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正好是立春。我拿着几张稿费单去邮局,心情很好。 邮局人不多,前面是个小伙子,正在给家里寄钱,后面是一个70岁左右的老人,戴个老花镜,穿着破烂又邋遢。他肯定是来取子女们的汇款吧。他手中还拿着一张报纸,我扫了一眼,是河北农民报,我从来没读过的一份报纸。 老人的外套油迹斑斑的,我不由站远了一些,以免蹭脏自己新买的“宝姿”风衣。正戴着MP3耳机听歌呢,老人忽然伸出手来,我忙摘下耳机,他说,姑娘,麻烦你在柜台帮我取张汇款单。 我拿了一张给他,他又说,姑娘,你能帮我写一下吗?人老了,戴上花镜也怕写错。我有点儿无可奈何,但看他恳请,也只好从命。 寄到哪里?我问。就照这报纸上印的地址寄吧。他指着巴掌大块的文章说。...
20 世纪 90 年代中期 , 我和 家人在苏格兰度过了一年的公休假期。我们印象特别深的是 , 把那里的生活和美国的生活相比国家的富裕和人民的康乐似乎毫 无联系。对于大多数美国人来说苏格兰人的生活看起来非常简朴。他们的收人大概只有美国 人的一半。在苏格兰 ,44% 的家庭都没有汽车 , 而且我们从来没有见过哪个家庭拥有两辆汽车。此地比冰岛偏南一点 , 中央供暖 在当时仍然是很奢侈的。 那一年之后 , 我们又 3 次重返旧地 , 每次都会在那里待上半个夏天。在此期间的数百次交谈中 , 我们不时注意到 , 尽管苏格兰人生活简朴 , 但是他们的快乐看来毫不逊于美国人。我们昕到人们抱怨撒切尔夫人 , 但是从没有听到谁抱怨薪水太低或无法支付日常开销。虽然钱少一些 ,但是人们并不缺少生活的满足、精神的温暖和心灵的契合。...
同学会,在杭州一家饭店举行,二十多个人围成一圈,十多年的时间把每位同学的社会地位拉开长长的距离。 同学中,有在杭州政府部门任高职的,有办公司的,有靠炒卖房地产暴发的,也有至今拿着工薪过着平淡日子的。 主持人说:“现在,每人先介绍一下自己这十多年的经历,但我强调一点,因为时间关系,每人时间只有三十秒。” 第一位是炒房地产的同学,他说:“大学毕业后,我先分到食品公司,然后又跳槽到房产公司,我倒卖了一间房,赚了一万多块钱,我觉得干这行不错,于是借钱买进第二套房,转手,一下赚了......” “停,时间到。”主持人笑着打住。 轮到第二位发言时,他言简意赅,几句话清清楚楚把自己的经历交待了。余下的同学,也是如此。...
:**《肉体开始 爱情结束》 【全】第一章 现在我要去干一件事情,是我以前从来没有干过的。所有的想象让我紧张、兴奋、不安,身体里波涛汹涌,一浪高过一浪的动力几欲将我掀翻,所有的细胞都闪烁着针尖样的光芒。 我的父亲说,别人没有干过的事情最好不要急着干。海明威说,千万不要犹豫去打开一瓶美酒和亲吻一个姑娘。海明威的话是我在初中时在《读者文摘》看到的,那时候我正恋着班上最漂亮的女生,几乎全班的男生都恋着这位女生。当时我最大的愿望就是把这句话告诉她,看看她的反应。这个愿望直到上大学后才实现,她上的是本地一所普通大学,而我在外地一所著名的理工大学里给她写信。她回信说,那你为什么当时犹豫了呢?她的这种口气让我意外,完全不像一个处女的口吻。是的,为什么我当时犹豫了呢?如果我当时是17岁而不是13岁,我可能会义无反顾地扑向她,可是当时我真的只有13岁,是初次梦遗后的第二年。然后,她...
《超凡一生》作者:柳江南作品相关再次被激怒,xx国侵权的无耻谰言又上演举国上下喜迎国庆和中秋节的气氛正浓,中秋节恰在国庆黄金周内,真乃喜上添喜。但是,最令人气愤的是,韩国人的一派无耻谰言又上演。中秋节早已经被韩国注册从注册所有权来说,如今中秋节已经成为韩国人的节日。我们一样可以过。但其性质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如同过圣诞与情人节一样,过的是外国的节日,气愤之极!不仅如此,韩国还大言不惭的注册了端午节、活字印刷术、美女西施、李时珍及其《本草纲目》,就连孔子也要变成了韩国国籍。更有甚者,前些日中医里面的穴位,韩国也向世界卫生组织申请专利成其国粹。真不知中国风水、出师表、太极、武当是不是有朝一日也会被韩国抢注了去。...
