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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文皇后传-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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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墨闷闷道了声“恭喜”,这须臾的沉默之间,尴尬与疏离复又起来。
  她想了想,又有些替他高兴,她用绢子拭了泪,点头道:“你一生至此,也是该有个体己贴心的人,你夫人是谁?这么大的事,我怎都不曾听过?”
  “这人你是知道的——”见文墨一脸狐疑,季堂也就不再卖关子:“就是夏桃,可还记得么?”
  想到印象中那个柔软的女子,文墨不禁狐疑:“她不是?”
  话只说了一半,季堂就已明白她的意思:“她当年回京城后,因先帝突然驾崩,便一直留在暗卫之中,待我归京后,她就想法脱身来寻我了,说是要赎罪。”
  见文墨还是紧紧蹙眉,季堂只得劝慰道:“无碍,莫担心。”
  文墨又想到桩要事,茫茫然问道:“若是等皇帝回来了,今日之事,该将如何解释?他这人的心眼最小,原本就不该将你牵涉在内的。”
  “照实说便是!”季堂心有成竹。
  见文墨不解,他又继续解释道:“皇帝既然敢留你一人在京,又准我称病告假,那他心中必然是断定,我会好生护着你,否则——”
  他轻笑:“以皇帝多疑的性子,他是断不能容我在这乱世留京的。而且,这次只怕我自己不称病,他也会下旨将留我下来。他这是,将你托付给了我。”
  文墨听完,迷蒙一滞,这样想来,倒也有几分道理,她只感到皇帝狠心绝情,可现在觉得他暗地似乎都为她做好打算……这一切,还真是一团乱麻。
  看着西边残阳如血,文墨忽然心生感慨:“季堂,我真得希望你过得快活。”她已经许久未亲口唤出这个名字,现在喊着倒显得越发小心。
  季堂偏头看她:“我也是这么想得,原来不见你时,总担心你过得好不好,现在见到,我便知你是真的长大了,已能承担许多,总归与以前不一样了。”
  一时间二人都没有说话,只这样安静对坐着,暂且抛开外头的波云诡谲,享受着这难得的静谧安宁。
  这日,两人又喝了几盏茶,平心静气地聊起这些年的过往,文墨心中生出些岁月静好的感怀。
  哪怕外头大浪滔天,可只要眼前这人在,他就会真心护着她,她也就多了几分面对未知的底气来,说到底,他在撑着她往前。
  这一日,季堂未得出宫,只得宿于明义宫内。
  翌日,赵垂丹复又来请脉,他如今安顿在御药房内,只为来去方便些。结果,这脉象还是如昨,他擦了擦汗,小心问道:“娘娘,月信可准?”
  文墨这才认真回忆起来,算来算去,倒也有一个多月未见葵水,只是她这身子畏寒,总是不大准,她一直未放在心上,如今想来,若说是喜脉,那也只会是那日午后……
  文墨心一点点往下沉去,面色逐渐凝重,若是真的遇喜,那未免也太不凑巧了些。
  她看着赵垂丹,复又嘱咐道:“你明日再来,若明日脉象还是如此,就有七八分的可能。”
  “多事之秋,切莫随意泄露,你记着,本宫身边只有荷香与安国公两人可信,其他一概不能透露。还有,千万别开什么安胎的方子,他人若是问起本宫身子什么毛病,你也该知如何回答了?”
  赵垂丹连忙称是,文墨叹了一声,心头越发悸动,这一切,只怕是天意,她的母子缘分来得这样仓促,让她都无法确认是否能保下这胎儿来……
  又过一日,赵垂丹照例来咸安宫,果然还是喜脉之象!
  这回,二人脸上皆有些欣喜之色,同时又有些不安,赵垂丹压低声询问:“皇后娘娘,可要派人去孟州报信?娘娘腹中的,可是……”
  文墨睨了一眼,缓缓摇头:“莫要轻举妄动。”
  待赵垂丹走后,文墨没有唤人进来,她挪到窗边的软榻之上,怔怔看着外头,外头生机盎然,而她的心中却是惴惴。
  过了半晌,她将双手轻轻放在腹上,真是毫无感觉,她无声浅笑,心中也不知到底是何滋味,是喜,是忧,还是难受,亦或不堪?
  这个乱世,也不知何时才会停,而她,也不知该盼着谁能赢。
  对于皇帝,文墨自然是恨的,他狠心至此,如今,她又有了身孕,若他知晓,可否会生出一些后悔来?
