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堡垒-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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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晴厉声说：“什么抓坏人！坏人都抓不住，抓不完……”说着她把思松扯进了里边的房间。
宋雨生冲程一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程一呀，你别放在心上，别和女人一般见识啊！”他又唤老伴：“老婆子，人把我的那包大红袍拿出来。”
老伴站起身来捶捶腰，对宋雨生：“我累了，你自己拿去吧！”说完她也随女儿走进了房间。
宋雨生摇头苦笑：“这个老太婆……”
程一尴尬地笑了笑：“老局长，别忙了，我也就是想和你聊聊，其实，这些年我真的挺痛苦的，我为了至松的事抬不起头来，背着出卖同事背叛朋友的名声！我甚至在想当年是不是错了？”
宋雨生盯住程一：“程一呀，你这思想有问题啊，什么错？你坚持原则，尊重事实，对！没一点错，徐至松他执法犯法，罪有应得！”
程一显得很痛苦：“话是这样说，可至松那么优秀一个人就这么完了！”
宋雨生叹口气：“就别再提他了！”他很烦乱地挥挥手，“别说那些烦恼事了，你给我唠唠局里的事吧！”
程一显得心情很沉重：“现在的社会治安形势不好，可以说是非常严峻，老百姓不满意，我这次来主要是来听听老局长的评价。”
宋雨生点点头：“那我就说说！这两年社会治安形势的确让人忧心。前段时间那起街头抢劫杀人案我是亲眼目睹呀，光天化日之下抢劫现金十五万元，致一死一伤，性质之恶劣影响之坏历史罕见啊，不但是老百姓不满意，领导也忧心啊！前几天我和子榛同志一起去钓鱼，他亲口对我说，公安局的同志一定要拿出措施来……”
程一一惊：“秦书记？”
宋雨生点头：“是啊，他虽在省委工作，但他毕竟是咱们隐都公安局的老政委啊，现在又分管着政法这条线……”
程一貌似在认真地听着，其实思绪早已飞到了天外。
同时，公安局家属楼小区内，韩式正在询问两位下棋的老人：“请问师傅，宋晴家住哪儿啊？”
老人想了想：“宋晴？老局长家的姑娘吧？”
韩式：“是，好像她爸当过局长。”
老人告诉了他宋晴的住址，韩式道过谢上楼，在一户人家的门前站定，按门铃。门开了，思松探出小脑袋眨巴着小眼睛看了他一会认了出来，高兴的回身冲门内喊：“妈妈快来，给你送花的叔叔来了！”
宋晴闻声走出门来，边走边责怪思松：“小孩子胡嘞嘞什么，那个……”她看见韩式一怔，“小韩，你怎么来了？快进来！”说着把韩式让进了门。
宋雨生听思松喊送花什么的，停止了和程一的交谈站起身，上下打量着韩式：“你是……”
韩式自我介绍：“我姓韩，从黎阳监狱来的。”
听到黎阳监狱程一身子一震，上下打量着韩式，脸上升起了疑惑的神色。
宋雨生皱起了眉头：“黎阳监狱？”
宋晴不等韩式回答，抢着对韩式说：“小韩，我爸有客人，我们出去谈吧！”
程一插言：“别客气宋晴，我也没什么事，这就走了。”他起身对宋雨生：“老局长，我改天再来看你。”
宋雨生送程一出门：“程一有空就来找老头子聊天啊！”
韩式一听宋家的客人就是程一，也是一震，目光紧盯着将要出门的程一看。程一也转回头看韩式，两人互相凝视了半天。程一一笑对宋雨生说：“留步老局长，有空我再来看你。”说完走了。
宋雨生送程一回转，他望着韩式口气相当不善地问：“是徐至松让你来的吧？”
韩式笑着摇头：“不是，我和宋晴认识，出差来省城顺便看看。”
宋雨生绷着脸：“如果我看的没错，你是监狱警察吧，做警察的就不要和罪犯家属有瓜葛……”
宋晴打断宋雨生，对韩式：“咱们还是出去谈吧？”
韩式跟着宋晴下楼。宋雨生在楼上拉开窗帘，看着楼下街道上和韩式边走边谈的女儿，自言自语：“世道变了，警察来和罪犯家属跑关系。”
