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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小时候-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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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堂课阒然无语。
     柏子仁本来是个很爱上课讲话的人。
     第二节课是体育。我在座位上呆了一会儿,看教室里的人走得差不多了才起身。身体的重量刚落在下身,我一个踉跄,巨大的疼痛逼得我落回座位上。我茫然无措的看着自己的脚踝,心里一阵慌乱,怎么会这么痛,刚才明明没多少感觉的。
     “你还坐在这里干什么?”柏子仁回来拿他放在讲台底下的篮球,一手支着球,一手落在我的桌子上。
     我快哭了,可怜巴巴的看着他,眼泪差一点就要下来,柏子仁,完了,我的脚好像动不了了。
     “拜托,麦爻,想逃体育课能不能找个好点的借口。理由这么烂,老师想相信你都难。”
     我急了,手撑着桌子,勉强想站起来,结果左脚根本不能着力。
     “你怎么呢?”柏子仁终于把注意力从他的宝贝篮球上施舍了一点给我。
     “你说怎么呢?”我又急又怕,脚踝是钻心的疼,我怀疑我刚才又动到了伤处。
     “来,我带你去医务室去看看。”柏子仁把篮球丢给了一个男生,让他帮我们向体育老师请假。
     借了他一条胳膊,我单腿蹦跳式出了教室门。
     “算了,照你这样,到了你的右腿也残废了。”柏子仁忽然绕到我前面,作大义凛然状,“上来吧。”
     我久久没有反应。
     “嗳,听不懂中国话啊,我要你上来。”他回头朝我翻白眼。
     我皱眉看他,相当无奈,大哥,你要背我也得蹲下身子啊,我腿脚这状况还能跳吗?
     医务室的老师不在。柏子仁不耐烦等,进进出出几趟都找不到人。我的脚踝疼得我冷汗淋漓,我不好意思哭,只能死命咬着嘴唇。他注意到了我的不对劲,有点慌了,麦爻,你怎么呢?
     我努力想挤出笑容,可惜疼得厉害,笑脸是扭曲的。
   柏子仁脸色变了,赶紧背我去医院。我们学校很大,从校门口到高一教学楼要整整步行十分钟。我以前就算是赶着上早自习都没意识到过我们学校有这么大,那条两旁长满梧桐树的林荫道有那么长。柏子仁一路小跑,我的胳膊勾着他的脖子,因为疼痛和害怕,我感觉不到窘迫。他的头发轻轻跳跃着,很黑很柔软。
     去医院一查,我头皮发麻,居然是脚踝骨折。我看着我凄凉的打上石膏裹得跟木乃伊似的脚,欲哭无泪。偏生柏子仁这个不厚道的家伙还在旁边阴阳怪气,麦爻啊,你确信你是摔断的,不是自己一屁股坐在脚上压断的?
     “我确信!”我气得不行,又不好跟他一般见识。中间的路程虽然是打的车,可下了车还是他把我背上楼看的骨科。
     他咧开嘴,冷不丁地笑了。我心里一抖和,生生的打了个寒颤。
     “阿姨,麦爻在不在房间里?”细声细气的女声温婉娇柔。
     “浅浅啊,真不好意思,每次都麻烦你来给麦麦补课。”
     “阿姨,别这么说,要不是我失手,麦麦也不至于滚下楼梯。”
     我躺在床上百无聊赖的看天花板,物理书被我丢到一旁。门一开一关,闪进来的女生看我那萎靡不振的锉样,柳眉倒竖,压低的嗓音丝毫不复十秒钟前的贤良淑德。
     “姓麦的,你可给我早点好起来。天天躺在床上浑吃浑喝,姐姐我在敌人的阵地上水深火热。”身形娇小的女孩子愤怒地拿出书本和笔记,念念叨叨,“你怎么就能直接滚下去,把自己摔成骨折呢?孙郴人肉垫子都白当了。”
     “拜托,叶浅浅同学,你以为我目前状况很好吗?换你试试,上个厕所都得我妈帮忙。”此事导致的直接后果是我喝水都得看点,绝对避免家中无人的状况下膀胱充盈过度。
     “唉,事到如今,你也只能往好的方向想,比方说体育课开场两圈半你可以免了。再比如说,课你可以不上了。再比如说,趁机你能偷看点电视了。呃~你房间里没电视。”当日导致我滚下楼梯的元凶垂头丧气,“对不起啦,麦麦,我没想把你推下楼的。”
     “知道的——行了,别一副在恶婆婆面前受气的旧社会小媳妇模样,我知道你没想把我推下楼的。”
     “那当然,我能这么便宜你吗?”她娇嗔地白了我一眼,“好了好了,今天课程多,作业更多,我没空跟你磨牙。”
     我翻开书,开始了一天的补课。
     七点钟,浅浅合上书,满眼期待的看我,麦麦,都理解了吗?