  而对于无忧和归之先生,文墨自然不希望他们出事,可这个以天下为赌注的生死局,从来,都只会活下来一个人。

  第 72 章

  乱军由祁州分成两股势力,一股迅速往南,打了好几场措手不及的漂亮胜仗,先后吃下青州、岩南、楚乡等地,直扑孟州。
  而另一股则是直接奔西,夺取范城、东州等地,拿下大周朝东西向最重要的命脉——洛水,一举切断西北诸军东进的主要来路,延缓他们的动作,又给自己提供了时间。
  南蛮各族不复长乐四年的散漫,难得的合力,与严宏在南边你来我往,较量得不亦乐乎,换句话而言,就是没有任何实质进展,却拖住了将近二十万的兵力。
  一时之间,皇帝手中就有些捉襟见肘。
  景祐七年,战火四燃,余下的日子,双方就在这种胶着之下度过。
  这个时候,人心皆惶惶,祁州城北的皇城,静得像是没有人烟,唯独城门口立着的肃穆禁卫,还昭示着皇权的无可侵犯。
  一顶宝蓝软轿从平康巷出来,拐到金春大街上,晃晃悠悠再走几步就停在了含光门前。如此惨淡光景下,祁州百姓已不大出门,生怕惹事,所以,守门的禁卫们不得不多看了几眼。
  轿帘掀开,季堂探身而下,这会儿的天气已经开始转凉,寒风瑟瑟,吹动他颈边的狐白毛边,茸茸地,拱卫着那张略带凌厉的脸。
  那几名禁卫被他眼神一扫,也就低下头去,不敢再直视,亦不敢出言拦他,自然,也是得了和亲王允许的——为了笼络这位安国公。
  季堂手里提着个小三层青花食盒,里头装了些香糯可口的吃食,他回头往轿内张望了番,确认没什么遗漏,这才往咸安宫去。
  乱世之中,就算是皇宫,内务府也是极度空虚,每日也不过是些粗茶淡饭,眼见着文墨有了身孕又急剧消瘦,季堂便隔个几日,就进宫送些东西。
  季堂到咸安宫时,赵忠海正在外头扫水,他见是安国公来,忙低下头,只看着眼前这方地上的枯叶,手上动作不停,却见那人在自己跟前站定,入眼是水蓝色滚银边绣莲花纹的长衫。
  赵忠海脑袋低垂,不敢乱动,而那人也没有动,两人像是在进行着无声的交锋,到了最后,赵忠海支撑不住,小心询问道:“国公,可是有话要交代?”
  季堂拢袖,轻笑:“若不是那日皇后将你从和亲王手中保下,这条命,只怕现在已是归了西。”似有无限惋惜,他顿了顿,接着道:“听闻你家中尚有老母亲,和个不大健全的哥哥,你也不想令他们担忧不是?”
  季堂轻轻摁在赵忠海肩上,面带关切:“如今外头极乱,我已命人将他们接进城外庞府的庄子里头,有时间,见上一面也是好的。”
  赵忠海心尖一颤,从开始替皇帝卖命起,他就将家人全都隐姓更名安顿他乡……熟知,竟如此轻易地被这人给揪出来,他的头皮止不住地发麻,垂得越发低了:“多谢国公提醒和照拂,奴才感之不尽。”
  季堂轻轻“嗯”了一声,眉头拧起,声音缓缓,极为无奈地叹道:“皇后身子终究是瞒不住了,以后风浪很多,这宫中上下,还是得靠你保全。皇上他留你下来,想必也是这个意思。”
  文墨为保住腹中胎儿,不被有心之人利用,一直未曾对外声张,就连普通的安胎药也不敢喝,而整个咸安宫里,起初也确实只有荷香一人知晓。
  七八月里,衣衫单薄轻巧,文墨身子也不明显,尚能唬弄他人,可随着月份一点点大起来,冬装哪怕再厚实,又怎可能遮住女人鼓起的腰腹?
  若被和亲王知晓,他就算能容忍文墨活下来,但怎会容忍下她腹中的皇嗣?若生下来是个男婴,那自然就成了大周的嫡皇子……
  想到这个地方,季堂便不敢再往下,他只怕有个闪失,那就是个一尸两命的结局。
  想必,皇帝临走前,只虑着为文墨打点,却没想到她腹中还会有一个,而现在,腹中这个,才是真正会带给文墨危险的所在。
  故此,他找到了赵忠海,在深宫之中,需要有个男人能时时刻刻看护着文墨,哪怕他是个太监!