正文 第七章 8 9
更新时间：2010…7…29 13：59：56 本章字数：3243
8
黎阳监狱，夜。
没有月亮，稀稀疏疏的星辰挂在夜空。监狱大礼堂内正在放电影，银幕上正在演着警匪枪战――
一群警察正在围捕一个毒贩，毒贩垂死挣扎冲警察连连开枪，为首的一个警察被打中倒地，同时毒贩也被乱枪打死。镜头连着两个大特写，死了警察和毒贩都是满身鲜血……
观众席上，徐至松和任重邻座。看到这儿任重轻声说：“这人呐，路不同结局却完全一致，真可谓殊途同归啊，这人生呢就像电影，也不过是一个过程，精彩与否看的是过程而不是结果……”
徐至松接口道：“任老板的表演是过程还是结果呢？”
任重：“徐组长想偏了，我只是在说电影，这毒贩死后能给妻儿留下一笔钱，可这警察呢？如果他不贪赃枉法，给妻儿的只能是一张烈士证书。这结局嘛，嘿嘿，让人费解啊！”
两的交谈声音很低，没有引起其他罪犯的注意。但在不远处的警官座位上，和温道明比肩而坐的汪尚中把他们窃窃私语的举动收进了眼里。
同时，省城隐都市的一个路边花圃旁的一张供行人休息的休闲椅上，韩式和宋晴交谈。
韩式问：“你能不能回忆起出事的那天晚上徐至松都说了些什么？比如他为什么突然喝酒？”
宋晴沉思半天回答：“也没有说别的，就是一个劲的骂王贵宝猖狂，骂了一会就睡着了。”
韩式：“他有没有说到程一？”
宋晴：“没有！”
韩式：“那么你了解程一这个人吗？”
宋晴仰头望着天空，天空中星辰稀疏。她看了一会低下头来，说：“我对这个人没有好感。其实我在认识至松以前就认识他，他给我爸开过几天车。他最初给我的印象是个很踏实的人，可有一天我上学回家碰到一件事，彻底的改变了我对他的看法……”
宋晴陷入了回忆――
学生打扮的宋晴一路哼着小曲上楼，刚踏上楼梯她停了脚步，她看到自家的门前程一正挡住一个农村老太太。程一问：“你找谁？”老太太说：“找宋局长。”程一轻蔑地哼了一声：“找局长干啥？”老太太说：“俺是北郊的，我儿子被一个警察开车撞了，可人家硬是不给我儿子看病，还仗势欺人，我找宋局长说说这理……”程一不耐烦地挥手：“去去去，宋局长不在！”老太太可怜巴巴地说：“小同志，你就让我见……”程一厉声喝斥：“快走，让你走就快走！”老太太还在絮絮叨叨，程一火了顺手一推把老太太推倒在楼梯上。宋晴急忙跑过去扶起老太太，对程一怒目而视：“你怎么这样？”程一看见宋晴一怔，急忙解释：“宋晴，你看我不是故意推她的……”宋晴对他怒喝：“走开！”她扶老太太进门，把程一关在了门外……
听着宋晴的讲述，韩式问：“这种人怎么就当上了副局长？”
宋晴：“那次事情后，他主动向我爸承认了错误，并要求下基层煅练，在一个派出所待了四年，破了几个大案子，我爸很赏识他。”
韩式：“那他和徐至松的关系呢？”
宋晴叹口气：“至松很相信他，在刑警队他是至松的左右手。我多次提醒过至松，并和他说了程一当年推倒老太太的事，可至松反倒说我小心眼，至松这人的毛病是太自信……”
韩式边听她的讲述边凝神思索着，他突然打断她问：“你明天能不能帮我约一下程一。”
宋晴不明所以：“约他？”
韩式肯定地重复：“是，约他！”
9
黎阳监狱家属楼，夜。
汪尚中的家中，汪妍己睡了一觉醒来，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爬起来，喊：“爸爸，爸爸……”她推开汪尚中卧室的门，看着空空的床铺嘟嚷道：“还不回来！”看看房间里的钟已经十一点多了，她扑在爸爸的床上，用手拍打着被子念叨：“还不回来，就不回来……”她拍打被子的手突然碰到了一盒烟，拿过来用鼻子嗅一嗅，抽出一支来点着好奇地试着吸了一口，就大声的咳嗽起来。咳嗽声止，她用一只手捏住鼻子又抽了一口，吐出一口烟雾后她做了个鬼脸嘻笑了一声，仰躺在床上抽起烟来，刚抽了不几口就听见了开门的声音。她急忙把烟头在地上拧灭，随手把烟蒂扔在床下，用手？去脸前的烟雾。卧室的门响，她急忙躺下去，装睡。