     我点点头,笑道,你赶紧回去吧,其实两个星期也脱不了几堂课,你不必这么辛苦的。
     “那不一样,两个星期不上课,你回去等着听天书吧。”
     “差不多,听了也是听天书。”我开玩笑道。
     浅浅白了我一眼,忽然像发现新大陆一般,麦麦,有没有我人告诉过你,从斜侧面看过去,你的轮廓有点像刘若英。
     我的脸垮下来,苦笑,姐姐,初中时有人说我像陈慧珊,你又说我像刘若英,这两人除了是女的以外,我没有发现任何共通之处。
     “嘿嘿,她们还有一个共同之处,都年过三十。”
     “叶浅浅,我灭了你。”我拿起枕头就往她身上丢,结果她闪得快,枕头刚好砸到捧着排骨汤进来的我妈身上。我就在叶浅浅这个妖孽强忍的得意下被我老妈骂的头昏眼花。我妈真是的,一点都不体恤她女儿的残疾之躯。
     妈妈帮我洗漱完毕,我打着呵欠准备入睡。床头的闹钟还没有指向“10”,如果不是脚踝受伤,平常时候这个时间段我肯定还在书桌上奋笔疾书。其实我们学校的硬性作业跟省内的其他高中比可以说是很少,但大家都会自己给自己开小灶。毕竟,无论什么时候,对大部分高中生而言,能拿出去与人竞争的也只有分数。
     “阿姨——”
     “西西,你怎么来了,学校不是不放住校生出来的吗?”
     陆西在外面说了句什么,我没听清楚。转瞬的工夫,他已经在敲我房间的门。
     “麦麦,你睡着了没有?”
     我玩心大起,一本正经,跟机器人一样回答,我睡着了。
     门外传来轻轻的笑声,陆西笑的时候很少张扬,轻轻浅浅的笑容,稳稳的落在双颊上,眼里是温和的柔光。
     “麦麦,那我刚才是跟谁说话?”
     “答录机。”我见招拆招。
     “那好,我可不可以进来看一看答录机。”
     “嗯,答录机说可以考虑考虑。”
     门扭开了,陆西一脸好笑的走进来,戏谑道,答录机考虑完了没有?
     “考虑好了,答录机同意让你进来了。”我嘻嘻地笑,想坐直身体,陆西连忙过来扶我,帮我把枕头垫在背后。
     “现在怎么样?脚还疼不疼?”
     我看了一眼惨不忍睹的脚,委屈万分,疼,怎么不疼,我都没办法走路了。
     他轻轻碰了碰我的额头,略有些责备的口气,现在知道疼了?在楼梯口上追打。
   “我怎么知道吗?我又不是故意的。”我不满的嘟起嘴,“陆西,你太残忍了,我都这样了,你还讲我。”
     “好,不讲你了。”陆西把我书桌前的椅子转了个方向,又往我床边拉拉,坐上去,身体向前倾,“你的脚,还要多长时间?”
     “起码两个星期吧。医生说我是幸运的了,手法复位就可以了;还有人得动手术刀呢。”我笑嘻嘻的,“知足了,伤筋动骨一百天,我这算好的了。”
     “还笑得跟没事人一样,也不知道多叫人担心。”他面色一沉,作势要打我的头。
     我身体直直的往边上倒,嘴里嚷嚷,陆西,我要再动了骨头变成跛子,看你怎么办?
     “笑话,变成瘸子的是你又不是我,我要怎么办。”
     “死陆西,没良心,都不知道要安慰我。”我气,又懒得从背后抽枕头打他,只好气呼呼地瞪他。
     “我没良心!没良心还眼巴巴的帮你做笔记。”他没好气的从书包里拿出笔记本放到我书桌上,斜眼看我。
     “稀罕?”我不以为然,“浅浅也帮我做笔记了。嗳,你也太诡异了吧,语文这种科目你还做笔记?我真替你们班的语文老师欣慰。”
     “不是不稀罕吗,干嘛眼巴巴地抓在手里不放。”
     “不管!我现在稀罕了,我要。”我把笔记本一股脑塞到被子底下,蛮不讲理地盯着他。
     他笑,幸好我事先影印了一份,就知道在你这,进的去就出不来。
     我脸皮厚,一点也不把他的话当回事。
     “你自己先在家看书,要是有不明白的地方,晚上打我们宿舍电话或者等我周六下午过来给你讲。”陆西摸摸我的头,“好好在家休息,别再乱动知道吗?”