1王步凡是天野市天南县石云乡的一位副乡长,也是天南县唯一一个干了十二年乡镇副职,既没有调回县城,又没有提拔的副科级乡镇干部石云乡是天南县最偏僻最贫穷的一个乡,多见石头少见人,石头也是百无一用的石头。乡政府处在半山坡那条被人们称为扁担宽扁担长,东边撒尿西边可以看见小二的街道上。可就在这么个街道并不宽敞,经济也不发达的小镇上,一九九四年的冬季竟然冒出一家“想死你歌舞厅”,是一个在广州做生意的商人回家乡办的,一时间成为石云乡的最大亮点。有了这个歌舞厅,小镇的夜晚就再也没有安宁过,歌舞厅里不时传出男人们死狼怪声的歌唱和小姐们嗲声嗲气的笑声。每到夜幕降临的时候,歌舞厅门口总会早早站着几个打扮得花枝招展、搔首弄姿嘻嘻而笑的妖艳姑娘,她们用自己的魅力招揽客人,用嗲声嗲气的话语迎来送往。自从这个歌舞厅诞生之后,石云乡就没有太平过,先是两个青年为争一个叫“一枝花”的小姐动起了刀子,...
公民教育是个一直在谈的话题,许多中国学者都意识到,建立公民社会,要从公民教育做起,要写出高质量的《公民读本》来。美国很多学校有公民教育课程,《公民读本》的教材很多,一般是学者写的,各地学校的老师从中选挑。可是,他们的大原则在那里,课本也就大同小异。我随意挑了一本看看。那是密歇根大学的教育学教授写的。 前言里引了一个伟大哲学家的话:“了解你自己。”课本认为,你要做个好公民,先要了解你自己。这一部分,一共谈了四章。从第一章,“你:一个人”开始,谈“一个健康的人”、“你和你的个性”、“和他人相处”,直到“做个好公民”。第二章是“你:一个学生”,谈“学习能力的不同”、“改善你的学习”、“清醒的思考”。第三章是“你:一个家庭成员”,谈的是“家庭是不同的”、“家庭的问题”、“做一个好的家庭成员”。第四章才是“你:一个公民”,谈“你生活中的政府”、“政府存在的理由”。...
在国外看到汉字是亲切的,宛若在异乡看到熟人。澳大利亚也有很多汉字,其中两处,我看了,心里却至今不舒服。 墨尔本市至菲利普岛的途中有个小动物园,园子萧条而且破败。汉字先是出现在一扇小门前,歪歪扭扭地写着:厕所。与之并列的还有英文与日文。但踏进小门,前行几步,进入女厕后,英文与日文都不见了,只剩下中文:“手纸用后请扔入桶中,便后请冲水。”真是再普通不过的几个字了,小学生都认得。主人把它写好,白纸黑字,贴在墙上,不仅一处,小小的不足十平方米的厕内竟贴了三处,都在最显眼的地方。 这是个文明程序并不高的厕所,我指的是它的内外部建设:低矮、潮湿、幽暗、简陋、微臭,与我们国内都市稍像样点的公厕都没有可比性。然而,就是它,居然还有了嫌弃谁的资格,还如此毫不客气地反复提醒前来的人“手纸用后请扔入桶中,便后请冲水”,只用中文提醒。...
电话铃响起来时,俞道丕教授瞥了一眼机座上的红灯,那红灯闪烁得有些刺眼,铃声也显得特别急促。妻子聂惠萍从厨房探出半边身子说:“老俞,你接一下。”若不是太太发话,按这个家里往常的习惯,只要聂惠萍在家,即使电话铃声响一百下,俞道丕也不会先拎起听筒。其实大多数电话都是找俞教授的,聂惠萍只是九州大学校医院挂号室护士,没有多少重要事情须得让电话追到家里来谈。然而聂惠萍喜欢替丈夫接电话,喜欢听到电话那头的人以谦恭口气请她转接俞教授。有时来电话的也可能是聂惠萍的熟人,她就很得体地摆出教授夫人的架势聊上几句,然后再将话筒递给丈夫。倘若电话里传出青春女孩的嗓音,又亲亲热热地称聂惠萍“师母”,聂惠萍忽然间也会吊起嗓...
