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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仙侣奇缘之天香传-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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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走了,房子里面很安静,我脑袋里乱糟糟的,思绪飘忽,感到身体恢复了气力,却一点也不想起来,就这样躺着、躺着……
  没想到真的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我被人拍醒,睁开眼一看,原来是纳兰白,他正低头看着我,手还在拍我的脸颊,“我已经醒了。”我说。
  “嗯。”他笑。
  “那可以不要拍我了吗?”
  他又笑,真是奇怪,他常常在笑,可是每个笑容都不一样,都能让人感觉到它所代表的意思。
  他又拍我,“起来,吃点东西,要睡再睡。”
  “我不想吃。”我看着他,不自觉地嘟喃道,我想像自己就像得了重病的人一样,想在最后的时光里对人撒娇,想让人呵护。我浑身懒得起不了一丝力气。
  他眼光一眨,游移在我脸上的手忽地捏住我的脸,“起来,不要死气沉沉的,你还有外语要学。”
  ……
  泪水不受控制地突然冒了出来,我酸着喉咙咽道:“你好坏,就爱欺负我。”
  我是怎么啦?怎么会哭?没想到我会哭,他愕住,然后开始手忙脚乱,“哎,你别哭,别哭……”他揽住我,让我的头靠在他胸前,“混蛋!不要哭了。”
  听到他低声诅咒,我破涕一笑,原来他也怕人哭啊?“你骂我?”
  他敲了我的头一下,把我拉了起来。
  “起来洗脸吃点东西精神会好一点。”
  我软绵绵的,红着眼睛,被拉到浴室,任他把温热的毛巾往我脸上拭。他叹息着,把毛巾往架上一甩,一手托起我的下颔,担忧道:“身体是不是很不舒服?我载你到医院看看吧。要不,叫医生来?”
  我摇了摇头,“我只是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
  他一愣,仰头翻了翻白眼,一副搞不懂女人的模样,引得我“噗哧”一笑。
  他含笑地看着我,直到我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他牵着我的手走出浴室往客厅走去,“看看我和峻山为你带了什么好吃的。”
  “张大哥呢?”
  “他有些累了,回去休息。”他不紧不慢地一边打开食盒,一边往我瞟了一眼,眼神深沉难懂。
  “哦。”我有点失望,自他回来还没好好和他相处过呢,早知道和他们一起出去吃饭了。“啊,鸡蛋瘦肉粥,我最喜欢了,谢谢。”
  食欲一下子上来了,我拿来勺子,吃了起来。
  “采灵,你”纳兰白一直看着我,“你是不是喜欢峻山?”
  我一呆,心脏好似停止了跳动,“为什么你们都这样说?”
  “还有谁这样说?”他轩眉微拢,脸色不豫,我却没怎么注意,只有一下没一下地吃着粥,“颜露啊,真奇怪,为什么你们都要问我这种问题……不过我是对张大哥有种奇怪的感觉,”我低声自语,“更奇怪的是她居然把你也算进去了,说得好像我是那种脚踏两条船的坏女人似的……”
  “那你怎么想?”
  “怎么想?我很好,你们也很好啊,她说错了,我们根本不是那种关系。”我理所当然地说,从来没有联想到我们之间会有情啊爱的。
  纳兰白闻言叹了口气,脸上的表情说不上的松了口气还是失望的,总之怪怪的。“你怎么啦?”一点都不像平常的他。
  “没事,吃饱了就去睡吧,明天还要上班。”
  我点了点头,“那你呢?”奇怪了,我干嘛要关心他?嗯,大概是因为他近来对我也挺好的吧。
  “我还要再坐坐。”他闭眼把头靠在沙发上,四肢大张,看得我一阵怔愣,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在我的胸臆间涌动,我摇了摇头,转身走进房里去了。
  躺在床上,我已渐渐冷静了下来,心想,反正已经既成事实了,我应该接受,做过的事就不要后悔嘛,我当初练这劳什子心法的时候既有贪好处的心理也就要相对地有付出代价或承担风险的心理准备不是吗?