     我皱眉,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
     “谁说不是?麦麦妹妹——”他故意拉长了声音,还特意将后面两个字咬的重重。
     “去!谁是你妹妹,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我伸手推他。
     “不多不多,一个加强连。”门突然开了,孙郴陡然出现在门口的脸吓了我一愣。
     “咦——孙郴,你怎么来了?”我有些惊讶,看看他又看看陆西,失声道,“你们俩不会都是翻墙越货的吧。”
     “乱说什么话?越货越的哪个货?”孙郴亲昵地捏捏我的鼻子,我没反应过来,只能傻愣愣地看他嘴巴一张一翕,“怎么这么没用,我白给你当人肉垫子了。”
     “也没白当啊,医生说我这是最轻的那种骨折,再重一点就不是半个月的事情了。”我别过脸,鼻子被人捏着还真难受,“你怎么来了?当心生活老师逮到你夜不归宿。”
     “没关系,放心,老师几乎不查我们房的。”陆西抬起头对孙郴微笑,“你也来了。”
     “当然,我应该来的。”孙郴回复微笑,转头看我,“你的脚怎么样?还疼不疼?”
     “没事,早就不疼了。就是天天躺在床上太无聊。”我头向后仰,嘿嘿一笑,“我房间里所有的东西都被我用X光扫描过十趟八趟。”
     “别担心,周日我过来给你补课,那样就不会无聊了。”孙郴忽然挑眉微笑,“麦麦,你刚才叫我什么?”
     “孙郴啊。”我莫名其妙,旋即坏笑,“难道触你的忌讳了,孙大主席?”
     “什么乱七八糟的。”他屈指弹了弹我的脑门,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命令,“叫小哥哥,在家里还直呼其名,我看你是越大越不像话了。”
     “我才不要叫,再叫顺口了,在学校里脱口而出又得被人笑死。”我连忙反对。人言可畏,三人成虎,舆论的压力逼死人。
     “有什么好笑的,你本来就是我的麦麦,我本来就是你的小哥哥。快叫,听到没有?”孙郴半真半假地要拧我的脸。

   第31章
   “不要不要,我才不要叫呢。”我被拧的龇牙咧嘴,依然不口软。
     孙郴诡异地卯上了,坚决要我叫哥哥。我哭,我不是把我表妹让给你当妹妹了吗。
     “好了好了,小哥哥,成了吧。”我脸被拧的火辣辣的疼,这算是哪门子的古怪癖好。
     他心满意足地笑了起来,略微有些宽的下巴被柔和的笑容一印,脸部的线条光滑而优雅。
     “那就这么说定了,周日我过来帮你补课,麦麦,嗯?”这哪里是求证,简直是光明正大的宣布。
     我看看陆西,他已经从椅子上站起来立在书桌前,一只手臂放在桌面上,目光沉沉的盯着我,并不说话。
     “陆西说他会来给我补课。——喂,我成绩没有那么差好不好?浅浅每天都会来告诉我进程。想我初中上课时基本上都在写这门课的练习册。”
     “知道你很行。”陆西手撑在床上,空着的那只拍拍我的头,“早点睡吧,晚了你又要失眠。”眼睛转向孙郴,“我们走吧,太晚了。”
     被他注视的人目光并没有投向他,而是静静的落在我脸上。孙郴微笑,麦麦,你也失眠?我咨询一下我妈,问问她有没有好的解决方法。
     “麦麦只是压力太大,容易焦虑,按时睡觉就行。”陆西瞥了眼闹钟,“十一点半了,再不睡就真的睡不着了。”
     “麦麦,那我走了,周日见。”孙郴站直身体,刚才他一直半屈着腿跟我讲话。
     “可是陆西会来帮我补课啊。我摔倒又不是你的责任,你没必要觉得内疚的。”我困惑不已。
     他挥挥手,没有说什么就走出去。陆西回头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叮嘱了一句,好好休息。
     “喂——”我出口唤住他,“你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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