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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小时候-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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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麦爻妹子,别说学长没提醒过你。这家伙,历史大大的不清白。”说到这儿时,梁丘痛心疾首的样子恨不得叫上文房四宝,在上好的宣纸上泼上徽墨,以示有多乌七抹黑。
     “知道不知道,跟他一路同班,我的日子就没太平过。从小学三年级起,我代收礼物,代送信件,整一勤劳的小蜜蜂。初一的时候,他刚进校,初二初三的女生集体过来瞻仰。呵,那场景,壮观!直到那时我才意识到原来女生,也是可以这么彪悍的。后来阿柏烦了,杀鸡儆猴了一次才消了这股火。”
     “杀鸡儆猴?怎么个杀鸡儆猴法?”我有些好奇。柏子仁高中时虽然也是风云人物,但学校里卧虎藏龙,他倒没怎么一枝独秀。至少在我的意识中,他并不是最风光最受欢迎的那个人。
     梁丘跟程家明对视一眼。后者掏出打火机在手中把玩,调笑道,妹妹嗳,小姑娘还是乖乖吃东西的好。
     “别理他们,一双贱坯子。”柏子仁恶狠狠地剜两人,口气凉凉,“嗳,你俩,适可而止啊。”
     “护的哦,你护就是咯。”梁丘谈兴神农,闻言讪讪地止了八卦。
   我转头对柏子仁笑得灿烂,柏子仁啊,原来你的不良历史年代颇为悠远啊,改日有空咱们再好好探讨探讨。
     “不带这样的,不是说好了不揭我老底的。”前科纪录不良好的人居然还很委屈的样子。我看他有点倔强又有点忐忑的脸庞,不知怎么的只觉得心头满满胀胀,我用脚踢踢他,轻声道,我知道,我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人,我一直都知道。
     可是我还是选择了和你坐在一起。本身就不完美的我,又凭什么要求你是完美的呢。谁也不能要求对方完美啊,何况完美本身就是一种咄咄逼人的不完美。我们所能做的不过是尽量包容对方的一切,好的和不好的一切。
     他听懂了我没有说出口的话,眉开眼笑,心满意足的样子好像得到了自己最爱糖果的小孩。其实柏子仁诚心诚意笑的时候非常好看。他的眉眼不是顶精致的,但是当笑容晕进他的眼眸中时,他周身都会笼罩上层明媚炫目的光芒。
     “嗐,要看咱们回家去看。”柏子仁挪了一下椅子,挡到我前面。我惊觉自己失态了,难堪的要命。梁丘这个不厚道的立刻满脸揶揄的笑意,程家明跟李苏则若有所思地看着这一切。
     “咳,那个,这个,对了,梁丘,你不是比我们高一届嘛,怎么以前还跟柏子仁同班。他留过级?”我赶紧转移话题。因为柏子仁生日是九月份以后,所以尽管一早知道他比大多数同级学生大一岁,我也从未觉得有哪里奇怪。
     “留级?怎么可能。阿柏是休学了一年……”
     “为什么?”我笑着指柏子仁,“他的腿摔断了吗?”
     “靠,你这女人未免太狠毒了,居然这么咒他。不过甚合我心意,我也一直在心里这么诅咒他来着。可惜不是,阿柏他……”梁丘的话尾生生煞住,脸色有一瞬的尴尬,干笑着摸鼻子眼光偷瞄柏子仁。
     柏子仁倒是不以为忤,笑着拍我的头,淡然道:“都乱七八糟的想些什么,怎么就想到我腿摔断了呢。”
     我笑的温和,眼睛都眯起来。
     “不是摔断腿,只是病了,病了一年。”他语气平静的像是在叙述别人的事。
     一年之久,应该不是小病吧。我握住他的手,轻声问,好了没有?