  不过,我才练了没多久,怎么就结出了元婴呢?是这具身体本身就具备了相当的能量或开发了吗(被前主人),应该是,我推测着,而我则捡了个天大的便宜(或是祸害)……下意识地,我知道自己在修练上或是哪里肯定出了差错,不然我不会在那元婴张眼的刹那有那种震撼的反应……啊,到底该怎么办呢?我甚至不知道在这世上是否还有人可以帮我……
  原本以为会睡不着,没想到最后却睡了个好觉。
  醒来听着轻缓的音乐,莫名地,我感到心情前所未有的轻松,呼吸着清晨美好的空气,一种属于生命的脉动和喜悦从心底涌起,大有活在此刻已心满意足的味道。
  呵呵,我喜欢纳兰白在清晨放音乐这个习惯。
  梳洗完毕,我步出卫浴间,走出房门,往厨房走去,准备一天的早餐。“咦,你在弄早餐?”
  “西式的,很惊讶吗?”纳兰白端着最后一份走了走来。
  我淡淡一笑,“第一次看到。”
  “以前都是自己弄的早餐,你来了以后变懒了,偿偿看。”他给我一小块三明治,配有蔬菜水果,及一杯牛奶。
  “谢谢。”我轻轻啜了一口牛奶,拿起三明治吃了起来。
  “昨晚睡得好吗?”
  “好,你呢?”
  “还可以。”
  门响了,我知道定是张峻山来了,转头一看,一张脸,一种熟悉,夹着一层层的影像向我重重叠叠地扑来。
  “呃!”来不及有什么思考,仿佛像被扯动的木偶,才一瞬间的讶异、惊慌,然后一扑天盖地的狂乱湮没了我,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脸色在刹那间变得多可怕。
  “嘎——”
  椅子滑动地板的尖锐剧响唤醒了我迷失的心灵,椅脚则绊住了我正要扑出去的身子,我停顿了下来,迷茫间,一种剧痛却开始在脑子里漫延,像是有人拿着大捶在敲击,一下一下,永无止境。
  “啊!”我捂着脑袋低下身子,呼喊。
  是什么打开了,是什么被唤醒了,我不再是我自己,不属于我的,正在侵占着我的一切,或许是在排斥着不属于“她”的一切。
  霎那间我有点明白,隐患终于来临。
  “采灵!”
  纳兰白和张峻山扑了过来。
  “不要过来——不,啊!好痛!”我摇着头,想要摇掉那纠缠不住的幻影,想要摇掉那痛苦的敲击。
  ……是谁闯进了幽宁的山谷……诧异的相逢,眼神的交会,刹那的永恒……
  是谁偷偷追逐着谁的身影而去?
  ……是谁在逗弄着无措的女子?
  甜蜜的花前月下,甜蜜的琴瑟相和,两心相印。
  啊,看不清的身影,是谁?是谁?我透不过气,揪紧的心随之起伏着,影像忽地又变。
  怎么争执又跑开?影像清晰可见,身着古装的男女,好像是他,好像是我?怎么又多一人,我好生气……
  一位昂然的男子护着一位柔弱的少女正对着一位神色冰冷的女子说着什么……
  痛苦麻痹着我的心,一种纠缠一种化不开恩怨一种忘不掉的爱恋在撕扯着一切,嘶喊着毁掉一切——
  “采灵!采灵!”我听见谁正焦急担心痛苦地呼唤着,勉强睁开蒙胧的眼,瞧见纳兰白,又瞅见了张峻山,“啊——张大哥,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捂着脑袋的手变成抓住,紧紧地抓住可以抓住的,桌椅或是……纳兰白,我揪紧他的衣服,把脸埋进他怀里,仿佛那样,就可以避开一切将我湮没的幻像!是的,一切都是幻像……幻像……一切都是幻像……
  久久,几乎有一世纪那么地久,我被扶了起来,抱了起来!我茫茫然,不知人在何处,身在何处。我到底是谁?是谁?!不受控制的命运,脱离轨道的命运,仿佛要把我拉向无底的黑暗深渊,不让我挣扎,不让我逃脱。
  一种疲惫地绝望地情绪在升起,我抬起无神的眼,呆看着正为我擦拭泪渍的纳兰白。
  “放心吧,他走了。”他说。
  谁走了?我似明白,又似不明。
  好似一场梦,忽尔来忽尔去,徒留怅惘。
  什么是真实?什么是存在?我为什么走到现在,为了什么而奋斗生活?