北京,在元朝称作大都。公元1368年,明朝大军攻占大都,标志了元朝灭亡,这是北京历史上的一件大事。当年率领明军攻占元大都的人,就是明朝大将军徐达。虽然今天在北京已经没有多少人知道他了,但是在明朝时候,这位大将军是明朝的开国功臣第一人,也可以称得上是明朝与北京相关的第一人。当然,当时的北京并不叫北京,而是称为北平。吴士俊题《徐达》诗,简要地概括了他从默默无闻农家子到声名显赫中山王的不同凡响的一生,不妨引录于下:“江左农家子,从征定北平;指挥皆上将,谈论半儒生;虎步龙骧度,银符铁券盟;中山功第一,开国佐皇明。” 明朝是中国历史上惟一的一个从东南起兵,进而囊括了全国的统一王朝。明朝的第一个都城是南京,迁都北京是后来明太宗,也就是明成祖朱棣时候的事情。明朝建立以后,统一全国大业尚待完成,首先是要北伐推翻元朝统治。当时,明太祖朱元璋将此重任交与他认为最可靠的人,派遣的北...
从2004年6月开始,美丽冰城哈尔滨的一个早市上,又多了一道亮丽的风景:高鼻梁、蓝眼睛、讲着一口地道的中国话的俄罗斯父子俩在吆喝着卖馅饼。不过,不要以为他们做这种小本生意是为养家糊口。实际上,身为父亲的俄罗斯侨民沙克金是哈尔滨一家汽车修配厂的老板,拥有近百万的资产,日子过得安逸、富足。那么,他为什么还要和儿子一道,起早贪黑地挣这点"小钱"呢?原来这是生活在中国的外国父亲在对儿子实施一种独特的教育理念。 2004年7月未,父亲沙克金感慨颇深地讲起儿子一波三折的成长历程 醒悟:不能像其他中国家长那样继续溺爱儿子了 今年58岁的沙克金祖籍俄罗斯鞑靼斯坦,塔塔尔族人。他十分疼爱自己的一双儿女,尤其是对儿子小穆拉丁更是倍加呵护。在儿子还是孩童时,沙克金就经常带他爬山、游泳,到大自然中玩耍,以此磨练儿子的意志,想让他早日成为真正的男子汉。尽管当年的沙克金家和中国许多家庭一样,日子过得并不富足,但沙...
我在很多场合讲过这个故事。是讲给父母们听,因为令他们感动了,他们会去讲给他们的孩子听的。他们的孩子或者很小,或者已经长大了。 这是两只兔子的故事。一个母亲,一个孩子。它们是栗色的。现在,小兔子该上床睡觉了,可是它紧紧地抓住大兔子的耳朵不放,它要肯定大兔子在听它说话。它说:“猜猜我有多爱你?”大兔子说:“哦,我可猜不着。”小兔子说:“这么多。”它张开两只手臂,伸得尽可能的远。可大栗色兔子的手臂更长,它说:“我爱你有这么多。”“嗯,这真是很多。”小兔子想。 小兔子又说:“我爱你到我的手能伸到的最高的地方。”大兔子说:“我爱你到我的手能伸到的最高的地方。”小兔子想,这真是够高的,我希望我的手臂也有那么长。...
一 新世纪到来的第一个农历春节过后,我买了二十多袋无烟煤和吃食,回到乡村祖居的老屋。我站在门口对着送我回来的妻女挥手告别,看着汽车转过沟口那座塌檐倾壁残颓不堪的关帝庙,折回身走进大门进入刚刚清扫过隔年落叶的小院,心里竟然有点酸酸的感觉。已经摸上六十岁的人了,何苦又回到这个空寂了近十年的老窝里来。 从窗框伸出的铁皮烟筒悠悠地冒出一缕缕淡灰的煤烟,火炉正在烘除屋子里整个一个冬天积攒的寒气。我从前院穿过前屋过堂走到小院,南窗前的丁香和东西围墙根下的三株枣树苗子,枝头尚不见任何动静,倒是三五丛月季的枝梢上暴出小小的紫红的芽苞,显然是春天的讯息。然而整个小院里太过沉寂太过阴冷的气氛,还是让我很难转换出回归乡土的欢愉来。...