     “好了。”
     好了就好。
     可惜我的状况不太好。我没想到生理期将近的时候吃了螃蟹这种凉性食物会给我招来这么些麻烦。我痛经的老毛病又犯了。其实说不上多严重,跟以前发作也就相当水平。问题的关键是,我已经好长一段时间没经历过生理痛了,骤然发作,真叫人有些吃不消。新闻摄影课下课铃响了好几分钟了,我还是没有什么力气起身离开教室。这门课的老师从不点名,李苏跟阿秀都在宿舍与周公联络感情。上课前接的热水已经温温,喝到肚子里提供不了什么热气。打扫的阿姨奇怪地看了我一眼,提醒道,她打扫完以后就得锁门了。我勉强对她笑笑,撑着课桌站起来,眼前一阵发黑,差点没晕倒。我赶紧从包包里掏出巧克力咬了一口,就着白开水咽下。回到宿舍睡一觉就没事了。
     天下果然没有免费的午餐,昨天我不该跟柏子仁合起来陷害程家明埋单。我回到宿舍悲哀的发现我似乎不太可能凭借一己之力爬上上铺。李苏正坐在电脑前聊天,示意我上她的床休息。我连毛衣都没来及脱就忙不迭地钻进被窝。真冷,我小腹冰凉,四肢厥冷,难受的要命。来生绝不投胎再为女子,每个月都得承受这样的折磨。女娲造人的时候为什么如此厚此薄彼,她难道不是女的吗,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肚子疼,睡得极为不安稳。迷迷糊糊间我听到床前有人讲话的声音。
     “她回来后就这样了?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有双手覆在我的额头上,“麦麦,你怎么样?”
     “拜托,柏子仁,你付我工资了?我一天二十四小时帮你盯梢?你不用这么夸张吧。只是生理痛,世界上大概超过半数的女生都要经历的一月一会。”
     “都这样了还不算严重!”柏子仁推推我,“麦麦,麦麦,先别睡了,我带你去医院。”
     我睁开眼睛,床前有绰约的人影。柏子仁弯下腰,语气中有担忧也有困惑,近乎于喃喃自语,怎么会这么厉害呢。
     我忍不住想笑,牵到小腹,疼得我一阵瑟缩。他见状,坚持要带我去医院。我只觉得他实在过于小题大做了。我婉拒表示我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他毫不松口,一直坚持要我快换衣服。李苏被他吵得不行,干脆倒戈帮忙把我扫出门。
     人丢尽了。
     我是被他背着下的楼。痛经发的时候,我就是再倔强再执着也没有力气自己走下楼梯。经过舍管办公室,阿姨在窗户后面摇头,现在的孩子啊,生病了都不知道赶紧去看医生,一点也不晓得惜乎身体。好在两个人中还有一个是懂事的。
     我不肯吃止疼片。这是我古怪的执拗。我总觉得止疼片会麻痹我的神经,会让我的脑子变笨。我已经不聪明了,所以我一定要清醒。中年女医师无可奈何地看着我苦笑,侧头对柏子仁道,既然她不愿意吃止疼片就算了。小伙子不用太紧张,只是生理痛而已。我给她开点中药调理调理就行。
     回去的路上,他突然停车示意我等一会儿。我精神萎靡,手覆在小腹上,半睡半醒,眼前时不时发黑。才十一月的天气,车里的暖气却打的很足,可是我还是觉得冷。直到手里被塞了一杯热热的东西,我低头一看,是还冒着袅袅白雾的奶茶。
     “喝吧,可可味的。喝下去会好一点。”柏子仁重新发动车子,“回家以后你好好睡一觉,缓过去就好了。”
     我看着手里的珍珠奶茶,依言喝了一口。奶茶的热度沿着我的手掌和胃腔,一点一点往身体里渗透,甜甜的,香香的,暖暖的,是宠溺的味道。
     我所喜爱的味道。
     “好好睡一觉。”柏子仁帮我掖好被子,整整枕头,柔声道,“一会儿醒了再喝药。”我躺在柔软的床上,坦白说,他卧室的床比我宿舍的床要舒服很多。身体陷进去就像上了云端,动都不愿意再动。小腹依然冷痛,不过喝了奶茶以后缓解了不少。我满足地喟叹了一声,手覆在肚子上,睡意缓缓袭来。
     “来,给。”空气里多了温热的气息和……和淡淡香甜的微醺,柏子仁把一个盛满热水的酒瓶塞到我手里,神色颇为懊恼,“家里没有热水袋,暂且用这个替代吧。一会儿我去买了热水袋上来。”
     我把酒瓶拿在手里,没有立即塞进被窝,而是侧头看着他笑,“喂!你不要告诉我你把里面的酒全倒进水池了吧。”
     他翻了个白眼,谁说的,我待会儿还要敷个红酒面膜呢。
     我摇摇头,别扭的小孩。