汪尚中打开门看女儿躺在自己的床上，喊：“丫头，怎么跑这儿来了？”
汪妍不动似乎睡得很死。
汪尚中吸吸鼻子，看看女儿手边的烟盒，伸手把汪妍从床上拉起来，问：“是不是抽烟了？起来，说是不是抽烟了？”
汪妍装得迷迷糊糊：“我要睡觉……”
汪尚中唬着脸，拉住软软往床上倒的汪妍，大声说：“不许睡！说是不是抽烟了？”
汪妍睁了一下眼睛又懒洋洋的闭上：“什么烟呀？”
汪尚中用力摇晃她：“什么时候学会的，小丫头片子净学坏的啊！”
汪妍：“我没抽……”她倒下去装睡。
汪尚中：“还嘴硬！”他放开她往地上瞅了瞅，探手到床下捡起烟头，托在手上，另一只手拍着汪妍的脸蛋：“起来，看这是什么？”
汪妍知道赖不过，随即睁开眼，耍无赖式的笑笑：“我也就是刚点着，没抽！”
汪尚中望着女儿可爱的样子，脸色缓和下来：“那你告诉爸爸为什么要点烟？”
汪妍来劲撒娇：“我一个人在家害怕……”
汪尚中心中很不是滋味：“哪你抽烟就不怕了吗？”
汪妍扑在爸爸的怀里：“爸我这是第一次，以后我不抽了！”
汪尚中深情地抚着她的头：“爸爸今天值班，监狱给罪犯放电影，这就回来晚了……”
汪妍：“爸，我真想当你的犯人，你陪他们比陪我都多！”
汪尚中轻轻地打了她一巴掌：“胡说。”然后轻叹一口气，“丫头，爸决定了，如果你外公的病再没有起色，爸就把你送到你妈那儿去，省城的教学条件好，你妈又能照顾你。”
汪妍一下子从汪尚中怀里挣出来，认真地说：“那可不行，我妈交待了让我照顾你呢！”
汪尚中笑：“照顾我？”
汪妍：“啊，人老了就要人照顾，我妈不是在照顾我外公吗？”
汪尚中：“我老了吗？”
汪妍调皮地一笑：“反正没我年轻。”
汪尚中看着女儿开心地笑了：“小丫头还挺孝顺啊……”
父女两正说着客厅里的电话铃响了起来，汪妍奇道：“谁呀，半夜还来电话？”
汪尚中把她从床上抱下来让她去接电话。汪尚中跑出卧室，抓起电话，一听是韩式，叫道：“老韩……搞定了，半夜向我这个月老报捷来了……哎呀，你就记着领导忘朋友……唉，我爸不在，你快说女朋友抢回来了吗……”
汪尚中走过来抢走了她手中的电话，问韩式：“是尤效的病情有变吗？”
韩式站在刚才和宋晴谈话的花圃边向汪尚中汇报：“尤效手术成功，我要汇报徐至松的事。我今天在宋晴家见过程一，据宋晴说他很长时间没来过她家，我想在我们质疑徐至松案情时他再次出现，是不是他听到了什么？”
汪尚中神色凝重，认真地听着。
韩式继续说：“我想明天和他直接接触，以监狱工作人员的身份对徐至松案提出质疑……”
汪尚中无比郑重地说：“我同意，如果我们的怀疑是事实，这就叫打草惊蛇，引蛇出洞！”
正文 第八章 1 2
更新时间：2010…7…29 13：59：58 本章字数：45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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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阳监狱，白天。
七监区办公室内，从省城返回的韩式一脸沮丧地向汪尚中汇报和程一接触的情况。
韩式：“程一这个人完全一副诚实君子风范，有正义感有同情心，他还让我给徐至松捎回来一堆东西，并让我传达他对徐至松作为朋友的歉意。”从他的语气中可以听出这次接触使他自信心受到了挫伤。
听着他的汇报汪尚中晒然一笑，显得胸有城府并意味深长：“他可能就是一个诚实君子吧，我们所做的一切只不过都源于一种推测。”
韩式更是茫然无措：“哪我们都错了？”
汪尚中：“大方向应该没错，徐至松的案子根据种种迹象来看肯定有问题，其中的枝枝节节是一团迷雾，如果那么容易就云开雾散，他徐至松就不会在这儿蹲着了。”
韩式：“哪我们应从哪儿下手？”
汪尚中：“还得从我们的一亩三分地，徐至松一天不提出申诉，我们对他的案子就无权插手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