  倔强、生气、怒火又开始生生不息,奶奶说了,人是为希望而活,谁一生没有挫折,只是我的挫折跟别人不一样,人会生下来必有他的道理存在,逃避不能解决不问,只有面对,才能继续,才能摆脱,才能创造。
  “为什么会是峻山?刚才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一看见他你就变成那样?以前不会呀?”忍不住地问我,又似是在自问,在那乌黑深邃的夜空里,我看见了一种紧崩的纠结的情绪。
  刚才发生了什么事?跟张峻山有什么关系?我的脑袋开始运转,思考着要不要告诉他,要不要信任他。
  我需要倾诉,我需要依靠,但我不知道谁可以相信,谁又能相信我的话而不会当它是天方夜谭?!更别说帮助了……我痴痴地,思绪一会儿东一会儿西的,长这么大,用脑都没这么灵活过。
  他狠狠地摇着我的肩膀,忍受不了我痴呆似地沉默。“你说,这一切该死的是怎么回事?”
  “你不用上班吗?”
  也许我该远离这一切,只要远离,说不定就能摆脱。
  “混蛋。”他暴戾地猛甩了下头,干脆撕掉温文的面具,攫住我的双手一提,用力地俯下头——温热的气息袭来——他、他在吻我?!
  感觉胸口在窒息,我努力地推他,他却更用力地吸啜着,乱了,一切都乱了!
  “你什么都不说吗?”他抬起头,盯注着我,眼睛像鹰一样。
  “说什么?从何说起?”我喃道,奇异似地有了些镇定。
  “从头说起。”他紧紧地把我拥在怀里,问:“你爱峻山吗?”
  “不知道,”我说,很是迷惘,“我一看见他,就有不受控制的冲动,好像是熟悉的,可是这不是我的熟悉,我现在知道,这是‘她’的,不是我的,‘她’不仅留下了学识也留下了‘她’的感情烙印……”
  忽然想到体内的元婴,我猛然一颤,整个心像沉入冰库,浑身凉透,“不,不是,‘她’不是留下,‘她’正在‘复活’……”我恐惧地更贴紧他,“‘她’正在复活,纳兰,我就要不见,怎么办?怎么办?!”
  “慢慢说,不要怕,告诉我‘她’是谁?”纳兰白微皱着眉,虽然搞不清楚我话里的意思,还是引导着我继续说下去。
  “我也不知道。”
  “为什么你会不知道?!”他拉开我提高了声音。
  我不敢看他,发生在我身上的事太奇怪了,子不语怪力乱神,何况现在是崇尚科学的时代,说出来谁会信,再说我身上发生的事也无法单单用一个借尸还魂就说得过去。
  “该死的,你不说我如何帮你?!峻山见你这么痛苦是因为他,他有多难过?他一直把你当妹妹般疼爱照顾着,你却连原因都不让他知吗?”
  “……”即便说了,那又如何?根本不能解决问题。
  “你!”纳兰白气得眼睛发红,一脸暴戾地瞪着我,怒极反笑,“要怎么样是你的事,作为受害者,我们总有知道你发疯原因的权利吧?怎么,我们真收留了个冷血无情的人吗?”
  他的话像针一样地刺入我心深处,痛彻心扉,瑟了瑟,我再忍不住,哭叫着捶打他,使尽力气,发泄着,痛哭着。
  “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你又知道我不痛苦难过?你知道活在别人的身体里面是什么感觉吗?你知道你的身体里面有可能会出现另一个人的感觉吗?好像灵魂在被蚕食掉一样,那种恐惧,比瞬间的死亡可怕多少你能体会吗?你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这么逼问我?!你这个混蛋!混蛋!混蛋……”为什么他的态度他的话语这么地这么地令我难过,令我伤心。“你不知道我多害怕……”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我但愿我还是生活在HG镇的那个傅采灵,虽然麻木虽然不快乐,至少有希望,至少不会这么惧怕无知的来临——活在别人身体里面?
  身体里面出现另一个人?
  灵魂被蚕食?
  纳兰白一动不动地被我打着,一脸震惊,温暖的大手却仍是抚上我泪痕斑斑的小脸,“你说你体内有另一个……人存在?是精神分裂吗?还是双重人格?”
  我摇了摇头,泪水仍然不受控制地涌出。
  “说给我听。”
  他没有逃开,他的声音依然悦耳,他没有不相信,这对我有多重要!我不禁双手圈上他的脖子,亲昵地靠在他身上,就像找到了一生的依赖与保护,也许这就是父亲的感觉,我在我父母身上找寻不到的感觉。我喃喃地断断断续续地,把经过告诉了他,末了不忘委屈地撇了撇嘴,“你觉得这种话说出来能让人相信吗?你现在可能更加肯定我是精神患者了吧?说出来,说出来你能解决问题?”
  他没有说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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