     卧室安谧,空气缓缓流淌,那点淡淡的红酒的甜香一直弥漫在我渺茫模糊的梦境中。我抱着红酒瓶,睡得安静平和。醒来的时候,手机显示时间已经是下午三点。我拥着被子仲怔了片刻,感觉有点奇怪却又那么自然,自然的让我理不清到底哪里奇怪了。我起身下床,下意识地回头看看床单,还好,没有渗漏。恍然之间,我明白了到底是哪里奇怪了。我想女生都会有这样的感觉,生理期的时候最不愿意在别人的床上休息,就怕一不小心老朋友太过热情自己招架不住,尴尬不能自已。
     我竟然这样安安稳稳地在一个男生的床上睡得如此香甜,如此心无旁骛。我急急忙忙地进了跟卧室配套的卫生间,果然,我在橱柜里找到了卫生巾。脸红的要滴血,我咬咬牙,还是拆开了一包用。
     等到出了房间,我惊讶地发现柏子仁并没有如我所想的蜷在沙发上懒洋洋地微笑,而是满脸严肃地弯腰站在橱灶前看着砂锅上袅袅的热气氤氲。厨房的玻璃拉的半开,浓郁的中药香从里面飘出来,萦绕在我的鼻端,苦苦的,厚重的,让人莫名安心的香气。他眼睛盯着定时器,不时扫一眼手里的纸片,喃喃自语,好了,把药倒在阿胶上就万事大吉了。

   我怔怔地站在厨房门口。痛经并不是什么罕见的大毛病,与我年龄相仿的女孩子中不少人都有生理痛。我们多半不会把它很放在心上,最多痛狠了吃点止疼片。因为周围人都不以为意,所以我们自己也不会将它视为一个需要重视需要去看医生的疾病来对待。我痛经也有四年的历史了,我妈也有熬红糖姜水给我喝,陆西也会在我觉得疼的时候给我热水袋缓解疼痛,可是他们谁也没有带我去过医院,我自己也没有因此而想过去看医生。
     “起来啦。”柏子仁眼角的余光瞥见我,连忙道,“别站在这里,厨房的窗户我开着呢。赶紧回沙发上坐着,马上就好,你可得乖乖吃药。”
     我直直地看着他的举动。我没想到他会自己亲手煎药。现在医院的中药房也提供煎药服务,我以为他会让药工代劳。看他拿着说明认真阅读遵循的表情,我的心中汪洋一片,好似有一叶小舟在上面飘荡。
     “柏子仁。”在我意识到自己的举动之前,我已经径直走过去从后面抱着了他的腰,脸贴在宽阔的背上,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干嘛啊。”他一手套着大手套一手拿着砂锅盖子,轻笑道,“怎么,感动的想以身相许了。”
     “柏子仁。”我不理会他的调笑,只想就这样紧紧抱着他。他的身上沾了中药的香气,很好闻,比他所有用过的运动香水的味道都好闻。
     “乖,回去好好坐着。马上乖乖喝药。”他空出一只手来,拍拍我箍在他腰上的手,笑道,“一会儿就让你抱。”
     我大窘,忍不住踢了他一下,愤愤道,稀罕!
     他得意地大笑,我慌忙逃出了厨房。因为房间格局的设计,我坐在沙发上,稍微侧转身子就正对上厨房忙碌的身影。有一种满满的欢欣鼓胀在我心间,看着他这样认真严肃地给我煎药因我忙碌,我只觉得很温暖很温暖,温温的暖流流淌于我全身,让我忘记了小腹上传来的隐隐的疼痛。
     “来,乖,乖乖把药喝了。”大功告成的煎药师大人小心翼翼地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汁出来,轻轻吹着。等到温度降的差不多了,眉眼弯弯地诱哄,左颊深深的酒窝里承载着的也是狼外婆式笑容。
     我接过药碗,眼睛一闭,咕噜咕噜地一气灌下。睁开眼睛,移开药碗,正对的是柏子仁瞪得老圆的眼睛。
     “干嘛这样看我。”我莫名其妙地摸摸自己的脸,难道发生过敏,我头上长犄角了?
     “你喝完了?”奇怪,为什么他的语气听上去很有些悲愤的味道。我不明就里地看着他,无辜的眨眨眼。
     “哪有你这样喝中药的。这么好商量,一口就灌下去了。”他郁闷地掏出口袋里的大白兔,好像一个精心准备了给长辈礼物的孩子没有找到送出手的机会一样。
     “中药那么苦,你怎么就能这么干脆的喝下去呢。连苦都没抱怨一声,起码等我哄你两声再签两条不平等条约以后你才应该考虑喝啊。”
     我哑然失笑,抱怨了苦药就不再苦了吗?我撒娇了以后就可以不喝药了吗?
     “良药苦口利于病。快快的喝,苦也只是苦一瞬。”我喝了口开水,斜眼睨他,不由得带上了娇嗔的意味,“喂!我这么乖乖的喝药,你没有奖励也就算了,还这么多意见。”
     “谁说没有奖励的。”他的唇伴随着话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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