫡孙，让我收入门下，紧接着就传来你失去武功的消息，与此同时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