  安国公的这番话,带着些沉重,又有浓浓的托付之意,赵忠海当然明白其中所指。
  他微微俯身,抱拳道:“请国公放下,奴才亏欠皇后许多,这一回哪怕是赴汤蹈火,奴才也是在所不辞,只求国公能好生待我家中之人。”
  季堂挑眉看了他一眼,并未接话,只撩起衣摆,自顾往前走去。
  东次室里,文墨正拿着份棋谱,左右手对弈,听闻季堂造访,已不大意外,自那日二人心思又说开后,压在她身上的不堪少了一些,而埋在她心底最深处的那个心结,也一并消减许多。
  她见着季堂提着个食盒,不禁眉开眼笑,玩笑道:“又劳烦国公当跑腿的,怎过意的去?”说着,又命人将棋盘撤下,空出地方来。
  季堂唬了她一眼,将东西一一拿出来,像变戏法一样,一碟连着一碟的白瓷盘,不多时就将方桌上摆得是满满当当:“近来可好些,睡得还安稳么?”
  文墨促狭一笑,眼睛亮晶晶的,也不说话,只用风卷残云的咀嚼来证明自己好得很,季堂看了,会心一笑。
  正好好的,忽然,她身子猛地往前倾去,一手慌忙扔掉筷子,扶住桌沿,一手捧住腹部,眉头陡然蹙起,神色怔忪,不敢动弹。
  次室之内,只有荷香伺候在侧,她见小姐这般模样,登时被吓到得魂飞魄散,团团转地要去找太医,不想文墨忙摆手,连说不用,却还是维持着这个姿势。
  季堂坐于文墨对面,刹那间,不作多想,伸手扶稳那只撑在桌上的胳膊。入手之处,能依稀感到骨头膈人,似是瘦骨嶙峋,他心下就泛起疼来,果然还是太瘦了……
  季堂一手仍扶住胳膊,人却急急绕过案桌,蹲下身子,从底下抬头望向文墨,不解问道:“怎么了?”声音透着关切之意,掩都掩不住。
  四目相接,一人眼神焦灼,一人怔忪发呆。
  过了片刻,文墨轻松地笑起来,她刚缓缓吐出一口气,紧接着又是浑身一滞,她伸手就捉住了季堂的手。
  季堂不明所以,想要抽离,却还是任由她牵引着。直到将他的大手覆在她隆起的腹部上,季堂才浑然一滞,虽隔着厚厚的冬衣,还是能感到掌下的体热,他的心忽然就扑通扑通猛地跳动。
  倏尔,衣物底下像是有个什么东西在动,直直蹬到他手心里,高高拱起又渐渐平缓。
  季堂心底那扑通声更厉害了些,他抬起双眸,欢愉尽现,连带着眼梢的细纹都是压不住的喜悦之情:“临夏,这肯定是个男孩。”难得安国公一贯沉稳的音色里,带着些颤意。
  文墨偏偏摇头,一脸的得意与傲娇:“说不定是个好动的女儿。”
  说到女儿,她不知怎地,就想到上回与长青谈论过的那些,那时不过说说罢了,可现在,她真有了身孕,他却……
  文墨这样想着,脸上就浮现出一丝落寞来,原来的笑意也就淡下许多,季堂见了,慌忙起身,拱手作揖:“微臣唐突。”
  文墨回过神来,忙不迭地摇头:“不,不,国公是我们母子的大恩人,这一世,我们都报不完你的恩德,只希望这未出世的孩儿能给国公带些好运。”
  季堂唇角扯出个干笑,他的手里还余着方才的温度,此刻坐回一旁,已觉得尴尬,坐立难安之间正要告辞,就听得外头有人进来通传,说是宁贵嫔来了。
  也不等文墨宣,宁贵嫔直接就闯进来,见到有外男在,不由以扇掩面,心下奇怪,又瞥见皇后面前一堆吃食,心下已经颇为了然。
  文墨见她的模样,索性坦荡地指着一旁,介绍道:“这位是安国公,国之重臣,非常时期,非常做法。”
  季堂起身,也不敢多看,拱手正欲告辞,就听宁贵嫔幽幽道:“国公,你可还记得我家长姐,月华?”
  甫听到这久远的名字,季堂身形便死死定住,他抬眼微微打量,狐疑地说出自己猜测,竟有些不敢相信:“你是——你是月华的幺妹?”
  宁贵嫔点点头,用绢子擦拭眼角:“长姐去世时,我人尙小,只听闻你与长姐是极好的,又订了亲,可惜长姐福薄……”
  她又抹了抹泪:“长姐若是活到今日,见到国公这样,也应当是心有安慰的。”
  季堂心下感慨顿生,终抱拳道:“多事之秋,还请两位娘娘在宫中务必多加小心,待过些时日,微臣再送些过冬的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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